高冷西医,跪求中医续命念念陆清衍小说完结免费_最新章节列表高冷西医,跪求中医续命(念念陆清衍)
一份荒唐的遗嘱,把我,中医传人沈知夏,和我此生最不想见的人——西医精英陆清衍,锁在了一起,成了我侄子念念的共同监护人。从此,我这间浸透了百年药香的老宅,被迫迎接了消毒水的入侵。我们的战争没有硝烟,战场就在五岁孩子的餐盘里。
在这场谁也无法退让的守护之战里,我们都想赢,却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要一起输掉我们最想守护的东西——念念的笑容。1我住的这间老宅,每一寸木料都浸透了上百年的药香。那是当归的温润、陈皮的甘醇,是我从小赖以为生的安宁气息。可自从陆清衍搬进来,这股味道就被另一种气味无情地入侵了——消毒水,它像一把无形的手术刀,每天都在精准地切割我熟悉的世界。门锁转动,他回来了。
我端着给念念熬好的山药莲子粥从厨房出来,正好看见他在玄关处上演他那套雷打不动的无菌仪式。他脱下西装外套,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酒精湿巾,第一张,擦公文包的提手和底部;第二张,擦钥匙;第三张,擦手机屏幕。整个过程他面无表情,眼神专注,仿佛在处理一件危险的生化样本,而不是回到了一个应该被称为“家”的地方。在他眼里,念念不是一个需要拥抱和安慰的孩子,而是一个需要无菌处理的实验品。
我看着他一丝不苟的动作,心中一阵刺痛,他根本不懂什么是童年。真正的对决在餐桌上。
我将那碗温热的、散发着淡淡甜香的粥推到念念面前,孩子乖巧地拿起小勺子。就在这时,陆清衍从他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白色药瓶,倒出一粒半透明的鱼油胶囊。他站起身,微微俯身,用一种不容置喙的姿态,亲自将那粒胶囊精准地放在念念已经舀起一勺粥的勺子上,不大不小,正好盖住了下面的粥。
“补充DHA,有临床数据支持,对大脑发育好。”他用陈述事实的语气说,这个动作本身,就是一种比任何言语都更具侵略性的权力宣告。念念的小勺子在半空中停住了。他抬起头,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看我,又看看陆清衍,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一种孩子气的、试图平息战火的祈求。空气凝固了。最终,他低下头,像是完成一项艰难的任务般,小心翼翼地将那满载着我们两人意志的勺子,整个放进了嘴里。
那一瞬间,我彻底败了。一股混杂着恶心与心碎的冰冷从胃里升起。当念念咀嚼时,一股淡淡的鱼油腥味混合着陆清衍身上永恒的消毒水味,飘散在空气中,彻底压倒了山药和莲子的清香,成为我溃败的旗帜。我看着爷爷的悲剧,正在以一种更温柔、也更残忍的方式,在念念身上重演。当年,爷爷在无数冰冷的质询面前,拿不出他们想要的‘数据’,最终只能沉默。而今晚,我捧着这碗充满温度的粥,在他不容置喙的‘临床支持’面前,同样失语了。原来我们两代人所谓的坚守,在他们的话语体系里,连辩解的资格都没有。我不会再和他进行任何正面的言语冲突了。
我的抵抗将转入无声的、更深层的领域。他可以掌控数据和标准,些他无法量化的部分——睡前的故事、安抚的抚触、后院的草木清香、一个充满爱意的拥抱。
他想用科学构建一个无菌的罩子,而我,要用爱与传承,为念念构建一个坚不可摧的、温暖的内核。这场战争,我将从争夺餐桌,转向争夺一颗心。
2我的新战场,是睡前故事里那片朦胧的、属于想象力的世界。
陆清衍可以控制白天的DHA摄入量,但他无法阻止我在深夜,为念念描绘一个骑着仙鹤、手持草药的神奇中医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冰冷的数据,只有万物生长的道理和温柔的守护。那晚,窗外下着瓢泼大雨,雨点砸在老宅的瓦片上,密集得像一面鼓。我刚给念念讲完神农尝百草的故事,他蜷在我怀里,呼吸均匀,小脸上还带着满足的笑意。我把他轻轻放回他的小床上,掖好被角,心里有一种踏实的、胜利般的宁静。你看,陆清衍,这就是你永远无法量化的东西。
我回到自己房间,听着雨声,刚有些睡意,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哭喊。
那声音不像平时的撒娇或噩梦,它像一根烧红的针,瞬间刺穿了深夜的宁静,也刺穿了我的心脏。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冲进念念的房间。只看了一眼,我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念念在床上剧烈地抽搐,四肢僵硬地伸展,又猛地蜷缩,眼睛向上翻着,嘴唇发紫,牙关紧咬。我伸手去摸他的额头,那温度烫得我像摸到了一块烙铁。高热惊厥!这四个字像炸雷一样在我脑子里响起。人中?
还是合谷?不对,是涌泉……脑子里瞬间闪过十几个退热镇惊的穴位,它们的名字在我混乱的思绪里撞成一团,我甚至无法确定此刻该用多大的力道,该按哪一个。
知识在巨大的恐慌面前,成了一堆无用的废墟。我的手在抖,抖得连他衣服的扣子都解不开。
“念念!念念,看看我!”我喊着他的名字,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慌乱中,我只剩下最本能的反应,俯下身,颤抖的拇指刚要朝着人中穴按下去,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一道黑影冲了进来。“你在干什么!”是陆清衍。他只穿着睡裤,赤着上身,头发凌乱,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得像手术刀。他一步跨过来,一只手像铁钳一样死死攥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骨头生疼。“放开我!”我急疯了,朝他吼道,“他在惊厥!我要救他!”“用你那套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救他?
”他的声音比窗外的雨还冷,每一个字都像冰雹,“你这是在谋杀!
高热惊厥的时候任何强烈的物理刺激都可能加重脑损伤!”“你懂什么!
这是我们传了几百年的法子!”我拼命想挣脱,可他的手纹丝不动。
恐惧和愤怒在我胸中爆炸,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我懂循证医学!
我懂脑电图和神经元异常放电!”他低吼着,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而你现在,给我让开!
”就在我们对峙的这几秒,念念的身体猛地又一阵剧烈的抽搐,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
这声呜咽像一道命令,让我们两人同时噤声。陆清衍松开了我的手,不是因为妥协,而是因为他需要这只手去做更重要的事。他几乎是把我推到一边,迅速将念念的身体侧过来,让他保持右侧卧位,以防呕吐物堵塞气道。然后他头也不回地对我下达指令,那声音里没有了愤怒,只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医生的冷静。“毛巾,打湿,用冷水,不要冰水。拧干。”我愣住了。“快去!”他吼道,声音急得破了音,“冰水会引起血管收缩,不利于散热!”我的身体在我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自己动了。
我冲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冰冷的自来水冲刷着我抖个不停的手。我抓起毛巾,浸湿,拧干,跑回来递给他。整个过程像个被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人。他接过毛巾,熟练地擦拭着念念的额头、脖颈和腋下,进行物理降温。他的动作很轻,但每一下都精准而稳定。“看时间,”他又说,“从他开始抽搐到现在,多久了?
”我茫然地看向墙上的挂钟,脑子里一片空白。“手机!用你的手机计时!”他提醒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急躁。我慌忙掏出手机,点开秒表。屏幕上跳动的红色数字,像是我和念念正在流逝的生命。一分钟。两分钟。那两分钟,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两分钟。
房间里只有窗外的雨声、念念沉重的呼吸声,以及陆清衍冷静而清晰的指令声。我跪在床边,按照他的指示,解开念念的睡衣领口,清理他嘴边的口水,身体完全听从他的调遣。
我的手在做着这一切,但我的灵魂却像被抽离了,飘在半空中,冷冷地看着这个场景。
看着我,一个沈家的中医传人,在此刻,彻底放弃了自己所有的信仰和传承,像一个最听话的护士,无条件地执行着一个西医的每一个口令。在最需要拯救念念的时刻,我信的不是自己学了二十多年的东西,我信的是陆清衍。
是那个用消毒水和“临床数据”侵占我生活,否定我全部价值的死对头。终于,念念的抽搐慢慢缓和下来,僵硬的四肢开始放松,呼吸也逐渐平稳。
陆清衍用听诊器听了他的心肺,又检查了他的瞳孔,最后,他直起身,疲惫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暂时稳住了,”他声音沙哑地说,“但必须马上去医院。
”他的话音落下,我才感觉到一直跪着的膝盖被冰冷坚硬的地板硌得生疼,疼得钻心。
我试着想握紧拳头,却发现自己的手指抖得根本不听使唤。就在这疼痛与颤抖中,一股巨大的、无法言喻的羞耻感将我彻底淹没。那不是战败的屈辱,而是一种更深层的、来自背叛的自我憎恶。我背叛了爷爷,背叛了沈家世代相传的安身立命之本。我终于明白了当年爷爷在那些西医专家的质询面前,为何最终会陷入沉默。那不是因为理亏,也不是因为懦弱。
那是一种最深刻的无力感——当你穷尽一生构建的信仰,在最严酷的现实面前,被你最想守护的人的生命,衬托得一文不值时,你连为自己辩解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看着陆清衍开始给急救中心打电话,冷静地报出地址和孩子的生命体征。我站起身,默默地走进房间,为念念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和厚实的包被。我和他之间的这场战争,已经没有意义了。在急救车呼啸而来的声音里,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不会再和他争论一句关于中西医的优劣。我要转向过去,回到那堆被尘封了二十多年的、爷爷的旧案卷里去。我不是要去为爷爷翻案,也不是要向陆清衍证明什么。我是要去那里,为我自己,找回继续相信下去的理由。
这是一场,我非赢不可的信仰自救。3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和陆清衍才带着退了烧、沉沉睡去的念念回到老宅。在医院的那几个小时,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流。他负责和医生沟通,办理手续,我负责抱着念念,感受着他均匀的呼吸和逐渐恢复正常的体温。我们像两个配合默契的陌生人,完成了一场紧张的手术。可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不一样了。我把他安顿好,走出房间,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连骨头缝里都透着疲惫。我拖着步子走进厨房,想倒杯水,却在餐桌上看到了一个玻璃杯。杯子里是温热的蜂蜜水,颜色澄黄,旁边还压着一张便签纸。纸上是陆清衍的字,和他的人一样,冷静、克制,没有一丝多余的笔锋。上面只写着一行字:“温水冲泡,润喉,安神。——陆。
”我的手指僵在了半空中。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举动,一句毫无温度的关心,却像一颗石子,重重地砸进了我混乱不堪的心湖。我昨晚才在心里为自己筑起高墙,告诉自己要用更决绝的方式去战斗,可他现在却亲手递过来一块砖,笨拙地、不合时宜地,想要为我修补什么。我端起那杯蜂蜜水,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我无法控制地想起,昨晚他用那双攥住我手腕的手,轻柔地为念念擦拭身体;想起他冷静下达指令时,声音里压抑不住的急切。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的对立,是中医与西医的对立,是传承与数据的对立。可昨晚,在念念的生命面前,这些宏大的概念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是一个想救孩子的我,和一个想救孩子的他。我猛地喝了一大口蜂蜜水,那股甜意滑过喉咙,却让我的心头泛起一阵苦涩。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种动摇是危险的。
我赖以为生的恨意,正在被一点点瓦解,如果连恨他都变得不再那么理直气壮,那我这二十多年的人生,岂不成了一个笑话?我放下杯子,转身走向走廊尽头的那间房——爷爷的书房。那扇门自我接管这栋老宅后,就再也没有打开过。它像一道伤疤,横亘在我的生活里。我害怕进去,害怕闻到里面熟悉的药草和旧书的味道,那会提醒我,我是如何辜负了他的期望。
我不能再想那杯水了。我必须找到一些冰冷的、坚硬的东西来提醒自己,我们之间到底隔着什么。而那些东西,我知道,就在爷爷的书房里。我深吸一口气,拧动了那把满是铜锈的门锁。“吱呀”一声,门开了。一股尘封已久的气息扑面而来,是阳光晒干的旧纸张混杂着淡淡药香的味道。我走进去,看到阳光透过窗棂,在空气中切出一条条光路,无数微尘在光路里安静地飞舞。
书架上整齐地排列着爷爷的医案、手札和各种古籍。我开始翻找,一本一本地看。
我的心跳得很快,既像一个即将揭开宝藏的探险家,又像一个即将面对审判的罪人。
大部分都是些寻常的病历和读书笔记。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的指尖在一个书架的暗格里,碰到了一个上了锁的小叶紫檀木盒。我认得这个盒子。
这是爷爷用来存放最珍贵信件的。我从墙上挂着的一串旧钥匙里,找到了对应的那一把,颤抖着手,打开了盒子。里面只有薄薄的几封信。
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收信人——方文博。方爷爷是爷爷的挚友,也是当年那场医疗事故听证会上,唯一一个从头到尾都选择相信爷爷的西医专家。
我迫不及待地拆开其中一封信,信纸已经泛黄,但爷爷的字迹依然苍劲有力。信的日期,就在那场悲剧发生的前一周。我的目光迅速扫过那些问候的家常话,然后,一行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了我的眼睛里。“文博吾兄,近日我心有隐忧,不得不向你倾诉。
关于陆家药厂新推出的那款儿童特效药,我总觉得不对劲。院里的临床数据堪称完美,但我接触的几个小病患,在用药后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烦躁、夜啼之症,脉象也变得沉细无力。这绝非偶然。我怀疑,那完美的数据背后,藏着一些他们没有看到,或者说……不想让人看到的副作用。”我的呼吸瞬间停滞了。我抓着那封信,指甲因为攥得太紧,深深掐进了信纸的背面,留下了一道颤抖的压痕。原来是这样!
原来不是爷爷的诊断出了错,而是陆家的药有问题!这么多年,所有人都告诉我是爷爷的固执害了人,是我沈家的中医理论跟不上时代。原来真相是,他从一开始就看到了危险,他只是,没有证据。那陈旧的墨迹似乎散发出一股苦涩的味道,呛得我喉咙发紧,眼泪就这么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一滴一滴落在信纸上,晕开了爷爷的笔迹。这不是委屈的泪,也不是悲伤的泪,而是一种沉冤得雪的、混杂着巨大愤怒的激动。我终于找到了。我找到了为爷爷正名的证据,也找到了让我可以继续理直气壮恨下去的理由。我攥紧了那封信,像是攥住了我摇摇欲坠的整个世界。那杯蜂蜜水的温度,已经从我心里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滚烫的、要将一切都燃烧殆尽的怒火。我转身冲出书房,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去找陆清衍,把这封信摔在他脸上,问问他,他们陆家所谓的“临床数据”背后,到底还埋葬了多少像我爷爷这样无声的冤屈。
4我像一阵风一样撞开了书房的门。那封信被我攥在手心,纸张的边缘已经被手汗浸得温热,它像一块烧红的炭,支撑着我全部的怒火。我准备好了一百句质问,一千句控诉,我要把他那张永远冷静自持的假面撕得粉碎。可我准备好的一切,都在看清他的一瞬间,卡在了喉咙里。书房里没有开灯,只有电脑主机风扇微弱的嗡鸣声,和一种混合着旧纸张霉味与冷咖啡的酸腐气息。电脑屏幕发出幽冷的光,照在他身上。
他根本不是我预想中那个冷漠的、高高在上的敌人。他整个人陷在宽大的椅子里,背脊佝偻着,像一棵被压弯了的树。他身上还穿着昨晚那件睡衣,头发乱糟糟的,下巴上全是青色的胡茬。他面前的桌子上,不是什么医学期刊,而是一堆堆码放得像小山一样、已经泛黄的旧文件,上面印着我们市中心医院的徽章。
那双眼睛,红得像要滴出血来。他不是一夜没睡,他看起来,像是已经在这片旧纸堆里熬了好几个世纪。我胸中的怒火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疼,可眼前这个男人,却散发着一种比我还浓重的疲惫与自我厌恶。这让我准备好的一切,都显得像一出荒唐的独角戏。不。我摇了摇头,把那瞬间的动摇甩出脑海。
这不过是他的另一副面具。我不能心软。我大步走过去,将那封信狠狠地拍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陆清衍!
”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你看看这是什么!”他被那声巨响惊得身体一震,缓缓抬起头。当他的目光聚焦在我脸上时,我看到了那种熟悉的、冰冷的疏离,可在那层冰下面,是深不见底的倦意。他没有去看那封信,只是看着我,嘴唇翕动了几下,才从干裂的喉咙里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夏……”“别叫我的名字!”我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