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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们是豪门见不得光的笑话(顾昭顾昭)完整版小说全文免费阅读_免费阅读无弹窗听说我们是豪门见不得光的笑话顾昭顾昭

时间: 2025-09-13 07:48:59 

1、嫁给了家族里同样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刚出祠堂,感觉全世界都在等着看我们笑话。我叫沈未晞。就在一小时前,我刚和另一个“见不得光”,顾家的私生子顾昭,完成了结婚仪式。对,不是婚礼,是仪式。

在顾家那座阴沉了上百年的老祠堂里,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磕头,敬茶,听训。没有婚纱,没有戒指,没有祝福。我穿着一身临时改小的、不知哪个长辈穿旧的暗红色旗袍,他穿着一身明显不合身、肩线都垮塌下去的旧西装。台下稀稀拉拉坐着几个人,全是两家的亲戚,眼神里的东西五花八门。有幸灾乐祸,有毫不掩饰的嘲讽,有居高临下的怜悯,还有一丝仿佛看了什么脏东西似的嫌恶。他们不是来观礼的,是来围观一场被安排好的笑话。而我,和站在我身边那个名叫顾昭的男人,就是笑话本身。

这事儿得从头说起。我那个风流成性的爹,沈大董事长,年轻时留下的风流债之一就是我。

前二十年对我不闻不问,突然把我接回沈家,不是因为父爱觉醒,而是因为我和顾昭这个“污点”,正好可以用来抵消沈家上次合作里欠顾家的一点人情。

用两个家族都不待见的私生子女联姻,既全了面子,又清了旧账,还能给主流继承人们扫清障碍,一箭三雕。多么精妙的算计。至于顾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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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他情况比我更糟。我好歹是近两年才被“召回”当筹码,他好像一直在顾家底层挣扎,阴郁沉默,没什么存在感,据说身体还不太好,常年吃药。站在祠堂里,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背上。我微微垂着眼,做出惯常的怯懦顺从样子,心里却冷得像冰。眼角余光能瞥见身边的男人。很高,但有些过分的清瘦,西装空落落地挂在他身上。头发微长,遮住了部分额头和眼睛,侧脸线条利落却透着一种不健康的苍白。他一直低着头,沉默地完成每一个步骤,像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整个过程,我们没有一丝一毫的交流。甚至连眼神对视都没有。

司仪用毫无感情的声音念着古老的祝词,祠堂里香烟缭绕,熏得人眼睛发涩。

我听着那些“永结同心”“白头偕老”的词,只觉得荒谬得让人想笑。终于熬到仪式结束。

族老们挥挥手,像打发什么不值钱的东西一样让我们离开。走出那座压抑的祠堂,午后的阳光有点刺眼。我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稍微落后他半步。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那是我第一次真正看清他的眼睛,藏在略长刘海的阴影下,瞳仁是很深的黑色,没什么情绪,像两口深井,看不出波澜,但也看不出温度。“走吧。

”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点轻微的沙哑,同样没什么情绪起伏,“车在外面。

”我点点头,没说话,跟在他身后。一辆半旧不新的黑色轿车停在巷口,看起来像是用了很多年的网约车。他拉开车后门,看了我一眼,我沉默地坐进去。

他随后坐进来,关上门。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皮革清洁剂和另一种若有若无的、像是中药的味道。

我们分别靠着两侧车窗,中间隔着的距离还能再坐下两个人。

司机似乎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喜庆事,一言不发地发动了车子。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一片麻木。也好。我心想。互不干涉,各自安生。这场婚姻就是个形式,一个任务。

他过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只要相安无事,熬过一段时间,或许就能各自解脱。

只是……我悄悄用余光打量他。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浅浅的阴影,看起来很疲惫,甚至有些脆弱。但不知为何,我潜意识里那根紧绷的弦并未放松。一个在顾家那种环境下长大的人,真的会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吗?这场婚姻于他是被迫,于我亦是。

但我们背后的家族盘根错节,利益纠葛复杂。他会不会也是谁安排过来的棋子?看似无害,实则另有所图?我不能不防。车子驶向郊区,一个据说顾家给我们准备的、远离核心区域的临时住处。未来的路似乎和这车行的方向一样,偏僻且看不到尽头。全世界都等着看我们这对“天作之合”能演出多么滑稽的戏码。

我攥紧了指尖,又缓缓松开。那就……走着瞧吧。看谁先演不下去,看谁先露出马脚。至少,在摸清这个“丈夫”的底细前,我得把自己藏得好好的。毕竟,我身上藏着的秘密,可比“沈家私生女”这个身份,要惊悚得多。2、我和顾昭的“新房”,是顾家名下郊区的一栋老破小别墅。说它是别墅都抬举了,墙皮有点剥落,花园荒芜得能拍荒野求生。唯一的好处是,足够偏僻,偏僻到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

正合我意。也……可能正合他意?我们保持着一种诡异的默契,将“相敬如冰”贯彻到底。

他住二楼靠左的主卧,我住二楼靠右的次卧,中间隔着长长的走廊和一间空荡荡的书房,像隔着楚河汉界。生活拮据得理所当然。家族“施舍”的那点钱,仅够维持最基本的生活开销,甚至请个钟点工都显得奢侈。

我开始兢兢业业地扮演一个为柴米油盐发愁、怯懦无能的私生女。第二天一早,我就拿出一个小本本,皱着眉头开始计算这个月的水电燃气费,嘴里小声嘀咕着超市打折券什么时候过期,哪里的菜市场傍晚会有处理价的剩菜。

我用眼角余光瞟他。他坐在对面,慢条斯理地喝着一杯清水,看着手里一份皱巴巴的报纸招聘版,眼神空洞,仿佛对那些数字毫无概念。嗯,演得不错。

我心里冷笑。顾家再落魄,也不至于让自家子弟连基本的经济概念都没有吧?

这故作懵懂的样子,给谁看?“我……我下午想去看看有没有临时工可以做。”我小声说,带着恰到好处的忐忑和窘迫。他从报纸上抬起头,深黑的眸子看了我一眼,没什么情绪:“嗯。注意安全。”然后他放下报纸,站起身:“我也有几个面试,晚点回。

”他说得自然,仿佛一个真的为生计所迫、不得不四处奔波求职的失意青年。

但那身依旧不合身的旧西装,以及他起身时那一瞬间挺拔如松的脊背,总让我觉得有些违和。

我们各自出门,朝着不同的方向。我去了市中心图书馆,用公共电脑“查询招聘信息”,实则快速处理了几封来自苏黎世和新加坡的加密邮件,不动声色地调动了一小笔资金,填补了某个市场即将出现的微小漏洞。屏幕上的数字跳动,足以让某个小国的财政部长心惊肉跳,而我脸上只有对着招聘网时的茫然与无措。

他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但晚上他回来时,身上那丝极淡的、若有若无的铁锈味和硝烟味,却没能完全逃过我的鼻子。那绝不是在写字楼里面试一天该有的味道。

我们都带着一身秘密和表演的痕迹,在傍晚昏暗的灯光下,继续扮演一对穷困潦倒、相对无言的新婚夫妻。我煮了清汤挂面,煎了两个蛋,一人一个。

吃饭时 silence 得能听到筷子碰到碗边的声音。这种互相试探、彼此防备的日子,持续了几天。直到某个下午。几个穿着花里胡哨、一看就是纨绔子弟的年轻人开着跑车,引擎轰鸣地停在我们这栋破别墅门口,嚣张地按着喇叭。是顾家旁支的几个小子,显然是闲得发慌,来找点乐子。“顾昭!出来看看啊!爷爷们给你带‘贺礼’来了!

”为首的那个踹了一脚锈迹斑斑的铁门,笑声刺耳。我正坐在窗边看书,心里一沉。

麻烦来了。顾昭从二楼下来,脸色似乎比平时更苍白些,眼神藏在刘海下,看不清情绪。

他打开门,我也跟了过去,站在他身后半步,做出怯生生的样子。“哟,新娘子也在啊?

怎么,跟我们昭哥过得怎么样?这破地方晚上闹鬼不?”几个人哄笑起来,言语极尽刻薄。

顾昭沉默着,只是身体微微前倾,看似无意地把我更挡在了身后一点。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我怔了一下。“没事就滚。”他的声音依旧低沉沙哑,没什么力气似的,却带着一种冷硬的调子。那几个人显然不吃这套,反而更来劲了,推搡着就想挤进来:“怎么跟哥哥们说话呢?让我们参观参观你们的爱巢啊!

”眼看其中一人就要撞到顾昭身上,我下意识地捏紧了手指。几乎在同一瞬间,顾昭的手臂看似虚弱地抬起来格挡,角度却异常刁钻,恰好卸掉了对方大半的力道,让那人一个趔趄,差点自己绊倒。而我也几乎在同一时间,脚下“不小心”一滑,轻呼一声,看似慌乱地向前扑去,正好撞开了另一个想趁机挤进来的家伙。场面瞬间有点混乱。

顾昭猛地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极快的讶异。我则低下头,抓紧了他的衣袖,声音发颤:“对、对不起,我没站稳……他们,他们能不能先走,我害怕……”那几个纨绔子弟被我们这看似笨拙又巧合无比的联动弄得愣了下,骂骂咧咧了几句“没劲”“晦气”,大概是觉得欺负两个一碰就倒的木头人实在无趣,最终扔下几句难听话,上车走了。引擎声远去。院子里恢复寂静。

我立刻松开抓着他衣袖的手,后退一步,恢复低眉顺眼。他也缓缓放下手臂。我们站在原地,中间隔着几步的距离,谁都没说话。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安静。

刚才那瞬间近乎本能的、配合默契的应对,像一颗小石子投进死水,荡开了一圈微不可见的涟漪。他肯定起了疑。我那一下,绝不是一个真正怯懦无能的女人该有的反应。而我同样疑窦丛生。他那看似无力的格挡,太精准了,精准得不像个常年吃药的病秧子。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看似亲密,实则各自为营,心思莫测。“面……面条快糊了。”我最终小声打破沉默,转身快步走向厨房。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背上,带着审视和探究。这戏,越来越难演,也越来越有趣了。3、和顾昭在同一屋檐下扮演塑料夫妻的日子,过得像一部蹩脚的谍战片。我们互相揣测,彼此试探,空气中都飘着“你不对劲,但我也不问”的诡异因子。这天下午,我有个必须出门的理由。北美市场开盘前的一小时,有一笔关键的“小”操作需要我亲自确认。金额不大,也就几亿美金流动吧,但时机和操作精度要求极高,我不能在可能被顾昭察觉的家里进行。

我找了个极其蹩脚的借口,说想去市里新开的超大平价超市逛逛,看看有没有特价商品。

顾昭当时正对着他那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屏幕皱眉,闻言只是抬了下眼皮,嗯了一声。

我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一件普通的针织开衫,背着帆布包,活脱脱一个为生计精打细算的主妇形象,坐上了前往市区的公交车。在市区转了几圈,确认没人跟踪后,我闪进了一家看起来嘈杂混乱的网咖。开了一台最角落的机器,戴上耳机,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是层层加密的交易界面,数字飞速滚动。一切顺利。

在截止时间前最后一秒,指令发出。我松了口气,靠在廉价的电竞椅上,感觉像刚打完一场仗。这种时候,格外怀念我瑞士银行总部里那张符合人体工学的高背椅和现磨的蓝山咖啡。揉了揉眉心,我起身离开网咖。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真的去那个超市买点打折鸡蛋做戏做全套。

刚拐进一条人流量稍少的小巷,准备抄近路去公交站,就被三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堵住了。

头发染得五颜六色,嘴里叼着烟,眼神不怀好意。“妹妹,一个人啊?借点钱给哥哥们花花?

”其中一个黄毛嬉皮笑脸地凑过来,伸手就想摸我的脸。我心里咯噔一下,不是害怕,是烦躁。这种低级麻烦,平时根本近不了我的身。但此刻,我的人设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沈未晞。硬碰硬会暴露。我只能后退,抓紧了帆布包的带子,脸上挤出惊恐:“我……我没钱……”“没钱?哥哥看看嘛!

”另一个混混直接上手要抢我的包。

速计算着是牺牲这个包还是“不小心”用高跟鞋踩对方脚趾然后尖叫逃跑哪个更符合人设时,一个身影突然从巷口闪了进来。速度很快,甚至带起了一阵风。是顾昭。他脸色依旧不好看,甚至有点喘,像是跑过来的。他一把将我拉到他身后,动作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力道,然后面对那三个混混。“滚。”他就一个字,声音压得低,带着一种冰冷的警告。“哟,英雄救美啊?你算老几?”黄毛嗤笑,挥拳就朝他脸上砸来。接下来的几秒,发生得有点快。

顾昭似乎被对方的拳头吓到了,手忙脚乱地抬手去挡,脚下还踉跄了一下,看似极其狼狈。

但偏偏就是他这看似笨拙的踉跄,恰好躲开了拳头,而他胡乱抬起的手臂,手肘却不偏不倚地、极其狠准地撞在了黄毛的肋下。黄毛“嗷”一声惨叫,瞬间弯下了腰,脸色痛苦。另外两个混混愣了一下,骂着脏话冲上来。顾昭看起来更慌了,身体摆动,像是站不稳,却总在关键时刻恰好避开攻击,偶尔“无意间”挥出的手臂或踢出的腿,总能精准地打在对方最吃痛的地方,比如手腕、膝盖弯、脚踝。不到一分钟,三个混混哎哟喂呀地躺了一地,而顾昭站在原地,微微喘着气,脸色比刚才更白,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整理了一下被扯歪的衣领,眼神里有一丝未散尽的冷厉,但很快又被那种虚弱的阴郁覆盖。他回头看我,声音还是沙哑的:“没事吧?

”我惊魂未定地摇摇头,抓紧了他的胳膊:“没、没事……谢谢你……你怎么……”“正好在附近面试完。

”他言简意赅,视线扫过地上的混混,皱了皱眉,“这里不安全,走吧。

”他拉着我快步走出小巷,他的手心很凉,但握得很紧。走到人多的大街上,他才松开手,又恢复了那种疏离的样子。“你……你刚才好厉害……”我小声说,扮演着惊魂未定又带着点崇拜的小女人,“你练过吗?”他顿了一下,侧脸线条有些僵硬,半晌才含糊道:“以前在外面……混的时候,学过两下子防身。”我低下头,心里浪潮翻涌。

那绝不是“两下子防身”能解释的精准和狠辣。每一个闪避和击打,都高效得可怕,没有任何多余动作。这个男人,绝对有问题。为了缓解这种探究的气氛,我指着街边一家咖啡馆橱窗上贴的汇率显示屏,试图转移话题:“啊,汇率又波动了,听说最近出国旅游成本高了好多……”屏幕上滚动着实时数据。我几乎是职业病发作,下意识地快速心算了一下几个主要货币对的短期趋势,脱口喃喃道:“英镑兑美元这个斜率,像是短期资本异动,不像单纯市场调节……”说完我就后悔了。该死,嘴快了!果然,顾昭的目光转向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你对这个还有研究?”我心里一紧,脸上却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没,没有……就是……就是以前无聊看过几本经济学的书,瞎说的……我们快走吧,还得去买鸡蛋呢。”我赶紧拉着他往前走,心跳如鼓。

他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看了我一眼,没再追问。但我们之间的空气,明显又更沉了几分。

他怀疑我的身手。 我也怀疑他的“防身术”。这场戏,演得我们俩都挺累,但又好像……莫名地刺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好奇心,像藤蔓一样,悄悄地从心底探出了头。4、和顾昭在同一个屋檐下扮演塑料夫妻的日子,像在走钢丝。

我们互相揣测,彼此试探,空气中都飘着“你不对劲,但我就不问”的诡异因子。

直到顾家那通电话打来,才算彻底撕破了这层岌岌可危的平静。

来电的是顾昭那位名义上的大伯,顾氏目前一位说得上话的人物。电话开了免提,声音里的倨傲和恶意几乎能透过听筒溢出来。“昭儿啊,成了家就是大人了。

家族现在有个任务交给你们,也算给你们个表现的机会。”大伯语气慢悠悠的,像猫戏老鼠,“城东那个小地产项目,‘星辉苑’,知道吧?之前谈得不太顺利,你们去,一周内把合同给我签下来。”我心里当即冷笑出声。星辉苑?那是块众所周知的硬骨头。

地段尴尬,产权还有点历史遗留的小纠纷,之前负责的经理碰了一鼻子灰,早就被划为鸡肋项目,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现在丢给我们?这哪是机会,分明是挖好了坑等着我们跳进去,好看一场天大的笑话。“大伯,那个项目我们……”我捏着嗓子,试图扮演怯懦和为难。“未晞是吧?”大伯直接打断我,语气轻蔑,“跟着昭儿好好学学,这也是为你们好。办成了,家族自然记得你们的功劳;办不成……”他拖长了调子,“以后的日子,恐怕就更难了。

”威胁赤裸裸。顾昭一直沉默着,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真切,只有搭在桌沿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些。“知道了。”他终于开口,声音是一贯的低沉沙哑,听不出情绪。

电话啪嗒挂了。客厅里陷入死寂。“怎么办?”我看向他,努力让眼神显得无助又焦虑,“那个项目我听说过,根本不可能完成……他们就是故意的!”顾昭抬起眼,深黑的眸子像两口古井,望不到底。他看了我几秒,才缓缓道:“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不可能。”我知道,他不可能坐以待毙。我也一样。于是,我们这对各怀鬼胎的“塑料夫妻”,被迫组成了临时项目攻坚同盟。第一步是去项目实地。

比想象中还糟,一片荒凉,唯一的建筑是几栋烂尾楼。原业主是个难缠的老头,态度强硬,连门都没让我们进。第一次接触,惨败。回去的路上,我们并排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气氛压抑。“那个老头,有个嗜好,”顾昭忽然低声开口,像是自言自语,“收集古董怀表,尤其喜欢维多利亚时期的英国货。”我心里猛地一动。这情报可不像随便能查到的。

我垂下眼,假装翻看项目资料,接口道:“资料上说他儿子好像在国外读书,学艺术的,最近似乎想办个画展,正为场地和资金发愁……”话音落下,空气安静了一瞬。

我们都从对方的话里,听到了远超“无能私生子/女”该知道的信息量。顾昭侧过头,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深沉的审视。我则低下头,假装被公交车颠簸得有些不舒服。

“明天再去一次。”他最终什么也没问,只是下了结论。第二次上门,我们带了个“小礼物”,一个看起来并不起眼,但确是某维多利亚时期伯爵旧物的古董表盒。

我则“无意间”提起认识几个艺术圈的朋友,或许能帮上点小忙。

老头的态度明显松动了不少。但这还不够。项目最大的阻力其实来自另一个竞争公司,那家公司背景有点灰色,用了些下作手段阻挠。就在我们和老头初步达成意向,准备离开时,几个彪形大汉堵在了路口,显然是对方派来找麻烦的。“小子,识相点就滚远点,这项目不是你能碰的。”为首的人语气凶狠。顾昭下意识上前一步,将我挡在身后。

他身形依旧清瘦,此刻却像一柄绷紧了待出鞘的剑。我心脏微微提了起来。

不是怕这些小喽啰,是怕顾昭一旦动手,那狠辣精准的身手就再也藏不住了。就在这时,几辆黑色的越野车突然疾驰而来,猛地刹停在我们旁边。车门打开,下来一群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的男人,气质冷硬,一看就不好惹。他们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目光冰冷地看向那几个彪形大汉。对方显然被这阵仗吓住了,气势瞬间矮了半截,面面相觑,最终撂下几句狠话,灰溜溜地走了。

黑色越野车也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迅速离开,仿佛从未出现过。我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小声问:“那……那些人是?”顾昭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眉头微蹙,语气平淡无奇:“可能是路过的吧,或者……竞争对手的对手?运气真好。”运气?

我信他个鬼。那群人身上的肃杀之气,绝非寻常保镖或路人。

但我脸上却露出恍然大悟和庆幸:“对啊,运气真好!太巧了!”最终,星辉苑的合同竟然真的被我们“磕”下来了。签完字的那一刻,老头嘟囔了一句:“你们两个小年轻,倒是有点邪门运气。”回到顾家汇报时,大伯拿着合同,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惊愕、怀疑、不甘,最后全都化为了僵硬的假笑:“……不错,还算有点本事。”我们垂着眼,一副侥幸又疲惫的样子。走出顾家老宅,坐回那辆破旧的轿车里。安静了片刻。“合作愉快。

”顾昭忽然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我转头看他,他目视前方,侧脸线条依旧冷硬,但似乎……没那么讨厌了。“嗯,”我轻轻应了一声,“下次……如果他们再刁难……”他侧过脸,目光与我相遇。“……或许还可以这样。

”我把话说完。空气中那种紧绷的猜疑似乎淡了些,一种基于“彼此都不简单”的微妙默契,在无声中悄然滋生。第一次,我们在外人面前,像真正的夫妻一样,共同对抗了全世界的恶意。虽然手段都不太光明,过程充满伪装,但结果……似乎还不坏。

5、星辉苑项目之后,我和顾昭的关系进入了一种奇怪的“和平期”。

明面上的“相敬如冰”还在继续,但暗流涌动的猜忌里,似乎掺进了一点别的东西。

像紧绷的弦稍微松了一扣,没那么勒得慌了。真正的转折,发生在一个特别平常的夜晚。

顾昭感冒了。起初只是几声轻微的咳嗽,他没在意,依旧早出晚归。但天气转凉,他那身子骨本就单薄,病势来得又快又猛。第二天晚上我回来时,就见他蜷在客厅那张旧沙发里,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呼吸沉重,额发被冷汗打湿,黏在额头上。他看起来……有点可怜。像只被雨淋湿了无家可归的大型犬,收起了所有利爪和锋芒,只剩下难受和虚弱。我站在门口,心里莫名揪了一下。理智告诉我,别多事,这人水深得很,说不定是苦肉计。但脚却像钉在了地上。

他艰难地掀开眼皮看了我一眼,眼神因为发烧而有些涣散,很快又闭上,眉头紧锁,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啧。我最终还是认命地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超市打折袋。

先去厨房烧了热水,翻箱倒柜找到几片也不知道过没过期的感冒药。端过去,放在茶几上,声音尽量平淡:“吃药。”他没动,像是睡熟了。我犹豫了一下,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滚烫。指尖的触感让我心里一惊,这温度不像装的。我收回手,顿了顿,转身又回了厨房。

翻出小米,默默熬了一锅粥。清淡软糯,适合病人。期间他起来了一次,迷迷糊糊吃了药,喝了半杯水,又倒回去睡。整个过程没看我,也没说话。我把粥放在保温锅里温着,写了张便签贴在锅盖上:“粥。”然后我就上楼了。心里有点乱,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半夜,我被渴醒,下楼倒水。经过他房间时,发现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压抑的低咳声。鬼使神差地,我推门看了一眼。他还没睡,靠在床头,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映着他依旧潮红的脸。

屏幕上不是招聘网站,也不是什么游戏界面,而是一张复杂得让我眼皮一跳的……三维地形图?他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偶尔对着耳麦低语几句指令,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厉。那专注而强大的气场,与他白天病恹恹的样子判若两人。他似乎察觉到门口有人,猛地抬头,眼神瞬间锐利如鹰隼。

在看到是我时,那锐利又迅速消散,被疲惫和病态覆盖。他合上电脑,哑声问:“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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