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金女重生后被京圈太子爷缠上了裴璟褚星河_《拜金女重生后被京圈太子爷缠上了》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
暴雨夜,我在垃圾桶旁找到顾衍送我的布偶猫。 它奄奄一息,脖子上挂着刻有“Lin”的钻石项圈。 冒牌货林薇倚在别墅门口笑:“正主死了五年,我戴她的首饰,养她的猫,睡她的男人,有问题?” 我摘下湿透的鸭舌帽,雨水顺着疤痕滑落。 “没问题,只是我手术刀下,活人变标本也只算医疗事故。
” 顾衍的精英助理秒变表情包:“卧槽!医学奇迹!江医生诈尸了!
了:#真月光在线索命# #顾总白月光用解剖刀教做人# 后来顾衍跪在沾满猫毛的地上,捧出钻戒:“别动刀,命都给你。” 我抚摸着失而复得的猫:“顾总,标本室里缺个会说‘我错了’的。”雨,像是天河决了堤,疯狂地泼洒着这座钢筋水泥的丛林。豆大的雨点砸在柏油路面上,激起浑浊的水花,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在冰冷的水幕里。路灯在雨雾中挣扎,投下昏黄摇曳的光晕,勉强勾勒出潮湿街道的轮廓。
空气里弥漫着尘土被冲刷后的腥气和城市角落某种难以言喻的发酵味道。
一辆黑色的库里南像沉默的巨兽,悄无声息地滑过路面积水,停在一处高档别墅区外围的阴影里。车窗降下一条缝隙,一只纤细、骨节分明的手搭在窗沿,指尖被冰冷的雨水打湿。江晚意坐在驾驶座上,鸭舌帽压得很低,帽檐的阴影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利落的下颌和一抹紧抿的淡色嘴唇。五年。
整整五年,足以让一座城市改头换面,足以让一个名字被时间冲刷得模糊不清。
但对某些刻进骨髓里的记忆而言,五年,不过是心头一道被反复撕扯、从未真正愈合的旧伤。
她推开车门,冰冷的雨水瞬间砸在身上,单薄的黑色风衣立刻湿透,沉甸甸地贴在皮肤上。
她没有撑伞,径直迈入这片冰冷的水世界,步履没有丝毫犹豫,像一把出鞘的刀,劈开雨幕,走向那片她曾无比熟悉的豪宅区深处——那里曾是她的“家”,一个如今只存在于遥远记忆碎片里的地方。过去的影像不受控制地撞入脑海。
阳光灿烂的露台,她蜷在柔软的藤椅里看书,一团雪白的毛球轻巧地跃上她的膝盖,湛蓝如深海宝石的眼睛信赖地望着她,用粉嫩湿润的小鼻子蹭她的掌心,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雪团……”她无声地念出这个名字,舌尖泛起一丝苦涩。
那是她和顾衍一起从流浪猫救助站带回来的小天使,一只拥有惊人美貌的纯种布偶猫,是顾衍送她的第一份生日礼物,也是她离开这片冰冷浮华时,唯一无法带走的心尖肉。
她把它交给了顾衍,那个曾许诺会爱她如同生命、会照顾好她一切所爱的男人。
她把自己最珍贵的牵挂,托付给了那个男人。雨水冰冷刺骨,顺着她的额发淌下,划过眼角那道细长而浅淡的疤痕——时间的刻痕,也是异国他乡挣扎求生留下的印记。
她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如手术刀,精准地扫过那些精心修剪却因暴雨而显得凌乱狼狈的花圃景观。不是为了缅怀,更不是为了故地重游的感伤。她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一个关于雪团下落的确凿消息。直觉,或者说是一种近乎野兽归巢般的本能,牵引着她绕过主宅灯火辉煌的侧面。别墅的后方,是巨大的双开门车库和堆放园艺工具的角落,那里立着几个巨大、敦实的黑色塑料环保垃圾桶。
雨水猛烈地冲刷着肮脏的桶身和周围湿滑的地面。就在那片潮湿的阴影里,垃圾桶冰冷坚硬的边缘下方,蜷缩着一小团模糊的、肮脏不堪的影子。
那团东西几乎与污浊的雨水和垃圾融为一体,在昏黄路灯的余光里,微弱地颤抖着。
若非江晚意那属于顶尖外科医生特有的、对生命体征极端敏锐的观察力,几乎会将它忽略过去。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铁手骤然攥紧!江晚意几步冲了过去,不顾脚下污秽的泥水,毫不犹豫地屈膝蹲下。那不是垃圾堆里普通的流浪猫。
尽管它曾经蓬松如云朵的雪白长毛此刻纠结成一缕缕肮脏的硬块,沾满了泥泞和可疑的污渍;尽管它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湿透的皮毛下清晰可见;尽管那双曾经清澈湛蓝、如同蕴藏着整片星海的眼睛此刻半睁半闭,瞳孔涣散,蒙着一层濒死的灰翳……但江晚意认得那双眼睛深处残存的、独一无二的蓝。
那是雪团!她的小雪团!“雪团……”干涩的声音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冰冷的雨水和某种滚烫的液体混合着滑落她的脸颊。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避开那些显而易见的伤口痕迹,极其轻柔地碰触到小猫湿冷得可怕的脖颈皮肤。指尖下的脉搏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带动着它小小的身躯剧烈起伏,发出破碎不堪的、带着痰音的微弱嘶鸣。
一股冰冷的、足以冻结血液的暴怒,猛地从江晚意的心底最深处炸开!
瞬间冲垮了五年时光筑起的冷静堤坝。她的手指因为竭力克制怒火而微微痉挛。就在这时,她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冰冷坚硬的异物。一条细细的、闪烁着微弱冷光的铂金链子,紧紧勒在雪团脆弱不堪的脖颈上。链子末端,坠着一枚小巧精致的菱形吊坠。
吊坠上镶嵌着细碎的钻石,在昏昧的光线下折射出冰冷锐利的光点。吊坠的背面,清晰地刻着一个英文单词,笔画张扬而刺眼:Lin。林薇。名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江晚意的瞳孔。她猛地抬起头,视线穿透重重雨幕,如同淬火的利箭,射向别墅后门那一片灯火通明的地方。奢华的法式对开玻璃门内,暖融融的光线倾泻而出,形成一个与外界冰冷凄苦截然不同的世界。门内,一个穿着昂贵真丝睡袍的女人身影清晰地映入视野。林薇。她姿态慵懒地斜倚在门框上,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袅袅的红茶,睡袍的领口开得很低,露出一截精心保养的脖颈。
她脸上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混合着睥睨与恶毒快意的笑容,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外面垃圾桶旁上演的这一幕“感人重逢”。隔着厚重的雨帘和冰冷的玻璃,两个女人的目光在污浊的空气中轰然相撞!无声的电光石火,硝烟弥漫。
江晚意捧着怀中那脆弱冰冷却承载了她所有旧日温情的生命,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站起身。
她的动作带着一种沉凝的力量感,雨水顺着她湿透的黑发、帽檐、风衣下摆不断滴落,在她脚边汇成小小的水洼。林薇嘴角那抹恶意的弧度勾得更深了。
她似乎觉得隔音玻璃还不够保险,竟然主动伸手,按动了某个开关。后门上方,一个精巧的隐藏式扬声器里,传出了她刻意拔高、带着无尽讥诮与炫耀的清亮嗓音,清晰地穿透哗哗雨声,砸在江晚意耳中:“哟——!”林薇夸张地拖长了调子,“我说外面怎么这么吵呢?原来是捡垃圾的呀?”她啜了一口茶,目光像涂了蜜的刀子,在江晚意狼狈的模样和怀中濒死的小猫身上来回切割,最后定格在江晚意那张被雨水和阴影覆盖的脸上,眼中闪过一丝混杂着嫉妒和恶毒的探究。
“啧,”她发出一声轻蔑的咂舌,“看这小畜生可怜的样子,怪让人心疼的。
不过嘛……”她话锋一转,语调陡然变得尖锐且充满挑衅,“一个垃圾桶里刨食的野猫,也值得你这么宝贝?哦,对了——”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江晚意纹丝不动的站立姿势,仿佛在期待对方崩溃的反应。“正主都死了五年了,骨头怕是都化成灰了。
”林薇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冰冷滑腻,“我戴她的首饰,用她的东西,养她的猫……哦,虽然养得不太好,让它跑出来吃了点苦头。不过……”她的目光扫过江晚意怀中的猫,带着一种残忍的漫不经心,“一只猫而已,死了就死了呗。反正现在,睡她的男人的人,是我。”她把“睡她的男人”几个字咬得极重,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在宣告胜利,又像是在往江晚意心口的旧伤上疯狂撒盐。“有问题吗?”林薇微微歪头,露出一个天真又恶毒的笑容,刻意放大音量,仿佛要让整个世界都听到她的宣言,“顾家女主人的位置,顾衍枕边的人,现在是我林薇!我用了死人的东西,睡了死人的男人,天经地义!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摆出一副苦情脸?”狂风卷着冰冷的雨水,狠狠抽打在江晚意的脸上、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体内奔涌的血液像是沸腾的岩浆,冲刷着每一根血管和神经末梢,带来一种近乎毁灭性的炽热。
怀中小猫微弱到几乎没有的重量,和她脖颈上刻着“Lin”的冰冷钻石项圈,形成一种残酷的对比,死死压在她的臂弯里,也沉沉压在她的心口。
林薇那尖锐刺耳、充满炫耀和羞辱的话语,如同淬了剧毒的冰锥,一根根穿透雨幕,狠狠钉在她的耳膜上,钉在她记忆里那个曾经温暖明亮、如今却布满背叛灰尘的“家”上。
鸭舌帽的帽檐遮挡了大部分光线,在她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雨水顺着她紧抿的唇角滑下,滑过那道紧贴发际线、延伸至耳际的浅淡疤痕——那是异国战场上留下的小小纪念品。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并非看向门内那个得意洋洋的女人,而是微微侧过脸,目光似乎穿透了冰冷的雨幕和坚硬的墙壁,落向别墅深处某个方向。那里,五年前,曾有一个男人握着她的手,在露台的月光下,看着雪团在他们脚边嬉戏打滚,声音低沉而郑重地许诺:“晚意,我会照顾好它,就像照顾好你一样。等你回来,它一定白白胖胖地扑进你怀里。”呵。冰冷的嘲讽无声地在江晚意心底蔓延开。照顾得真好。
照顾到了垃圾桶边,奄奄一息,挂着刻有别人名字的项圈。她收回目光,重新聚焦在玻璃门内那张写满刻薄和得意的脸上。然后,她做了一个极其简单的动作。
她伸出那只没有抱着猫的手。那只手,白皙,修长,指关节分明,即使此刻被冰冷的雨水浸泡,也依旧稳定得如同磐石。这是属于医生的手,曾在无影灯下无数次执起柳叶刀,与死神争夺生命的手。这只手,轻轻地抬了起来,捏住了湿透的鸭舌帽帽檐。然后,利落地向后一掀!湿漉漉的黑色帽子被掀掉,甩落在身后的泥水里,溅起一小片浑浊的水花。一瞬间,那张被彻底暴露在昏黄灯光和冰冷雨水中的脸,清晰地展现在林薇眼前。
雨水浸湿的黑色长发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颊和脖颈上,却丝毫无损那份极具冲击力的美。
五官精致得如同名家精心雕琢过,眉骨清晰,鼻梁高挺,唇线冷冽。尤其是那双眼睛,此刻没有了帽檐的遮挡,在雨水的冲刷下,呈现出一种极致的、冷冽的黑,深不见底,像是寒冬深夜的冻湖,没有任何波澜,却蕴含着能将人灵魂都冻结的寒意。她的额角,那道浅淡却不容忽视的疤痕,在湿润的皮肤上清晰可见,非但没有破坏这份美感,反而增添了一种历经淬炼的、危险的冰冷质感,如同名刀上铭刻的印记。
林薇脸上那嚣张放肆、胜利者般的笑容,如同骤然撞上冰川的劣质颜料,唰地一下,彻底僵死了!她端着茶杯的手指猛地一抖,滚烫的红茶泼洒出来,溅在昂贵的真丝睡袍上,留下深色的污渍,可她浑然不觉。她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而急剧收缩,仿佛看到了本该深埋地底的恶鬼从地狱裂缝中爬出!
“你……你……” 林薇的声音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了喉咙,尖利刺耳,只剩下破碎的音节。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那张脸……那张她只在顾衍书房隐秘抽屉里泛黄照片上见过的脸!
那个被所有人认定已经死了五年、彻底化为尘埃的“白月光”江晚意!怎么会?!
她怎么可能还活着?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这里?!
江晚意并没有理会林薇那惊恐到失声的反应。她只是微微垂着眼睑,目光落在自己那只刚刚掀掉帽子的手上。雨水顺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指往下流淌,滴落在脚边的泥水里。然后,她用一种极其平淡的、没有任何起伏的语调开口了。声音不高,甚至有些低沉,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如同锐利的刀刃划开冰冷的空气,清晰地传到林薇耳中,也仿佛穿透了厚重的雨幕,落向了别墅深处某个可能正在倾听的人耳里。“没问题。”她说,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这三个字,如同冰冷的石块砸在地上。
林薇惊魂未定,大口喘着气,眼中惊惧未消,却又因为对方的平静而强行挤出一丝扭曲的、试图找回场子的强硬:“你……你知道就好!
死人用过的东西,就该让给活人!识相的就……”“只是,”江晚意平淡地打断了她,仿佛对方只是空气中烦人的噪音。她微微抬起眼,那双漆黑冰冷的眸子终于精准地锁定林薇,目光平静无波,却让林薇瞬间感觉自己像被钉在了无形的解剖台上,浑身血液都要冻结。
江晚意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那弧度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更像某种残酷仪式的宣告:“我手术刀下,”她的声音依旧平稳,字字清晰,“活人变标本,也只算……医疗事故。”轰——!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如同一道无声的惊雷,在林薇脑中炸开!医疗事故?活人变标本?!这轻描淡写的几个字里蕴含的恐怖意味,远超任何歇斯底里的怒吼!林薇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彻底褪尽,惨白如死人。
她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背部重重撞在冰冷的玻璃门框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手里的骨瓷茶杯再也拿捏不住,“啪嚓”一声跌落在地,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和锋利的碎片溅了一地,如同她此刻彻底崩溃的神经。那巨大的碎裂声,在暴雨的轰鸣中依旧显得异常刺耳。几乎就在同时,别墅后门通往车库的侧廊处,另一扇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冲了出来。
他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手里还捏着几份文件,显然是被这不同寻常的动静惊动,出来查看情况的。看那精英干练的气质和神态,应该是顾衍身边的高级助理,方淮。
“林小姐!出什么事了?您没……”方淮焦急关切的声音在看到门外的景象时,如同被最锋利的闸刀瞬间斩断!
他的目光先是扫过跌坐在地、狼狈不堪、满脸惊恐如同见鬼的林薇。然后,几乎是本能地,顺着林薇那惊骇欲绝的视线,转向了门外暴雨中那个抱着肮脏小猫、浑身湿透却站得笔直的身影。
方淮的目光接触到那张被雨水冲刷得无比清晰、与记忆中泛黄照片完美重叠的脸时——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方淮脸上的职业化冷静如同脆弱的瓷器,轰然碎裂!
金丝眼镜后面的眼睛瞬间瞪大到极限,眼珠子几乎要脱眶而出!他的嘴巴无意识地张开,足足能塞进一个鸡蛋,所有的表情管理彻底失控,只剩下一种混合了极度的惊骇、彻底的懵逼和仿佛白日见鬼的荒唐感。两秒钟的绝对死寂。
“卧——槽!!!!
”一声撕心裂肺、足以穿透整个别墅区的惊叫猛地从方淮喉咙里爆发出来!那声音扭曲变调,充满了人类认知被打败的终极震撼。“医医医……医学奇迹啊——!!!
”他像个被拔掉了插头的机器人,手臂僵硬地抬起,指着雨中的江晚意,手指抖得如同开启了震动模式,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江……江江江医生???
” 他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像是濒死的鱼,“诈……诈尸了?!!!
”方淮那句石破天惊、充满现场报道记者震惊体风格的“医学奇迹!江医生诈尸了!!!
”如同一枚精准投入网络深水区的巨型炸弹,瞬间引爆了舆论的核反应堆。
江晚意抱着气息奄奄的雪团,无视身后别墅里传来的混乱尖叫和林薇崩溃的哭喊,转身走向她的黑色库里南。雨水顺着她冰冷的脸颊滑落,怀里小猫微弱的呼吸几乎感觉不到。
她拉开车门,小心翼翼地将雪团放在副驾驶柔软的坐垫上。引擎启动,黑色的钢铁野兽咆哮一声,利剑般刺破雨幕,径直驶向城市另一端那个地址——位于市中心顶尖私立医院顶层的“启明动物医疗中心”。
那里,有她回国前就联系好的、国内最权威的宠物急救专家秦晴博士,也是她唯一还能信任的故人。
当库里南带着一身寒气停在灯火通明、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急诊通道门口时,已接到通知、穿着白大褂的秦晴已经带着一支精干的护士和兽医团队推着急救推车冲了出来。
“晚意!”秦晴一眼看到江晚意怀里那团惨不忍睹的小生命,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快!
给我!”专业的团队无缝衔接,瞬间将雪团转移到恒温急救推车上。秦晴快速检查着,动作迅捷而稳定,但当她看到雪团脖颈上那道勒痕和那枚刻着“Lin”的钻石项圈时,眼中猛地迸射出无法遏制的怒火。“妈的!畜生!”一向温雅的秦博士罕见地爆了粗口。
她立刻指挥团队建立静脉通路、吸氧、保温,“生命体征极度微弱,严重脱水失温,电解质紊乱,颈部有严重勒伤和软组织损伤……准备手术室!立刻!通知血库备同型血!快!
”推车飞速冲向手术区。江晚意跟在旁边,目光一刻不离雪团,声音冷静得可怕:“呼吸深度抑制,瞳孔对光反射迟钝,怀疑有颅脑损伤或中毒迹象。
优先保证氧合,维持循环稳定,血气和毒物筛查同步做。”秦晴一边疾走一边点头,没有丝毫质疑:“明白!交给我!”她深深地看了江晚意一眼,那眼神里有担忧,有心疼,更有熊熊燃烧的怒火和对挚友无条件的支持,“你……还好吗?”江晚意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手术室的大门在她们面前关上,红色的“手术中”灯牌亮起。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到走廊等待区的椅子上。湿透的风衣紧贴着皮肤,带来刺骨的寒意。她微微仰起头,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想顾衍那张脸,不去想林薇那恶毒的话语和刺耳的笑声,将所有的焦虑和灭顶的怒火统统压下,全部转化为对手术室里那个脆弱生命的祈祷。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手术室的灯亮了足足三个小时。
当门再次打开,秦晴一脸疲惫但眼神明亮地走出来时,江晚意立刻站起身。“怎么样?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绷。秦晴摘下口罩,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笑容:“手术很艰难,小家伙命悬一线,但……它挺过来了!
这意志力,不愧是你看上的猫!”笑容随即又转为咬牙切齿的愤怒,“脖子上勒伤非常严重,气管差点被割破!几处感染灶,严重营养不良,胃里空空如也…还有,血液毒筛报告出来了,阳性!检测到了低剂量的镇定剂成分!长期微量摄入!”“镇定剂?!
”江晚意的瞳孔骤然收缩,冰冷如同极地寒冰。“对,”秦晴眼神锐利如刀,“剂量控制得很微妙,不足以致命,但足够让这可怜的小东西终日昏沉无力,无法反抗。
而且……”她停顿了一下,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我们处理伤口时,在它背上发现了几处……烟疤!”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江晚意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说话。然而,秦晴清晰地看到,挚友垂在身侧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捏得惨白,发出轻微的咯咯声。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最后一丝属于“江晚意”的波动彻底消失了,、冰冷的、属于顶级外科医生在解剖台上才会流露出的、对生命结构绝对掌控般的漠然杀意。
就在这时,秦晴的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她看了一眼屏幕,眉头紧锁,飞快地点开。下一秒,她的表情变得极其精彩,混合着震惊、愤怒和一丝荒谬的快意。她将手机屏幕转向江晚意。
屏幕上是沸腾的微博热搜界面:#1 爆!顾氏集团顾衍已故白月光江晚意“诈尸”现身!
#配图:暴雨夜,江晚意掀掉鸭舌帽,怀抱脏污小猫的模糊侧影,背景是顾家别墅一角#2 沸!顾衍现任林薇疑因真主回归情绪失控!
#配图:林薇跌坐在门内碎片中,一脸惊骇欲绝#3 热!医学奇迹还是豪门秘辛?
江晚意为何“死而复生”?#配图:方淮那张经典的“卧槽!医学奇迹!”表情包截图,已被网友制作成各种魔性动图#4 新!惊爆!
白月光江晚意现场宣言:活人变标本算医疗事故!#配图:文字还原#5 新!
顾家别墅惊魂夜!#配图:网友绘制的Q版漫画,画着江晚意手持手术刀,林薇抱头鼠窜各种猜测、爆料、表情包、梗图如同病毒般疯狂传播。方淮那句“医学奇迹!
江医生诈尸了!”成了当日最火金句,被配上各种鬼畜音效和画面反复播放。
林薇惊恐跌坐的照片被做成了“吓到裂开.jpg”广泛流传。
还有一张模糊但角度刁钻的照片,是江晚意抱着猫走向黑暗中的车子,只留下一个被雨水打湿的、冰冷而决绝的背影,充满了故事感和氛围感,被无数网友转发配文:“真·死神归来,只为索命!”舆论彻底引爆!
顾氏的公关团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电话被打爆,股价在开盘后应声暴跌!
一场围绕着顾衍、林薇和“死而复生”的白月光的滔天巨浪,伴随着无数“求后续!
”“在线等手撕渣男贱女!”的呼喊,席卷了整个网络。无数双眼睛,都在黑暗中死死盯着顾氏集团那座灯火通明的大厦顶层。
顾衍坐在顾氏集团顶楼那间号称拥有三百六十度无敌城景的办公室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雨后初晴、却依旧阴霾的天空,如同一块沉重的铅板压在整座城市上空。空气安静得可怕,只有中央空调发出微弱的嘶鸣。昂贵的羊绒地毯吸尽了所有的声音,却吸不走那份几乎要凝结成冰的窒息感。他面前的宽大办公桌上,三部手机正此起彼伏、不知疲倦地震动着。屏幕不断亮起,上面疯狂闪烁着来自公关部总监、法务部主管、董事会元老、甚至几家合作紧要伙伴的名字。
微信、短信、邮件,各种提醒图标叠加了一层又一层,红色的未读数字不断攀升,如同不断逼近的末日倒计时。这些,顾衍都视若无睹。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死死钉在平板电脑的屏幕上。屏幕上,正循环播放着一段由多个视角拍摄、明显经过剪辑拼接的视频。画面是模糊的,充斥着暴雨的噪点和晃动。但关键的部分无比清晰。他看到了那个女人。在倾盆的冷雨里,浑身湿透,单薄却站得如同悬崖边的孤松,怀里紧紧抱着那一小团濒死的、肮脏不堪的小东西。他看到了她猛地掀掉鸭舌帽,露出的那张脸。那张无数次午夜梦回,清晰刻印在他灵魂深处,却又在五年的绝望寻找中被认定早已化为尘土的脸庞!江晚意!真的是她!视频继续播放。
、充满了恶毒炫耀的声音透过扬声器清晰地传出来:“正主都死了五年了……我戴她的首饰,用她的东西,养她的猫……哦,虽然养得不太好……睡她的男人的人,是我……有问题吗?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顾衍的心上!最后,是江晚意那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穿透雨幕:“……我手术刀下,活人变标本,也只算……医疗事故。”视频结束。平板电脑的屏幕暗了下去,映出顾衍自己此刻的脸。
那是一张极其英俊却失去了所有血色的脸。下颌线绷紧得像要断裂,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毫无血色。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此刻翻滚着惊涛骇浪般的情绪——那是震惊到极致的空白之后,骤然席卷而来的、足以摧毁理智的巨大风暴!失而复得的狂喜还未成型,就被林薇那番恶毒宣言带来的滔天耻辱和被背叛的痛苦彻底撕裂!紧随其后的,是江晚意那句冰冷宣告带来的、如同坠入冰窟般的彻骨寒意!就在这时,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被猛地推开!顾氏的公关部总监陈锋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他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手里捏着的平板电脑屏幕上,全是触目惊心的股市走势图和各种沸腾的社交媒体页面。“顾总!顾总不好了!
”陈锋的声音带着哭腔,“热搜彻底爆了!
‘江晚意’、‘医学奇迹’、‘林薇’、‘虐猫’、‘替身’……全在榜上!
我们所有的澄清公告都被淹没!舆论彻底失控!股价……股价开盘十分钟暴跌百分之七!
还在往下掉!合作方好几个电话打来质询!董事会那边……”陈锋的声音如同尖锐的噪音,在顾衍耳边嗡嗡作响。他猛地抬起头!那双眼睛里,刚才所有的震惊、痛苦、狂喜、冰冷,在刹那间被一股毁灭性的风暴吞噬干净!只剩下一种纯粹的、深不见底的漆黑戾气,如同失控的暴君,带着碾碎一切的恐怖威压,狠狠砸在陈锋身上!“闭嘴!
”顾衍的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滚动,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渣,“林薇人呢?!
”那眼神太过骇人,陈锋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下去,后面的话全都噎在了喉咙里,只剩下牙齿咯咯打颤的声音。“滚出去!
”顾衍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濒临失控的暴虐,“找不到她,你就给我收拾东西滚!
”陈锋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冲了出去,门都没来得及关严。办公室内只剩下顾衍一人。
死寂重新笼罩下来,比之前更加沉重。他猛地站起身,胸膛剧烈起伏,几步冲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城市的轮廓在阴霾下显得灰暗而遥远。他双手死死攥成拳,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咯咯作响,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留下四个血红的月牙印。
雪团……那是他和晚意一起救回来、当作孩子般养大的猫!是晚意离开时,唯一托付给他保管的念想!是他在这漫长的五年里,唯一能触摸到的、带着她气息的慰藉!
他把它交给了林薇!仅仅因为林薇在他最痛苦绝望时模仿了晚意的神态和语调,仅仅因为她说过一句“我也喜欢猫,让我替你照顾它吧,就像晚意姐姐在时那样……”他信了!他把晚意最后的牵挂,交给了这样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顾衍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落地窗玻璃上!
坚硬的钢化玻璃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蛛网般的裂痕以他的拳头为中心,瞬间蔓延开来!
“林薇……”他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每一个音节都浸满了浓稠的恨意和毁灭一切的暴怒,“你怎么敢?!
”雪团的脱离危险成了一个短暂而珍贵的喘息之机。秦晴给它安排了特护病房,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精密监护和顶级护理。江晚意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它小小的隔离舱外,隔着玻璃看着它身上插满管子的小小身体随着呼吸微弱起伏,眼神专注得如同在守护一个易碎的奇迹。网络上的风暴仍在持续发酵。
顾氏的公关部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理”……然而在汹涌的民意和“活阎王在线索命”、“求解剖刀发货链接”的网络狂欢面前,这些公告苍白无力得像一张废纸。林薇如同人间蒸发,彻底躲了起来,但她的社交媒体账号早已被愤怒的网友攻陷,各种“虐猫人渣”、“冒牌货”、“滚出京圈”的谩骂刷屏数十万条。第三天下午,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秦晴接到了一个电话,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她走到江晚意身边,声音压得很低:“晚意,顾衍那边…派人来了。说是想见你一面,谈谈雪团的事…以及…其他的。”江晚意抚摸着玻璃舱壁的手指微微一顿,目光依旧落在沉睡的雪团身上,没有回头:“谁?”“贺铭。”秦晴吐出这个名字,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和担忧,“顾衍那个‘忠心耿耿’的发小兼副总。”贺铭。
江晚意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五年前,他是顾衍身边最为激进、也最反对她和顾衍在一起的“智囊”。此人手段狠辣,擅长玩弄规则,是顾衍在商场上最锋利的一把刀。“不见。”江晚意的回答简洁冰冷,没有丝毫犹豫。她现在唯一的重心,只有雪团。秦晴点点头,正要回复对方。“等等。
”江晚意忽然开口。她转过身,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掠过一丝冰冷的算计,“让他去一楼大厅等。二十分钟后。”秦晴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眼神亮了起来:“你要……”“给雪团讨点利息。
”江晚意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二十分钟后。
启明动物医疗中心一楼宽敞明亮、极具现代设计感的大厅里,人流穿梭。
贺铭一身价值不菲的手工定制西装,头发梳得纹丝不乱,英俊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精英式的矜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
他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姿态看似放松,但微微叩击扶手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的不耐和不屑。
在他看来,顾衍派他来处理这种“女人和猫”的破事儿,简直是杀鸡用牛刀,大材小用。
那个所谓的“江晚意”,不过是个运气好没死透的女人,回来搅风搅雨罢了。至于那只猫?
更是无足轻重。他抬腕看了看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耐心即将告罄。就在这时,电梯方向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贺铭下意识地抬眼望去。
只见江晚意从VIP专用电梯里走了出来。她换下了那身湿透的风衣,穿着一身剪裁极其利落的炭灰色高定裤装,勾勒出清瘦而挺拔的身姿。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道浅淡的疤痕,非但不显柔弱,反而平添一股冷冽的锐气。
脸上没有任何妆容,只有一种久居高位的疏离和历经淬炼后的平静。她怀里,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小小的、柔软的天蓝色绒面襁褓。贺铭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那襁褓包裹得很严实,只隐约露出一点雪白的绒毛和……一只戴着蓝色医用标识腕带、极其纤细脆弱的小猫爪子。
是那只猫!贺铭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顾衍竟让他来看一只猫?荒谬!
江晚意像是完全没有看到他,径直走向大厅另一侧专为宠物设置的休息等待区。
那里有几排舒适的软椅,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落进来,暖洋洋的。
她选了一个阳光最好的位置,姿态优雅地坐下,然后将怀中的绒面襁褓轻轻揭开,动作温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
一只极其瘦弱、浑身裹着柔软白色纱布、脖颈戴着保护圈的小猫露了出来。
它安静地蜷在江晚意腿上,湛蓝的眼睛半睁着,带着大病初愈的脆弱和无辜,茫然地看着这个对它来说依旧陌生的世界。微弱的光线下,它脖子上那道狰狞的缝合疤痕和纱布下隐约透出的烟疤痕迹,清晰得刺眼。江晚意低着头,纤细的手指极其轻柔地梳理着它额前细软的绒毛,眼神专注而温柔,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和这只奄奄一息后重获新生的小生命。阳光勾勒着她侧脸的轮廓,冷硬的线条在那一刻奇异地柔和下来,散发着一种惊心动魄的母性光辉和破碎感。这幅画面,安静、纯粹,却又带着一种无声的、强烈的控诉力量!贺铭坐在十几米外,身体猛地僵住!
他原本准备好的、带着施压意味的官方开场白,一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他死死地盯着那只伤痕累累、脆弱不堪却又被如此温柔以待的小猫,又看看江晚意那近乎虔诚的侧影。一种极其陌生的、冰冷的情绪,如同细小的冰针,猝不及防地刺入了他那颗习惯于算计和利益的心脏!那是……愧疚?
还是……一种被无声审判的狼狈?
就在贺铭被这突如其来的强烈画面冲击得心神动摇、不知如何开口之际——“咔嚓!
”“咔嚓咔嚓!”一连串极其轻微的快门声如同惊雷般响起!贺铭悚然一惊,猛地转头!
只见大厅角落里、巨大的绿植后面、甚至楼上透明的玻璃围栏旁,不知何时,好几个伪装成普通访客或工作人员的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