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萧程宇又一次因为饭菜不合胃口摔了碗。

我蹲在地板上一点一点擦干。

他的青梅劝我：

程宇比较敏感，偏偏嫂子你又对他不上心。

已经说了不爱吃了，看到你不记得一定生气啊。

快去哄哄他吧，他一定在外面等你呢。

碎片，突然扎破了我的手指。

望着一地狼藉。

我转头告诉她：这次就不哄了，让他回来吧，我们离婚。

1

林含蕴愣住。

你别哭啊，就我们两个在家，程宇到时候还以为我欺负你。

不是哭。

是真的心疼那盆酱炖鱼里的农家酱。

我妈打耙打了两个月的。

隔着千里从北方送过来，萧程宇看到那天，捂着鼻子皱眉。

太臭了，这个味道，含蕴打小就不喜欢。

可她不喜欢。

我喜欢。

晚上买了鱼，林含蕴招呼也没打拉开门。

炖好的鱼摆在桌子上她就开始干呕。

萧程宇连解释都不让我说一句。

整条鱼混合着汤汁摔在了地上。

他摔门走了。

可我越擦，地上的污渍越大。

像极了我腐烂的婚姻。

林含蕴撇了撇嘴。

当着我的面拿出手机发消息。

程宇，嫂子好像生气了。

我怎么说她也不愿意哄你，怎么办啊……我也觉得这次是嫂子做的不对……

要不你还是回来吧……

她第三句话还没发出去。

萧程宇就拉开门。

眸子里像淬了冰，一碗臭酱，就能给你闹脾气的勇气？！

他扯住了林含蕴的手。

走了，别管她。

2

重重的摔门声之后。

房间里只剩下我自己。

这种境遇已经不记得有多少次了。

每一次。林含蕴都会劝我，萧程宇从小就比较敏感，合格的恋人该学会迁就才是。

所以一次一次。

他们当着我的面沆瀣一气。

我却只能扯下尊严疯狂地联系林含蕴。

等到她愿意给我发位置了。

我再去找萧程宇，在他们那个发小团揶揄的目光里道歉。

不管吵架的原因是什么，都要我保证永不再犯。

只有这样。

他才会大发慈悲地挥挥手。

你先回家吧。

等我玩够了再回去。

每一次。

我退出那扇门，屋里就是此起彼伏的笑声。

还是程宇牛逼啊！

随后，就跟上傲慢带着娇嗔的女音。

她一个北方人，嫁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能翻出什么花样啊。都说了，你们一个个的，把腰板儿挺直了才能有家庭地位呢！

每次。

我都要等到第二天第三天。

萧程宇和他们玩够了。

才会带着林含蕴一起回家。

她会笑着和我解释。

就住一天，等醒酒了我就走，不然回家我又该挨骂啦！

他们倒头就睡。

只剩下我一个人，望着屋里洗漱后满地的狼藉。

沉默着一点一点收拾干净。

等他醒了酒，才会抱住我。

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这次我就原谅你了，你乖乖听话，我们好好过。

温和又深情的语气。

让我几次咽下那句疑问。

为什么家里会给林含蕴单独准备一间卧室。

明明婚前。

萧程宇自己保证过，他绝不会和任何异性有暧昧关系。

3

我站在客厅里。

环视四周，不禁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