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阅读网

万象吞天诀!林凡苏妙霜完本小说大全_免费小说免费阅读万象吞天诀!(林凡苏妙霜)

时间: 2025-09-13 08:18:48 

我拿到了那份足以摧毁一切的核心数据。我的合伙人陆泽,和他的死对头沈司南,都以为自己是最终的赢家。只有我知道,这盘棋,我才是棋手。第一章发布会现场的聚光灯,亮的有些刺眼。我坐在台下第一排,看着台上那个我爱了五年的男人,陆泽。

他是我们公司“奇点科技”的CEO,也是我的男友兼事业合伙人。他意气风发,用极富感染力的声音,向台下的投资人和媒体,展示着我们即将推出的革命性AI引擎——“天穹”。PPT上,一行行代码结构,一个个架构图,如同一把把尖刀,精准地扎进我的心脏。那是我的心血。

是我熬了整整一千个日夜,敲出来的东西。如今,它被署上了陆泽的名字,成为了他一个人的荣耀。他甚至在台上感谢了许多人,市场总监,运营总监,甚至他的助理。

唯独没有我,这个项目的首席架构师。坐在我身边的市场总监,一个叫苏菲的女人,穿着得体的香奈儿套装,恰到好处地握住我的手,低声安慰:“林溪,别难过,陆总也是为了大局着想。投资人更喜欢看到一个强势的领导者,而不是一对情侣档。

”她的香水味甜得发腻,让我一阵反胃。我记得,就在昨天,陆泽还在我们的公寓里抱着我,温柔地说:“溪溪,等发布会结束,我们就去爱琴海结婚。你是我的女王,是我的一切。

万象吞天诀!林凡苏妙霜完本小说大全_免费小说免费阅读万象吞天诀!(林凡苏妙霜)

”现在,他的女王,正被另一个女人用胜利者的姿态“安慰”着。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抽回了手。大脑一片空白,发布会后续的内容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直到结束,陆泽被一群投资人簇拥着,像个国王。他从我身边走过,甚至没看我一眼,只是和苏菲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那一刻,世界在我耳边轰然倒塌。我起身,像个游魂一样走出喧闹的会场。冰冷的中央空调也吹不散我心头的火。我转身想要离开,却看到有个男人一言不发地站在安全通道的阴影里。沈司南。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矩阵科技”的创始人。一个业界闻名的技术狂人和资本恶狼。他今天也来了,就那么靠在墙上,黑色的衬衫衬得他脸色更加冷峻。他手里把玩着一个金属打火机,却没点燃。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同情,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冷漠。“你的东西,被偷了。

”他说,是陈述句。我没理他,径直走向电梯。他却跟了上来,和我一同挤进狭小的空间。

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镜面映出我惨白的脸。“就这样算了?

”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低沉,且带着一丝嘲讽。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算了?怎么可能。那是我的孩子,我耗尽心血养大的孩子。

电梯门在17楼打开,我们公司的核心区域。我走了出去,他也跟了出来。“你想干什么?

”我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他没回答,只是将一张黑色的卡片塞进我手里。“B栋,负三层,服务器主控室的权限。”我浑身一震。他怎么会有我们公司核心机房的权限卡?

“陆泽卖给我的。”沈司南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用他所谓‘天穹’引擎的底层端口作为交换。可惜,他给我的,是假的。”我的心,彻底沉入了冰窖。他不仅抢了我的成果,还要把它卖给对手。“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抬头看他,眼睛里全是红血丝。“我要真的。”沈司南盯着我的眼睛,“而你,应该想要拿回属于你的东西。或者……毁掉它。”他说完,转身就走,留下我一个人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手里那张卡片,冰冷得像一块铁。我看着走廊尽头,陆泽办公室的方向,他挂在那里的,我们俩在公司创立初期的合照,笑得那么灿烂。

巨大的讽刺感将我吞没。我没有犹豫,转身走向了另一端。通往B栋的连廊。负三层。

空气阴冷潮湿。我刷开第一道门禁,然后是虹膜识别。我的权限只到这里。

我拿出沈司南给的卡,贴在最后的读卡器上。“滴——”一声轻响,世界上最沉重的大门,向我敞开了。服务器机房里,冷气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上百台服务器的指示灯幽幽地闪着绿光,汇成一片诡异的星海。嗡鸣声持续不断,像是无数冤魂在低语。我走到主服务器阵列前,找到了“天穹”项目所在的区域。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U盘,那是我给自己留的最后一道保险。

里面有一个我亲手写的“后门”程序。一个可以瞬间锁死整个引擎,让所有数据变成一堆乱码的“幽灵”。我曾以为,我永远不会用到它。

我将U盘插进主控台的接口。红色的指示灯,在幽暗的机房里,像一颗复仇的眼睛,开始疯狂闪烁。数据在拷贝,也在植入。我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双腿麻木。我拔出U盘,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留恋。回到我的工位时,陆泽和苏菲正带着团队开香槟庆祝。看到我,陆泽走过来,亲昵地揽住我的肩膀。“溪溪,你去哪了?快,我们成功了!

”他身上的古龙水混合着苏菲的香水味,熏得我只想呕吐。我看着他深情的眼眸,那里面曾经是我的全世界。现在,只剩下一片虚伪的汪洋。我笑了笑,任由他将一杯香槟塞进我手里。“是啊,”我说,“我们成功了。”第二章那一夜,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我和陆泽的家。那个曾经我觉得是世界上最温暖的港湾,此刻却像一个精致的牢笼。陆泽因为庆功宴喝多了,一回来就倒在床上,睡得像个孩子。

我坐在床边,看着他熟睡的侧脸,第一次觉得如此陌生。五年。我们从大学的创业团队,一路走到今天。我以为我们是彼此的灵魂伴侣,是不可分割的共同体。原来,只是我以为。

我起身,走进书房,打开我的私人电脑。将那个从机房里带出来的U盘插了进去。我本以为,里面只会有我写的那个“后门”程序。但当我打开后,却发现里面除了我的程序,还有一个被加密的隐藏文件夹。是沈司南留下的。我的心跳开始加速。直觉告诉我,这里面的东西,比陆泽的背叛更可怕。我花了半个小时,解开了第一层密码。文件夹里,是大量的邮件截图和转账记录。陆泽,从一年前开始,就在和一家境外的资本接触。

他不仅想卖掉“天穹”的底层端口,更是在计划稀释掉所有创始团队成员的股份,包括我的,然后将公司打包卖给这家资本,实现他个人的财富自由。苏菲,就是那家资本派来协助他的人。而他之所以接触沈司南,不过是想抬高价码,演一出待价而沽的好戏。他不是想偷走我的孩子。他是想把我的孩子,连同整个家,一起卖掉。我浑身冰冷,如坠冰窟。如果说发布会上的背叛是利刃刺心,那现在看到的真相,就是将我的心掏出来,扔在地上,再狠狠地碾碎。我继续往下看。在文件夹的最深处,我看到了一个更让我震惊的东西。一份计划书。代号,“渡鸦”。这份计划书的最终目标,不是我们“奇点科技”。而是沈司南的“矩阵科技”。陆泽和那家境外资本,试图利用“天穹”引擎作为特洛伊木马,在被“矩阵科技”收购或合作后,从内部瓦解掉这个行业巨头。沈司南想利用我拿到“天穹”的后门。而陆泽和他的新主子,却想利用“天穹”本身,给沈司南布下一个致命的陷阱。我,和我的心血,从始至终,都只是他们棋盘上的棋子。一个随时可以被牺牲的棋子。而现在,我手里这个小小的U盘,这个融合了我的“后门”和沈司南给我的“真相”的东西,成了唯一可以掀翻棋盘的力量。

它不再只是一个复仇的工具。它成了一个定时炸弹。它的归属,将决定三方的生死。

我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把所有资料都做了备份,然后将U盘紧紧地握在手心。

温热的触感,像是握住了命运的咽喉。第二天清晨,我被陆泽的吻唤醒。他神采奕奕,眼里的爱意浓得化不开。“宝贝,昨晚睡得好吗?对不起,昨天冷落你了。”他捧着我的脸,“等这轮融资敲定,我们就去结婚。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我看着他精湛的演技,微笑着回应。“好啊。”那一刻,我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只是,水面之下,早已是万丈深渊。第三章陆泽很快就出差了。去见那家境外的资本,做最后的交割。他走的时候,在玄关抱着我,吻了又吻。“最多三天,等我回来。

”我替他理了理领带,温柔地说:“一路顺风。”门关上的瞬间,我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

我给了自己一天的时间,冷静地思考全局。陆泽是骗子。那家境外资本是豺狼。那么,沈司南呢?他是敌人,是盟友,还是另一个想利用我的猎人?他给了我机房的权限卡,给了我陆泽背叛的证据。他的目的,是拿到“天穹”的控制权,来反制陆泽的阴谋。

但如果我把这个含有我“后门”的U盘交给他,谁能保证他不会在解决掉陆泽之后,再反过来吞掉我的一切?这是一个死局。除非,我能成为那个制定规则的人。第二天晚上,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我按了接听,没有说话。电话那头,是沈司南低沉的声音。

“东西拿到了吗?”“拿到了。”我回答。“我要见你。”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地点我定。

”我说。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是静默无声的书籍。这种割裂感,让我觉得安全。

沈司南准时出现。他还是穿着一身黑,像一道融不进夜色的影子。他在我对面坐下,将一部平板电脑推到我面前。“在你做决定之前,先看看这个。”我低头。屏幕上,是一个实时监控画面。画面里,是陆泽。他正坐在一个豪华的酒店套房里,但对面的人,却不是我想象中的金发碧眼的资本家。而是一个我绝不可能想到的人。我的大学导师,张教授。一个早已退休,据说在乡下养花弄草的老人。他是国内AI领域的泰斗,也是当初鼓励我和陆泽创业的恩师。画面里,张教授将一份文件递给陆泽,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陆泽恭敬地接过,甚至微微鞠躬。那姿态,不是合作伙伴,更像是……下属。我浑身一僵,一种比发现陆泽背叛时更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这不对。这完全不对!张教授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和那家境外资本是什么关系?

他和陆泽之间,到底谁才是主导者?我猛地抬头,看向沈司南。他正平静地看着我,仿佛早已料到我的反应。他修长的手指在平板上轻轻一点,画面切换。那是一份文档。

标题是——“渡鸦计划”完整版。我只扫了一眼摘要,呼吸就停滞了。

“‘渡鸦’的真正目标,不是矩阵科技。”沈司南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判决,“而是利用你们两家公司的技术融合,打造一个覆盖全行业的,无法被监管的数据监控网络。

”“它的最终控制人,”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是张教授。”平板的屏幕上,反射出我毫无血色的脸。我所以为的背叛,只是冰山一角。我所以为的棋局,只是别人更大棋局里的一个小小角落。我以为我是棋子。现在才发现,我可能连棋子都算不上。只是棋盘上,一颗随时可以被碾碎的尘埃。

---第四章我盯着平板上张教授那张慈祥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那是我曾经最敬重的人。是他,在我对编程还懵懂无知时,带我走进了代码的世界。是他,在我和陆泽毕业时,鼓励我们说:“去吧,年轻人,去创造一个属于你们的奇迹。”原来,我们所谓的奇迹,从一开始,就是他为自己准备的祭品。我慢慢地,慢慢地,将视线从平板上移开,落回对面沈司南的脸上。他的眼神像深海,不起波澜,却藏着能吞噬一切的力量。“为什么是我?”我问,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天穹’的后门,你自己也可以写一个。”“不一样。”沈司南摇头,“‘天穹’的核心是你写的,它的底层逻辑,是你思想的延伸。任何外来的程序,都会被它的防御机制识别为病毒。只有你,或者说,只有你亲手创造的‘幽灵’,才能在不惊动任何警报的情况下,抵达它的心脏。”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

“你是唯一能杀死自己孩子的母亲。”这句话,残忍,却精准。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快要窒息。“我凭什么信你?”我死死盯着他,“陆泽想把‘天穹’卖了,你想拿到‘天穹’。你们有什么区别?也许这个‘渡鸦计划’,从头到尾就是你编出来,让我心甘情愿把钥匙交给你的故事。”面对我的质问,沈司南没有动怒,只是沉默地看着我。良久,他才开口。“五年前,我有一个和你现在做的很像的项目,叫‘启示’。张教授当时是我的技术顾问。

”他的声音很平,听不出情绪。“项目发布前一个月,核心代码被一场‘意外’的服务器火灾烧毁,所有备份全部失效。半年后,张教授以‘启示’的残骸为基础,拿到了第一笔来自境外的秘密投资。”他没有说更多,但已经足够了。这不是商业竞争,这是宿仇。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我们都是被同一头猛兽撕咬过的幸存者。在这一刻,我们是天然的盟友。也是最危险的敌人。

“U盘在我这里。”我终于开口,打破了死寂,“但我不会交给你。

”沈司南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我要亲手执行。”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要亲眼看着,我造出来的东西,是如何崩塌的。”我从一个棋子,变成了执棋人。哪怕,代价是同归于尽。沈司-南的嘴角,第一次,露出了一丝真正的,可以称之为笑意的弧度。

“可以。”他说,“但在这之前,你得先演好一出戏。”“陆泽很快就会回来。

他和张教授都以为,你只是一个被抢了功劳,闹点小脾气的女人。他们会安抚你,补偿你,监视你。”“你要做的,就是扮演好这个角色。让他们相信,你所有的不满,都只源于一个被辜负的女人的嫉妒和贪婪。”我明白了。我要用最愚蠢的样子,来掩盖最致命的刀锋。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上,是家里的智能门锁发来的提示。大门已从外部开启。陆泽回来了。比他说的,早了一天。

第五章我回到家时,陆泽正坐在沙发上。他换了身家居服,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天鹅绒的首饰盒。看到我,他立刻站起来,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歉疚和疲惫。

“溪溪,你回来了。对不起,我应该提前告诉你的,那边事情谈得很顺利,我就早点赶回来了。”他走过来,将我拥入怀中。他的怀抱还是那么温暖,身上还是我熟悉的味道。可我的身体,已经僵硬得像一块石头。我努力放松肌肉,抬起手,轻轻回抱住他,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你吓我一跳。”陆泽轻笑一声,放开我,牵着我的手坐到沙发上。他打开那个首饰盒。里面是一条钻石项链,在灯光下闪着璀璨却冰冷的光。“喜欢吗?”他将项链拿出来,亲自为我戴上,“我知道,这次发布会委屈你了。但你要理解我,在那些老古董投资人面前,我必须表现得更强势。

等公司上市,我把所有股份都转到你名下,好不好?”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裹着蜜糖的毒药。我摸着脖子上的项链,冰凉的触感让我瞬间清醒。我抬起头,看着他,眼睛里适时地泛起水光。“陆泽,我不是要你的股份。”我哽咽着,“我只是觉得,‘天穹’……它就像我们的孩子,可你现在却不许我靠近它。”我的表演,堪称完美。

一个深爱着对方,却因为事业和功劳而患得患失的小女人。陆"泽显然很吃这一套。

他叹了口气,再次将我搂进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傻瓜,怎么会呢?

你永远是‘天穹’的妈妈。”他柔声说,“这样吧,过两天公司要成立一个独立的AI伦理监督委员会,你来当主席,好不好?这个职位,独立于所有技术部门之外,可以直接向董事会汇报。”我心中冷笑。一个被架空的虚职,一个能将我彻底踢出核心研发圈的“阳谋”。他不仅要抢走我的孩子,还要给我在旁边安排一个只能看不能碰的座位。“真的吗?”我故作惊喜地抬起头。

“当然是真的。”他宠溺地刮了下我的鼻子。那天晚上,我们吃了一顿“温馨”的烛光晚餐。

陆泽兴致很高,开了一瓶昂贵的红酒,和我聊着未来的蓝图。聊我们将在哪里买海边的别墅,聊我们将来的孩子叫什么名字。我微笑着,一一应和。每一句对话,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最煎熬的,是回到卧室。当他像往常一样从背后抱住我,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颈后时,我几乎要控制不住生理性的战栗。我强迫自己闭上眼,想象着服务器机房里那片冰冷的、闪烁的绿光。那片光,才是我的世界。不知过了多久,陆泽均匀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他睡着了。我睁开眼,在黑暗中静静地躺着,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就在这时,手机在床头柜上,无声地亮了一下。是一条短信,来自一个加密的未知号码。沈司南。短信只有一句话。“别出声。他送你的项链里有定位器。

另外,检查一下你书房里,那盆你最喜欢的龟背竹。”我的瞳孔,在黑暗中骤然收缩。

我慢慢转过头,看向窗台的方向。那盆龟背竹,枝叶繁茂,绿得像一块上好的翡翠。

是陆泽上周出差时,特意从南方空运回来送给我的。他说,这是他跑了好几个花卉市场,才找到的,最完美的一盆。第六章我没有动。我在黑暗中躺了整整一个小时,直到确认陆泽已经进入深度睡眠。然后,我才像一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滑下床。

我没有开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走到书房。那盆龟背竹,静静地立在角落。我伸出手,手指在厚实的叶片下,沿着花盆的内壁,一寸一寸地摸索。在靠近底部的位置,我摸到了一个微小的凸起。我用指甲轻轻一抠,一个比指甲盖还小的,黑色的窃听器,落在了我的掌心。很精致,也很专业。我握着那枚冰冷的窃听器,站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定位器,窃听器。他到底在我身边,安放了多少双眼睛和耳朵?

我曾经以为的爱巢,原来是一个四面漏风的囚笼。巨大的愤怒和恶心之后,涌上来的,却是一种奇异的,近乎扭曲的平静。他把我最后一点对过往的温情,也亲手碾碎了。也好。

这样,我砍下去的时候,才不会手软。我没有毁掉窃听器。我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原处。然后,我回到卧室,拿起手机,拨通了我闺蜜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溪溪?这么晚了,怎么了?”闺蜜睡意朦胧的声音传来。

“没什么……”我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哭腔和委屈,“我就是心里难受。”“又跟你们家陆总吵架了?”“没有……”我抽泣着,“他对我很好,给我买了很贵的项链,还说要让我当什么委员会主席……可是,我就是觉得,那不是我想要的。”我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床上陆泽的背影。

“我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天穹’,现在就像个外人一样,一点都插不上手了……我有时候就在想,干脆把我的股份卖了算了,拿一笔钱走人,眼不见心不烦。”“你疯啦!”闺蜜的声音一下子清醒了,“你们公司现在估值多高啊,你的原始股,得值多少钱!卖?卖给谁?”“我不知道……前两天,好像……好像矩阵科技的人接触过我。”我用一种犹豫又仿佛带着一丝贪婪的语气,低声说道。电话那头沉默了。我知道,我的表演,已经通过那枚小小的窃听器,精准地传到了它应该去的地方。果然,闺蜜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溪溪,你别犯傻。

沈司南那个人,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你可别被他骗了。

”“我知道……我就是……我就是心里不平衡……”我哭哭啼啼地说着,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将手机丢在一边,蜷缩在沙发上,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我知道,从明天开始,陆泽和张教授,会把我当成一个最大的麻烦。一个情绪化、贪婪、愚蠢,并且有可能被对手利用的女人。他们会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如何用最低的成本,来安抚我,控制我,夺走我手里的股份。他们会以为,他们看穿了我所有的底牌。他们永远不会想到,我真正的目标,根本不是那点可怜的股份。而是他们整个牌桌。第二天早上,我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走出卧室。陆泽已经坐在餐桌前了。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既有心疼,也有掩饰不住的审视和一丝……警惕。他放下手里的咖啡,朝我走来。“溪溪,”他开口,声音比昨天更加温柔,“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大戏,开场了。

---第七章我坐在餐桌前,搅动着面前那碗早已冷掉的粥。陆泽的表演还在继续。

他体贴地为我布菜,温柔地劝我多吃一点,眼神里的“关切”浓得几乎要溢出来。“溪溪,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太大了。”他放下筷子,握住我的手,“我跟董事会申请了,给你放一个长假。我们出去走走,去我们一直想去的瑞士,滑雪,看湖,好不好?

”我的心猛地一沉。这不是休假。这是软禁。他要把我带离这个城市,带离这个棋盘,让我彻底变成一个无害的,只能依附于他的金丝雀。“公司怎么办?”我问,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和一丝不情愿,“AI伦理委员会不是刚要成立吗?

”“不差这几天。”陆泽笑得滴水不漏,“我已经让苏菲先负责筹备工作了。

你什么都不用管,好好休息就行。”苏菲。又是苏菲。他正在用一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剥夺我的一切。我的项目,我的职位,现在,是我的自由。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眼神立刻变得恭敬起来。他对我做了个“嘘”的手势,走到阳台去接电话。隔着玻璃门,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我能看到他的侧脸,那种谦卑的,带着讨好的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是张教授。我几乎可以肯定。我的手在桌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那枚小小的窃听器,已经把我的“贪婪”和“愚蠢”,清晰地汇报给了它的主人。而现在,主人下达了新的指令。陆泽很快挂了电话,走回来,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溪溪,老师刚刚也打电话来关心你。”他口中的“老师”,自然是张教授,“他也很担心你的状态,让我一定好好陪陪你。”他摸了摸我的头,像在安抚一只宠物。“老师说,你是个天才,但天才总是容易情绪化。

他怕你被外面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比如……那个沈司南。”图穷匕见了。

他们不仅要囚禁我的身体,还要禁锢我的思想。将我塑造成一个需要被“保护”的,没有独立判断能力的弱者。我低下头,用长发遮住我眼里的冰冷。“我累了。”我说,“我想上去休息一下。”“好。”陆泽立刻扶我起来,“我陪你。”我没有拒绝。

从餐厅到卧室,短短十几米的距离,我却感觉像走在一条通往地狱的路上。每一步,都踩在刀刃上。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假装睡着。陆泽在我身边坐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一直坐到天亮。最终,他还是起身离开了。我听到书房的门被轻轻关上。

我知道,他去汇报了。汇报他的宠物,今天很乖。我睁开眼,盯着天花板,黑暗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他们以为,剪断了我的线,我就无法再起舞。他们错了。

我拿起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那个没有名字,只有一串乱码的号码。我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今晚十点,城西旧仓库。一个人来。”然后,我删掉了信息,将手机恢复原样。

既然你们想看戏。那我就给你们演一出,最盛大的。第八章城西的废弃仓库,像一头匍匐在黑暗中的钢铁巨兽。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尘土的味道。我站在二楼的平台上,看着沈司南的车准时出现在仓库门口。他下了车,果然是一个人。他走进空旷的仓库,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被拉得很长。“这里很危险。”他抬头看着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不是问我找他做什么。“我知道。”我从平台上走下来,“他们的人,应该已经在外面了。”我敢肯定,我一出门,陆泽就知道了。他或许不会亲自来,但他一定会派人来。他要抓一个现行,坐实我“背叛”的罪名,然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夺走我的一切。沈司-南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一切。“所以,你找我来,就是为了演一出戏给他们看?”“不。”我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U盘,“我是来做个了断的。”我将U盘举到他面前。“这里面,有我写的‘幽灵’程序。

只要启动它,‘天穹’就会彻底崩溃。”“我要你,现在,立刻,帮我把它植入你们‘矩阵科技’的防火墙漏洞里。我要让陆泽和张教授,亲眼看着他们最得意的作品,是如何通过他们最想攻击的敌人,来完成自毁的。”我的计划,疯狂且决绝。这是一场豪赌。沈司南看着那个U盘,却没有伸手去接。他的目光,深邃得像一口古井。“你不能这么做。”他说。“为什么?”我逼视着他,“你不是也想毁掉他们吗?这是最好的机会!”“因为这不是‘幽灵’。”沈司南的声音,像一块冰,砸在我的心上,“这是‘钥匙’。”我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这个后门程序,确实可以锁死‘天穹’。”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但它的核心功能,不是删除数据,而是触发一个隐藏协议。在它锁死系统的瞬间,会将‘天穹’最底层的完整源代码,通过一个加密通道,瞬间转移到一个备份服务器上。

”“那个服务器,属于张教授。”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连呼吸都忘了。“他算到了你会背叛,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在你的背叛里,给他自己准备了最后一条,也是最安全的路。”“他不是在防着你,林溪。

”“他是在利用你,利用你的愤怒,你的仇恨,让你亲手,把最宝贵的东西,打包好,送到他面前。”我手里的U盘,此刻变得无比滚烫,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我所以为的复仇,我最后的底牌。从头到尾,都只是敌人计划的一部分。我是一个小丑。一个自作聪明,以为能掀翻棋盘,却不知道自己连棋子都算不上的小丑。巨大的荒谬感和无力感,像海啸一样将我吞没。我踉跄着后退了一步,U盘从我无力的指间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就在这时——仓库的大门,被人从外面“轰”的一声撞开!

十几道刺眼的手电光同时射了进来,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和呵斥声!“别动!都不许动!

”我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完了。他们来了。在我最绝望,最脆弱的时候。

一只手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将我用力向后一拽。是沈司南。他把我护在身后,面对着那群冲进来的人,声音冷得像冰。“谁让你们进来的?”我从他的肩膀后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苏菲。她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风衣,踩着高跟鞋,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她看着我们,嘴角挂着胜利者的微笑。“林溪,陆总让我来接你回家。

”她的目光,落在我脚边的U-盘上,眼神里充满了贪婪和得意。“顺便,取回一些不属于你的东西。”第九章混乱只持续了不到十秒。沈司南甚至没有和他们动手。

在苏菲的人冲上来的瞬间,他拉着我,转身撞开了身后一扇满是灰尘的消防门。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