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御膳房倒掉的残羹,朕追了十五年泼天香陆玖免费小说全本阅读_小说免费完结那年御膳房倒掉的残羹,朕追了十五年泼天香陆玖
我穿成古代酒楼打杂的,黑心老板拿我当牛马使唤。 递上现代连锁快餐配方,反倒被他一脚踹出门:“贱民懂什么秘方?” 当晚我支起路边摊,辣椒油的香气炸翻整条街。 曾经鼻孔朝天的老板跪着求加盟:“祖宗,分店给您七成股!” 落魄老厨偷师我的番茄炒蛋,转身在御前对决做了出来。 皇帝刚尝一口就摔了碗:“御膳房滚出去,把街边那小子给我绑来!” 御厨们抬着黄金冲进我破屋时,我正给龙虾摆盘。 喂狗都不吃的剩菜被疯抢成天价限量版。 美食节擂台赛,敌国厨神掀翻我的火锅:“粗鄙之物!” 我转手把辣椒油泼进他祖传高汤:“这叫地狱骨汤,专治水土不服。” 皇帝突然指着我灶台边的旧食盒:“那年御膳房倒掉的残羹...是你做的?”
命运跟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上一秒我还在踩着电驴,顶着能把人晒化的毒日头,穿行在钢筋水泥丛林里,为了一口饭拼命送单。下一秒,眼前一黑一亮,视野里就只剩油腻乌黑的木质房梁,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食物放馊了混着劣质油腻的怪味儿。
脑子嗡嗡地响,无数陌生的碎片记忆洪水般涌进来:陆玖,十六岁,京城“醉仙楼”里的杂役小子。
我还懵着,一声能把耳膜刺穿的尖利咆哮就在头顶炸开:
“陆玖!你这杀千刀的懒骨头!姑奶奶的脚都快磨穿了,你倒在这儿挺尸?!” 一个穿着大红绸裙,身材滚圆,脸蛋擦得跟刷墙似的女人,叉着腰挡在了门口的光线里。那是醉仙楼的老板娘孙二娘,人送外号“孙扒皮”。她那双吊梢眼凶狠地扫射过来,活像要把我生吞活剥。“给你十个呼吸,再不动弹,今天、明天、后天,饭都别想吃上一口!”
肚子立刻应景地发出一声响亮的“咕噜——”。现实像一盆冰水,瞬间把我浇了个透心凉。这里不是梦。我不是林简,那个风里来雨里去只为几块钱配送费的外卖小哥了。我是陆玖,一个挣扎在温饱线以下、连名字都透着廉价感的古代打杂仔。
身体几乎是本能地被那尖锐的指令驱动。我猛地从冰冷的地铺上弹起来,骨头缝里都在叫着酸楚。没时间思考,挣扎着套上那件又硬又糙、带着浓重汗馊味的粗布短打,趿拉着快磨穿底的破布鞋就往外冲。厨房就在旁边,那股子馊味更浓了。
醉仙楼的厨房,与其说是创造美味的地方,不如说是个混乱肮脏的战场。满地湿滑腻脚,码放的蔬菜蔫头耷脑,沾着泥。角落里堆着油腻腻的泔水桶,嗡嗡飞舞的绿头苍蝇是这里的常驻乐队。几个同样穿着破烂的杂役伙计埋着头,动作麻木地在水槽边洗着堆积如山的碗碟,只有哗啦的水声和偶尔的咳嗽。没人说话,空气沉甸甸地压着疲惫和绝望。
我冲到水槽边,冰凉刺骨的水激得我哆嗦了一下。抓起一个沾满油腻、边缘豁口的粗陶盘,就着旁边一块粗糙得像砂纸的抹布用力擦起来。那油腻顽固地附着在盘子上,也糊在我的手上、心上。
“陆玖!死哪儿去了?前头贵客吃完了,眼瞎了看不见?!” 另一个粗嘎的声音吼起来。是前堂的跑堂小虎,也不过十四五岁,瘦得像根竹竿,脸上却早早刻上了生活压榨出的戾气,眼神总是凶巴巴的。他指着我鼻子骂骂咧咧。
我刚把手里洗好的碗放下,又被另一个声音拽走:“灶洞火快熄了!添柴!没眼力见的东西!” 是专管烧火的老张头,驼着背,脾气跟灶膛里的火一样爆。
整个上午,我就被这三个人吼声组成的无形鞭子抽着,像只可怜的陀螺,在洗碗槽、前堂、灶膛后边疯狂旋转:收拾狼藉的杯盘狼藉,听着客人抱怨菜肴寡淡、肉老得像鞋底;劈柴、添火,被烟呛得眼泪直流;还要被孙扒皮催命一样地检查地面是否擦得锃亮……汗水浸透了粗布短打,黏糊糊地贴在背上、前胸,喉咙干得冒烟,肚子饿得一阵阵绞痛。
终于熬到晌午开饭的点儿。我心里那点微弱的希望像豆大的小火苗,幽幽地燃起来。后厨角落一张油腻腻的矮桌上,摆着我们的午饭——几个灰扑扑看不出原料的杂粮窝头,一大盆稀得能照见人影、飘着几片可怜菜帮子的“汤”。
我端着破口的粗陶碗刚坐下,一个窝头还没啃两口,孙扒皮那像刀子刮过铁皮的声音就又响起来:“陆玖!吃吃吃,就知道吃!吃光了力气好偷懒是吧?东市新送来的三大筐青菜堆在后院晒月光呢?还不赶紧给我搬进来择了!误了晚市备菜,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胃袋猛地一抽,那股绞痛瞬间变成了尖锐的锥刺。我捏着手里硬邦邦的窝头,指节捏得发白。腹中空空如也,那股灼热的空虚感烧得心头发慌。看着孙扒皮那张肥腻得流油、写满刻薄的脸,再看看自己手里这口狗都不稀罕的饭食,一股邪火“噌”地就顶到了天灵盖。
我猛地站起来,动作太大带倒了旁边的破凳子,哐当一声响。后厨里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错愕又麻木地望过来,包括角落阴影里那个总是沉默寡言、只知道埋头劈柴、脸上带着一道丑陋刀疤的老头——我们都叫他“疤叔”。
“孙掌柜!” 我的声音大概是嘶哑的,带着我自己都陌生的火气,在这沉闷的后厨显得格外突兀,“我得跟您说个事!”
孙扒皮显然没料到我这头一向沉默的“牛马”会突然尥蹶子说话,她愣了一下,旋即那双吊梢眼里的怒火更盛了,像要喷出来:“反了你了!有话快放!放完滚去干活!”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喉咙里的颤抖。那些埋在我记忆深处、属于另一个时空快餐连锁店的配方和流程,此刻无比清晰。炸鸡的酥脆,汉堡的松软,薯条的金黄……这些画面带着诱人的香气,冲击着我饥饿的神经。这或许是唯一的筹码了。
“掌柜的,” 我尽量让声音平稳,“我有个……祖上传下来的几个秘方。关于吃食的。” 我边说边观察着她的反应,“不是咱们这些炖煮的老路子。是些新奇的玩意儿,能做得又快又好吃,保管成本低,卖得火!就拿其中最简单的一个说,一种特别的炸鸡……”
我飞快地描述着裹粉、油温控制、特殊腌料带来的那种金黄酥脆、外焦里嫩的口感,甚至还提到了简易包装方便携带的概念。
孙扒皮那张肥腻的脸上先是掠过一丝错愕,随即被一种浓得化不开的鄙夷所取代,最后凝固成看疯子一样的讥笑。
“呵!” 她抱着胳膊,晃着一身的肥肉,声音尖利得像用指甲刮锅底,“祖传秘方?就你这号下贱胚子?老娘穿过的油抹布都比你祖宗十八代值钱!还炸鸡?我看你是昨晚被耗子啃了脑子,得了失心疯!想拿这种屁话来糊弄老娘,省你那点力气是吧?”
她猛地抬手,那粗壮肥硕的手指几乎戳到我鼻尖上,唾沫星子混合着酒气喷在我脸上:“做你的春秋大梦!再啰嗦半句,现在就给我卷铺盖滚蛋!滚!滚出去喝西北风!”
随着最后一个“滚”字炸响,那只穿着硬底绣花鞋的肥硕大脚,狠狠地踹在了我的腿肚子上。力道极大,带着一股蛮横的狠劲。
剧痛。
骨头像是被铁锤砸了一下,刺骨的痛楚瞬间从腿肚子窜上脊椎,半边身子都麻了。我一个趔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后腰硌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碗里那点可怜的汤水全泼洒出来,淋了我满身黏腻。窝头滚落在地,沾满了灰尘和污迹。
周围一片死寂。只有水槽滴答的水声,还有老张头压抑不住的几声咳嗽。小虎撇开脸,装作没看见。只有疤叔,他浑浊的眼睛似乎朝这边瞥了一眼,依旧沉默,又缓缓低下了头,继续劈他的柴,那斧头落下,又沉又闷。那一瞬间的麻木眼神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闪了一下,快到让人以为是错觉。
羞辱和剧痛像两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心上。
我咬着牙,没发出一声呻吟。撑着冰冷油腻的地面,一点点爬起来。腿肚子钻心地疼,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但我没再看孙扒皮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也没看周围那些麻木的目光。
我拖着那条被踹伤的腿,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踉跄着,沉默地走进我和另外两个杂役挤着睡的、阴暗潮湿、散发着霉味的杂物间。角落有一个小小的、布满灰尘的破布包裹。
这里,就是“陆玖”的全部家当。几件同样散发着汗酸味的破旧衣物,几个铜板——干瘪得可怜。
我一把拽起包袱,用力打了个结,甩到肩上。动作牵扯到腿上的伤,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走出杂物间,穿过死寂的后厨,走向通往后巷的小门。全程,没有一个人说话。空气凝固得如同铁块。孙扒皮只是抱着胳膊,冷笑着,像看一条被赶出家门的野狗。跑堂小虎低着头,用力擦着那张永远擦不干净的桌子。老张头依旧对着灶膛,沉默地添柴。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油腻腻的木门。外面,是京城午后略显脏乱的后巷。阳光猛地刺进来,晃得我眯起了眼。
身后,是醉仙楼沉闷的喧嚣和刻薄的嘴脸。
身前,是陌生而未知的风。
我拖着伤腿,一步一步,没回头。脚步声在空旷肮脏的后巷里显得格外清晰、沉重。不是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而是因为我知道,在那个充斥着馊臭和剥削的地方,留下来,只有被敲骨吸髓、慢慢耗干这一条路。那点“祖传秘方”的试探,彻底断了我最后一丝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