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凌晨三点的“交响曲”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着刺眼的光：凌晨3:17。

我瞪着天花板，耳边是隔壁房间传来的暧昧声响——床板有节奏的吱呀声、女人做作的娇喘、男人粗重的呼吸声。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第三次了，林薇薇又带了个陌生男人回家。

我深吸一口气，把枕头狠狠压在头上，但毫无用处。那声音像是无孔不入的针，直直扎进我的耳膜。

经济所迫与人合租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三个月前，因为房东突然卖房，我被迫在一天内找到新住处。薪资普通的文案策划，在这座一线城市能选择的不多，最终只能租下这个两室一厅中的次卧。

主卧住着的，就是林薇薇。

看房那天她笑得人畜无害，一身白裙显得清纯可人：“我平时很安静的，就是偶尔会有男朋友来。”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你不会介意吧？”

我信了她的邪。

搬进来后才发现，所谓的“偶尔”是几乎每晚，“男朋友”是不重样的陌生男人。

更可怕的是，林薇薇有个令人发指的习惯——随便用我的东西。从化妆品、衣服到零食，甚至内衣，没有什么是她不敢动的。

我尝试过沟通，她却总是摆出一副委屈表情：“姐姐是不是讨厌我？我只是觉得我们的东西可以共享呀，这样更亲密不是吗？”

去你妈的亲密。

隔壁的动静越来越大，伴随着玻璃杯摔碎的声音和林薇薇夸张的尖叫。我忍无可忍，一拳砸在墙上：“能不能小点声！明天还要上班！”

瞬间安静了几秒，然后我听见林薇薇娇滴滴的声音：“哎呀，隔壁是我合租的姐姐，好像更年期提前了，脾气特别大，我们别理她～”

男人嘟囔了句什么，接着是两人暧昧的笑声。

我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水杯想砸墙，又想起杯子是自己花钱买的，只得作罢。

这种日子，我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第二天早晨，我顶着两个黑眼圈走出房间。客厅狼藉一片——沙发上随意丢着男人的衬衫，茶几上摆着喝剩的酒瓶和外卖盒，地上甚至还有一只陌生的袜子。

林薇薇的房门紧闭，显然还在酣睡。

我小心翼翼绕过地上的杂物走向厨房，却发现我昨天刚买的那盒进口牛奶已经被打开，只剩半盒。冰箱上贴着一张便条：

“姐姐，借了你一点牛奶哦，你不会这么小气吧？爱你～(＾◡＾)”

后面还画了个恶心心的笑脸。

一股火气直冲头顶。这盒牛奶花了我六十多块，是我犒劳自己连续加班一周的奖励，一口都没来得及喝！

我正咬牙切齿，林薇薇的房门开了。她穿着真丝吊带睡裙，慵懒地靠在门框上，身后床上赫然躺着一个陌生男人。

“早啊姐姐，”她捋了捋长发，声音甜得发腻，“昨晚是不是吵到你了？不好意思嘛，我男朋友太热情了，我也没办法～”

她嘴上说着抱歉，眼里却全是得意。

“你动了我的牛奶？”我举起牛奶盒，努力保持冷静。

“啊，对啊，”她漫不经心地说，“昨晚运动完口渴，就倒了两杯。哦对了，好像不小心洒了点在你那个毛绒地毯上，应该没关系吧？”

我冲进房间，果然看见地毯上一滩明显的奶渍，正在我心爱的小熊图案上。

“林薇薇！”我再也忍不住了，“这是我最贵的地毯！我攒了三个月钱才买的！”

她眨眨眼，突然眼眶就红了：“姐姐你怎么这么凶啊...我不是故意的，赔你就是了嘛...”

这时，床上的男人被吵醒了，揉着眼睛走过来：“宝贝，怎么了？”

林薇薇立刻扑进他怀里，抽泣着说：“我不小心弄脏了姐姐的地毯，她说很贵，要骂我...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是我好害怕...”

那男人立刻对我怒目而视：“不就是个破地毯吗？多少钱我赔你！至于这么欺负人吗？”

我气得说不出话。这场景已经上演过无数次——林薇薇动我东西，我提出抗议，她就装可怜倒打一耙，让那些“英雄救美”的男人来指责我。

“这是原则问题！”我试图解释，“她不止一次——”

“行了行了，”男人不耐烦地打断我，从钱包抽出几张百元大钞扔在地上，“这些够了吧？别再来烦我们薇薇。”

说完他搂着林薇薇回了房间，砰地关上门。我隐约听见林薇薇撒娇的声音：“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钞票，浑身发抖。

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一种践踏，是对我底线的反复蹂躏。

回到房间，我盯着地毯上的污渍，突然想起今天下午有个重要会议，我需要展示的方案PPT还在电脑里。

打开电脑，却发现屏幕漆黑——按什么键都没反应。

我心跳加速，接连尝试了几次，终于意识到：电脑进水了。

昨晚林薇薇“不小心”洒牛奶的场面浮现在眼前。我清楚地记得，昨晚睡前我明明把电脑放在客厅充电，因为卧室插座坏了...

冲出房间，我疯狂敲打林薇薇的房门：“开门！我的电脑是不是被你弄坏了！”

几分钟后，门开了。林薇薇已经换好衣服，妆容精致，而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

“姐姐又怎么了？”她一脸无辜。

“我的电脑！昨晚是不是被牛奶泼到了？”我声音颤抖。那里面有我熬了无数夜做的方案，今天下午就要汇报了！

林薇薇眨眨眼，突然捂住嘴：“天啊，我想起来了...昨晚倒牛奶时手滑了，杯子好像真的打翻了...但我不记得旁边有电脑啊？”

她明明记得！那个表情骗不了人！

“里面有我重要的文件！今天就要用！”我几乎要哭出来。

“对不起嘛，”她嘴上道歉，眼里却闪过一丝快意，“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你拿去修修？电脑进水很快处理的话应该没问题。”

已经来不及了！会议就在五小时后！

我冲回房间，试图用吹风机抢救电脑，但无济于事。最终只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把硬盘拆下来。

就在这时，我听见林薇薇在客厅打电话：

“亲爱的，今天能来接我吗？嗯...合租的姐姐又找我麻烦，好可怕...我想搬出去和你住呢...”

她声音甜腻，完全不像刚刚毁了我重要工作的人。

那一刻，什么东西在我心里断了。

我受够了。

既然讲道理没有用，那么——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都市八卦日报吗？我有一个料要爆...”

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林薇薇，你不是喜欢演吗？

咱们就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演员。

电话那头是个慵懒的男声：“您好，都市八卦日报，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深吸一口气，瞬间切换成哽咽的语调：“请问...你们接收情感求助吗？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故意让声音发抖，加上恰到好处的抽泣。

对方立刻来了精神：“小姐您慢慢说，怎么回事？”

“我和一个女孩合租，她...她好像对我男朋友有意思...”我编造着半真半假的故事，“昨晚我加班回家，发现她穿着我的睡衣，从我男朋友房间里出来...”

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具体什么情况？您详细说说！”

我添油加醋地描述了“林薇薇如何勾引我男友”，实际上我根本没有男朋友。但我知道，要想引起这些小报记者的兴趣，必须要有香艳的细节。

“最重要的是，”我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她好像同时和很多男人交往...我见过不同的豪车来接她...有次甚至看到有个像是知名企业家的男人...”

这都是我编的，但基于林薇薇确实经常换男伴的事实。

果然，记者立刻抓住了重点：“知名企业家？您记得长相或者名字吗？”

“我不确定...好像在财经杂志上见过...”我故意含糊其辞，“但我有次不小心听到她打电话，说什么’怀孕了怎么办’...”

这都是套路，我知道这些小报想要什么——香艳、丑闻、社会名流。

“您有什么证据吗？”记者急切地问。

“我...我偷偷拍了一些她和不同男人进出房间的照片...”这倒是真的，为了自卫我早就开始收集证据，“还有她用我东西的记录...但我不知道这能不能作为证据...”

我们约好下午见面。挂掉电话后，我看着镜中眼睛红肿的自己，露出一丝冷笑。

林薇薇，你等着。

下午的会议我勉强用备份的旧文件应付过去，被经理狠狠批评了一顿。回到家时，已经晚上七点。

一开门就看见林薇薇和另一个陌生男人在客厅沙发上缠绵。见我进来，她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夸张地呻吟起来。

我面无表情地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餐——故意做得香气四溢的咖�鸡。

果然，不一会儿林薇薇就凑了过来：“姐姐做什么这么香啊？我能尝尝吗？”

“不行。”我冷冷地回答。

她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直接拒绝。往常即使不愿意，我也会勉强同意。

“姐姐好小气哦，”她又开始装可怜，“就吃一口嘛...”

“我说了，不行。”我转身直视她，“另外，请你以后不要再动我的任何东西，包括食物、化妆品、衣服。否则我会报警处理。”

林薇薇瞪大了眼睛，随后眼眶迅速泛红：“姐姐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凶...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她的男伴走过来：“怎么了宝贝？”

“我只是想尝尝姐姐做的饭，她就凶我...”林薇薇扑进男人怀里抽泣。

那男人正要开口，我抢先一步：

“这位先生，您知道她在和您交往的同时，还至少和其他三位男性保持亲密关系吗？”我平静地说，“其中包括一位姓李的企业家，据说上个月她还为对方堕过胎。”

空气瞬间凝固。

林薇薇的脸唰一下白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男人皱起眉头：“什么企业家？堕胎？”

“别听她瞎说！她疯了！”林薇薇急忙解释。

我继续淡定地翻炒锅里的菜：“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顺便问一句，你背上那个玫瑰纹身是什么时候做的？王总好像特别喜欢那个位置。”

最后一句完全是我瞎猜的，但林薇薇瞬间脸色惨白——我猜中了。

那男人显然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变化，眼神顿时冷了下来：“玫瑰纹身？王总？是王建明？”

林薇薇张口结舌：“不、不是...我...”

男人一把推开她，脸色铁青：“贱人！”说完摔门而去。

林薇薇转向我，眼神怨毒：“你从哪里知道的？你偷看我？”

我关掉火，慢条斯理地盛菜：“猜的。看来猜对了。”

她气得浑身发抖，突然抓起台面上的水杯就要向我泼来。我迅速举起锅盖挡在面前，热水溅了她自己一身。

“啊！”她被烫得尖叫起来。

我放下锅盖，微微一笑：“自作自受。”

回到房间，我听见她在外面歇斯底里地大喊：“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毫不担心。明天，好戏才真正开始。

第二天是周六，我一大早就出门了，与都市八卦日报的记者在一家咖啡馆见了面。

记者姓赵，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我给他看了我偷拍的照片——林薇薇与不同男人亲密出入的连续镜头，时间跨度两个月。

“这些男人中，有可能有社会名流吗？”赵记者急切地问。

我故作犹豫：“其实...有次我听到她打电话，对方好像是某某集团的老总...但我也不确定...”

“哪个集团？”他眼睛一亮。

我摇摇头：“我没听清...但她说’王总’什么的...还提到了’怀孕’、’封口费’之类的...”

赵记者兴奋地记下来：“这太重要了！还有别的吗？”

我点点头，拿出手机：“我还有一些录音...”

实际上录音内容很普通，只是林薇薇娇滴滴打电话的声音，没有具体内容。但我故意误导：“这里她好像在跟某个有妇之夫通话...说什么’你老婆不会发现吧’...”

赵记者如获至宝，全部拷贝下来。

“最后，”我深吸一口气，装出艰难抉择的样子，“我其实很犹豫要不要曝光这些...但她越来越过分了...昨天甚至故意弄坏我的电脑，毁了我重要的工作文件...”

“这是职场霸凌啊！”赵记者义愤填膺，“您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爆料人隐私！这种社会毒瘤必须曝光！”

我们商量好，他先做一些调查，周一再联系。

回家的路上，我感到一丝愧疚——这样编造谎言陷害别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但一想到林薇薇这三个月来的所作所为，那点愧疚顿时烟消云散。

是她先破坏所有合租的基本规则，是她一次次践踏我的底线，是她先毁了对我至关重要的会议汇报。

况且，我说的并非全是谎言——林薇薇确实同时与多个男人交往，确实随意用我东西，确实故意弄坏了我的电脑。

我只是...稍微润色了一下。

回到合租屋，林薇薇不在家。客厅依旧一片狼藉，但我的东西都被堆在了门口——显然是她报复性的行为。

我冷静地把东西搬回自己房间，然后开始打扫客厅。不是为她，是为我自己。

打扫到沙发时，我发现了一个意外的东西——林薇薇的日记本。

她居然有写日记的习惯，还随意丢在客厅里。

道德感让我犹豫了三秒钟，然后我翻开了它。

如果我想用魔法打败魔法，就需要更多弹药。

日记里详细记录了她与不同男人的交往经历，甚至给每个人打了分：“李总，45岁，出手大方但体味重，7分”、“小张，25岁，体力好但没钱，6分”...

越看我越觉得恶心，但也越确信自己做得没错——林薇薇完全是个利用美色玩弄男性的惯犯。

突然，一则三个月前的日记吸引了我的注意：

“今天遇到个傻白甜，那么容易就信了我’偶尔才有男朋友来’的鬼话。签了合同，这下好了，终于有人分担房租了，我可以多买几个包了～”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是故意的。

我继续翻，看到一段令人震惊的记录：

“老王答应给我买那个翡翠镯子，但他老婆发现了我们的关系，威胁要告诉我爸！幸好我录下了我们上次的电话，他不敢轻举妄动...”

林薇薇居然还会录音勒索？

我心跳加速，感觉发现了更大的秘密。如果她能勒索别人，说不定也有人想报复她...

一个计划渐渐在脑中成形。

我快速拍下日记中的重要页面，然后原样放回沙发缝隙中。

周日晚，林薇薇带着一个新男人回来了。这次是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年轻男生，一副大学生模样。

见我坐在客厅，林薇薇故意提高音量：“宝贝，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姐姐...她好像因为感情不顺，有点心理问题，老是幻想我抢她男朋友...”

那男生同情地看着她：“你真不容易，跟这种人合租。”

我笑了，起身走向他们：“新男朋友？介绍一下，我是林薇薇的合租室友。你知不知道她同时交往的男性最少有五个？还包括有妇之夫？”

男生愣住了。

林薇薇尖叫：“你又在胡说！”

我继续对男生说：“你可以翻翻她手机，看看通讯录里有多少个’宝贝1号’、’宝贝2号’...我猜她给你备注的是几号？”

男生的表情动摇了。林薇薇急忙解释：“别信她！她疯了！”

我靠近一步，压低声音只让两人听见：“对了薇薇，你背上那个玫瑰纹身，王总还喜欢吗？他老婆最近有没有再找你麻烦？”

林薇薇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

我转向男生，温和地说：“建议你远离这种人，免得惹祸上身。”

男生看看我，又看看面如死灰的林薇薇，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转身走了。

林薇薇没有追，只是死死瞪着我：“你怎么会知道王总的事？”

我微微一笑：“你猜？”

她突然冲过来，扬起手要打我。我轻易抓住她的手腕：

“省省吧。如果你再动我的东西，再带男人回来吵我，我会让更多人知道你的精彩事迹。比如...你日记里写的那些。”

她瞳孔骤缩：“你偷看我日记！”

“放在公共区域，算什么偷看？”我甩开她的手，“从今天起，规矩由我来定。明白了吗？”

她咬着嘴唇，眼神怨毒，但最终没再说什么。

首战告捷。

但我知道，这远远不是结束。

林薇薇这种人是不会轻易认输的。

而我，已经做好了全面迎战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