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租客后,凶手住我对门气味彻底完结好看小说_无弹窗全文免费阅读赶走租客后,凶手住我对门(气味彻底)
一切是从那股气味开始的。它不是单纯的难闻,而是一种记忆的幽灵,一种从我以为早已封死的过去裂缝中重新渗出的毒气。
那股混合了松节油、强效清洁剂与冰冷金属锈蚀的气味,曾盘踞在我前夫那个堆满谎言和催款单的画室里,最终伴随着法院的封条,将我的生活彻底摧毁。这栋公寓楼,是我用尽所有换来的“安全堡垒”。然而,三个月前搬进来的302号房客萧朗,亲手打碎了这一切。今晚,我终于被逼到了极限。
我决定不再忍耐,要用最决绝的方式,将这个“污点”彻底清除。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个为了寻求绝对安全的决定,会将我直接推入真正的地狱。1在今晚之前,我已经忍受了整整九十二天的折磨。萧朗的“异常”像一滴滴浓酸,缓慢而持续地腐蚀着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秩序。上周二凌晨三点,那股化学品的气味浓到把我活活熏醒,我差点以为是煤气泄漏,穿着睡衣就冲到了楼道里。
还有她的噪音,我已经能分辨出其中的规律:凌晨两点是沉闷的拖拽声,三点是玻璃器皿的碰撞声,像某种邪恶的钟表,精准地折磨着我的神经。今晚,那邪恶的钟表再次敲响。先是拖拽声,然后是玻璃碰撞声。这阵噪音是最后一根稻草,彻底点燃了我压抑已久的怒火。我猛地站起身,冲到302门口,攥紧拳头。
但在举起手的那一刻,一个更阴暗的念头攫住了我:在审判之前,我需要亲眼见证罪证。
我没有敲门,而是屏住呼吸,将眼睛凑上了那冰冷的黄铜猫眼。
冰凉的金属触感贴上我的眼眶,让我因愤怒而发热的皮肤打了个激灵。猫眼扭曲的视野里,根本没有我预想中堕落不堪的混乱景象。一盏刺眼的台灯下,是萧朗专注的侧影。
她戴着白色的乳胶手套,正用一把精密的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片比指甲盖还小的东西,放到一个玻璃皿上。她的神情……不像一个沉溺于恶习的瘾君子,反而像一个在无菌实验室里工作的科研人员,严谨、专注、一丝不苟。我大脑一片空白,一个可怕的念头钻了出来:“会不会……是我搞错了?
”我的理智开始疯狂地为眼前所见寻找合理的解释:她是在做什么精密的手工艺品吗?
珠宝设计师?还是在自己调配什么昂贵的护肤品?一定有某种正常的、可以被理解的理由。
我甚至开始回忆,她交房租时总是很准时,也从没带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回来。也许,她只是个生活习惯有些怪异的普通人?就在我动摇的这致命几秒,一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浓烈的化学品气味,仿佛有生命般从门缝里涌出,猛地钻进我的鼻腔。这股气味绕过了我的视觉和理性,直接引爆了我大脑深处的创伤。
过去的幽灵战胜了眼前的真相。我为自己刚才片刻的犹豫感到无比的愤怒和羞耻。
“怎么会搞错?这气味不会骗人!”那份动摇被斥为软弱,愤怒的情绪如火山般喷发,将我最后一丝理智燃烧殆尽。我猛地从猫眼上退开,仿佛被烫到一般。我不再看,也不再想。
我颤抖着掏出手机,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被背叛后的、急于清除威胁的狂怒。
我没有再给对方任何解释的机会,而是直接、决绝地拨通了报警电话。我必须清除她,清除这股气味,这是一场迟来的、对我过去创伤的驱魔仪式,不容许任何动摇。
2我没有开门,而是将自己死死地贴在门后,用猫眼这个唯一的、安全的窗口,窥视着我的“堡垒”之外正在发生的驱逐。警车的红蓝光无声地在楼道白墙上闪烁,给我一种不真实的眩晕感。
我冷漠地、近乎残忍地观看着整场驱逐——萧朗自始至终异常平静。她没有愤怒,没有争辩,只是高效地收拾好一个简单的行李箱。她那张毫无表情的脸,让我更加坚信她是个危险的、没有正常情感的异类。就在她被警察带离时,她那锐利如刀的目光快速扫过整个楼道,没有看我,也没有看警察,而是不偏不倚地,像钉子一样钉在了对门301周先生的猫眼上。就在她目光锁定的瞬间,我清晰地看到那扇门微不可察地向内动了一下,仿佛门后的窥视者被这道目光刺中,惊得迅速缩回了身体。我心里咯噔一下,一丝寒意从脊椎蹿起。是我太紧张了吗?
还是灯光造成的错觉?我甩了甩头,强迫自己把这个荒唐的念头赶出脑海。
当警车的声音彻底消失,楼道里那股盘踞了三个月的刺鼻气味也随之消散时,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双腿一软,整个人滑坐在了地上。神经瞬间松弛下来,我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楼道里“干净”的空气,像一个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贪婪而又狂喜。就在这时,对门301的房门开了。
周明轩走了出来,他是我最满意的租客,一个温文尔雅的大学讲师。他一脸关切地看着我,用口型无声地说了句:“做得对。”我感激地想对他微笑,但那一瞬间,我却觉得他金丝边镜片后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过于明亮的异样光芒,嘴角那赞许的弧度也显得有些过于灿烂。这份“过于完美”的认同,短暂地干扰了我享受胜利的快感,但周明轩接下来的行为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他不仅没有责怪我小题大做,反而用“清理麻烦”这个词来形容我的行为。
他甚至主动从自己屋里拿出清洁工具,温和地说:“楼道的整洁,我们每个住户都有责任。
”我们一起将楼道打扫得一尘不染。当他用消毒湿巾一丝不苟地擦拭着302门口的地板时,他用一种温和但坚定的语气说:“有些‘污点’,一旦出现,就必须彻底清除,否则整个地方都会被污染。”这句话如同一道神谕,彻底击中了我的价值观,将他从一个“好邻居”提升为了我的“精神盟友”。我感到一阵近乎战栗的狂喜,一种被彻底理解的、深刻的归属感。打扫结束,他回到房间,再出来时手里捧着一小盆雅致的白色兰花,递给我说:“恭喜你,林小姐,为了庆祝我们的大楼恢复了它应有的宁静和秩序。”我受宠若惊地接过那盆花。
那盆兰花完美得不真实,每一片花瓣都洁白得像冰冷的陶瓷,与其说是一株植物,不如说是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我将花凑到鼻尖,那股纯净、清冷的香气瞬间涌入我的肺腑,彻底覆盖了我记忆中那股代表创伤的化学气味。
在那一刻,我做出了最终的决定:这盆花不仅是“秩序战胜混乱”的勋章,它更是解药。
我将彻底信任周先生,信任我们共同捍卫的这份宁静,并将自己牢牢地锁死在了这个由“盟友”和“解药”构筑的、致命的虚假安全感之中。
3我将那盆洁白无瑕的兰花摆放在客厅最显眼的茶几上。它仿佛一座小小的、纯洁的纪念碑,纪念着我刚刚赢得的这场“秩序保卫战”。公寓里窗明几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柠檬消毒水和我刚泡好的花草茶的香气。
那股盘踞了三个月的、代表着创伤与混乱的化学气味,已经被彻底清除。我蜷在沙发里,贪婪地呼吸着这来之不易的、完全属于我的宁静。这栋楼,我的堡垒,终于回归了它应有的、完美无瑕的状态。我需要将这份宁静内化为一种永恒的状态。
我需要反复确认,我报警的决定是无比正确的,周先生是值得信赖的盟友,而我,终于获得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绝对的安全。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一次又一次落在那盆兰花上。它是一个完美的物证。我端着茶杯,心满意足地欣赏着它。然而,就在我的视线顺着翠绿的叶片滑落到花盆底部时,我的动作停住了。在那洁白的陶瓷托盘边缘,有一小块深褐色的、已经干涸的泥渍,大约指甲盖大小。这个微不足道的瑕疵,像一张完美无瑕的面孔上的一粒黑痣,突兀地刺入我的眼帘。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我对自己竟然会注意到这种细节感到恼火。
我立刻为周先生找借口:也许是他在搬动时不小心蹭到的,也许他急着送给我,所以没来得及检查。我告诉自己,我这是在吹毛求疵,是过去的偏执在作祟,我不能让这种无聊的念头毁掉这来之不易的安宁。但这个念头却像一根顽固的刺,扎进了我的逻辑里。
先生……那个会用自带消毒湿巾擦拭公共扶手、门口地垫永远与门框保持毫米级平行的男人,怎么可能允许一个如此碍眼的“污点”出现在他作为“胜利”象征送出的礼物上?
这绝不可能是无心之失。它更像一个……一个被故意留下的、充满蔑视的记号,一个与他完美伪装格格不入的、刺耳的音符。我再也坐不住了。我放下茶杯,起身去厨房拿了一张湿巾,回到茶几旁,跪了下来。这个动作,与数小时前我跪在302门前、试图擦掉萧朗气息的动作如出一辙。但这一次,我进行这场驱魔仪式,是为了抹杀我自己内心刚刚萌生的、危险的怀疑。
我用一种近乎虔诚的、仪式性的动作,将那块泥渍小心翼翼地、彻底地擦拭干净。湿巾拂过,那块顽固的“污点”消失了,白色的陶瓷托盘恢复了它应有的光洁。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完成了一项重要的任务。我重新坐回沙发,端起茶杯,深深地吸了一口兰花那清冷的香气。我做出了最终的决定:这个“污点”的存在,恰恰证明了我过去的敏感和多疑是多么病态。我的胜利不仅在于驱逐了萧朗,更在于我此刻有能力“纠正”这些不完美的细节,并“清除”自己脑海中的杂念。
我不再去想周先生,而是将全部心神都集中在这盆兰花所代表的“纯净”和“秩序”上,彻底将自己锁死在这座由妄想构筑的、风暴来临前最后的、宁静的避难所里。
4这份被“勋章”点缀的宁静,是如此的完美,以至于当手机突兀地响起时,那铃声听起来像一声尖锐的惨叫。屏幕上闪烁着一串陌生的号码。我皱起眉,不耐烦地接通,以为是推销电话。“喂?”听筒里传来的,是那个冰冷克制的声音——萧朗。我正要挂断,她却用一种不容置喙的、压抑着万分急促的语气说道:“林静姝,别挂,听我说完。
你塞进我门里的那张催租单,我收到了。现在听着,我没时间解释,住在你对门的周明轩,就是警方追查了五年的连环杀手——‘兰花屠夫’。”谎言!我脑中炸开的第一反应是愤怒。
这是那个疯女人恶毒的报复!她要毁掉我的安宁,用最肮脏的谎话来污染我的“盟友”,污染我好不容易才换来的纯净世界!但就在我准备对着话筒咆哮的瞬间,我的大脑背叛了我。
而过的异样光芒、那盆完美兰花上不该存在的泥渍……这些被我强行压下、刻意忽略的细节,像幽灵一样从记忆深处浮起。还有他说过的话,那句如同神谕般击中我的话——“有些‘污点’,一旦出现,就必须彻底清除……”我的愤怒瞬间冻结,然后碎裂成冰冷的恐惧。我的目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惊恐地、一寸寸僵硬地转向了茶几上那盆象征着胜利和纯洁的兰花。那一瞬间,世界在我眼中分崩离析。这盆象征着“秩序”和“友谊”的植物,立刻变成了一张来自地狱的名片。那优雅的花瓣不再纯洁,它们仿佛是用受害者的白骨雕琢而成;那淡淡的清香,闻起来充满了血腥与腐烂的气息。
它不是勋章,它是屠夫的签名,是他在踏入我的“安全堡垒”后,留下的一个冰冷的、充满嘲讽的死亡预告!手机从我手中滑落,摔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脆响。
但萧朗的声音依旧从扬声器里传出,剖开我最后的认知:“你报警时,他看见了。在他眼里,你现在是我的同伙……他很快就会来灭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