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醒那天，全世界都在庆祝“系统降临日”。

＞所有女人都绑着贤妻良母系统，积分靠相夫教子换取。

＞我妈用9998积分给我弟换了个修仙资格，用2积分给我换了包卫生巾。

＞她骂我：“废物东西，连个男人都抓不住，怎么不去死？”

＞我看着她身上闪烁的系统光屏笑了。

＞伸手直接捏碎了她和全世界女人的系统核心。

＞“修什么仙？我本人就是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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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生日。

窗外挂满红色横幅。

庆祝系统降临十周年。

我妈，我姨，我姑，我姐，街上的女人，电视里的女人。

所有人手腕上都套着一个银色金属环。

上面浮着一块淡蓝色光屏。

显示着各自的数据。

贤妻值，良母值，综合积分。

今天也是我弟金宝去修仙大学报到的日子。

我妈在厨房忙活。

系统提示音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贤妻菜谱制作完成，积分加五。”

“良母家务处理完毕，积分加十。”

“为儿子准备庆功宴，特别奖励积分五十。”

她笑得脸上褶子都堆在一起。

金宝瘫在沙发上打游戏。

脚翘在茶几上。

“妈，我饿了，快点。”

“哎，来了来了，宝贝儿子。”

我妈小跑着端出红烧肉。

肉香飘过来。

我肚子叫了一声。

我从昨天中午到现在没吃饭。

我妈说女孩子吃太多胖，没人要。

积分会扣光。

门铃响了。

我姨我姑她们来了。

手里提着礼物。

全是给金宝的。

新手机，新衣服，还有一沓现金。

“给我们老金家的大修士沾沾喜气！”

她们围着金宝，摸他的头，捏他的脸。

好像他是什么稀世珍宝。

没人看我一眼。

我像个透明人站在角落。

我妈招呼大家吃饭。

我拉开椅子刚要坐下。

我妈瞪我。

“谁让你坐了？”

“去，拿碗筷，盛饭，一点眼力见没有。”

“系统怎么教你的？淑女仪态分还要不要了？”

我默默走进厨房。

拿碗，拿筷子。

沉甸甸的。

我端着米饭出来。

他们已经开始吃了。

金宝啃着鸡腿，油滴到衣服上。

我妈赶紧拿纸擦。

“哎哟小祖宗，新衣服呢。”

我盛了饭，想夹块肉。

我妈用筷子打开我的手。

“吃吃吃，就知道吃。”

“看看你张姨家的女儿，绑系统一年，贤妻值刷到八千，嫁了个好老公，天天给娘家送积分。”

“你呢？绑定三年，积分还是个零蛋！”

“连个男朋友都找不到，废物东西！”

我低下头，扒拉白米饭。

有点硬，硌牙。

我姨撇撇嘴。

“姐，不是我说，你这女儿真得好好管教。”

“系统绑定时说了，积分不及格，要受罚的。”

“我们家的脸都让她丢尽了。”

我姑附和。

“就是，我家那个赔钱货好歹还能用积分换点纸巾肥皂。”

“你这个完全是倒贴货。”

她们的声音尖利，像刀子，一下下扎我。

我握紧筷子，手指发白。

金宝吃饱了，把碗一推。

“妈，修仙大学学费和生活费，赶紧转我。”

“听说那边消费高，别人都穿法袍用飞剑，我不能丢人。”

我妈连声答应。

“好好好，妈早就给你备好了。”

她抬起手腕，调用系统界面。

蓝色光屏弹出，数字闪烁。

“妈这十年，攒了一万整积分。”

“给你换个最好的修仙灵根套餐，再加一把入门飞剑。”

她手指点划，满脸放光。

“兑换‘天灵根’资格，消费积分九千九百九十八。”

系统提示音响起。

“兑换成功。剩余积分二。”

金宝跳起来。

“妈！你太棒了！我以后成了仙尊，一定让你享福！”

我妈笑出眼泪，搂着他心肝宝贝地叫。

皆大欢喜。

其乐融融。

我看着那剩余的二积分。

心里没什么波动。

习惯了。

我妈突然看向我。

皱了皱眉。

“对了，差点忘了你。”

她划拉一下系统。

“还剩两积分，给你换包卫生巾吧。”

“省得你每月那几天哭丧着脸，晦气。”

“兑换成功。剩余积分零。”

她语气施舍，像打发乞丐。

金宝哈哈大笑。

“姐，你可真值钱！一包卫生巾！”

我姑我姨也笑。

前仰后合。

眼泪都笑出来。

我放下碗。

米饭没吃完，冷了。

硬邦邦堵在胃里。

我妈还在说。

“下个月开始，家里开销你也得负担。”

“系统任务每天必须完成，刷不到基础分就别进门。”

“看见你就烦。”

“连个男人都抓不住，怎么不去死？”

她脸上的嫌弃那么明显。

那么理所当然。

我看着她手腕上的系统光屏。

看着那刺眼的“贤妻值：10086”“良母值：9999”。

看着那归零的积分。

看着屋里每一个女人手上同样的系统。

看着她们脸上满足的，骄傲的，对我鄙夷的笑容。

脑子里有根弦。

啪一声，断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

碎了，又重组了。

一些画面闪过。

滔天的火焰。

冰冷的宫殿。

无尽的星河。

还有……我高坐于九天之上，俯视众生。

万物寂灭又重生。

我说，要有光。

世界便有了光。

我说，要有系统。

于是……

我轻轻笑出声。

开始是低笑，然后越笑越大声。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

她们愣住了。

看疯子一样看我。

我妈一拍桌子。

“你发什么神经！”

“还不快去洗碗！想扣分吗！”

我止住笑。

擦掉眼角笑出的泪花。

看着她。

看着她们。

看着全世界。

“妈。”

我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你知道这系统为什么叫贤妻良母系统吗？”

我妈愣了下，随即大骂。

“废话！当然是为了我们女人好！让我们成为好妻子，好母亲！相夫教子，光宗耀祖！”

“这是天道的恩赐！”

我点点头。

“天道？”

“对，我就是好奇。”

我抬起手，慢慢伸向她手腕上的金属环。

那个绑定了十年，决定了她所有价值，所有喜怒哀乐的系统。

她警惕地想缩回手。

“你干什么！”

但我的手更快。

轻轻碰到了那金属环。

冰凉的触感。

“你说……”

我看着她惊恐的眼睛，微微一笑。

“天道要是知道，你们拿它赏赐的积分，去换狗屁修仙资格……”

“会不会生气啊？”

话音未落。

我手指微微用力。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的脆响。

我妈手腕上那个跟了她十年，视若珍宝的系统金属环。

碎了。

变成一点点的银色粉末，飘落在地。

淡蓝色的光屏闪烁两下，熄灭了。

彻底消失。

我妈呆住了。

低头看着空荡荡的手腕。

好像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一秒。

两秒。

三秒。

“啊——！！！”

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像是被剜掉了心脏。

“我的系统！我的积分！我的贤妻值！”

她疯狂地抓挠自己的手腕，试图把那个不存在的系统找回来。

血流了出来。

她恍若未觉。

面目扭曲，眼神惊恐到极致。

“没了！全没了！十年！我攒了十年啊！”

她猛地抬头，眼球凸出，血丝遍布，死死瞪着我。

“是你！你个孽障！你做了什么！”

她张牙舞爪地扑过来，要掐我的脖子。

我轻轻侧身躲过。

她摔在地上，嚎啕大哭，捶打着地面。

像个失去一切的疯子。

我姨我姑都吓傻了。

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系统手环。

惊恐地看着我。

像看一个怪物。

“鬼！她是鬼！”

我姨尖叫一声，转身就想跑。

我看向她。

只是看了一眼。

她手腕上的系统手环。

同样咔嚓一声，碎裂，化为齑粉。

光屏熄灭。

尖叫声卡在喉咙里。

她僵在原地，低头看着手腕，又看看我。

脸色惨白如纸，浑身发抖。

“我的……我的系统……”

我姑吓坏了，连连后退，想躲到金宝身后。

“别过来！你别过来！”

我笑了笑。

目光扫过她的手腕。

同样的一幕再次发生。

系统手环无声碎裂，消散。

接二连三。

客厅里的系统提示音全部消失了。

只剩下女人们绝望的哭嚎和粗重的喘息。

金宝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

他猛地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大骂。

“金穗！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你毁了妈的系统！你毁了所有人的系统！”

“你找死！”

他挥着拳头冲过来。

被惯坏了的男孩，以为全世界都会让着他。

我抬手，轻轻一挥。

像拂开一点灰尘。

他甚至没碰到我。

就直接倒飞出去，撞在墙上，软软滑落，晕了过去。

世界清静了。

我走到我妈面前。

她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脸上鼻涕眼泪糊成一团。

嘴里喃喃念叨。

“系统……我的积分……没了，全没了……”

我蹲下身，平视着她。

“妈。”

她毫无反应。

我叹了口气。

“你知道为什么，这十年，我的系统积分一直是零吗？”

她慢慢抬起头，茫然地看着我。

“因为……”

我指了指她空荡荡的手腕。

“那东西，管不了我。”

“它没资格给我打分。”

我站起身，不再看她。

走到窗边。

楼下街道上，已经乱成一团。

女人的尖叫声，哭喊声，汽车的鸣笛声，混杂在一起。

不断有系统的蓝色光屏在空气中闪烁，然后熄灭。

像一个时代的终结。

我抬起手，对着窗外。

对着这个被系统控制了十年的世界。

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啪。

一声轻响。

传得很远很远。

紧接着。

以我家为中心。

整个城市，整个国家，整个星球。

所有女人手腕上的系统手环。

在同一时间。

齐齐发出最后一声轻微的——

咔嚓。

然后，全部碎裂，化为飞灰。

无数的蓝色光屏，像一场盛大的流星雨，瞬间亮起，又瞬间湮灭。

终极的打脸，不是争吵。

而是剥夺。

剥夺她们视若生命的意义。

剥夺她们存在的一切价值证明。

我听着窗外传来的，远比屋里更加宏大、更加绝望的哭喊浪潮。

转身，看向屋里彻底傻掉的女人们。

她们瘫在地上，失魂落魄，像被抽走了脊梁骨。

我笑了笑。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所有的混乱。

“修什么仙？”

“捧个系统就当圣旨。”

“靠着积分才能活着。”

“可怜。”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

“忘了告诉你们。”

“我本人，就是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