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烟中诡秘我个普通的社畜，在一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破公司里混日子。

我的顶头上司，王经理，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真的，我一点都没夸张。他屁本事没有，就知道抢功、甩锅、画大饼，外加变着法儿地折磨我们底下这些人。最关键的是，他有个极其恶劣的习惯——在办公室里抽烟。廉价烟草混合着他那口烂牙的腐败气息，能把人熏一跟头。我们抗议过无数次，没用。人家是经理，这小破办公室他就是土皇帝，说一不二。窗户开了跟没开一样，那烟味儿就跟有了生命似的，黏在窗帘上、文件上、你的头发丝儿上，无孔不入。我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像泡在一缸馊了的温水里，憋屈，窒息，还看不到头。每天最大的目标，就是别在王经理抽烟的时候被他逮到错处，然后祈祷下班时身上的烟味能散得快一点，别让我女朋友又皱着眉头把我推开。直到那天下午。王经理又把我叫进他办公室训话，无非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目的就是为了彰显他的权威。他唾沫横飞地说着，手指头把桌面敲得梆梆响，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习惯性地又摸出了那盒皱巴巴的“红塔山”。

我心里哀叹一声，得，又来了。认命地屏住呼吸，能少吸一口是一口。他点燃烟，深吸一口，然后……奇迹发生了。真的，我只能用“奇迹”来形容。那股灰白色的二手烟，像往常一样扑面而来。但这一次，吸入的瞬间，我没有感到熟悉的恶心和烦躁。

反而……反而像有一双冰凉又温柔的手，轻轻拂过我的大脑皮层。

就特么跟大热天吃了一根老冰棍似的。这几天加班熬夜赶方案积攒的疲惫和头疼，瞬间一扫而空。

扣我奖金”、“女朋友好像最近对我挺冷淡的”——所有这些沉甸甸压得我喘不过气的念头，嗖的一下，全没了。不是想开了，是物理意义上的没了。大脑一片清明，像是被彻底格式化的硬盘，清爽得甚至能感觉到神经电流嗖嗖跑过的速度。我懵了，彻底懵了。呆立在原地，甚至忘了假装听训。王经理似乎对我的走神非常不满，又狠狠吸了几口烟，骂得更凶了。更多二手烟笼罩了我。更奇特的感觉来了。随着烟雾吸入，我竟然……隐约能跟上王经理那狗屁不通的骂人逻辑了？

甚至在他提出一个极其刁钻无理的问题时，一个清晰、完整、甚至称得上精妙的回答方案，瞬间就在我脑海里成型了！我下意识地就把那方案说了出来。王经理噎住了，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后面的骂声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他狐疑地上下打量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什么端倪。最后，他悻悻地挥挥手：“算你小子今天反应快，滚出去干活！”我如同梦游般走出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工位，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刚才……发生了什么？那二手烟有问题！绝对有问题！它吸走的不是烦恼，它吸走的是……是让我变蠢、变疲惫、变焦虑的“东西”！而这些东西，似乎对王经理有好处？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后脊梁骨唰地一下，全是冷汗。我猛地想起，王经理是半年前空降到我们部门的。来之前，据说就是个郁郁不得志的老油条。可来了之后，简直像开了挂。几个我们觉得必黄的项目，到他手里总能歪打正着地起死回生。

虽然为人依旧恶心，但公司高层偏偏就吃他那一套，觉得他“有能力”、“有手腕”。

难道……他的“能力”，全都来自这该死的二手烟？吸食我们的精力、脑力，甚至运气，来滋养他自己？这个猜测太过骇人，也太过于离奇。但我身体的感受不会骗人。

那片刻的清明和聪慧，是真实发生过的。我的目标，在这一刻，骤然清晰起来，并且变得无比迫切：我要搞清楚这烟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妈的，老子绝不能就这么白白被他吸！我得想办法，把这被偷走的东西，夺回来！

2 烟影追踪从那天起，我看王经理抽烟的眼神彻底变了。不再是厌恶和忍耐，而是掺杂了恐惧、好奇，还有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我像个潜伏的猎人，开始密切关注他的每一个吸烟动作，每一次吞云吐雾。我发现规律了。

这孙子上班雷打不动抽三根：早上到公司一根提神醒脑，下午开会前一根“补充弹药”，下班前一根“总结收获”。而且，他抽烟必叫人，要么是训话，要么是安排任务，总之得有人在他面前站着，呼吸他那宝贵的二手烟。受害者当然不止我一个。

整个部门七八个人，轮着来。但似乎只有我，或者说，只有我那次因为离得足够近、吸得足够多或者说，那天的烟浓度达到了某个阈值？，才偶然发现了这个秘密。其他人，包括以前的我，只是觉得在王经理办公室待久了会特别累，心情特别差，回来得好半天才能缓过神，都以为是心理压力太大导致的。

谁特么能想到是物理攻击叠加魔法伤害啊！机会出现在一个周五的晚上。公司的人都走光了，我假装加班，实则蹲守。我知道，王经理每个周五都会留下来“梳理一周工作”，其实就是关起门来抽最后一根“总结烟”。果然，他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我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溜到他办公室门外的垃圾桶旁——那里，有他刚倒掉的烟灰缸。

我的心跳得像擂鼓，手心里全是汗。做贼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但一想到这混蛋可能偷走了我半年的智商和运气，我就气不打一处来。烟灰缸里，除了灰烬，还有小半截他没抽完就摁灭的烟蒂。金黄色的过滤嘴上，沾着他恶心的口水渍和焦黑色的烟丝。就是它了！我几乎是颤抖着伸出手，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捏起那半截烟蒂，飞快地揣进兜里，做贼似的溜回了自己的工位。

东西是拿到了，可怎么用？难道……我也要点燃它，抽它？这个念头让我一阵反胃。

抽王经理的口水？光是想想我就差点吐出来。但是，不亲身试试，怎么知道它的效果？

怎么验证我的猜想？挣扎了半天，好奇心和对真相的渴望最终战胜了恶心。我决定赌一把。

下班路上，我特意绕到便利店，买了个最便宜的一次性打火机。回到家，女朋友还没回来。

天赐良机！我把自己反锁在卫生间，打开排气扇，做贼心虚地拿出那半截皱巴巴、有点潮乎乎的烟蒂。

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王经理办公室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拼了！我咬咬牙，模仿着王经理的样子妈的，真羞耻，把烟蒂叼在嘴里——尽量避开可能有他口水的地方——然后点燃了它。吸第一口的时候，我差点呛出眼泪。太冲了！而且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铁锈和苦杏仁的怪味，绝对不是我认知里的任何烟草味道。但紧接着，那股熟悉的、冰凉的清明感再次出现了！

虽然微弱，但清晰可辨！就像一口喝下高度数的薄荷脑，天灵盖都嗖嗖灌凉风！有效！

真的有效！我兴奋得差点叫出声，又赶紧吸了第二口，第三口……随着烟雾吸入，更多的变化开始发生。那些被压抑的、琐碎的烦恼——比如担心明天的工作汇报，比如纠结周末要不要去陪女朋友看她那部无聊的爱情电影——再次被“吸”走了。

大脑越来越空，越来越专注。但这一次，和上次在办公室被动吸收不同。这一次，是我主动的，而且，吸的是“浓缩精华”？一些奇怪的、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开始断断续续地涌进我的脑海。……是王经理的记忆！

地给一个大腹便便的领导敬烟；看到他偷偷修改了报表上的一个关键数据；看到他躲在车里，对着电话压低声音说：“老婆，今晚加班，不回去了……”副驾上却坐着一个年轻女人。

这些记忆碎片混乱而模糊，像信号不良的旧电视画面。但其中一段，异常清晰：那是深夜的办公室，只有他电脑屏幕亮着微光。他正在打字，文档的标题是……《关于员工张伟意外身故的后续工作安排及抚恤事宜说明》……张伟？！

我？！意外身故？！我吓得手一抖，燃烧的烟蒂烫到了手指，猛地掉进了洗手池里，嗤的一声熄灭了。卫生间里只剩下排气扇的嗡嗡声，和我粗重得吓人的喘息声。

我刚刚……看到了什么？电子讣告？我的电子讣告？！王经理在写我的死亡通知？！

我瞪着洗手池里那截湿漉漉、黑乎乎的烟蒂，心脏跳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直接砸穿洗手池的瓷面。我的……电子讣告？王经理在写我的死亡通知？

这他妈是什么恐怖的黑色幽默？我活得好好的，呼吸顺畅，手脚齐全，除了智商可能过去半年被偷走了不少，但绝对没到需要别人提前给我写讣告的地步！

除非……除非他‘’知道‘’我快死了。或者，他‘’计划‘’让我死。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卫生间明亮的灯光此刻变得无比刺眼，仿佛在无情地照射着我这个即将被“意外”掉的人。

刚才吸入那几口“精华烟”带来的清明感还没完全消退，冰冷的理智和滚烫的恐惧在我脑子里疯狂打架。我不能慌。绝对不能慌。

如果王经理真的在计划什么，那我现在的任何异常举动，都可能打草惊蛇，甚至加速那个“意外”的到来。我强迫自己深呼吸，拧开水龙头，用冷水狠狠冲了把脸。

冰冷的水流暂时压下了皮肤的燥热，但压不住心里的惊涛骇浪。

我看着镜子里那张湿漉漉、惨白惊恐的脸，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的，张伟，没事的……”我低声对自己说，“也许……也许看错了？对，记忆碎片，可能不准确，可能是我太紧张产生了幻觉……”但这个借口连我自己都骗不过。那段记忆太清晰了，文档标题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用烙铁烙在我脑子里一样。

《关于员工张伟意外身故的后续工作安排及抚恤事宜说明》。妈的，连抚恤金都算计好了？

这王八蛋！现在的问题是，我该怎么办？直接冲进公司把王经理揍一顿？然后呢？

说他用邪门香烟偷我智商还想谋杀我？谁信？警察只会把我当成精神病抓起来，或者因为殴打上司把我拘留。公司更不会信，他们只会觉得我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疯了。

去找其他同事？告诉他们这烟有问题？他们只会用看傻逼的眼神看我，然后拍拍我的肩膀说：“小张啊，知道王经理压力大，但产生这种幻觉……要不要请个假去看看医生？”这条路走不通。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我就是个胡言乱语的疯子。证据……对了，证据！王经理的电脑！

那份电子讣告一定还在他电脑里！只要我能拿到那份文件，就能证明他心怀不轨！

至少能证明他确实在咒我死，这足以引起警方的注意了吧？可是，怎么拿到？

王经理的电脑有密码，他办公室还有监控。我一个普通小职员，怎么可能有机会碰到他的电脑还不被发现？难道要等半夜溜进公司？公司有保安，有门禁，有报警系统……为了一个月几千块钱工资，我还没打算升级成商业间谍或者入室盗窃犯。

唯一的突破口，似乎还是那该死的烟。既然反向吸烟能读到他的记忆碎片，那如果我……吸得更多呢？是不是就能看到更完整的信息？比如他的计划？他的动机？

甚至他电脑的密码？这个念头让我激动起来，但随即又陷入更大的困境。烟蒂从哪里来？

上次是我运气好，捡到他没抽完的。王经理这种抠门又谨慎的人，大部分时间都会把烟抽到过滤嘴都快烧着才舍得扔，而且烟灰缸每天都会清理。

想再捡到半截“精华烟蒂”，难如登天。偷？去他办公室偷整支烟？风险太大了。

他那盒破“红塔山”就跟他的命根子似的，看得紧得很。而且，打草惊蛇的后果，我承担不起。买一包同样的烟？我试过。下班后我跑了好几家便利店，买了最像的红塔山经典1956，回到家迫不及待地点燃一根……结果就是呛得我肺管子疼，除了尼古丁带来的短暂眩晕和满嘴苦涩，屁的清凉感都没有，更别提什么记忆碎片了。

问题不在烟草本身，而在于……王经理对它们做了什么“加工”？或者，问题出在王经理自己身上？那烟只是媒介？线索好像全断了。我知道了自己身处险境，知道了敌人是谁，甚至知道了敌人大概想用什么手段意外？，但我没有任何证据，没有任何反击的手段，甚至连自保都做不到。我就像一个明明看到死神举起了镰刀，却被捆住了手脚堵住了嘴，只能眼睁睁看着刀落下来的囚徒。这种无力感，比单纯的恐惧更让人绝望。我瘫坐在卫生间冰凉的瓷砖地上，看着那截已经彻底报废的烟蒂，感觉自己就像它一样，被轻易地使用，然后无情地丢弃。女朋友在外面敲门：“张伟？

你掉厕所里了？在里面快一个小时了！”我慌忙站起来，把烟蒂冲进下水道，又用洗手液反复搓洗手指，试图消灭掉所有痕迹。“没……没事！肚子有点不舒服！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打开门，女朋友皱着鼻子嗅了嗅：“什么味道？

怪怪的……有点像……烧焦的羽毛？”我心里咯噔一下。那烟味，竟然还能残留？

还是我心理作用？“哦，可能楼下谁家烧东西吧。”我搪塞过去，心脏还在狂跳。

看着她毫无察觉的脸，我突然感到一种巨大的孤独和恐惧。危险就在身边，但我无法诉说，也无法求助。最大的阻碍，不是王经理的狡猾和狠毒，而是这整个事件的离奇本身。

它超出了常理，无法用正常逻辑去解释和应对。

我被困在了一个由诡异二手烟编织成的无形牢笼里，而握着钥匙的王经理，正在慢条斯理地为我撰写死亡的剧本。那一晚上我基本没睡，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电子讣告”四个大字和王经理那张油腻的脸。

第二天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去上班，看谁都像王经理的同谋。不行，不能坐以待毙。证据，我必须拿到证据。而目前唯一的线索，就是烟！更多的烟！捡烟蒂的路子基本断了，风险高且效率低下。我得想个办法，既能近距离接触到王经理抽烟的过程，又能最大限度地吸收那些“特殊”的二手烟，还不能引起他的怀疑。机会很快就来了。

3 烟海迷局下午，王经理照例要点他的“下午提神烟”了。他目光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张伟，你过来一下，那个项目细节我再跟你核对核对。

”我心里骂了句娘，脸上却堆起谄媚的笑：“好的经理，马上来！”又是熟悉的流程。

他坐在老板椅上，点燃烟，深吸一口，开始对着项目方案指手画脚，唾沫横飞。

我站在他对面，屏住呼吸，心里急得要命。上次是意外吸入才有效果，这次我刻意保持距离，那稀薄的烟雾根本不够劲啊！怎么办？怎么办？眼看那根烟就要烧到一半，我急中生智，假装被他的某个“高见”震撼到，猛地向前一步，身体微微前倾，装作非常认真倾听的样子。

“经理您说得太对了！这一点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我一边拍着拙劣的马屁，一边趁机大口呼吸！来了！那股冰凉的感觉再次出现，虽然比直接抽食烟蒂微弱很多，但确实存在！

开始漂浮：他昨晚吃了红烧肉、他偷偷骂了某个副总、他担心这个季度的业绩……信息很杂，没用。我需要更浓烈的！需要那根烟刚刚点燃时，最精华的部分！

王经理似乎被我的“恭维”取悦了，得意地又吸了一大口，然后习惯性地朝着我这边吐出了一连串的烟圈！卧槽！天助我也！

那浓白的、带着诡异能量的烟雾直扑我的面门！

我几乎是贪婪地、不动声色地将它们全部吸了进去！嗡——！大脑像是被瞬间激活的超算！

无数清晰的画面和信息流奔涌而过！……我看到他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对着一个蒙着黑布的神龛念念有词，手里拿着的，正是那盒“红塔山”！

香烟一根根插在香炉里，如同供奉…………我看到他电脑密码的最后两位是“13”他情人的生日！

…………我看到他电脑里那个“意外身故”文件夹的路径！

D:私人人事变动应急方案！……最关键的是，我‘’看到‘’了！

所谓的“意外”——是公司天台西南角那块松动的栏杆！他上周偷偷用工具拧松了固定螺丝，并且计划在三天后，借着和我“单独聊聊项目”的由头，在天台上把我推下去！

伪装成我因为工作压力大，意外失足坠落！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衬衫。三天后！天台！

松动栏杆！时间、地点、方式，一清二楚！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信息，但巨大的恐惧也同时攫住了我。双腿发软，差点站不住。“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王经理疑惑地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我猛地惊醒，绝对不能让他看出异常！我赶紧捂住肚子，脸上挤出痛苦的表情：“没……没事经理，就是突然胃有点疼，老毛病了……可能是中午吃得不合适……”王经理皱了皱眉，似乎不太满意，但也没再多问，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出去吧，身体不好就早点回去休息，别耽误工作！”我如蒙大赦，点头哈腰地退出了办公室，后背一片冰凉。回到工位，我趴在桌子上，心脏还在疯狂跳动。信息量太大，也太吓人。

供奉香烟的神龛？被刻意破坏的栏杆？三天后的谋杀计划？这一切都表明，这不是临时起意，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我必须拿到他电脑里的那份“讣告”文件，那是他预谋杀人最直接的证据！电脑密码我知道了大部分，但还缺前几位。

他惯用的密码组合……我记得刚才的碎片记忆里，有他信用卡密码的前缀……接下来的两天，我变成了世界上最敬业的员工。每天最早到公司，最晚离开，主动找各种借口往王经理办公室跑，汇报工作、请教问题、端茶送水……每一次，都尽可能地在他点烟时靠近，贪婪地吸收那些能给我带来情报的二手烟。

我像个吸毒成瘾的罪犯，只不过我嗑的是上司的二手烟，目的是为了活下去。

这个过程痛苦又恶心。每次吸入那污浊的烟雾，都让我生理和心理极度不适，但为了拼凑出完整的密码，为了拿到证据，我别无选择。同时，我也在暗中准备。

我偷偷检查了公司天台的西南角，那块栏杆果然松动了，轻轻一推就晃得厉害！

我用手机悄悄录下了视频。但这还不够，这只能证明栏杆坏了，无法证明是王经理动的手脚。

我还需要更多。终于，在计划的前一天下午，一次“高效”的吸烟过后，我终于看到了完整的电脑密码：他名字全拼缩写+情人生日+“666”。就是它了！

时机也正好。王经理提前下班了，说是要去见个重要客户我知道他是去陪那个情人。

办公室空无一人。机会千载难逢！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上。成败在此一举！

我深吸一口气，假装去他办公室送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确认走廊没人后，一闪身溜了进去，反手轻轻带上了门。心脏快要跳出胸腔。我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血液流动的嗡嗡声。

走到他的电脑前，按下开机键。屏幕亮起，输入密码的对话框跳了出来。我的手抖得厉害，试了两次才把那个冗长又恶心的密码输对。成功了！进入了系统！我快速找到D盘，按照记忆中的路径一路点击：私人——人事变动——应急方案！果然！

一个文件夹跳了出来！

里面有几个文件：《XX离职补偿方案》、《XX工伤处理流程》……以及，那个让我心惊肉跳的文件——《关于员工张伟意外身故的后续工作安排及抚恤事宜说明》。

就是它！我激动得手指发颤，快速双击点开！Word文档加载出来，里面冷冰冰的文字详细罗列了我“意外身亡”后，息、以及给我家属虚拟的发放多少抚恤金少得可怜……冷血、周密、让人不寒而栗。

我迅速掏出早已准备好的U盘，插入电脑USB接口。快！快！复制！粘贴！

进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就在我刚点击完文件粘贴的那一刻——“咔哒。

”办公室的门锁，突然传来一声轻响。有人在外面用钥匙开门！我的血一下子凉透了！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像一颗子弹，瞬间击穿了我所有的勇气和侥幸。完了！被发现了！

王经理回来了？他不是应该去陪情人了吗？怎么会这个时间回来？！大脑一片空白，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不是力量，而是彻底的僵直。

我眼睁睁看着那个U盘还在电脑上闪着微光，像个嘲讽的笑脸。下一秒，门被推开了。

但进来的，不是王经理。是打扫卫生的阿姨。她推着清洁车，嘴里还哼着小调，显然也没料到办公室里有人。我们俩大眼瞪小眼，都愣住了。阿姨先反应过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大概是怕被批评没敲门：“哎呦，小张啊？你……你怎么在经理办公室？

王经理呢？”我心脏还在狂跳，几乎能听到血液冲刷耳膜的轰鸣声。机会！

这是老天爷给我的唯一机会！我必须立刻做出反应，任何犹豫都会引起怀疑！电光火石间，我脸上强行堆起一个焦急又无奈的表情，声音刻意拔高，带着点抱怨：“哎呀阿姨你吓死我了！王经理也真是的，电脑坏了急着要一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