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证钢印砸下的瞬间，我脑中响起提示音：“恭喜继承宇宙银行。

”前妻挽着富豪新欢的手，用我一年工资才能买起的包砸我：“穷鬼，滚远点！

”我轻点手机，宇宙银行APP弹出两人信息：“苏晚晴：美貌值85，气运值70；周志豪：财富值90，气运值65。”“系统，提走苏晚晴1年寿命，周志豪1年寿命。”当晚两人莫名衰老一岁。前妻慌了：“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

”富豪新欢项目意外黄了。我冷笑：“这才刚开始。”直播镜头前，我清空两人气运值。

前妻当场口歪眼斜，富豪公司瞬间破产。民政局那惨白的灯光，冷冰冰地泼在我脸上，活像停尸间的探照灯。空气里漂着消毒水和一种更深沉、更粘腻的绝望气味，吸进肺里都发沉。我，林默，就坐在这能把骨头缝都冻透的塑料椅子上，眼睁睁看着对面那个女人——苏晚晴，我法律上还没彻底切割干净的老婆。

她半个身子都快嵌进旁边那个男人怀里了，那男人叫周志豪，一身名牌西装裹着发福的肚腩，脸上油光锃亮，手腕上那块金表晃得人眼晕。他那双小眼睛，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像看垃圾一样在我身上来回刮擦。“林默，”苏晚晴开口了，声音又尖又利，带着一股刻意拔高的得意劲儿，生怕这办事大厅角落里打瞌睡的老大爷听不见似的，“赶紧签完字，别耽误我和志豪的时间。我们下午还要去看婚房呢，市中心大平层，你这种穷鬼，想都不敢想吧？”她说着，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炫耀似的在她搁在桌子上的那个包上点了点。那是个挺大的名牌包，硬挺挺的皮子，上面印满了晃眼的老花logo。这包我知道，不便宜，顶我吭哧吭哧干上一年，不吃不喝才能摸到点边。钢印“咔哒”一声砸在红色本本上的声音，跟冰锥子凿进我脑壳似的，又冷又硬。就这一下，我林默，三十岁，正式成了个离过婚的男人，家没了，老婆跟人跑了，还卷走了我仅剩的那点可怜巴巴的尊严。

钢印砸下去的回音还在耳边嗡嗡响呢，又一个声音，毫无预兆地直接在我脑子里炸开了，清晰得吓人，不带一丝人味儿：叮！宇宙银行继承程序激活绑定！继承人：林默。

身份确认无误。恭喜您，林默先生，您已成为宇宙银行本宇宙分区唯一指定继承者及最高权限管理者。我整个人僵在椅子上，像被高压电糊了一脸。宇宙银行？继承？我？这他妈是昨晚那碗泡面汤喝多了，把脑子里的哪根筋给糊短路了，产生幻听了？

说明加载完毕：本行流通货币：寿命年、气运值点、才华值点、美貌值点。

您可自由查看、支配、交易本宇宙分区内任何智慧生命的上述资产。

操作平台已绑定您的私人移动通讯设备，随时可用。冰冷的机械音像刻刀，把这些匪夷所思的信息一个字一个字凿进我意识深处。这不是幻觉！

一股难以形容的、带着金属腥味的力量感，猛地从我脊椎骨里炸开，瞬间冲散了刚才那灭顶的憋屈和绝望。“喂！林默！发什么呆？聋了还是傻了？

” 苏晚晴那尖利的嗓音像针一样扎过来，带着不耐烦的鄙夷，“签个字磨磨唧唧！赶紧的，拿了你的破本子滚蛋！别在这儿碍眼！”她等得不耐烦了，猛地抓起桌上那只崭新的名牌包，手臂一抡，那硬邦邦、棱角分明的包角，带着一股狠劲儿和羞辱，直接砸在我的胳膊上。

砰一声闷响，胳膊上立刻传来一阵钝痛。周志豪在旁边嗤笑出声，慢悠悠地从他那身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西装内袋里，掏出个鳄鱼皮的钱夹，手指头夹出一小叠红艳艳的钞票，轻飘飘地甩在我面前桌子上。钞票散了开来，像几片被人随手丢弃的垃圾。“喏，林默，”周志豪的语调拖得长长的，充满了施舍的意味，“拿着。看你那副穷酸样，估计接下来几个月房租都够呛吧？别说老同学不照顾你。这点钱，够你吃几顿饱饭了。以后啊，离晚晴远点，别再来烦我们。

”那叠红票子就散在冰冷的桌面上，刺眼得厉害。苏志豪眼神里的那种居高临下，苏晚晴脸上毫不掩饰的嫌恶和解脱，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五脏六腑都缩紧了。很好。

我慢慢抬起头，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那股刚刚冲上脑门的、属于“宇宙银行继承人”的奇异力量感，瞬间压下了所有翻腾的怒火和屈辱，只剩下一种冰冷的、绝对的掌控感。我伸手，没去碰那叠钱，也没去拿桌上属于我的那本离婚证，只是从裤兜里掏出了我那部屏幕都磨花了的老旧手机。屏幕自动亮起，上面不再是熟悉的桌面，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设计极度简洁冰冷的界面。

背景是深邃浩瀚的宇宙星辰，正中央，几个幽蓝色的字悬浮着：宇宙银行 - 管理者终端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冰凉光滑的触感。我点开搜索栏，指尖悬停。“苏晚晴。”我对着手机，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地在寂静的离婚登记处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几乎是瞬间，华值：30/100平庸美貌值：85/100上等可支配状态：是呵，寿命74年？还挺长。气运70？难怪能傍上大款。才华30？高中考试就靠抄我的，倒是精准。美貌值85？确实是这张脸迷惑了我那么多年。我手指没停，目光转向旁边那个油光满面的男人。“周志豪。

5/100普通财富值：90/100富有可支配状态：是财富值90？

还真是个有钱的主。气运值65？比苏晚晴还低点。寿命69？比我预估的短嘛。

指尖在那个冰冷的屏幕上悬停。电子屏幕的光幽幽地映着我的脸。“系统，”我的声音不高，甚至没什么起伏，像在自言自语，却字字清晰，“提取目标：苏晚晴，资产类型：寿命，数量：1年。”指尖轻触确认。指令接收。

正在执行：提取苏晚晴ID：C-114514寿命资产，数量：1年…执行完毕。

目标寿命资产剩余：73年。我又点开周志豪的界面。“提取目标：周志豪，资产类型：寿命，数量：1年。”指尖再次落下。指令接收。

正在执行：提取周志豪ID：C-191981寿命资产，数量：1年…执行完毕。

目标寿命资产剩余：68年。操作完成。我熄灭手机屏幕，随手揣回裤兜。

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我抬起眼，看向对面那两人。苏晚晴正抱着周志豪的胳膊，扭着腰肢，脸上堆满了刻意的娇笑：“老公~~你看他那穷酸样，手机都用成那样了，还装模作样呢！

真是丢人现眼！”她刻意把“老公”两个字咬得又甜又腻。周志豪哈哈一笑，顺势搂紧了她，那只戴满金戒指的胖手在她腰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宝贝儿，跟这种底层废物有什么好说的？走，带你去买新包！让他抱着他那破手机哭去吧！

”两人得意洋洋，像打了胜仗的公鸡和母鸡，大摇大摆地转身，推开民政局那扇沉重的玻璃门，融入外面刺眼的阳光里。从头到尾，他们根本没发现我做了什么，也根本不屑于再多看我一眼。我平静地站起身，拿起桌上那本薄薄的、还带着钢印余温的离婚证，也拿起那叠被施舍的钞票。

走到门口的垃圾桶旁，没有半点犹豫，手腕一抖，那叠红票子像几片肮脏的落叶，轻飘飘地落入了垃圾桶深处。阳光很烈，照在我身上，第一次感觉不到那深入骨髓的寒意。

兜里的手机安静着，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彻底改变了。那冰冷的宇宙银行界面，成了我此刻唯一的依靠和武器。走出民政局大门，外面的喧嚣瞬间涌来。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我站在台阶上，眯着眼适应了一下刺目的阳光。兜里那部老旧的手机，此刻却像一块滚烫的烙铁，无声地宣告着一个全新世界的降临。

那个所谓的“家”——那个曾经和苏晚晴共同生活、如今只剩下冰冷回忆和满满嘲讽的空壳。

身上仅剩的几百块钱，在城中村边缘换了个最简陋的单间。房间小得可怜，除了一张吱呀作响的床和一张摇摇欲坠的桌子，别无他物。窗外就是隔壁楼油腻的墙壁，空气里混杂着廉价外卖和下水道的味道。无所谓。这里只是暂时的落脚点，一个观察站。

我像个幽灵一样在城市里游荡，大部分时间都坐在嘈杂混乱的网吧角落。

屏幕的蓝光照着我面无表情的脸。我打开那个冰冷的宇宙银行APP，浩瀚星海的背景深邃得令人心悸。搜索框里，我输入了“苏晚晴”和“周志豪”的名字，他们的数据静静躺在那里，像待宰的猎物。我像个最吝啬也最耐心的守财奴，开始了我细致入微的“资产”转移。苏晚晴的美貌值？85点？不错。

指尖轻点：提取目标：苏晚晴，资产类型：美貌值，数量：1点。周志豪的气运值？

65点？一般般吧。提取目标：周志豪，资产类型：气运值，数量：1点。

每次只取一点点，细水长流。像用最细的针，一点一点地放掉他们生命中最引以为傲的气球。

起初几天，风平浪静。苏晚晴的朋友圈依旧光鲜亮丽，晒着和周志豪出入高档餐厅的照片，晒着新买的珠宝首饰，配文全是“感恩遇见对的人”、“幸福就是这么简单”。照片里，她笑容灿烂，依偎在周志豪身边，仿佛全世界的美好都聚焦在她身上。

周志豪的公司似乎也一派繁荣。本地财经新闻的角落里，偶尔能看到他意气风发出席某个商业论坛的报道，标题写着“青年企业家周志豪看好后市，计划扩大投资”。看着这些，我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他们像站在即将垮塌的沙堡上，还在得意地挥舞着旗帜，却不知道脚下的根基正被一只无形的手，一捧沙一捧沙地悄然抽走。

变化是先从苏晚晴身上开始的，微乎其微，几乎难以察觉。她新发的一张自拍，是在一家网红咖啡厅。阳光透过落地窗打在她脸上，角度完美。不过，如果放大仔细看，会发现她眼底的阴影似乎比以往重了那么一点点，即使厚厚的遮瑕膏和滤镜也掩盖不住那丝难以言喻的疲惫感。

以前那种由内而外、被精心保养和优越感滋养出来的光彩，似乎蒙上了一层极淡的灰。

点赞和吹捧的评论依旧很多，但混杂在其中的，开始出现一两声不和谐的杂音。

“晚晴姐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呀？看着有点累呢？”一个ID小心地留言。

“感觉皮肤状态没之前那么透亮了？是不是太拼啦？”另一个语气带着点探究。

苏晚晴回复得很快，语气带着惯常的骄傲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哎呀，最近陪志豪处理几个大项目，是有点忙啦！不过很充实！谢谢关心哦！”谎言。

我切出她的朋友圈，点开宇宙银行界面。她的美貌值，在我持续的小额提取下，已经从85点，稳稳地跌到了82点。那流逝的3点美貌，像3滴昂贵的精油蒸发在空气里，带走了她脸上最珍贵的鲜活气。周志豪那边，麻烦来得更直接一些。

新闻弹窗：本地知名企业‘志豪集团’合作项目突生变故！ 点开一看，是周志豪公司谈了小半年的一个区域代理权。原本板上钉钉的事情，对方公司却突然以“综合评估后认为需更谨慎”为由，单方面宣布暂停谈判。

报道措辞还算克制，但字里行间透着一股事出突然的蹊跷。

照片里的周志豪在镜头前努力维持着镇定，但眉头紧锁，眼神深处有掩饰不住的惊愕和一丝慌乱。他引以为傲的商业嗅觉和气运，似乎在这一刻卡了壳。我关掉新闻页面，嘴角扯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宇宙银行的记录清晰显示，周志豪的气运值，刚刚又因这次项目黄掉，被系统自动扣除了2点，跌到了61点。这扣点并非我手动操作，而是宇宙银行冷酷的运行规则——当个体因自身气运不足无法维持某项“成就”时，系统会自动扣除相应数值作为“损耗”。他本就不算顶高的气运值，在我持续的抽水下，护不住他那些金光闪闪的“成就”了。这只是开胃小菜。我靠在网吧破旧的椅背上，屏幕幽光映着我的脸。指尖在冰冷的手机屏幕上滑动，宇宙银行的界面像通往另一个维度的窗口。

苏晚晴的数据条静静显示着：美貌值：82/100。

周志豪的则是：气运值：61/100。我像一个精明的操盘手，开始了第二轮更精准的“收割”。这次，我瞄准了苏晚晴的“气运值”。

指尖轻点：提取目标：苏晚晴，资产类型：气运值，数量：5点。确认。执行完毕。

苏晚晴气运值剩余：65点。几乎是同一时间，我指尖不停，继续操作：提取目标：苏晚晴，资产类型：美貌值，数量：3点。执行完毕。

苏晚晴美貌值剩余：79点。接着是周志豪。财富是他的命根子？那就动他的根基。

提取目标：周志豪，资产类型：气运值，数量：5点。执行完毕。

周志豪气运值剩余：56点。再来点直接的：提取目标：周志豪，资产类型：财富值，数量：2点。执行完毕。周志豪财富值剩余：88点。操作完成，手机屏幕暗下去。

网吧里烟雾缭绕，劣质香烟的味道混杂着汗味和泡面味，隔壁座位的青年正对着耳机激动地吼着游戏指令。这一切喧嚣都离我很远。

我像一个布下天罗地网的猎人，静静地等待着猎物在网中挣扎。苏晚晴的麻烦来得快而密集。

她精心策划、筹备了快一个月的生日派对，在一家顶楼露天酒吧举行，邀请了众多名媛姐妹和所谓的“上流人士”。朋友圈提前几天就开始预热，照片拍得极尽奢华。派对当晚，她穿着价值不菲的定制礼服，戴着周志豪送的新钻石项链，准备当一晚的焦点女王。结果呢？先是她花重金请来的知名化妆师，据说在来的路上莫名其妙崴了脚，来不了了。临时找的化妆师技术明显差了一截，妆容虽然还算精致，但远达不到她预想中惊艳四座的效果，眼线甚至有些晕染。

接着是那件礼服。就在她端着香槟，准备走到场地中央接受众人瞩目时，脚下那双十几厘米的恨天高，毫无征兆地鞋跟一歪！“刺啦——”一声极其刺耳的裂帛声！

她一个趔趄，险险扶住旁边的桌子才没摔倒，但裙摆侧面，被旁边装饰的铁艺藤蔓钩住，硬生生撕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震惊、错愕、然后是极力掩饰却依然泄露出来的……看笑话的眼神。闪光灯还在闪，记录下的却是她瞬间煞白的脸、因惊愕而扭曲的表情，以及那条破败的高定礼服裙。

精心策划的派对，主角成了最大的笑话。朋友圈里那些原本准备吹捧她的塑料姐妹花，事后发的照片和文字都变得意味深长，甚至有几张角度刁钻的照片，清晰地拍到了她那条撕破的裙子和狼狈的表情。“哎呀晚晴，昨晚真是太意外了！

裙子好可惜！”“人没事就好，意外嘛，谁也没办法。”“下次小心点哦宝贝！”字里行间，全是幸灾乐祸的“安慰”。苏晚晴气得差点把手机砸了。

她引以为傲的美貌和精心营造的完美形象，被当众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周志豪那边更是焦头烂额。先是公司新上市的一款主打智能家居产品，被用户爆出存在严重的设计缺陷，某个核心部件在特定环境下极易过热甚至起火！

消息像野火一样在网上蔓延，视频、图片到处都是。质检部门连夜进驻，媒体堵在公司门口。

紧接着，他费尽心机、投入巨大资源打通关节才拿到的一块黄金地段商业用地，在最后公示阶段，被曝出行贿丑闻！一份关键录音不知怎么流了出来，里面清晰地记录了他和某个关键人物进行交易的对话！相关部门迅速介入调查，项目被无限期叫停。股市反应是最直接的。志豪集团的股票，开盘不到半小时，直接跌停！

绿色的数字刺眼无比，屏幕上不断滚动的全是利空消息。公司市值像烈日下的雪糕，疯狂缩水。周志豪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砸碎了能砸的一切。他双眼赤红，头发凌乱，对着电话咆哮，声音嘶哑：“查！给我查到底是谁在搞鬼！公关部是吃屎的吗？股价！

我要看到股价稳住！稳不住你们都给我滚蛋！”他引以为傲的财富帝国，地基正在疯狂晃动，裂缝迅速蔓延。他感觉有一只看不见的巨手，正一点点把他从云端往下拽。两人都慌了。

奢华公寓里，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昂贵的真皮沙发上，苏晚晴和周志豪面对面坐着，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得意和从容。苏晚晴对着梳妆镜，手指颤抖地抚摸着下颌线。那里，原本紧致光滑的皮肤，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极其细微、却异常顽固的纹路。

无论她敷多少贵妇面膜，抹多少天价精华，那道纹路就像刻上去的一样，清晰可见。

更让她心惊的是，她的眼底，那层青黑色的阴影越来越重，即使用最顶级的遮瑕膏，也只能勉强盖住六七分。皮肤的光泽度也在下降，透着一种疲惫的灰败感。

“志豪…你看我的脸…”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是不是…是不是真的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