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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西章第西章《槐树下的回响新书》全本免费在线阅读_(第西章第西章)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时间: 2025-09-13 08:18:29 
槐树下的回响·第五章意识回笼时,我正躺在老屋的炕上。

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暖黄的光斑,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草木灰味,是奶奶生前烧炕时的味道。

我猛地坐起来,手背上空荡荡的,没有红点,没有符号,光滑得像从未有过异样。

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晚穿的外套,没有被红绳勒过的痕迹,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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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门口传来脚步声,张婆婆端着碗粥走进来,脸上堆着慈爱的笑,眼睛里的浑浊散去不少,倒像是个普通的乡下老人。

"饿坏了吧?

快趁热喝,我给你煮了小米粥。

"我盯着她的眼睛,瞳孔清晰,没有那片诡异的白。

她脖子上没有红绳,手腕上戴着个银镯子,走路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张婆婆,昨晚......""昨晚啥也没有啊。

"她把粥碗放在桌上,用围裙擦着手,"你这后生,怕是累着了,回来就倒在炕上睡,我看你没盖被子,给你掖了掖被角。

"我愣住了。

祠堂的绿光、地窖的稻草人、老槐树下的拖拽......难道都是梦?

"王大爷呢?

就是那个拄拐杖的大爷。

"我追问。

张婆婆的动作顿了一下,眉头皱起来:"啥王大爷?

咱村哪有这号人?

你奶奶去世后,村里的老人就剩我一个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

她在撒谎?

还是我真的出现了幻觉?

"你看你,脸都白了。

"张婆婆摸了摸我的额头,她的手是暖的,不像老头那冰凉的皮肤,"是不是做噩梦了?

老槐树下那棵树啊,老一辈都说有点邪气,别往心里去。

"我掀开被子跳下床,冲到院子里。

晒谷场边缘的稻草人不见了,泥地上只有几个浅浅的脚印。

老槐树立在村口,枝叶安静地垂着,树干上没有树洞,没有抓痕,只有几片枯叶在风里摇晃。

老屋的窗户上没有黄纸符,墙上没有抓痕,桌上的相框好好地立着,照片里奶奶的脸清晰慈祥,没有被红漆涂过的痕迹。

一切都正常得诡异。

"我帮你收拾了些东西。

"张婆婆跟出来,指着屋檐下的两个纸箱,"都是你奶奶留下的念想,看看有没有用得上的。

"我走过去翻看纸箱,里面是旧衣服、老相册、还有些瓶瓶罐罐。

翻到箱底时,我的手指顿住了——纸箱最下面,压着一件蓝布褂子,袖口处缝着块碎布,上面绣着歪歪扭扭的"陈"字。

是祠堂里那件太奶奶的衣服。

"这衣服......"我拿起褂子,布料粗糙,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哦,这是你太奶奶留下的,你奶奶一首收着。

"张婆婆眼神闪烁了一下,"她说留个念想,让你别忘了根。

"我突然抓起纸箱里的老相册,翻到最后一页。

那张奶奶和村民的合影还在,背景是老槐树,照片里的人笑容僵硬,每个人的脖子上都缠着细细的红绳——只是今天再看,红绳像是褪色了,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最左边的太奶奶眉眼依旧和我相似,只是她的眼睛里,似乎多了一丝熟悉的恐惧。

"村里......最近有没有出事?

"我问。

"出事?

没有啊。

"张婆婆笑了,"王老五家的牛去年病死了,李寡妇搬去镇上了,二柱子......哦,二柱子去南方打工了,都挺好的。

"她在撒谎。

我明明记得老头说二柱子上吊了,脖子上有两圈勒痕。

"张婆婆,今天几号?

""农历七月十三啊。

"她随口答道,转身去拿扫帚,"你奶奶总说,七月半前后要小心,别晚归......"七月十三。

我猛地看向老槐树,树影在地上拉得很长,随着阳光移动缓缓晃动。

而我的影子,就落在树影旁边,清晰正常,没有变慢,没有剥离。

可当我低头的瞬间,却看见影子的脖子上,似乎缠着什么东西,细细的,像根红绳。

我眨了眨眼,红绳又不见了,影子还是那个普通的影子。

"后生,你要是没啥事,下午我让你三叔送你去镇上坐车?

"张婆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村里也没啥好待的了。

"我回头看她,她正低头扫地,银镯子在阳光下反光。

扫帚划过地面的声音"沙沙"响,像极了昨晚稻草人摩擦的动静。

"我再待一天。

"我说。

张婆婆的动作停了一下,没回头:"也好,多陪陪你奶奶。

"她说话时,屋檐下的广播突然"滋啦"响了一声,像是接触不良。

张婆婆脸色微变,快步走过去关掉广播:"这破东西,早该扔了。

"我盯着广播,它安静地挂在墙上,黑色的外壳上落着层灰。

可我明明记得,里面放着一盘磁带,标签上写着:七月十三,祭品。

中午吃饭时,张婆婆做了韭菜炒鸡蛋,味道和奶奶做的一模一样。

我吃着吃着,突然发现鸡蛋里混着根细细的红绳,红绳缠在筷子上,像条小蛇。

"哎呀,哪来的绳子。

"张婆婆慌忙扔掉红绳,"老了,眼神不好使了。

"我没说话,默默放下筷子。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白发上,我突然发现她的后颈处,有圈淡淡的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

下午我去了祠堂。

木门虚掩着,推开门,里面和我记忆中的样子完全不同。

供桌上的牌位少了很多,最上方没有黑木牌,只有个小小的香炉,里面插着三支香,香灰早就断了,散在炉里。

墙上没有诡异的画,只有斑驳的白墙,墙角结着蜘蛛网。

供桌下方没有稻草人,只有几个空蒲团,积着厚厚的灰。

一切都像是我的幻觉。

可当我走到供桌前,手指无意中碰到桌面下方时,却摸到个凸起的暗格。

打开暗格,里面放着半张黄纸,纸上用朱砂画着残缺的符号——正是"换魂术"那半张符。

符的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守树人会忘记真相,但影子不会。

"我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影子,它落在祠堂的地面上,脖子处果然有圈淡淡的红痕。

而当我移动脚步时,影子的动作似乎慢了半拍,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在被什么东西拉扯。

这时,祠堂外传来"笃笃"的声响,像是拐杖敲地的声音。

我冲出去,晒谷场空无一人,只有老槐树下的泥土在微微翻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地上散落着十几个用红绳捆着的稻草人,每个稻草人胸口都插着根生锈的铁针。

我走过去捡起一个稻草人,它的脸上用红漆画着歪歪扭扭的眼睛和嘴,脚上穿着双解放鞋,鞋码和我奶奶生前穿的一模一样。

稻草人背后,用毛笔写着三个字:陈望安。

风吹过老槐树,树叶"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在低声说话。

我突然想起奶奶最后一个电话里的话:"村里的人都在看我,说我走路的时候,影子总比别人慢半拍。

"现在我才明白,那不是老人糊涂了。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它的脖子上,红绳越来越清晰。

而老槐树的影子里,似乎多出了一个模糊的轮廓,正慢慢站起来,朝着我的方向伸出手。

村口传来汽车的喇叭声,是三叔来接我了。

我把稻草人塞进兜里,转身走向汽车。

张婆婆站在车旁,脸上带着慈祥的笑,眼睛里的浑浊又回来了。

"望安,路上小心。

"她说。

我上了车,三叔发动汽车,轮胎碾过石子的声响黏糊糊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被轧碎在泥里。

路过老槐树时,我从后视镜里看到,槐树枝桠上挂着个黑乎乎的东西,随着风左右摇晃。

是个稻草人,穿着蓝布褂子,脸上画着我的脸。

三叔突然开口:"后生,你奶奶走后,这村里啊,就数老槐树最精神了。

"他笑了笑,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浑浊的白,"你看它的影子,是不是越来越像人了?

"我猛地看向车窗外,老槐树的影子在地上缓缓蠕动,像条巨大的蛇,正一点点缠绕住整个村庄。

而我的影子,正从车窗外飘出去,慢慢融入那片巨大的树影里。

兜里的稻草人突然发烫,烫得像块烙铁。

我摸出来一看,稻草人胸口的铁针上,渗出了暗红色的液体,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汽车驶离瓦窑村时,我最后看了眼那棵老槐树。

树下站着个穿蓝布褂子的老头,手里拄着根拐杖,拐杖头雕着歪嘴的人脸。

他正朝着汽车的方向挥手,拐杖头的歪嘴人脸,在阳光下咧开嘴,露出了笑容。

我知道,我离开了瓦窑村,但我并没有真正离开。

因为我的影子,还留在那棵老槐树下。

而那个关于守树人、关于十三个人的迷局,才刚刚开始。

下一个六十年,又会是谁回到这里,捡起那个画着自己脸的稻草人?

汽车广播突然响了,滋啦的电流声里,传出奶奶熟悉的童谣,歌词清晰得可怕:"槐花开,槐花落,陈家后生莫跑脱......"槐树下的回响·第六章汽车在蜿蜒的山路上颠簸,广播里奶奶的童谣忽强忽弱,像是被风撕碎的纸片。

我攥着兜里的稻草人,布料下的铁针硌得手心生疼,暗红色的液体渗出来,在裤兜上洇出一小片黑痕。

"望安,你咋了?

脸这么白。

"三叔从后视镜里看我,他的眼睛依旧浑浊一片,可我总觉得那片浑浊背后,藏着双正在窥视的眼睛。

"没事,晕车。

"我把车窗降下条缝,山风灌进来,带着股熟悉的腥气——稻草混着腐土的味道,和老槐树下的气味一模一样。

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成片的玉米地在风中摇晃,叶子摩擦的"沙沙"声追着汽车跑,像是有无数人跟在后面。

我突然发现,每片玉米叶上都缠着根细细的红绳,红绳在阳光下闪着诡异的光。

"三叔,村里种玉米都要绑红绳?

"三叔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嗯"声:"老规矩了,驱邪。

"他顿了顿,突然笑起来,"你奶奶以前总说,玉米地里藏着东西,得用红绳拴住,不然它们会跟着人跑。

"我的心猛地一沉。

奶奶从没跟我说过这些。

汽车驶过一座石桥时,我看见桥下的水里漂着个东西,黑乎乎的随着水流起伏。

放慢车速细看,是个稻草人,胸口的铁针在水里闪着光,脸上的红漆被泡得晕开,像张哭花的脸。

"那是......""去年涨水冲下来的。

"三叔目不斜视,"村里丢了不少稻草人,都顺着河漂走了。

"他突然转头看我,眼睛里的白浊更重了,"你奶奶也丢过一个,说是最像你的那个。

"我猛地摸向裤兜,稻草人还在,只是烫得更厉害了。

到镇上时天己经黑了,三叔把我放在客运站门口,临走前塞给我个布包:"你奶奶留给你的,说等你走的时候再给。

"布包沉甸甸的,打开一看,是个木盒子,和我在奶奶衣柜里找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盒子里没有黄纸符,没有小稻草人,只有一沓厚厚的照片,和半块磨损的玉佩。

玉佩是用老槐树的木头刻的,上面雕着个歪嘴的人脸,和老头拐杖头的图案一模一样。

照片里是瓦窑村的老照片,有太奶奶年轻时在槐树下的合影,有奶奶抱着小时候的我站在老屋门口,还有......一张我从未见过的照片。

照片是在祠堂拍的,供桌上摆满了牌位,最上方的黑木牌清晰可见。

十几个穿蓝布褂子的人跪在蒲团上,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个稻草人,为首的老头拄着拐杖,拐杖头的歪嘴人脸正对着镜头,像是在笑。

而在人群的最后,站着个年轻女人,她的脸被红漆涂掉了,只露出脖子上的红绳,红绳末端绑着的稻草人,脸上画着我的名字。

照片背面有行字,是奶奶的笔迹,墨迹深得像要渗进纸里:"守树人代代相传,记忆会消失,但血不会。

"客运站的广播突然响了,不是发车通知,而是滋啦的电流声,接着传出个熟悉的声音,尖细得像指甲刮玻璃——是那个穿蓝布褂子的老头。

"陈家后生,别以为走了就没事了。

"声音透过喇叭扩散开来,带着嗡嗡的回响,"换魂术没成,你奶奶的魂还困在槐树下,它会找新的替身......"广播突然中断,滋啦声戛然而止。

客运站里的人都在低头玩手机,没人注意这诡异的声响,只有一个卖零食的老太太抬头看了眼喇叭,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然后迅速低下头,用红绳把零食袋一个个捆起来。

我盯着她手上的红绳,和村里稻草人身上的一模一样。

买了最早一班去县城的车票,候车时我反复翻看那些照片。

在一张泛黄的集体照里,我发现了个熟悉的身影——是张婆婆,年轻时的她站在太奶奶旁边,手里拿着个稻草人,脸上的笑容僵硬得像假的。

原来她也是守树人。

凌晨三点,汽车终于发车了。

我靠在窗边打盹,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在碰我的手。

低头一看,是那个从村里带出来的稻草人,它胸口的铁针不知何时掉了,露出里面填充的稻草,稻草里混着几根灰白的头发——是奶奶的头发。

稻草人突然动了一下,歪歪扭扭的脑袋转向车窗,红漆画的眼睛首勾勾盯着外面。

我顺着它的视线看去,公路旁的树林里,闪过无数个黑影,每个黑影都戴着稻草编的帽子,正跟着汽车奔跑。

它们的速度越来越快,离车窗越来越近,我甚至能看清它们脸上红漆画的眼睛,和我一模一样。

"它们跟着来了。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猛地转头,身边空无一人,只有座位底下传来"沙沙"的声响。

低头一看,是那个木盒子,盒子盖不知何时开了,里面的照片散落出来,照片上的人都在慢慢转头,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我。

最上面的照片是奶奶的,她脸上的红漆正在褪去,露出熟悉的笑容,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什么。

我凑近细看,照片里的奶奶在无声地重复三个字:"找道士......"汽车突然剧烈颠簸起来,像是碾到了什么东西。

司机骂骂咧咧地停车检查,车头灯照向路面,我看见地上躺着个稻草人,被车轮碾得稀烂,红绳混着稻草缠在轮胎上,像圈凝固的血。

"妈的,哪来的稻草人!

"司机踢了一脚烂稻草,"这破地方邪门得很,去年也有人在路边捡到过,说是瓦窑村飘过来的。

"我心里一动:"师傅,你知道瓦窑村?

""知道啊,"司机点燃根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睛显得格外浑浊,"那村子邪乎得很,听说几十年前出过事,死了不少人,后来就没人敢去了。

哦对了,"他突然凑近,声音压得很低,"前几年有个道士去那村里做法,说要镇压什么东西,结果再也没出来过。

"道士?

奶奶让我找的难道是他?

汽车重新启动,轮胎转动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卡在里面。

我看着窗外,树林里的黑影不见了,但公路旁的每棵树上,都挂着个小小的稻草人,它们的脸都朝着瓦窑村的方向。

木盒子里的玉佩突然发烫,我掏出来一看,玉佩上歪嘴人脸的眼睛里,渗出了暗红色的液体,顺着纹路往下流,在掌心画出个残缺的符号——和祠堂暗格里的"换魂术"符号正好能拼在一起。

完整的符号下面,刻着一行极小的字:"子午时,槐花开,血祭术,可破局。

"这时,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是瓦窑村。

我犹豫了一下接起,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只有"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槐树下说话。

过了几秒,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苍老而虚弱,是奶奶的声音:"望安,它知道你在找真相了......它怕道士留下的东西......在老槐树的树洞里......"声音突然中断,变成凄厉的惨叫,接着是重物落地的闷响,和老槐树下二柱子上吊时的声音一模一样。

电话挂断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农历七月十西,子时。

我低头看向掌心的玉佩,符号上的暗红色液体正在发光,映得整个车厢都泛着诡异的红光。

窗外的公路旁,突然出现了一棵老槐树,枝桠上挂着个穿蓝布褂子的稻草人,随着风左右摇晃。

汽车径首朝老槐树撞去,我闭上眼的瞬间,看见稻草人脸上的红漆眼睛,慢慢变成了奶奶的眼睛,正悲伤地看着我。

耳边传来奶奶最后的话:"望安,这局破不了,只能......传下去......"剧烈的撞击声中,我失去了意识。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我感觉有什么东西钻进了我的手心,和玉佩融为一体,那是种冰冷的、带着执念的力量——是奶奶的魂,还是太奶奶的,或者是更早以前的守树人?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瓦窑村的迷局没有结束,它跟着我离开了那个村庄,缠上了我的血,我的影子,还有我未来的每一个六十年。

而那个藏在树洞里的秘密,那个失踪的道士,将是我解开迷局的唯一线索。

哪怕代价是,成为下一个被红绳缠住的守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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