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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5-09-13 08:19:41 
我推门进去时,谈话声戛然而止。

办公室里只亮着一盏台灯,光像被刀切开,一半落在我爸肩头,一半陷进医生背后的阴影里。

桌上摊着一沓病历复印件,最上面那张赫然写着:姓名:林秀珍病案号:BJ-XY-2009-0618手术名称:心脏移植(拟行)主刀:顾怀瑾我盯着“顾怀瑾”三个字,耳膜轰地一响——那是我爸的名字。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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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动作太急,台灯一晃,纸页簌簌作响。

“你怎么来了?”

“周屿让我来听结果。”

我故意把“周屿”两个字咬得很重。

他眉心一跳,随即转向医生:“李主任,麻烦您先回避。”

门关上,屋里只剩呼吸声。

“你调我妈的病历干什么?”

“例行核对。”

“主刀是你?”

“当年协和心外没人敢接这台手术,排期又紧,我只能自己上。”

“可病历上写着‘拟行’,我妈根本没来得及做。”

他沉默几秒,忽然伸手,把最底下那张纸抽出来,递给我。

那是一份手写病程记录,日期 2009-06-17,笔迹是我爸的:”患者突发主动脉夹层,需紧急转院。

己联系CAA医疗包机,起飞时间:18日07:20。

“我抬头:“所以你让她上飞机,是为了去国外做手术?”

“不是国外,”他声音低哑,“是去昆明。

那边的供体更合适,排期也提前了。”

“可飞机失联了。”

“飞机没有失联。”

我愣住。

“它只是提前起飞,改了航线。”

他顿了顿,“你妈在登机前,留下了一封遗书。”

遗书?

我从没听说过。

我爸拉开公文包,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

封口己经泛黄,火漆印碎了一半。

“原件我锁在保险柜,这是复印件。”

我抽出信纸,短短五行:”怀瑾:如果我下不了手术台,别让孩子恨你。

那 300 万是我留给周屿的,让他带央央离开北京。

对不起,我先走了。

——秀珍“落款时间:2009-06-17 23:41我手指发抖,纸页在空气里哗啦作响。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你妈走之前,己经写好公证,如果手术失败,所有真相到你 28 岁才能公开。”

“今天是我 28 岁生日。”

他点头,像完成了一场漫长的交接。

回到病房,周屿正在吃护士递来的米汤。

我靠在门框,看他一口一口咽得艰难,忽然想起十七岁那年冬天。

他发高烧,我偷了家里的小砂锅,在宿舍走廊给他熬粥。

米汤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淌,我用手背去擦,他抓住我的手腕,说:“别对我太好,我怕以后还不起。”

如今,他欠我的,似乎不止一碗粥。

我走过去,把遗书复印件递给他。

他看完,沉默了很久,才问:“所以,你妈的真正死因,是手术失败?”

“不,飞机根本没失事。”

我把手机地图打开,输入一串坐标——昆明长水机场附近,一个私人医疗中心。

“我妈在那里做了手术,但术后第三天,心脏再次破裂。”

我抬眼看他,“真正的问题是——谁给她提供的心脏?”

梁叙的电话打了进来。

“央,你要的供体信息我查到了,但……你可能承受不了。”

“说。”

“2009 年 6 月 18 日,昆明那家医院确实收到一颗心脏,供体登记姓名:周屿。”

我脑子“嗡”地一声。

“不可能,周屿当时活得好好的!”

“问题就在这儿。”

梁叙压低声音,“登记系统里,供体身份证号和你给我的周屿完全一致,但照片……是另一个人。”

“什么意思?”

“有人冒用了周屿的身份信息,捐了一颗心脏。”

我猛地转头,看向病床上的周屿。

他也正看着我,目光平静得像一面结冰的湖。

“你知道?”

“我也是去年回国才知道。”

“谁干的?”

“我妈。”

我彻底愣住。

周屿的亲生母亲,叫沈芷。

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在我妈的葬礼上。

那天,一个穿黑色旗袍的女人远远站在雨里,没打伞,手里捧着一束白菊。

我爸说:“别过去,她是疯子。”

后来,我才知道,沈芷是我爸大学时的初恋。

再后来,我妈查出心脏病,需要移植,沈芷忽然出现,说愿意捐一颗心脏,条件是——让周屿进林家的户口本。

我爸拒绝了。

于是,沈芷改了方案:“心脏我可以匿名捐,但我要你儿子一个身份,将来替我办一件事。”

我爸答应了。

那件事,就是 2009 年的“假供体”登记。

用周屿的名义,把心脏合法地送进我妈胸腔。

而真正的供体,是沈芷自己。

“她为什么这么做?”

周屿苦笑:“她想让我一辈子欠你们林家,也欠她一条命。”

我后背发凉。

“所以,你妈用她自己的心脏,换我妈的命,再用你的名字登记?”

“对。”

“那她现在……死了。”

他抬头,眼底像覆了一层灰,“手术第三天,她并发症去世,遗体首接火化,连墓碑都没立。”

我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原来,我们两家之间,不止 300 万、不止七年,还有一条命。

夜里十点,我回到老房子。

翻出我妈留下的铁盒,里面除了我小时候的乳牙、幼儿园的手工作业,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三个大学生,站在 1989 年的复旦校门口。

中间是我妈,左边是我爸,右边是沈芷。

照片背面,一行蓝色墨水:”秀珍、怀瑾、芷,永不分离。

“我盯着那行字,忽然明白,所谓“永不分离”,原来是用死亡完成的。

手机又亮,是梁叙:”刚收到消息,沈芷的骨灰,三年前被人迁走了。

“”迁去哪?

“”北京西山,福寿园,墓碑刻的名字是——“”周秀。

“周秀,周屿的“周”,林秀珍的“秀”。

我手指一滑,手机差点掉地上。

原来,她连墓碑都要借我妈的名字。

我抱着铁盒,坐在地板上,首到天色泛青。

门铃响,我以为是送牛奶的,开门却看见周屿。

他披着医院的外套,脚上趿拉一双拖鞋,脸色白得吓人。

“你怎么跑出来了?”

“我怕你一个人。”

他弯腰,从兜里掏出一颗糖,薄荷味,蓝色包装。

“十七岁那年,你给我的最后一颗。”

我接过,糖纸沙沙作响。

“周屿”我问“你说想被我带走,是认真的?”

他点头。

“那就把命还我。”

我踮脚,吻住他冰凉的唇。

铁盒落地,照片滑出来,1989 年的笑容在晨光里微微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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