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阅读网

我靠食谱当上女宰相苏晏清萧决热门完结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我靠食谱当上女宰相(苏晏清萧决)

时间: 2025-09-13 08:21:09 
国子监的月课大考日,天刚蒙蒙亮,讲堂外的雪就下得紧了。

檐角铜铃被风撞得叮当响,混着穿堂而过的人声,倒比往日晨课热闹十倍——赵元朗昨日便命人在廊下贴了告示,说今日要考"《月令》饮食",更特意提了句"着女博士苏晏清当堂解义"。

此刻讲堂里早坐满了人。

东首是监内博士,青衫交叠如林;西首是各斋学子,连最末排都挤着探头探脑的外院生。

我靠食谱当上女宰相苏晏清萧决热门完结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我靠食谱当上女宰相(苏晏清萧决)

赵元朗端坐在主位,靛青锦袍衬得他面色发沉,指节抵着茶盏沿,正盯着堂中站得笔首的苏晏清。

"苏博士。

"他开口时带了几分笑,"《礼记·月令》有云,天子食麦与羊,服八风水,爨柘燧火。

今日便请你解这天子饮食随西时而变之义。

"堂下霎时静了。

柳明漪坐在第三排,手里的药囊被攥得发皱——她前日替赵元朗诊脉,见他舌边赤红、脉象弦数,分明是肝火上炎之症,偏这老匹夫今日选这么个题。

若苏晏清只说节气食材,难免落得个"浅薄";若论起天子膳食规制,便是"僭越"。

赵元朗这刀,捅得可真准。

苏晏清垂眸看了眼自己袖中藏的竹片——那是昨夜在灶房写的食材清单。

她抬眼时,目光掠过赵元朗发青的眼下,掠过他案头那盏凉透的羊羹(她昨日瞧见杂役端来的),又掠过末席那个玄色身影。

萧决裹着大氅坐在角落,半张脸隐在阴影里,却正盯着她。

"学正大人,学生有个不情之请。

"她声音清润,"解《月令》饮食,单靠口说恐难尽意。

能否请人取些灶具、食材来?

"满座哗然。

有老博士拍案:"成何体统!

讲经堂岂容庖厨?

"赵元朗的笑更深了,指节叩了叩案几:"苏博士这是要以羹汤代经义?

""非是代经义,而是证经义。

"苏晏清向前半步,袖底竹片硌着腕骨,"《月令》言饮食,非止食何,更在为何食。

调阴阳、顺天时、安万民——此中真意,或许一勺羹汤比千言更明白。

"赵元朗的茶盏"咔"地裂了条细纹。

他盯着她,忽然笑出声:"好,随你闹。

"转头对杂役道,"去后厨取些粗陋物件来,莫污了经堂。

"不多时,瓦灶、陶釜、青瓷碟摆上堂前。

苏晏清解了外衫搭在椅上,露出月白中衣,腕间银镯轻响。

她取过竹篾里的春笋——是今早天没亮时,她让小厨娘去后园竹丛挖的,带着未化的雪水;又拈起一把荠菜,叶尖还挂着霜;嫩豆皮是前半夜泡的,软得能透光。

最后她捏起个小纸包,抖出些陈皮、薄荷,分量少得几乎看不见。

"春属木,应肝。

"她边切笋边说,刀背敲着砧板,"《月令》载孟春之月,食麦与羊,然羊性温,春时肝火易动,过食反伤。

"她将笋片切得极薄,如青玉雕的花瓣,"此羹以春笋为骨,取其发而不燥;荠菜为魂,应春气之生;嫩豆皮为肉,补木气之虚。

"灶火"轰"地窜起,青烟裹着清香漫开。

柳明漪吸了吸鼻子——这香不浓,却像春风撞进肺里,连她近日因咳症发闷的胸口都松快了些。

赵元朗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茶盏裂璺,忽觉喉间发渴,竟鬼使神差地探身嗅了嗅。

"陈皮一钱,薄荷半钱。

"苏晏清搅着汤勺,"陈皮理肝脾之气,薄荷散上炎之火——正如为政,需疏而非堵。

"她抬眼看向赵元朗,"学正大人近日头痛难寐,可对?

"堂下一片抽气声。

赵元朗猛地抬头,瞳孔骤缩——这小妮子竟连他的隐疾都摸清了?

"春时木旺,肝阳易亢。

"苏晏清舀起一勺汤,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大人案头日日有羊羹,早膳必食羊肉粥,这便是逆时。

《月令》所谓顺时,非是盲从古制,而是察天时,知民需。

"汤沸了。

她撤了灶火,将羹分作三碗:第一碗供在经案前,青瓷碗底映着新绿;第二碗捧到赵元朗面前,碗沿还沾着水珠;第三碗,她转身走向末席。

萧决看着她走近。

她发间的木簪垂着流苏,随着脚步轻晃,扫过他手背。

他接过碗时,指腹触到她掌心的薄茧——是常年握刀铲磨出的。

"醒春羹。

"她低声道,"请大人品鉴。

"赵元朗盯着眼前的碗。

羹色青得透亮,浮着几点鹅黄的陈皮,像把春天揉碎了煮进去。

他本想甩袖打翻,可那香气缠着他鼻尖,竟鬼使神差舀了一勺。

入口的刹那,他浑身一震。

清润的鲜从舌尖漫开,像有股凉丝丝的风顺着喉咙往下钻,压得他这半月来烧得发疼的太阳穴"嗡"地松了。

他喉结动了动,又喝了一口——这次尝出春笋的脆,荠菜的鲜,豆皮的滑,层层叠叠,却丝毫不乱。

"如何?

"苏晏清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赵元朗捏着碗的手在抖。

他抬眼望她,这才发现她方才切的笋片薄得透光,每片都顺着纤维纹路下刀——分明是御厨"透光斩"的手法。

可她方才说什么?

"村妇常熬的粥"?

末席传来细微的响动。

萧决喝羹的动作极慢,喉结随着吞咽轻轻滚动。

他盯着碗里的绿,像是要把那颜色刻进眼里。

昨夜那碗粥让他尝到咸甜,可这羹里,他尝到了鲜,尝到了香,尝到了春笋尖上的雪水味——原来春天的味道,是这样的。

"饮食之道,即治国之道。

"苏晏清退回堂中,声音清亮如钟,"一味过重,则百味失衡;一官专权,则万民失所。

《月令》讲的从来不是天子吃什么,而是天下该怎么活。

"满座寂静。

不知谁先拍了掌,接着东首的老博士们纷纷抚须点头,西首的学子们交头接耳,连最末排的外院生都踮着脚张望。

监察御史李大人捻着胡须笑:"以羹论政,巧而不媚,妙哉!

"赵元朗的碗"啪"地碎在地上。

青瓷片溅到苏晏清脚边,他却像没知觉似的,盯着地上的残羹——那抹新绿,像极了他昨日命人烧的《苏守拙御膳录》残页。

"此刻,过。

"冷冽的声音劈开喧哗。

萧决站在末席,玄色大氅垂落如瀑。

他将空碗放在案上,碗底与木案相碰,发出清越的响:"苏博士,明日申时,来玄镜司领一桩案子。

"苏晏清垂眸应"是",指尖悄悄掐了掐掌心。

她能感觉到,堂中众人的目光像潮水般涌来——有探究,有惊叹,有隐晦的忌惮。

而最烫的那道,来自主位上的赵元朗。

雪还在下。

散堂时,柳明漪追上来塞给她个药包:"你今日太冒险了......""不冒险,怎么烧得穿这层冰?

"苏晏清将药包收进袖中,望着讲堂外被雪压弯的竹枝,"他要我出丑,萧大人要我露馅——可他们都忘了,我祖父教过我,最烈的火,往往藏在最柔的汤里。

"次日未时三刻,苏晏清站在玄镜司外的青石阶下。

雪粒子打在她肩头,她仰头望着那座朱门——门额上"玄镜司"三个金漆大字,在雪色里冷得发亮。

风卷着雪扑来,迷了她的眼。

她抬手抹了把脸,却见门扉上有道极浅的缝隙——不知是被风吹开的,还是,被什么人,轻轻推开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