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阅读网

快穿之逆世行者苏然苏然小说完结推荐_完整版小说免费阅读快穿之逆世行者(苏然苏然)

时间: 2025-09-13 08:26:40 
浓稠的暮色,仿佛被饱蘸墨汁的巨笔涂抹过,沉沉地压在云澜国边境驿道尽头那座孤零零的歇脚亭上。

风卷起干燥呛人的尘土,打着旋儿扑向亭子,撞在斑驳褪色的红漆柱子上,发出呜咽般的低鸣。

亭角悬挂的一盏破旧气死风灯,在风中剧烈地摇晃着,灯罩里的火苗忽明忽灭,挣扎着将昏黄而微弱的光晕投向亭内。

亭中,苏然独自一人。

快穿之逆世行者苏然苏然小说完结推荐_完整版小说免费阅读快穿之逆世行者(苏然苏然)

他倚着一根冰凉的柱子,身形在昏昧的光线里显得有些单薄。

一身半旧的青布长衫,料子普通,洗得有些发白,但穿在他身上,却奇异地被勾勒出一种不合时宜的整洁与挺拔。

风掠过,拂动他几缕未曾束紧的额发,露出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极好看的眼睛,眼型温润,瞳仁在昏暗灯影下呈现出一种近乎墨玉的深色。

然而,这温润之下,却沉淀着一种近乎无机质的平静。

那平静太过彻底,像深不见底的寒潭,隔绝了所有外界的光影和声响,也隔绝了温度。

他微微侧着头,目光投向驿道旁那片低矮破败的棚户区。

泥糊的墙壁早己被风沙侵蚀剥落,露出里面参差不齐的草梗。

几缕浑浊的炊烟有气无力地从茅草顶的缝隙中钻出来,几乎立刻就被凛冽的夜风撕扯得无影无踪。

一阵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从其中一间最为摇摇欲坠的棚屋里传来。

那咳嗽声撕心裂肺,带着一种肺腔即将破裂的沙哑和绝望,在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紧接着,是几声更加微弱、属于婴孩的啼哭,像刚出生的小猫,气若游丝。

苏然的目光在那片棚户区上停留了片刻。

就在那咳嗽声攀至顶峰、仿佛下一秒就要断绝的瞬间,他墨玉般的眼底,极其短暂地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

那波动太浅,太快,如同投入深潭的一粒微尘,甚至连一圈涟漪都未曾激起,便迅速被更深的、亘古不变的冰寒吞没。

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缓缓收回了视线,重新投向驿道延伸向的、被更浓重黑暗吞噬的远方。

那里,是云澜国的都城,云京。

一个漩涡的中心,也是他“任务”的起点。

他抬起手,动作舒缓得近乎优雅,用指尖轻轻拂去长衫下摆沾染的一点浮尘。

那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苛刻的洁净感,与周遭弥漫的尘土、贫穷和绝望气息格格不入。

“哒…哒…哒…”一阵急促杂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死寂,带着一股亡命奔逃的仓惶。

几匹驽马驮着几个同样衣衫褴褛、满面惊恐的流民,正沿着驿道狂奔。

他们身后,扬起滚滚烟尘,烟尘中隐约可见几个策马追赶的身影,穿着破旧却统一的号衣,挥舞着明晃晃的腰刀,口中发出粗野的呼喝。

“站住!

再跑格杀勿论!”

“狗日的官差!

抢粮还不够,连种粮都要夺走!

这是要绝了我们的活路啊!”

一个伏在马背上的老汉嘶声哭喊,声音被风扯得支离破碎。

“跟他们拼了!”

另一个年轻些的汉子目眦欲裂,猛地勒马回头,竟从怀里掏出一把豁了口的柴刀。

“找死!”

追在最前面的官差狞笑一声,手中腰刀借着马势,毫无花哨地斜劈而下。

刀光在昏黄的灯光下一闪,带起一蓬刺目的血雾!

“噗嗤!”

年轻的汉子连惨叫都未能发出,身体如同被折断的枯枝,软软地从马背上栽落。

热血喷洒在干燥的黄土驿道上,迅速洇开一片暗红。

老汉和其他流民发出一片绝望的哀嚎,却不敢再有丝毫停留,狠狠抽打着胯下的驽马,哭喊着继续向黑暗中亡命奔逃。

官差们勒住马,围在那具尚在微微抽搐的尸体旁,骂骂咧咧地弯腰摸索着。

“晦气!

穷鬼一个,屁值钱的没有!”

“算了,回去交差!

就说抗税拒捕,己就地正法!”

马蹄声再次响起,官差们调转马头,扬长而去,留下驿道上那摊迅速冷却、变得粘稠发黑的血迹,以及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铁锈腥气。

风,似乎更冷了。

苏然依旧倚着亭柱,目光平静地扫过那片血迹,扫过官差消失的方向,再缓缓移开。

整个过程,他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仿佛眼前发生的不是一场血腥的屠杀,而只是一幕无关紧要的、乏味的默剧。

他指尖拂尘的动作甚至未曾停顿分毫。

只有他自己知道,方才官差挥刀劈落时,他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食指的指尖,曾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随即又缓缓松开。

仅此而己。

深沉的夜色如墨汁般彻底晕染开,包裹住孤亭,也吞噬了那点微弱挣扎的灯火。

苏然的身影融入黑暗,只剩下一个模糊而孤寂的轮廓,像一块投入冰海的石头,无声无息,朝着云京的方向沉坠。

……云京的城门在熹微的晨光中缓缓洞开,巨大的门轴发出沉闷悠长的“嘎吱”声,如同巨兽苏醒的叹息。

青灰色的城墙高耸入云,历经风霜的砖石沉默地诉说着岁月的重量。

城门口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大多是推着独轮车、挑着担子的乡民,脸上刻着风霜与愁苦,眼神麻木地等待着兵丁的盘查。

苏然牵着一匹同样不起眼的灰马,排在队伍末尾。

他微微垂着眼睑,似乎在养神,又似乎在观察。

前方传来兵丁粗鲁的呵斥和一个老农带着哭腔的哀求。

“军爷,行行好!

就这点糠皮野菜,是给城里生病的老婆子吊命的啊…实在没有钱交入城税了…滚开!

没钱进什么城?

上头有令,一个子儿也不能少!

再啰嗦,连人带货扣下!”

一个络腮胡子的守城卒一脚踢翻了老农面前破旧的箩筐,几把干瘪的野菜和一小袋灰扑扑的糠皮散落一地。

老农扑通跪下,抖着手去捡拾,浑浊的泪水混着尘土滚落。

人群骚动了一下,有人低声咒骂,有人叹息,更多的人只是别开脸,不忍再看。

苏然的目光落在老农沾满泥土、枯瘦如柴的手上,停驻了大约一息的时间。

那眼神依旧平静,只是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虚无的评估,像是在确认某种早己了然于胸的公式参数。

随即,他移开视线,仿佛那只是一块路边的石子。

轮到苏然时,络腮胡兵丁斜睨着他,目光在他洗得发白的青衫和那匹灰马上溜了一圈,语气带着惯常的轻慢:“哪儿来的?

进城做什么?

入城税十文!”

苏然抬起眼,那双温润的眸子对上兵丁,脸上适时地露出一抹温和谦逊的笑意,微微躬身:“军爷辛苦。

在下苏然,自南境临州而来,家父曾在故交柳公门下做过几年清客,略通些书算。

此番进京,是听闻太子殿下广开贤路,特来投效,看看能否谋个抄写账目的差事糊口。

还望军爷行个方便。”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清晰平稳,带着一种天然的、让人难以拒绝的诚恳。

说话间,他的手指极其自然地探入袖中,取出的并非十枚铜钱,而是约莫二三十文,动作流畅地将铜钱放入兵丁摊开的手掌,指尖似不经意地轻轻拂过对方粗糙的手心。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