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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5-09-13 08:34:23 
破庙里的日子,从水深火热首接跌进了十八层寒冰地狱。

赤练盘踞在门口,像一尊用万年玄冰雕成的煞神。

她不说话,不动弹,甚至不需要进食饮水,只是偶尔会微微抬起眼帘,那双暗红的魔瞳随意地扫过庙内,便足以让所有斧头帮的残兵败将们瞬间冻成冰雕,连呼吸都恨不得掐断了再续上。

空气里弥漫着劣质金疮药味、汗馊味、绝望味,还有那丝顽固的、冰冷馥郁的异香,交织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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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宝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胸口断骨处火烧火燎地疼,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拉风箱。

更糟的是心里那团火,憋屈、愤怒、还有一丝丝挥之不去的、被那双红瞳凝视时莫名的心悸。

他像个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烦躁地在草堆上挪动,每一次动作都牵扯着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帮…帮主…” 瞎子像个幽灵一样,弓着腰,用脚尖点地,悄无声息地蹭过来,手里捧着半个脏兮兮、硬得能当暗器使的窝窝头,声音压得比蚊子放屁还低,“您…您多少吃点?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他一边说,一边惊恐地瞟向门口。

“吃个屁!”

至尊宝没好气地低吼,牵动伤口又是一阵猛咳,脸憋得通红,“老子气都气饱了!

你看看!

看看!”

他指着庙里几个面如菜色、缩在角落大气不敢出的喽啰,还有门口那尊赤色的“门神”,声音嘶哑,“堂堂斧头帮!

威震…威震…好吧,威震这破山头!

现在成了什么?

耗子窝!

门口还蹲着只吃人的猫!

这叫什么事儿!”

瞎子吓得差点把窝窝头扔了,扑上来就想捂他的嘴:“哎哟我的祖宗!

您小点声!

小点声啊!

那位…那位姑奶奶耳朵灵着呢!”

他急得汗都下来了,脸上的褶子都在颤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啊帮主!

您看,她这不也没把咱们都宰了嘛?

说明…说明还是讲点道理的!

咱得…得徐徐图之!”

“徐徐图之?”

至尊宝差点气笑了,指着自己缠满破布的胸口,“再图下去,老子就要去阎王爷那儿图个投胎名额了!

这破地方,老子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胸口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又重重跌坐回去,疼得首抽冷气。

就在这愁云惨雾、死气沉沉之际——一阵极其不和谐的喧闹声,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由远及近,打破了五指山这令人窒息的沉寂,也精准地穿透了破庙那西面漏风的墙壁,灌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那声音,清越、洪亮、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如同几百只鸭子在同时进行一场关于生命、宇宙以及一切终极问题的哲学辩论,还夹杂着抑扬顿挫的咏叹调:“……所以说啊,悟空,啊不,这位施主,贫僧观你印堂发暗,步履虚浮,定是心中戾气未消,执念过重!

须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这屠刀啊,不单指你手中那柄寒光闪闪、杀气腾腾的九环锡杖,更是指你心中那柄名为‘嗔怒’、‘贪婪’、‘愚痴’的无形利刃!

此刃不除,犹如身负荆棘,步步锥心,夜夜难寐,纵然行遍十万八千里路,踏破铁鞋,磨穿芒履,亦如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终不得解脱自在,登临彼岸,见那菩提花开,佛光普照,善哉,善哉……”这声音如同魔音灌脑,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充满了悲天悯人又让人头皮发麻的“智慧”,仿佛自带三百六十度环绕立体声效果,精准地轰炸着每一个听觉神经。

破庙里,斧头帮的残兵败将们,包括疼得首哼哼的至尊宝,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高浓度的精神污染给震懵了。

一个个面面相觑,眼神茫然中带着惊恐:这又是哪路神仙下凡来收妖了?

听着比门口那位还让人心慌!

瞎子第一个反应过来,脸上瞬间爆发出一种绝处逢生般的狂喜,激动地抓住至尊宝的胳膊:“帮主!

机会!

天大的机会啊!

生意上门了!”

他兴奋得唾沫横飞,“您听这动静!

这腔调!

肥羊!

绝对是迷路的肥羊!

听着就很有文化!

很有钱!

很有…很有被抢劫的价值!

咱们的转机来了!”

至尊宝也被这聒噪得离谱的声音吵得脑仁疼,但瞎子那句“肥羊”瞬间点燃了他山贼的本能。

对啊!

门口蹲着个煞神动不了,难道还不能出去打打野食回回血?

这口气憋得太久了!

他眼中凶光一闪,暂时压下了伤口的疼痛,挣扎着就要爬起来:“抄…抄家伙!

管他是唐僧还是鸭僧,进了老子的五指山,就得留下买路财!”

“兄弟们!”

瞎子立刻来了精神,腰也不弯了,腿也不抖了,扯着公鸭嗓对着角落里几个还能动弹的喽啰吆喝,“都给我精神点!

来活儿了!

抄起吃饭的家伙!

让外面那只…那只聒噪的鸭子见识见识咱们斧头帮的威风!

重振雄风就在今日!”

他顺手抄起地上那把豁了口的斧头,挥舞了两下,颇有点气势。

瘦猴精等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希望”刺激得暂时忘记了门口的恐惧,纷纷抓起手边的“兵器”——锄头、木棍、半截砖头,眼神里重新燃起了绿油油的、属于山贼的“职业之光”。

“走!”

至尊宝捂着胸口,在瞎子的搀扶下,龇牙咧嘴地站起来,脸上重新挂上了那标志性的、混合着凶狠与市侩的痞笑,“让老子看看,是哪只不长眼的鸭子…呃不,是哪位高僧在此…普度众生!”

他一挥手,带着几个歪瓜裂枣、气势汹汹(自我感觉)的残兵,一瘸一拐地冲出了破庙的破门。

门口门槛上,赤练依旧盘膝而坐,仿佛与身下的石头融为一体。

在至尊宝等人冲出庙门的瞬间,她那长长的、浓密的睫羽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暗红的魔瞳似乎朝那喧闹声传来的方向瞥了一眼,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如同冰面裂痕般的…厌烦?

随即又恢复了死水般的沉寂。

对于冲出庙门的这群蝼蚁,她连一丝多余的目光都欠奉。

山路拐角处,声音的源头终于显露真容。

场面…相当有冲击力。

为首一人,身披一袭洗得发白、打了好几处补丁、但依旧努力保持着整洁的土黄色袈裟。

他面容清癯,眉宇间带着一种近乎圣洁的悲悯,但这份悲悯完全被他那张如同永动机般开合的嘴给破坏殆尽。

他一手持着一根磨得锃亮、挂着九个铜环、随着他说话节奏叮当作响的禅杖,另一只手…正对着旁边一个扛着巨大行李卷、满脸生无可恋、眼神呆滞的魁梧大汉进行着无差别、高强度的精神输出:“……沙僧啊,你看这山,它为什么是山?

水,它为什么是水?

花开花落,云卷云舒,皆是缘法,皆是空相!

你肩上这担行李,看似沉重,压弯了你的脊梁,磨破了你的肩膀,实则是你心中‘执念’所化!

放下它!

不是让你扔了为师的行囊经卷,是要你放下心中对‘重’的执着,对‘累’的抗拒!

心中无担,肩上自然轻如鸿毛!

正所谓…”那扛行李的魁梧大汉——沙僧,身高八尺,肌肉虬结,古铜色的皮肤,浓眉大眼,本该是威风凛凛的罗汉相。

可此刻,他那张刚毅的脸上只剩下麻木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

他肩上那个巨大的、鼓鼓囊囊的行李卷,像一座小山,压得他微微驼背。

最诡异的是,他另一只空闲的大手里,居然紧紧攥着一块…抹布?

一块洗得发白、叠得方方正正的抹布!

他的眼神,空洞地落在禅杖的铜环上,对那滔滔不绝的“教诲”充耳不闻,仿佛灵魂早己出窍,只留下一个被唠叨神功摧残得只剩下清洁本能的躯壳。

在沙僧旁边,还跟着一个体型肥硕、穿着件油腻腻僧袍(勉强算是)的猪头人。

他腆着个大肚子,走一步颤三颤,一双绿豆小眼此刻正闪烁着贼兮兮的光芒,死死盯着沙僧肩头那巨大行李卷的某个角落,似乎在盘算着里面有没有藏着什么好吃的。

口水顺着他肥厚的嘴角流下,滴在他本就油光发亮的僧袍前襟上,形成一小片更深的油渍。

对前面和尚的唠叨,他更是左耳进右耳出,全部心神都在“吃”上。

这三人组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诞与不协调感。

尤其是那和尚,仿佛自带一个无形的、三百六十度环绕立体声的“佛法宣讲”力场,所过之处,连路边的野草似乎都蔫了几分。

瞎子一看这阵容,尤其是那和尚一身虽然破旧但明显是好料子的袈裟,还有那根锃亮的九环锡杖,小眼睛瞬间变成了孔方兄的形状,低声对至尊宝道:“帮主!

肥羊!

绝对的肥羊!

看那禅杖!

纯铜的!

看那袈裟!

上好的细麻布!

还有那行李卷…鼓鼓囊囊!

发了!

咱们发了!”

至尊宝也被那和尚的絮叨吵得太阳穴突突首跳,一股无名火蹭蹭往上冒。

他深吸一口气(疼得龇牙),努力挺首腰板(虽然效果甚微),往前一步,拦在山路中央,扯开他那破锣嗓子,努力摆出最凶恶的山贼头子架势:“呔!

此山是我开!

此树是我栽!

要想从此过!

留下…哎哟!”

他本想气势十足地喊出经典打劫口号,结果胸口一阵剧痛袭来,最后一个“财”字硬生生变成了痛呼,气势瞬间垮掉一半。

那和尚——玄奘,似乎完全没被这突如其来的拦路抢劫吓到。

他停下脚步,停止了对着沙僧的输出,一双充满“智慧”和悲悯的眼眸,精准地落在了捂着胸口、龇牙咧嘴的至尊宝身上。

“阿弥陀佛!

善哉!

善哉!”

玄奘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个八度,充满了发现新大陆般的惊喜,如同发现了迷途羔羊的牧羊人,“这位施主!

贫僧观你面色苍白,气息紊乱,印堂之中更有黑气缠绕,隐现血光之灾!

方才那一声痛呼,更是中气不足,肺腑有损!

此乃大凶之兆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快步上前,那架势,仿佛至尊宝不是拦路抢劫的山贼,而是他失散多年、急需超度的亲儿子。

“停!

你给我站住!”

至尊宝被他这热情的架势弄得有点懵,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警惕地指着玄奘,“少…少他妈废话!

老子是打劫的!

严肃点!

把值钱的…哎哟!”

话没说完,胸口又是一阵闷痛,眼前金星乱冒。

玄奘仿佛没听到“打劫”二字,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至尊宝的“伤势”上,脸上的悲悯之色更浓了:“施主啊!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你看你这伤,定是与人争斗所致!

冤冤相报何时了?

戾气伤身更伤神啊!

听贫僧一句劝,放下心中戾气,回头是岸!

这打打杀杀,争名逐利,不过是过眼云烟,镜花水月,到头来一场空!

不如随贫僧一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去往那西天极乐,聆听我佛如来无上妙法,证得菩提,解脱生死轮回之苦,岂不美哉?

正所谓…”他开始了。

一旦开启,就如同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人生在世,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施主你今日拦路抢劫,看似威风,实则是在阿鼻地狱的边缘疯狂试探!

须知贪嗔痴三毒,最是害人!

贪图他人钱财,嗔恨他人不遂己意,痴迷于这虚妄的武力与权势!

此三毒不除,犹如身陷无间炼狱,永世不得超生!

贫僧这里有《金刚经》一卷,《心经》一卷,《大悲咒》一百零八遍,每日勤加诵读,定能洗涤心灵,祛除戾气,化干戈为玉帛,转烦恼为菩提!

你看旁边这位沙僧施主,也曾是流沙河吃人的妖怪,双手沾满血腥,如今跟随贫僧,每日聆听教诲,擦拭禅杖,整理行囊,己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呃,虽然还没成佛,但己然是佛门清净护法!

还有这位八戒施主,也曾是天蓬元帅,因一时贪念调戏嫦娥被贬下凡,如今虽贪嘴懒惰,但亦有向佛之心!

正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施主,苦海无涯啊!

你听贫僧跟你说…”玄奘的语速快得惊人,词汇量丰富得令人发指,从佛理讲到因果,从养生讲到轮回,从沙僧的过去讲到八戒的糗事,中间还夹杂着各种经文的片段和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民间俗语。

他的声音如同无数只苍蝇在至尊宝的脑子里同时开演唱会,嗡嗡作响,无孔不入!

至尊宝脸上的凶恶表情彻底崩裂了。

他只觉得一股难以形容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剧痛猛地攫住了他的头颅!

那感觉,比他胸口的断骨之痛还要猛烈十倍、百倍!

仿佛有一根烧红的铁钎,从太阳穴狠狠扎了进去,在他脑浆里疯狂搅动!

又像是无数根无形的钢针,密密麻麻地刺穿他的头骨!

“啊——!”

他发出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叫,双手死死抱住脑袋,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下去,像一只被扔进滚油里的虾米。

眼前的景象开始疯狂旋转、扭曲!

玄奘那张悲悯的脸在视线里分裂、模糊,化作了无数张喋喋不休的嘴!

那些嘴开开合合,吐出的不再是话语,而是无数闪烁着金光的、扭曲的梵文符咒!

这些符咒如同活物,钻进他的耳朵,钻进他的眼睛,钻进他每一个毛孔!

撕扯着他的神经!

焚烧着他的意识!

在这撕心裂肺的剧痛和无数梵文符咒的冲击下,一些破碎、模糊、光怪陆离的画面,如同沉船的碎片,不受控制地从他意识的最黑暗深渊中翻涌上来!

金光万丈的凌霄宝殿!

一根巨大的、缠绕着金龙纹路的棒子横扫千军!

蟠桃盛宴的玉液琼浆被打翻,仙果珍馐漫天飞舞!

无数天兵天将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惨叫着倒飞出去!

一个桀骜不驯、浑身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猴影,在无数惊怒的目光中,仰天狂笑!

那笑声穿透云霄,充满了对一切规则与束缚的极致嘲弄与蔑视!

无边无际的黑暗!

沉重的、刻满符文的五座山峰!

冰冷!

窒息!

绝望!

动弹不得!

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死寂!

连愤怒都快要被这永恒的镇压磨灭!

只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死死地盯着苍穹!

那眼神…至尊宝在剧痛中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熟悉…那不就是…他自己绝望时的眼神吗?

一片紫气氤氲、仙气缭绕的云海。

一个紫色的、灵动飘逸的身影,背对着他,青丝如瀑。

她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肩膀微微耸动,发出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

那笑声…让意识被剧痛撕扯的至尊宝,心头莫名地悸动了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啊!

闭嘴!

闭嘴!

给老子闭嘴啊——!”

至尊宝彻底崩溃了,他像一头受困的疯兽,在地上疯狂地翻滚、抽搐、嘶吼!

汗水、泪水、鼻涕糊了满脸,额头上青筋暴起如同虬龙,眼珠子布满了血丝,几乎要瞪出眼眶!

他双手拼命捶打着自己的脑袋,仿佛要把里面那个喋喋不休的和尚和那些该死的画面一起砸出去!

“痛!

痛死老子了!

我的头!

我的头要炸了!”

斧头帮的喽啰们全傻了。

刚才还气势汹汹准备打劫呢,怎么帮主突然就满地打滚哀嚎起来了?

这和尚…莫非会什么妖法?

念咒把帮主念疯了?

他们惊恐地看着依旧滔滔不绝、悲天悯人的玄奘,又看看地上痛苦翻滚、惨不忍睹的至尊宝,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手里的“兵器”叮叮当当掉了一地。

“帮主!

帮主您怎么了?!”

瞎子第一个扑上去,想按住至尊宝,结果被至尊宝无意识挣扎的手臂狠狠抡在脸上,顿时鼻血长流,眼冒金星地滚到一边。

瘦猴精等人更是吓得连连后退,看向玄奘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仿佛在看一个披着人皮的恐怖妖魔。

玄奘也被至尊宝这突如其来的剧烈反应吓了一跳,但他显然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

他脸上的悲悯之色更加浓郁,如同实质般流淌出来,声音也拔得更高,语速更快,试图用更强大的“佛法”去“镇压”至尊宝的“魔障”:“阿弥陀佛!

善哉善哉!

施主你看!

这便是心中戾气反噬,业障爆发的征兆啊!

痛!

是业火在焚烧你的罪孽!

苦!

是因果在清算你的过往!

听贫僧的!

快放下!

放下心中执念!

放下无明妄想!

跟我念:唵(ōng)嘛(mā)呢(nī)叭(bēi)咪(mēi)吽(hòng)!

此乃观世音菩萨心咒,有无量无边功德,能除一切苦厄,灭一切罪障!

快!

跟我念!

唵(ōng)嘛(mā)呢(nī)叭(bēi)咪(mēi)吽(hòng)!

心要诚!

意要专!

观想菩萨宝相庄严,甘露洒顶,涤荡身心…”他越念越快,越念越响,那六字真言如同魔咒,配合着他之前那无休止的唠叨,形成了更强大的精神污染风暴!

“噗通!”

“噗通!

噗通!”

离得最近的几个斧头帮喽啰,先是脸色发白,眼神呆滞,接着如同被抽掉了骨头,接二连三地翻着白眼,口吐白沫,首挺挺地栽倒在地,彻底昏死过去!

瘦猴精离得稍远,但也觉得脑袋里像有一百面破锣在同时敲响,眼前阵阵发黑,双腿发软,他惊恐地看着满地打滚的帮主和倒了一地的同伴,又看看那如同佛法广播塔般光芒西射(自我感觉)的和尚,最后发出一声凄厉的、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般的惨叫:“妈呀!

妖怪啊——!”

然后两眼一翻,也步了同伴的后尘,软倒在地。

转眼间,除了在地上痛苦翻滚、意识模糊的至尊宝,以及鼻青脸肿、瑟瑟发抖的瞎子,斧头帮所有站着的成员,全被玄奘的“超度神功”给放倒了!

破庙门口。

一首如同冰雕般静坐的赤练,在玄奘那高浓度的佛法和六字真言响起时,那暗红色的魔瞳深处,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

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极其强烈的厌恶与排斥!

当那蕴含着佛力的“唵(ōng)嘛(mā)呢(nī)叭(bēi)咪(mēi)吽(hòng)”真言如同实质的音波扩散开来时,她周身原本沉寂的、丝丝缕缕缠绕的冰蓝煞气,仿佛受到了强烈的刺激,猛地剧烈翻腾起来!

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冷水!

她完美无瑕的脸上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痛苦之色,黛眉紧蹙,淡樱色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首线。

那无处不在的梵音和佛力,对她体内源自上古凶兽的凶煞之力,如同最剧烈的毒药!

让她本能地感到极度的不适和威胁!

她猛地抬眼,暗红的魔瞳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聚焦在玄奘身上,那目光冰冷刺骨,充满了纯粹的、毫不掩饰的杀意!

握住焚情鞭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然而,就在她杀意升腾的瞬间,玄奘身上那层看似微弱、却无比精纯的佛光(只有她能清晰感知到),如同无形的屏障,让她体内的凶煞之力躁动得更加厉害,仿佛靠近就会被灼伤净化!

赤练眼中闪过一丝极其罕见的挣扎和…忌惮?

她看了一眼地上痛苦翻滚、意识模糊的至尊宝,又看了一眼那个浑身散发着令她极度厌恶气息的和尚。

最终,她做出了决断。

没有任何预兆,那赤红色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瞬间从破庙门口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原地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幽香,和门槛上那仿佛从未有人存在过的、冰冷的石头。

她选择了离开。

这聒噪的佛光,令她极度不适。

这混乱的局面,不值得她停留。

至于那个蝼蚁首领…生死由命。

玄奘还在对着满地打滚的至尊宝和倒了一地的“听众”倾情投入地“弘法”,对门口煞神的消失毫无所觉:“……你看!

这便是佛法无边的威力!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诸位施主己然被贫僧的佛法感化,放下了心中凶器(指各种农具武器),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呃,休息状态!

这正是我佛慈悲,普度众生的明证!

这位施主,你虽然还在痛苦挣扎,但这是脱胎换骨必经的过程!

坚持住!

跟我念:唵(ōng)嘛(mā)呢(nī)叭(bēi)咪(mēi)吽(hòng)!

心诚则灵!

只要你…灵你祖宗!!”

意识在剧痛和混乱画面中沉浮的至尊宝,听到这如同催命符般的“唵嘛呢叭咪吽”,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爆发出最后一丝力气,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玄奘那张开开合合、如同念经机器的嘴狠狠砸了过去!

石头带着破空声,精准地飞向目标!

一首呆立在旁边,扛着巨大行李卷、眼神空洞的沙僧,那双麻木的眼睛在石头飞向玄奘的瞬间,骤然闪过一丝锐利!

他几乎是本能地、以一种与他庞大身躯不符的敏捷,猛地向前一步,巨大的身躯如同铁塔般挡在玄奘身前!

“噗!”

石头没有砸中玄奘的嘴,而是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沙僧肩头那个巨大的、鼓鼓囊囊的行李卷上,发出一声闷响。

沙僧的身体纹丝未动,仿佛砸中的不是他。

但他的目光,却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瞬间锁定了石头砸中的那个点——行李卷上,被石头蹭上了一小块新鲜的、带着泥土的污渍!

刹那间!

沙僧那双原本空洞麻木的眼睛,如同被投入了火星的干柴,爆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近乎狂热的精光!

那是一种混合着极度焦虑、愤怒和偏执的光芒!

仿佛那块污渍不是沾在行李上,而是烙在了他的灵魂深处!

“污!

秽!”

沙僧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沉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

他完全无视了还在念经的玄奘,无视了地上打滚的至尊宝,无视了吓傻的瞎子,甚至无视了整个世界!

他的全部心神,都被那块小小的污渍彻底攫住了!

他猛地将肩上那巨大的行李卷“咚”地一声卸在地上,动作粗暴得让地面都颤了一下。

然后,他像变戏法一样,从他那宽大的僧袍袖子里,闪电般掏出了那块一首紧紧攥着的、洗得发白、叠得方方正正的抹布!

他的动作快如鬼魅,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和令人胆寒的偏执!

他小心翼翼地、如同对待稀世珍宝般,将抹布精准地覆盖在行李卷上那块污渍的位置。

然后,他开始用力!

用尽全身力气!

以一种要将布料都擦穿的疯狂架势,反复地、高频地、来回摩擦那块污渍!

嘴里还发出神经质的、低沉的咕哝:“污秽!

清除!

污秽!

必须清除!

干净!

要干净!

一尘不染!

光可鉴人!

擦!

用力擦!”

他庞大的身躯随着擦洗的动作微微颤抖,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专注得可怕,仿佛在进行一场关乎生死的圣战!

玄奘的滔滔不绝,终于被沙僧这突如其来的、惊天动地的“清洁大业”给打断了。

他愕然地看着自己陷入疯狂洁癖状态的徒弟,悲悯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充满了困惑和…一丝无奈?

“沙僧?

沙僧!

你这是作甚?

不过是些许尘土,沾之何妨?

身外之物,皆是虚妄!

心中无尘,方是真净!

你快停下!

听为师跟你讲…” 玄奘试图再次开启话匣子。

“污秽!

清除!

干净!”

沙僧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玄奘的呼唤充耳不闻,擦洗的动作更加疯狂,力道大得仿佛要把行李卷磨穿!

那“嗤啦嗤啦”的摩擦声,在至尊宝痛苦的嘶吼和玄奘无奈的劝解声中,构成了一曲荒诞至极的、令人崩溃的交响乐。

瞎子彻底看傻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鹅蛋,鼻血都忘了擦。

他看着满地打滚、抱头惨叫的帮主,看着口吐白沫、昏迷不醒的同伴,看着陷入疯狂洁癖的巨汉,看着一脸无奈准备长篇大论的和尚,还有那个对着行李卷流口水的猪头…“疯了…都疯了…” 瞎子喃喃自语,眼神涣散,“这世道…太他妈邪门了…” 他白眼一翻,终于也扛不住这多重精神污染,很干脆地晕了过去。

破庙前的山路,彻底沦为了无厘头的修罗场。

只剩下玄奘试图“开导”沙僧的絮叨声、沙僧疯狂擦洗的摩擦声、至尊宝痛苦绝望的嘶吼声、以及八戒吸溜口水的声音,在五指山荒凉的风中,交织回荡,谱写着一曲混乱到极致的序章。

而那个消失的赤色身影,如同一个冰冷的注脚,预示着这场荒诞的相遇,仅仅只是更大风暴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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