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表是‘未完成的钟’，需要‘失去的时间’补全。

而‘失去的时间’，就是这些失踪者的‘碎片’。”

他顺着逻辑链推导，“钟表匠说‘用被偷走的时间补全’，但如果他本身就是‘失踪者集体意识的化身’，那他收集碎片的目的，可能不是补全怀表，而是……重组自己？”

这个猜测让他心头一震。

如果钟表匠是失踪者的集体意识，那么这些钟表就不是计时工具，而是“容器”——每个容器里装着一个失踪者的记忆碎片，指针的异常转动，其实是记忆在挣扎、混乱的表现。

他再次看向“李娟”的挂钟。

表盘上的Ⅱ、Ⅴ、Ⅸ，倒过来是9、5、2，加起来16；“雨夜”拼音首字母Y（25）减去16是9。

而李娟失踪的那天，是9号。

“数字对应日期。”

墨渊豁然开朗，“张磊的腕表缺了‘北’，而他失踪在钟表店门口，北门被封的时间是上个月的15号，‘15’在钟表上对应的位置，正是北方（表盘上12是北，3是东，6是南，9是西，15点即3点，对应东？

不对，这里可能颠倒了）……”他突然停顿，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惯性错误——之前假设表盘是常规的“12为北”，但试炼场的规则里，时间是错位的，空间很可能也颠倒了。

如果把表盘倒过来看，12变成南，6变成北呢？

张磊的腕表缺了“北”，对应的就是6的位置，而6对应的数字，可能是他失踪的日期6号。

“对，应该是这样。”

墨渊修正逻辑，“钟表的空间坐标是颠倒的，就像时间在倒转一样。

所以‘北’对应的是6，而张磊失踪在6号。”

他快速验证这个规律：第三块标着“赵雅”的座钟，表盘上画着三朵花，赵雅失踪的那天是3号；第西块怀表的表链断了五节，对应的失踪者失踪在5号……全部吻合。

“表层线索是日期，用错位的时间和空间编码。”

墨渊站起身，视线投向那扇血红色的木门。

现在他知道，“离开阁楼”的前提，不是盲目冲向出口，而是要先理解这些钟表的“语言”——因为出口的开关，很可能就藏在这些日期的关联里。

就在这时，落地钟突然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黑色钟面上的小孔里，透出了微弱的光，像一双双眼睛在眨动。

墨渊走近一看，发现每个小孔里都塞着一张极小的纸条，他用镊子（不知何时出现在木架上的工具）夹出一张，上面写着：“她在雨夜的窗边，数了十九下钟声。”

是李娟的记忆碎片。

十九下钟声，而她失踪在9号，19减去9等于10。

墨渊抬头看向阁楼的窗户，雨还在下，窗玻璃上的雨痕刚好形成了十个模糊的水纹。

他走到窗边，指尖按在第十道水纹上。

玻璃突然变得温热，像有生命一样，水纹顺着他的指尖流动，在玻璃上组成了一个数字：“7”。

7？

墨渊皱眉。

李娟的信息指向7？

还是说，这是下一个线索的钥匙？

身后的钟表再次发出嘶鸣，有两块表的指针己经快要归零，玻璃罩开始出现裂纹。

时间不多了。

他必须尽快找到所有碎片的关联，否则，他将成为第十八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