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纪念日当晚，我刚从浴室出来，就看到沈聿拿着一部老旧手机，屏幕上是我从未见过的亲密合照。照片里的女孩笑靥如花，依偎在他怀里。

他甚至没费心藏一下，就那么赤裸裸地摆在那。我走过去，他抬眼，眼神里没有被撞破的慌乱，反而带着几分玩味的残忍。“怎么，吃醋了？”他轻笑一声，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划，当着我的面将手机恢复出厂设置。“现在，你满意了？”我看着他，平静地解开睡袍的带子，露出为他精心准备的黑色蕾丝。“满意，”我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所以，我们离婚吧。”01结婚五周年的烛光晚餐，沈聿缺席了。

他只派助理送来一条价值七位数的钻石项链，附带一张卡片，龙飞凤舞地写着：“抱歉，念念晕倒了，我得过去看看。”念念，许念，他养在心尖尖上五年的白月光。而我，秦筝，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将项链随手丢进抽屉，那里已经躺了四条一模一样的“道歉礼物”。

回到卧室时，沈聿竟然回来了。他坐在床边，手里把玩着一部款式老旧的手机，那不是他常用的。屏幕幽幽的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我走近，看清了屏幕上的内容——一个女孩的照片，从大学时代到初入社会，各种角度，各种笑脸。

是许念。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密不透风地疼。结婚五年，他的手机里，没有一张我的照片。“回来了。”我开口，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谈论天气。他这才抬起头，黑眸里那点残存的温柔迅速褪去，换上了惯有的疏离与审视。“嗯。”他没有解释，也没有要藏起手机的意思，就那么坦然地与我对视。仿佛在说，我看见了又怎样？

我走到他面前，伸手，不是去抢手机，而是轻轻解开了睡袍的系带。

丝滑的布料顺着肩膀滑落，露出里面精心挑选的黑色蕾丝。沈聿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染上熟悉的欲望。这是我身为“沈太太”唯一能在他眼中看到的情绪。“好看吗？

”我问。他伸手将我拉入怀中，滚烫的手掌贴着我的后背，声音喑哑：“勾引我？”“是啊，”我笑意盈盈地环住他的脖子，嘴唇贴着他的耳廓，用最暧昧的语气，说出最冰冷的话，“沈聿，我们离婚吧。”他的动作瞬间僵住。几秒后，他推开我，眼中的欲望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嘲弄和冷意。“秦筝，你又在玩什么把戏？”“没玩，”我捡起地上的睡袍，重新穿好，遮住一身的狼狈，“我说真的。”“为了这个？”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就因为几张照片？”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带着京圈太子爷与生俱来的傲慢。“秦筝，别给脸不要脸。

沈太太这个位置，多少人挤破头都想坐。”我仰头看着他，一字一句道：“那正好，我让位。

”他的耐心似乎耗尽了。他当着我的面，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操作，选择了“恢复出厂设置”。

“现在，里面的东西都没了，”他将手机丢在床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你满意了？

”“沈聿，”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歉意或是不舍，“你知道吗，你最残忍的不是藏着她的照片，而是你觉得，毁掉这些，我就该感恩戴德地继续待在你身边。

”他嗤笑一声，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不然呢？你还想要什么？

我的心？”他凑近我，呼吸喷在我的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秦筝，别做梦了。

她一个眼神，你就输得一败涂地。”这句话，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精准地刺入我心脏最柔软的地方，然后狠狠搅动。我点点头，没有哭，也没有闹。

“你说得对。”我输了。输掉了五年的青春，输掉了一腔孤勇的爱意。所以，我不玩了。

见我出奇的平静，沈聿反而皱起了眉。他大概习惯了我的顺从，或是歇斯底里的争吵，却没见过我这副模样。“别闹了，”他松开我，语气缓和了些，带着施舍般的安抚，“明天我让张助理再送个包给你。早点睡。”说完，他转身就想离开。“沈聿，”我叫住他，在他回头的不解目光中，轻轻说出最后一句话，“离婚协议，我的律师会尽快发给你。

”02第二天我醒来时，沈聿已经走了。床头柜上放着一张黑卡，旁边压着一张便签，是他龙飞凤舞的字迹：“别闹脾气，想买什么自己去买。”一如既往的居高临下，一如既往地用钱来打发我。我拿起那张卡，笑了。这五年，他大概真的以为我秦筝只是一个爱慕虚荣、贪图富贵的女人。也好。这样，等他收到我亲手为他准备的“大礼”时，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家里消磨时间，而是化了个精致干练的妆，换上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套裙，走进了车库。车库里停着一排豪车，都是沈聿送的。

但我径直走向最角落里那辆不起眼的白色大众，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这辆车，是我自己买的。

车子平稳地驶出别墅区，汇入早高峰的车流。一个小时后，我停在了市中心CBD一栋顶级写字楼的地下车库。走进电梯，我拨通了一个电话。“周然，我到公司了。把沈聿那个案子的所有资料，拿到我办公室来。

”电话那头的男声带着惊讶和调侃：“哟，秦大律师终于舍得结束假期，重返人间了？

我还以为你要为你家那位，一辈子相夫教子洗手作羹汤呢。”周然，我的大学同学，也是我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少贫嘴，”我走出电梯，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从今天起，我恢复单身。”“我靠！真的假的？

”周然的音量拔高了八度，“你把他甩了？不对，你舍得？”我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看着窗外林立的高楼，淡淡道：“没什么舍不得的。”我的办公室很大，装修是极简的黑白灰色调，一面墙做成了巨大的落地窗，另一面墙则是顶天立地的书柜，里面塞满了各种法律典籍。这才是真正的我。秦筝，华诚律师事务所首席律师，专打离婚官司，从业八年，无一败绩。江湖人称“婚姻终结者”。我最擅长的，就是把那些自以为是的渣男，从云端拽下来，让他们净身出户，为自己的背叛付出最惨痛的代价。只是没人知道，大名鼎鼎的秦律师，自己的婚姻却是一地鸡毛。五年前，在一次酒会上，我对沈聿一见钟情。为了他，我收起了所有锋芒，藏起我的职业和骄傲，伪装成一个温柔贤淑的普通女人，嫁给了他。

我天真地以为，只要我足够爱他，总有一天能焐热他的心。现在看来，不过是个笑话。

周然很快抱着一堆文件走了进来，他将文件放在我的办公桌上，一脸八卦地凑过来：“姐，说真的，你真要离？沈聿那种顶级Alpha，你不要，外面可有的是人抢。

”“那就让她们抢好了，”我打开文件夹，目光迅速扫过里面的内容，“我只要他为这五年的精神损失，付出应有的代价。”周"代价？"周然挑了挑眉，“你打算要多少？”我从笔筒里抽出一支黑色的钢笔，万宝龙的，笔身刻着我的名字缩写“QZ”。这是我打赢第一场官司时，送给自己的礼物。从那以后，每一份让渣男净身出户的协议，都由这支笔签下。我拔下笔帽，在文件空白处写下了一个数字。周然探头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姐，你这是要杀疯了啊！

这几乎是沈聿一半的流动资产了！他会同意？”“他会的。”我抬起头，看向周然，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因为，我有让他无法拒绝的筹码。”这五年，我虽然扮演着一个不问世事的全职太太，但我从没放弃过我的专业本能。

沈聿的公司“盛世集团”每一次的重大决策，每一次的股权变更，每一次的海外投资，我都了如指掌。我甚至知道，他为了给远在国外的许念买下一座带庄园的城堡，不惜挪用公司公款，做了一份多么“漂亮”的假账。这些东西，任何一件爆出去，都足以让盛世集团的股价一落千丈，让他沈聿从神坛跌落。“周然，”我将一份草拟好的离婚协议递给他，“以事务所的名义，用最快的速度，寄给盛世集团的沈总。”周然接过协议，看着我眼中陌生的冷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终于意识到，那个恋爱脑的秦筝已经死了。现在坐在他对面的，是那个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婚姻终结者”。“明白。”他收起嬉皮笑脸，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马上去办。”周然走后，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繁华的城市。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银行的消费提醒。

沈聿用那张黑卡，在一家顶级的珠宝店，消费了八百八十八万。不用想也知道，是买给许念的“赔罪礼物”。毕竟，昨晚他为了应付我这个“闹脾气”的妻子，提前离开了。

我关掉手机，没有波澜。沈聿，你最好祈祷，许念值得你为她付出的这一切。因为很快，你将一无所有。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03盛世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

沈聿刚结束一个跨国视频会议，神情有些疲惫。他扯了扯领带，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特助张诚敲门进来，脸色有些古怪。“沈总，有您一份加急密函，从华诚律师事务所寄来的。

”“华诚？”沈聿皱了皱眉，他对这个名字有印象，是业内最顶尖的律师事务所，尤其擅长处理商业纠纷和……离婚官司。“拆开。”他淡淡吩咐。张诚依言拆开文件袋，抽出里面的文件。只看了一眼标题，他的手就抖了一下。

“沈……沈总……”张诚的声音都有些结巴，“是……是离婚协议书。”沈聿的动作一顿，抬起眼，眸色沉沉：“谁的？”“是……是您的。甲方是……是秦筝女士。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沈聿放下咖啡杯，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他拿过协议，目光落在“秦筝”两个字上，随即，他像是看到了什么荒谬的事情，低低地笑了起来。

“她还真请了律师？”他把协议丢在桌上，语气里满是嘲弄，“华诚？她付得起律师费吗？

”在他眼里，秦筝就是一个靠他养着的女人，离开他，她连一个月的高档小区物业费都交不起。张诚低着头，不敢说话。沈聿的目光扫过协议内容，当他看到财产分割那一栏时，脸上的嘲弄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协议要求，沈聿名下百分之五十的股权，三处私人房产，以及高达十位数的现金赔偿。

这已经不是分割财产，这是赤裸裸的抢劫。“她疯了。”沈聿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眼神冷得像冰。他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秦筝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有些嘈杂，像是在开会。“秦筝，你什么意思？”沈聿的语气充满了压迫感，“谁给你的胆子，敢跟我提这种条件？”电话那头，我的声音清晰而冷静，甚至带着公式化的客气：“沈总，您好。关于协议的具体内容，您可以直接和我的律师谈。

如果您对我的代理律师周然不满意，我也可以亲自跟您谈，不过，我的咨询费是每小时六位数起。”“你的律师？”沈聿怒极反笑，“秦筝，你是不是忘了你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给的？你用我的钱请律师来告我？你可真行啊！

”“沈总，您可能误会了，”我顿了顿，清晰地说道，“第一，我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们婚内共同财产，是受法律保护的。第二，我的律师费，我自己付得起。”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忙音，沈聿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这是五年来，秦筝第一次挂他的电话。他一直以为，秦筝是只被他豢养在笼中的金丝雀，温顺，听话，离了他活不了。可现在，这只金丝C雀不仅想飞走，还想拆了他的笼子。

“给我查！”沈聿将手机重重地摔在桌上，对张诚吼道，“查秦筝这五年所有的银行流水，消费记录！我倒要看看，她哪来的底气！”张诚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一个小时后，他回来了，脸色比之前更白了。“沈总……查……查不到……”“什么叫查不到？

”沈聿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去。“秦女士名下……除了您给的那张黑卡，没有任何银行账户。她这五年，没有任何用自己身份信息的消费记录，就好像……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张诚战战兢兢地汇报。沈聿愣住了。一个现代人，五年没有任何个人账户信息和消费记录，这怎么可能？除非……她所有的活动，都用了另一个身份。一个他完全不知道的身份。一股强烈的不安和失控感，第一次笼罩了沈聿。他忽然发现，对于这个同床共枕了五年的妻子，他竟然一无所知。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许念打来的。“阿聿，我看到新闻了……你和秦筝……要离婚了？”许念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楚楚可怜。

沈聿烦躁地捏了捏眉心：“你别管，我会处理好。”“可是……是不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你们就不会……”“和你没关系。”沈聿打断她，语气不耐，“我说了，我会处理。

”挂了电话，沈聿看着窗外，眼神晦暗不明。他以为秦筝只是在闹脾气，用离婚来博取他的关注。可现在看来，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他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目光再次落在“华诚律师事务所”几个字上。他拿起内线电话，声音冰冷：“法务部主管吗？

给我查一下华诚律所一个叫秦筝的……不，一个叫周然的律师。我要他所有的资料。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给秦筝撑腰。04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我刚送走一个客户，周然就推门进来了，脸上是藏不住的兴奋。“姐，你猜怎么着？

沈聿那边有动静了。”“他找你了？”我端起桌上的温水喝了一口。“没，”周然摇摇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他找人查我了。把他法务部的主管使唤得团团转，估计是想从我这儿下手，搞清楚你的底细。”“结果呢？”“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周然得意地打了个响指，“我俩的档案在大学毕业后就做了加密处理，除了最高法，没人有权限查。他想查我们？还嫩了点。”我点点头，这在我的意料之中。“不过，”周然话锋一转，“他查不到我们，但查到了另一件事。”“什么事？”“许念。

他那个宝贝白月光，今天下午去医院做了个孕检。虽然她藏得很严实，但还是被我们的人拍到了。”周然递给我一个牛皮纸袋。我打开，里面是几张高清照片。

照片里，许念戴着墨镜和口罩，手里捏着一张孕检单，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妇产科。

我的目光落在孕检单上，虽然看不清具体内容，但“孕”字却清晰可见。算算时间，如果孩子是沈聿的，那应该是在我们婚内。这已经不是精神出轨，而是事实出轨了。“呵。

”我发出一声冷笑。沈聿，你可真是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姐，这可是铁证！

”周然激动道，“婚内出轨，还搞出了人命。这下，就算沈聿有通天的本事，法官在做财产分割的时候，也绝对会向你这个无过错方倾斜！我们之前的方案，胜算至少提高了三成！”我将照片收好，放进抽屉里锁上。“不急，”我摇摇头，“这张牌，要留到最后再打。打早了，就没意思了。”我要的，不仅仅是钱。我要他身败名裂。“行，都听你的。”周然对我向来是百分百信任，“对了，还有件事。沈聿好像是真急了，他联系了京城好几家顶尖律所，想找人接他的案子。但一听对面是你，好几家都婉拒了。

”“哦？”我有些意外，“我的面子这么大？”“那可不，”周然笑道，“‘婚姻终结者’的名号，在圈内可是响当当的。没人想为了一个沈聿，得罪未来的法界新星。不过……”他又卖起了关子。“有话快说。”“不过，最后还是有人接了。而且，这个人你绝对想不到。”“谁？”“赵启明。”听到这个名字，我的手指微微一顿。赵启明，我的大学导师，也是京城律师界的泰山北斗。我毕业后，他曾多次邀请我加入他的团队，但我都拒绝了。没想到，他会接沈聿的案子。是念及旧情，还是……另有所图？“我知道了。”我面无表情地关上电脑，“下班吧。”走出写字楼，晚风带着凉意。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路边，车灯闪了两下。车窗降下，露出沈聿那张英俊却冰冷的脸。“上车。”他命令道。我站在原地没动，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他。“我们谈谈。”他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沈总，我想我说的很清楚了，”我公式化地回答，“工作上的事，请和我的律师约时间。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说完，我转身就想走。

“秦筝！”他叫住我，声音里透着一股压抑的怒火，“你非要这样吗？”他推开车门下来，几步走到我面前。他今天没有穿西装，而是一身休闲装，少了几分商场的锐利，多了几分居家的气息。若是在以前，我一定会为他这难得的放松而心动。但现在，我只觉得讽刺。“你到底想要什么？”他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留恋和不舍。但他失败了。我的眼里，只有一片冰冷的死水。“我想要的，离婚协议上写得很清楚。”“你觉得我会给你？

”他像是被气笑了，“秦筝，是谁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你能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

”“不是我觉得，是法律觉得。”我纠正他，“沈聿，我们结婚五年，你的公司在这五年里市值翻了三倍，这些，都是婚内共同财产。我要求的，不过是我应得的那一部分。”“你应得的？”他上前一步，几乎贴着我，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危险的气息，“你这五年，除了逛街购物，还做过什么？你凭什么觉得你应得？

”他的话，像是一根根针，扎进我的皮肤。是啊，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什么都不做的米虫。

我没有反驳，只是笑了笑。“沈聿，你很快就会知道，我凭什么。”我绕过他，走向我的那辆白色大众。沈聿看着我拉开那辆他从未见过的车的车门，瞳孔猛地一缩。

“等等，”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惊疑，“华诚律所的那个‘QZ’，是你？”“QZ”是我的英文名缩写，也是我在业内的代号。因为我行事低调，从不接受采访，所以外界只知“QZ”，不知秦筝。看来，赵启明已经把我的身份告诉他了。

我没有回头，只是发动了车子。在车子驶离的瞬间，我从后视镜里，清楚地看到了沈聿脸上那副震惊、错愕、难以置信的表情。那表情，可比他送我的任何珠宝，都要让我愉悦。沈聿，你的好戏，还在后头呢。05沈聿在路边站了很久。晚风吹过，带着寒意，却吹不散他心头的震惊和燥热。秦筝。QZ。那个在家里对他百依百顺，甚至有些逆来顺受的女人，竟然是那个在法庭上杀伐果断，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婚姻终结者”？这怎么可能？这五年，她是怎么做到在他眼皮子底下，扮演着另一个人，而他却毫无察觉的？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和被欺骗的愤怒，席卷了沈聿的全身。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掌控者，将秦筝牢牢地握在手心。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或许从头到尾，都是她剧本里的一个笑话。他回到车里，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宾利发出一声沉闷的鸣笛。他拿起手机，拨通了赵启明的电话。“赵教授，你确定，秦筝就是QZ？”他的声音沙哑。电话那头的赵启明叹了口气：“沈总，我早就跟你说过，我这个学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唉，你好自为之吧。

”赵启明当初之所以接下这个案子，一方面是沈家的施压，另一方面，也是想卖昔日的学生一个人情，希望双方能和平解决。可现在看来，和平解决已经是不可能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沈聿不解地问。“为什么？

”赵启明反问，“或许你应该问问你自己，这五年，你给了她一个妻子应有的尊重和爱护吗？

”沈聿沉默了。尊重？爱护？他只把她当成一个合适的、听话的摆设。

一个能让他应付家里长辈，堵住外界悠悠之口的“沈太太”。他从未想过，这个摆设，会有自己的思想和灵魂。挂了电话，沈聿烦躁地点了根烟。烟雾缭绕中，他的思绪回到了五年前。那场酒会，秦筝穿着一身白色长裙，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弹钢琴。

她不是最漂亮的，但身上那股干净、温柔的气质，让他觉得很舒服。后来家里催婚催得紧，他便向她求了婚。她当时欣喜若狂的表情，他现在还记得。婚后，她辞掉了工作，专心做他的太太。她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对他言听计从，甚至连他偶尔和许念联系，她也只是默默忍受。他以为，她爱他爱到了尘埃里，离了他根本活不下去。原来，一切都是他的自以为是。手机再次响起，是许念。“阿聿，你什么时候过来？我一个人在家，有点害怕。”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往常，只要听到许念这样的声音，他一定会立刻赶过去。但今天，他却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我今晚有事，不过去了。

你自己早点休息。”他说完，便挂了电话。他将车开回了别墅。那个他住了五年，却从未真正“回”过的家。客厅的灯亮着，但空无一人。他走上二楼，推开主卧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