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世界乱了套。还好，我提前一年把家改造成了堡垒，囤的物资够我吃到下下个世纪。我叫陈飞，一个信奉“手有余粮，心中不慌”的终极囤货党。

本以为我的末世生活，就是啤酒泡面小电影，岁月静好。直到那天，为了几包盐，我打开了门。门外，一个穿着渔网袜、超短裙，踩着高跟鞋的女人，正用一个LV包……打丧尸。她说她叫许柚，是个行为艺术家，末世是她最新的作品主题。

我信了她的邪，把她捡了回来。从此，我的堡垒变成了闹剧中心。圣母邻居上门说我自私，她开门让人进来参观我的物资仓。肌肉猛男想用蛋白粉换她，她问人家有没有腹肌可以摸。

她用我珍藏的茅台换了个丑到爆的二手包，还说这是末世时尚。我，陈飞，一个只想安稳活到死的男人。却被迫走上了每天暴揍傻X、收拾烂摊子的不归路。

这操蛋的末世，和我捡回来的这个终极显眼包。1门外有动静。

不是丧尸那种拖着脚走路的摩擦声，也不是那种野兽一样的嘶吼。

是一种很有节奏的“梆、梆、梆”的声音。我凑到猫眼上，看了一眼，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一个女人。穿着一身跟这个末世格格不入的衣服。黑色的紧身小短裙，腿上是渔网袜，脚上一双能把人戳死的细高跟。她手里拎着一个老花LV包，正一下一下地，用包去砸一个丧尸的脑袋。那丧尸估计生前是个程序员，头发不多，被她砸得很有节奏感。

“梆、梆、梆。”“让你丫的996，让你丫的PUA我。”女人一边砸，嘴里还一边念念有词。我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这女的是个疯子？丧尸被她砸烦了，吼了一嗓子，伸出爪子就要抓她。她尖叫一声，高跟鞋一崴，人直接朝后倒，眼看就要摔进另一个游荡过来的丧尸怀里。我叹了口气。手里的扳手，捏了又捏。妈的，就当是给我的堡垒开开荤。我拉开门栓，猛地把门打开一条缝。“进来！”我低吼一声。

那女的愣了一下，连滚带爬地从门缝里挤了进来。我飞速地把门关上，几道门栓落锁的声音，在这死寂的楼道里，清脆得吓人。女人靠在门上，大口喘气，胸口起伏得厉害。

一股廉价的香水味混着汗味，冲进我的鼻子。我退后一步，跟她保持安全距离。

“谢……谢谢你。”她喘匀了气，对我挤出一个笑。我没说话，只是上下打量她。

渔网袜刮破了几个洞，高跟鞋的跟断了一只，手里的LV包带子也快断了。脸上画着烟熏妆，现在哭花了，跟个大熊猫一样。“你这身打扮，去参加葬礼？”我问。她愣了一下，然后挺起胸膛：“这是艺术。”“哦？行为艺术？”“对！我叫许柚，是个行为艺术家。

”她一脸骄傲，“末世降临，是对人类文明的终极拷问，我这是在用身体去感受，去表达。

”我指了指她手里的包：“用LV表达？”“这是道具，你不懂。”我懂了。

这是个脑子有坑的。“行，艺术家，你现在安全了，可以走了。”我指了指门。

许柚的脸一下子垮了。“走？去哪儿？外面都是怪物。”“那是你的艺术素材，你应该去拥抱它们。”“不不不，”她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我的这个作品，叫《困兽》，表现的就是在绝境中，人与人之间的疏离与救赎。你救了我，就是我作品的一部分。

”我被她这套嗑给说得脑仁疼。“我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隔壁302，住着个大学教授，你们应该有共同语言。”“别啊，大哥，”她见我不吃这套，立刻换了副嘴脸，抱着我的胳膊开始晃，“我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你看我，都瘦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我才发现，她身上除了骨头就是一层皮。也是，这种天气还穿渔网袜，肯定不是为了保暖。我甩开她的手：“松开。”“大哥，你行行好，收留我吧。我会洗衣，会做饭，还会讲笑话。”“我不需要。”我的堡垒里，什么都是自动的。

洗衣机、烘干机、扫地机器人。至于做饭，我囤的自热火锅、螺蛳粉、各种罐头，够我吃到下个世纪。“那我……那我给你当老婆！”她一咬牙，说了句让我差点心肌梗塞的话。我看着她那张被烟熏妆搞得一塌糊涂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你还是杀了我吧。”许柚看我油盐不进，眼珠子一转，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不是假哭，是真嚎。那嗓门，比楼下丧尸合唱团还高亢。

“我不管，你救了我，你就要对我负责！你要是赶我走，我就天天在你门口哭，把丧尸都招来！”我太阳穴突突地跳。这他妈的是个什么无赖。我深吸一口气，从旁边的物资架上，拿了一桶泡面，一根火腿肠，一瓶矿泉水。“啪”地一声，扔在她面前。

“吃了，滚。”许柚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看着地上的泡面，眼睛都亮了。也顾不上哭了，手忙脚乱地撕开包装，拧开矿泉水瓶就往里倒。我提醒她：“那是凉的。

”她头也不抬：“没事，能吃就行。”她狼吞虎咽地啃着干面饼，偶尔喝一口凉水。那吃相，比楼下的丧...算了，不侮辱丧尸了。我看着她，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这个麻烦扔出去。

这栋楼里，住了不少人。末世刚开始，大部分人都还活着。

有我隔壁那个天天念叨着“世界会变好”的圣母张姐，有楼下那个把家里改造成健身房的肌肉猛男，还有那个总说自己儿子是“天选之子”的神棍老头。把她扔给谁，好像都是个祸害。

许柚吃完泡面，把汤都喝得一干二净。她打了个饱嗝，一脸满足地看着我。“大哥，面也吃了，水也喝了，我就是你的人了。”“滚。”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你看，外面天都黑了，”她指了指窗外，我那用钢板焊死的窗户，什么也看不见，“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多不安全。”“你不是行为艺术家吗？黑夜，正是你灵感爆发的时候。”“艺术也需要安全的环境来创作。”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女人，脸皮比我的防盗门还厚。硬赶，是赶不走了。我走到客厅，从一个大储物箱里，翻出一套备用的男士运动服，扔给她。“去，洗个澡，把你身上那股味儿洗干净。浴室在那边，里面东西别乱动。”“好嘞！

”她屁颠屁颠地捡起衣服，冲进了浴室。我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走到门口，把我的武器架又检查了一遍。开山刀，消防斧，复合弩。不管这个女人想干什么，只要她敢乱来，我不介意让她成为我刀下的第一个“艺术品”。

2许柚在浴室里待了快一个小时。我严重怀疑她是不是掉毛了，把我的下水道给堵了。

等她出来的时候，我正坐在沙发上，擦拭我的复合弩。她穿着我那身宽大的运动服，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膀上。脸上的烟熏妆洗掉了，露出一张干干净净的脸。别说，还挺清秀。

就是眼神里透着一股子不清澈的愚蠢。“大哥，你这浴室真高级，水居然是热的。

”她一脸惊奇。我没理她。我的房子，从电路到水路，全都改造过。太阳能发电板，雨水过滤净化系统。别说热水，就算她想泡澡，我都能满足她。

前提是她别把我的浴缸当成她的艺术创作基地。“那个……我睡哪儿？”她搓着手，有点不好意思地问。我指了指沙发：“就那儿。”“啊？就沙发啊？”“不满意？门在那边，不送。”“满意满意，特别满意！”她立刻点头哈腰。我擦好弩，把它挂回墙上。“听着，”我回头，看着她，“在我这里，有几条规矩。”“第一，不该看的别看，不该碰的别碰。

特别是那些，”我指了指成排的物资架，“你要是敢动一下，我就把你从窗户扔出去。

”“第二，安静。别搞出任何不必要的动静。你的艺术创作，自己憋在脑子里就行。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我不管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在我这里，你就要听我的。

有意见？”许柚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没意见，完全没意见。大哥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我懒得跟她贫。从冰箱里拿出两份自热米饭，扔给她一份。“自己加热，吃了睡觉。

”说完，我不再管她，走进我的卧室，“啪”地一声，把门反锁了。躺在床上，我还能听到客厅里，许柚研究那个自热米饭发出的惊叹声。“哇，这东西自己会冒烟！

”“好香啊……”我掏出耳塞，塞进耳朵里。世界清净了。第二天一早，我是被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吵醒的。不是我的卧室门，是外面的防盗门。我猛地坐起来，抄起床头的开山刀，走到卧室门口，从猫眼里看出去。许柚那个蠢女人，居然站在防盗门前，好像准备开门。我立刻冲出去，一把将她拽到身后。“你想干什么！”我压低声音怒吼。

“外面有人敲门啊，可能是来求救的。”她一脸无辜。“求救？”我冷笑一声，“你听过丧尸敲门这么有礼貌的？”我走到防盗门前，通过屏幕看外面的监控。

门口站着一个中年妇女，是住我隔壁的张姐。张姐身后，还跟着几个人，都是这栋楼的住户。

为首的，是楼下那个健身教练，叫什么……好像是叫雷斌。人高马大，肌肉练得跟发面馒头一样。张姐一脸焦急，对着门口喊：“小陈啊，开开门，我是张姐。

我知道你在家，你家动静我们都听到了。”我皱了皱眉。动静？我回头瞪了一眼许柚。

肯定是这个女人昨天弄出的声音。“张姐，有事？”我对着门口的对讲器说。“哎呀小陈，你可算说话了，”张姐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我们家里都没吃的了。

你能不能……能不能分我们一点？”我还没说话，她身后的雷斌就往前一步，对着摄像头，秀了秀他的肱二头肌。“兄弟，开门吧。我们都知道你家有存货。这种时候，大家应该互相帮助，对不对？你一个人，也吃不完那么多东西。”这话说得，就有点道德绑架的意思了。我冷冷地说：“我的东西，为什么要分给你们？

”张姐急了：“小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远亲不如近邻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们人类应该团结起来，共渡难关！”“就是啊，”另一个人也附和道，“你一个人占着那么多资源，太自私了！”我被这群人的逻辑气笑了。我花了一年的时间，所有的积蓄，把这里打造成一个安全的避难所。他们当初怎么说的？“小陈，你是不是有病啊？天天往家里搬这些没用的东西。”“你看看你家，搞得跟个仓库一样，神经病。”“年轻人，别天天看那些末日电影，想些不切实际的。”现在，末世真的来了，他们倒是一个个跑来跟我讲团结，讲奉献了。“我的东西，是我自己挣钱买的。你们饿，管我屁事？”我说完，直接就要关掉对讲。就在这时，我身后的许柚，突然往前一步，按住了对讲器。“张姐，你们别急，”她的声音，透过对讲器传了出去，“大家都是邻居，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他这个人，就是嘴硬心软，你们等等，我来劝劝他。”我猛地回头，死死地盯着许柚。她到底想干什么？3我一把将许柚从门口拽开，捂住她的嘴。“你疯了？

”我压着嗓子，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唔唔唔……”她在我手里挣扎，指着门口，一脸“我这是在帮你”的表情。帮你个大头鬼！门口的张姐一听有戏，立刻来了精神。

“哎呀，这是小陈家的姑娘吧？真是个好孩子，比小陈懂事多了。姑娘你快劝劝他，我们真的快饿死了。”雷斌也趁机敲边鼓：“美女，你放心，只要你开了门，以后我雷斌罩着你。我这一身肌肉，可不是白练的。”我听着外面你一言我一语，脑子嗡嗡作响。我松开许柚，指着她的鼻子，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呢？”许柚反而还来劲了，“他们这么多人堵在门口，万一他们砸门怎么办？把丧尸引来了怎么办？

我这是在帮你缓和矛盾。”“缓和矛盾？你准备怎么缓和？把我的物资分给他们？

”“分一点点怎么了？送人玫瑰，手有余香嘛。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天真”和“愚蠢”的脸，第一次有了想打女人的冲动。

“这是我的房子，我的东西。我说不给，就是不给。你再敢自作主张，我不管外面有多少丧尸，第一个就把你扔出去！”我的语气很冷，眼神也很吓人。

许柚被我唬住了，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我重新走到门口，打开对讲。“张姐，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的物资，是给我自己准备的。你们想要吃的，可以自己下楼去找。超市里，便利店里，多的是。”“下楼？下面都是怪物，怎么去啊！

”“那是你们的事。”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直接关闭了所有通讯。门外传来一阵叫骂声。

“不识好歹的东西！”“看你能撑多久，早晚出来求我们！”“呸！自私鬼！”骂了一阵，他们大概也觉得没意思，渐渐没了声音。我回头，冷冷地看着许柚。“现在，你，去墙角站着，好好反省一下，自己错在哪了。”许柚撇了撇嘴，小声嘟囔：“我又没错……”“你说什么？”“没什么没什么，”她立刻立正站好，“我错了，我大错特错，我不该挑战您的权威，不该干涉您的内政。”这认错态度，倒是挺快。我没再理她，走到物资架前，开始盘点我的宝贝。还好，东西都在。

每一包压缩饼干，每一瓶罐头，都是我的心血。我正清点着，突然闻到一股……猫味儿？

我转过头，看到许柚正蹲在墙角，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只橘猫，正拿着一根火腿肠喂它。

那只橘猫，肥得跟猪一样。“猫哪来的？”我问。“它自己跑进来的，”许柚一脸无辜，“昨天你开门的时候，它跟着我一起溜进来了。你看它多可爱。”我走过去，看着那只橘猫，又看了看许柚手里的火腿肠。火腿肠的牌子，是“力X”。是我最喜欢吃的一个牌子。

我的心在滴血。“谁让你拿我的火腿肠喂猫的？”“它看起来好饿……”“我看起来就不饿？

”“可是……可是它只是个小动物啊。”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不要跟傻子一般见识。我指着那只橘...猪。“把它，给我扔出去。”“不要啊！

”许柚一把抱住橘猫，“它这么可爱，你怎么忍心。”“我忍心。现在，立刻，马上。

”许柚抱着猫，死活不撒手，眼泪汪汪地看着我。我懒得跟她拉扯。直接走到厨房，然后，我愣住了。我的灶台上，放着一个锅。锅里，是泡面。而且，是“合X马”的限定版，藤椒牛肉味。我当初花了大价钱，囤了一箱，准备留着过年吃的。现在，这锅泡面，已经坨了，冷了。旁边，还放着一个猫碗。碗里，也有泡面。我回头，用一种极其平静的语气问许柚。“这锅面，是怎么回事？”许柚一看瞒不住了，只好老实交代。“我……我早上起来，看你没醒。就……就想着自己做点早饭。

我看这个包装挺好看的，就煮了。然后……我看小橘也饿了，就分了它一点。

”她口中的“小橘”，就是那只猪。我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她抱着猫，吓得往后退。

“你……你想干什么？打猫犯法！”我没说话，只是从她怀里，把那只猪拎了起来。

橘猫在我手里，还在“喵喵”叫。我走到门口，拉开门栓。“不要！”许柚尖叫。我没理她，打开门，把那只橘猫，扔了出去。然后，关门，落锁。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许柚冲过来，想开门，被我一把拽住。“你放开我！你这个刽子手！冷血动物！”她又踢又咬，跟疯了一样。我懒得跟她纠缠，一个手刀，砍在她的后颈上。她白眼一翻，软了下去。

我把她拖到沙发上，扔了上去。看着这一屋子的狼藉，听着门外橘猫凄厉的惨叫和丧尸被吸引过来的嘶吼。我的心，拔凉拔凉的。我当初，为什么要开那扇门？我为什么要捡回来这么一个……祖宗？4许柚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一睁眼，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四处寻找。“我的小橘呢？

你把我的小橘怎么样了？”我正坐在餐桌旁，吃着我的午饭。一份午餐肉罐头，两片全麦面包。我头也没抬，说：“喂丧尸了。”“你！”她眼圈一红，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哭之前，先想清楚，”我放下手里的面包，看着她，“这里是我家。我的规矩，就是天。你要是再敢浪费我一粒米，一滴水，我不介意把你跟你的‘小橘’凑成一对，让你们在楼下团聚。”我的话说得很重，也很绝情。

许柚的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她咬着嘴唇，死死地瞪着我，但终究没敢再说什么。

大概是饿了，她最后还是走到我旁边，给自己拿了两片面包，默默地啃了起来。

屋子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接下来的两天，许柚老实了很多。

她不再试图跟我讲什么“艺术”，也不再随便动我的东西。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偶尔会站在被我焊死的窗户前，发呆。我也不理她。只要她不给我惹麻烦，我就当家里多了一个会呼吸的摆件。这天，我正在检查我的太阳能电池板的储电量，门口的对讲器，又响了。我走到门口，看了一眼监控。是雷斌。楼下那个健身教练。

他一个人来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大桶。“兄弟，是我，雷斌。”他对着摄像头，挤出一个自以为很帅的笑，“开门，聊聊。”我没开门，直接用对讲器回他。“有屁快放。

”雷斌也不生气，把手里的大桶举到摄像头前。“兄弟，你看这是什么？进口的蛋白粉，增肌用的。末世前，这玩意儿可贵了。我这儿还有不少。怎么样，跟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我用十桶蛋白粉，换你家那个妞儿。”他说得理所当然，就好像在菜市场买一颗白菜。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一直坐在沙发上装死的许柚，突然“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她冲到门口，抢过对讲器。“你说什么？用蛋白粉换我？

你把我当什么了？”雷斌在外面一愣，随即笑了。“美女，你别生气啊。我也是为你好。

你看你跟着他，天天吃那些没营养的罐头面包，皮肤都变差了。跟我，有肉吃，还能健身，保证把你练得前凸后翘。”“我呸！”许柚骂道，“你个肌肉脑，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喜欢一身腱子肉吗？老娘告诉你，我喜欢瘦的，喜欢有文化的，就喜欢大哥这样的！

”她一边说，还一边回头，冲我抛了个媚眼。我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大哥？

”雷斌在外面冷笑，“美女，你怕是不知道吧。你这个‘大哥’，在末世前，就是个死宅。

天天在家打游戏，连门都不出。你跟着他，有什么前途？”“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许柚叉着腰，战斗力爆表，“他再宅，也比你这种脑子里都是肌肉的强。至少他有脑子，知道囤货。你呢？除了那身没用的肉，你还有什么？”雷斌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算你有种。你们给我等着，有你们求我的时候。”说完，他提着他的蛋白粉，气冲冲地走了。许柚“哼”了一声，得意洋洋地关掉对讲。“怎么样？

”她回头，一脸求表扬地看着我，“我厉害吧？三言两语，就帮你打发了一个麻烦。

”我看着她，没说话。“你怎么不夸我？”她有点不高兴。“我为什么要夸你？”我说，“他想换你，你应该感到高兴。跟着他，至少有蛋白粉喝。跟着我，连猫都保不住。

”我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她的热情。她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小声说，“我就是……就是看不惯他那个样子。”“看不惯，也轮不到你出头。”我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我捡回来的一个麻烦。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说完，我绕过她，走进了我的物资仓。我需要冷静一下。这个女人，总有办法，轻易地挑动我的情绪。这对我来说，不是一个好兆头。在末世，情绪，是最不值钱，也是最致命的东西。5在我的堡垒里待了快一个星期，许柚终于憋不住了。

她开始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唉声叹气。“大哥，我们能不能出去一趟？”“干什么？

”我正在给我的复合弩上弦。“我……我的化妆品用完了。”她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看，我都有黑眼圈了。”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她的脸干干净净，比我那些压缩饼干的包装纸还白。

“你不需要化妆品。”“我需要！”她据理力争，“艺术家的脸，就是作品的一部分，必须要保持完美。”“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这张脸，当成我的箭靶子。

”她立刻闭嘴了。但是，没过多久，她又换了个理由。“我的衣服……都穿腻了。

”“我这里没有女装。”“我知道，”她眼睛一亮，“我们可以出去找啊！这栋楼里，肯定有别人家有女装。”“别人的东西，我们不能拿。”“那怎么能叫拿呢？

那叫末世资源再利用。她们人都可能没了，衣服留着多浪费。”我发现，这个女人的歪理，总是一套一套的。我最终还是决定出去一趟。不是为了她的化妆品，也不是为了她的衣服。

是因为我的盐，不多了。虽然我囤了大量的物资，但盐这种东西，我当初居然给忘了。

我计划去一趟小区门口的那个小型超市。那里应该还有存货。“我可以带你出去，”我看着许柚，“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别说三个，三百个都行！

”她兴奋地差点跳起来。“第一，全程跟着我，不许乱跑。我说走，就走，我说停，就停。

”“第二，闭上你的嘴。除非我问你话，否则一个字都不许多说。”“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别给我惹任何麻烦。”“没问题！”她拍着胸脯保证。我从装备库里，找出一套最小号的战术背心和头盔，扔给她。又递给她一把工兵铲。“穿着。拿着。跟紧我。

”她手忙脚乱地穿上装备，拿起工兵铲，在我面前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保证完成任务！

”我叹了口气，有一种带着菜鸟下副本的感觉。打开三道门锁，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

楼道里，很安静。墙上，地上，都是干涸的血迹。之前被我扔出去的那只橘猫，已经不见了，估计已经变成了丧尸的盘中餐。许柚跟在我身后，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角。

我用手电筒照了照楼梯口。没有丧尸。“走。”我压低声音，带头往下走。我们的目标，是一楼。从一楼出去，穿过一个小花园，就是超市。一路上，很顺利。

偶尔有几只游荡的丧尸，都被我用弩箭悄无声息地解决了。许柚看着我干净利落地射杀丧尸，眼睛里冒着小星星。“大哥，你好帅啊。”我回头，瞪了她一眼。她立刻捂住自己的嘴。

很快，我们就到了一楼。一楼的大门，被各种杂物堵住了。看来，是之前幸存者干的。

我绕到后门。后门是开着的。外面，就是那个小花园。花园里，有七八只丧尸在游荡。

“待会儿跟紧我，从左边那条小路，快速冲过去。”我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条鹅卵石小路，“记住，不要发出任何声音。”许柚点了点头，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我深吸一口气，数了三声。“冲！”我率先冲了出去。然而，我刚跑出没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尖叫。

“啊！”我猛地回头。许柚摔倒了。她被一块石头绊倒，整个人趴在地上。她这一叫，整个花园的丧尸，都像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齐刷刷地转过头，朝她看了过来。“吼！

”丧尸们嘶吼着，迈开步子，朝许柚冲了过去。“我操！”我骂了一句，立刻调转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