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归来,恶邻居遭殃(王大为耿飞)完结小说_热门小说推荐我儿归来,恶邻居遭殃王大为耿飞
我,耿建军,一个只想安安静静退休的老头子。但我的生活,被一群奇葩邻居搅得天翻地覆。
楼上是半夜开运动会的王大为一家。隔壁是把楼道当垃圾中转站的张翠花。
楼下是连我走路都要管的刘老师。我忍,我让,我天天念叨“远亲不如近邻”。
直到我那个“精神小伙”儿子耿飞,拖着两个神秘的大箱子,宣布回家“采风”。从那天起,我们这栋楼,就不太平了。不,应该说,是从那天起,我太平了。不太平的,是他们。
这不是一个讲道理的故事。这是一个用魔法打败魔法的故事。我儿子说,这叫“非暴力不合作行为艺术”。我瞅着,这小子就是个天生的坏种。但,我喜欢。
1我叫耿建军,今年六十有二,退休三年。没啥大追求,就图个清静。
可我这楼上楼下的邻居,偏不让我清静。就说现在,晚上十一点半,天花板上准时传来“咚咚咚”的跑步声。我闭着眼都能想象出楼上王大为家那小子,穿着硬底鞋,把我家天花板当地板踩的欢快劲儿。我拿起手机,点开业主群,熟练地打字:“@602王哥,孩子该睡了,稍微动静小点。”一分钟后,王大为回复了,还是那套嗑:“老耿,小孩子觉少,爱动是天性,你多担待。”我担待?
我担待得神经衰弱都快出来了。这还不算完。门口传来一股若有若无的酸臭味。不用看,肯定是隔壁501的张翠花,又把她家那袋滴着汤水的厨余垃圾,跟上供一样摆在了门口,准备等明天早上再“顺便”带下去。我刚要在群里提这事,楼下302的刘老师先冒泡了:“@502老耿,你是不是又在屋里踱步了?我心脏不好,你那脚步声跟踩在我心口上一样。能坐着就别站着。”我看着我这双穿着棉拖鞋,安安稳稳放在地上的脚,一肚子火憋得肝疼。我坐着呢!我坐着喘气儿都碍着你了是吧?
这就是我的退休生活。在噪音、垃圾和无端指责里循环往复。找过物业,报过警,人家都说邻里纠纷,让我们自己协商。协商?跟这帮人,拿什么协商?拿我的命吗?
正当我对着天花板叹第N口气的时候,门铃响了。这个点,谁啊?我趿拉着拖鞋过去,从猫眼里一看,愣住了。门口站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戴个棒球帽,背着个大双肩包,脚边还立着两个巨大无比的黑色航空箱。是我儿子,耿飞。我赶紧开门。“你这孩子,怎么回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耿飞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直接把箱子往屋里拖。
“突击检查,看看我爸有没有背着我偷偷享福。”他一边说,一边毫不客气地把我挤开,跟进自己家门一样。好吧,这确实是他家。“你这是……出差了?”我看着那两个大黑箱子,有点发懵。这小子大学毕业后就去了外地,说是做什么“新媒体内容创作”,具体是啥我也不懂,反正神神秘秘的,一年到头见不着几面。“没,辞了。
”耿飞把包往沙发上一扔,整个人陷了进去,长长舒了口气。“大城市的空气不养人,我回来休养生息。顺便,在我艺术创作的故土,寻找新的灵感。”我听得云里雾里。“辞了?
那你吃什么喝什么?还有,你拖这么两大箱子,里面装的什么?”“爸,别慌。
”耿飞从沙发上坐起来,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我看不懂的兴奋。“这叫‘战略性撤退’。
至于箱子里……”他走过去,拍了拍其中一个箱子,发出沉闷的声响,“是我的吃饭家伙。
我这次回来,准备搞个大项目。”就在这时,楼上又传来一阵密集的“咚咚咚”,还夹杂着一个皮球砸地的声音。我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耿飞的耳朵动了动,他抬起头,视线穿过天花板,仿佛能看到楼上的场景。他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毛。
“习惯了。”我无奈地摆摆手,“楼上王哥家的孩子,精力旺盛。”耿飞“哦”了一声,站起来,走到门口,拉开门,探头出去,鼻子使劲嗅了嗅。“这味儿……地道。”他缩回头,看着我,“隔壁邻居,挺有生活情趣啊,门口摆盆景呢?”“那是张姐家的垃圾,明天扔。
”我解释得有气无力。耿飞点点头,没再说话。他拖着那两个大箱子,径直走向他自己那间空了很久的卧室。“爸,我累了,先睡了。有事明天说。
”卧室门“咔哒”一声关上了。我一个人坐在客厅,听着楼上“哐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推倒了,接着是孩子的大哭和王大为的呵斥。我叹了口气,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也许是儿子回来了,心里有了点说不清的依靠,这天晚上,我睡得还算安稳。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一阵奇异的声音吵醒的。不是楼上的噪音,也不是门口的臭味。而是一阵激昂的、富有节奏感的……广场舞音乐?我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声音是从耿飞房间传出来的。我走到他门口,门虚掩着。我推开一看,里面的景象让我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耿飞的房间,大变样。他那两个黑箱子都打开了,里面根本不是什么衣服被褥,而是一堆我看不懂的电子设备。各种线缆像蛇一样在地上爬,桌子上摆着好几台显示器,上面是跳动的波形图。而耿GengFei,正戴着一个硕大的耳机,对着一个立式麦克风,用一种我只在电视购物广告里听过的、充满激情的语调说着什么。“家人们!看到没有!
这就是我们今天的主角——‘邻里和睦’功放仪!只要把它对准你家楼上,保证他家的娃,从此爱上学习,远离蹦迪!”我当时就一个念头:完了,我儿子是不是在外面受什么刺激,精神出问题了?他看见我,摘下耳机,冲我一笑:“爸,醒了?早饭吃了吗?
要不要看我直播,刚上了个小热门。”我指着那堆机器,嘴唇哆嗦着:“这……这都是什么玩意儿?”“我的工作室啊。”耿飞说得理所当然,“爸,我跟你说个正事。我这次回来,不走了。而且,我准备在这栋楼里,完成我毕业论文的社会实践部分。”“什么论文?
”“《论现代都市邻里关系中的非对抗性博弈与行为矫正策略》。
”耿飞一脸严肃地报出一长串名字。我一个字都没听懂。他看我一脸懵,换了个说法:“简单来说,就是我发现咱们这栋楼的邻里生态很有研究价值。我决定,亲自下场,帮您……也帮他们,建立一个和谐友善的新型社区关系。”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种悲天悯人又跃跃欲试的古怪笑容。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感觉,我这退休生活,可能要从“不得清静”,变成“天翻地覆”了。这个坏种儿子,要开始作妖了。2事实证明,我的预感准得吓人。耿飞的“作妖”,比我想象的来得更快,也更……离谱。当天中午,张翠花又准时把她家那袋湿哒哒的垃圾放在了门口。隔着门,我都能闻到一股剩菜混合着鱼腥的味儿。我刚想认命地等她晚上想起来再拿走,耿飞的房门开了。他出来了。等等,他身上穿的是什么玩意儿?
一件白色的、连体的、带帽子的防护服,就是电视里那种处理化学泄漏的人穿的。
脸上戴着护目镜和专业的防毒面具,手里还提着一个金属工具箱。“爸,关好门窗,我要开始进行‘污染物清理’作业了。”他瓮声瓮气地透过面具说道。我傻在原地,看着他走到门口,打开门。一股更浓郁的酸臭味涌了进来。耿飞看了一眼门口那袋垃圾,没表现出任何不适。他从工具箱里拿出一副长长的金属夹子,和一个……便携式录像机,就是那种带支架的。他把录像机在楼道里架好,调整了一下角度,确保能同时拍到我家门口和隔壁501的门口。然后,他按下了录制键。“耿飞,你这是要干嘛?”我忍不住小声问。“爸,别出声,保持安静。”他回了我一句,然后,大戏开场了。只见他,用那把长长的金属夹子,小心翼翼、无比郑重地,夹起了那袋垃圾。
整个过程,他表现得像是在处理一枚即将爆炸的炸弹,动作缓慢而充满仪式感。
他没有把垃圾直接扔进垃圾桶。而是,把它轻轻地、平稳地,放在了隔壁张翠花家门口的正中央。放得那叫一个稳当,那叫一个对称,仿佛那里天然就该有个垃圾艺术品。放好之后,他并没结束。
他又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文件夹里,是一张A4纸。他拿出一个小小的挂钩,用胶带把挂钩粘在张翠花家的门上,然后把那张A4纸挂了上去。我伸长了脖子,才看清那张纸上的字。是打印出来的,加粗的黑体:“失物招领”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尊敬的501住户,您遗失的‘高价值有机混合物实验编号:GF001’已由邻居寻获,并妥善保管于此。
为防止样本活性降低,请尽快领取。落款:一位热心的社区行为艺术家。”做完这一切,耿飞对着他架设的摄像机,郑重地鞠了一躬。然后,他才慢条斯理地收起夹子,关掉摄像机,提着工具箱回屋。进门前,他回头对我说:“爸,这是第一课,叫‘物归原主’。
通过提升物品的价值感和领取行为的仪式感,来唤醒物主的责任心。”我脑子嗡嗡的,半天没反应过来。大概过了半小时,隔壁传来了开门声。是张翠花。接着,是她的一声短促的尖叫。“谁啊!谁这么缺德啊!”张翠花的嗓门,能穿透两层楼板。
我赶紧从猫眼往外看。只见张翠花指着门口那袋垃圾和那张纸,脸都气绿了。
她在楼道里嚷嚷了半天,控诉现在的人素质真差,没公德心。耿飞的房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条缝。就在张翠花骂得最起劲的时候,耿飞的手机,突然开始播放音乐。
声音不大,但通过门缝传出去,足够清晰。是一段很庄严的、类似颁奖典礼的音乐。
张翠花的骂声,戛然而止。音乐声中,耿飞的声音,通过一个小型扩音器,从门缝里传了出来,带着一点混响,听起来特别正式:“恭喜501的张女士,成功找回您珍贵的私人物品!让我们用掌声,为这种拾金不昧、物归原主的美好品德,献上最热烈的祝贺!”说完,他还配上了一段录制好的掌声音效。整个楼道,死一般的寂静。
我从猫眼里看到,张翠花的脸,从绿色变成了酱紫色。她想发作,可耿飞这套组合拳,打得她有点懵。这算什么?骂人?不像。夸人?更不像。她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后,她一跺脚,涨红着脸,一把抓起那袋垃圾,扯下门上的纸,狠狠地摔上门。
世界清静了。我回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身后的耿飞。
他已经脱掉了那一身行头,换回了普通的家居服。“看见没,爸。”他把手机揣回兜里,一脸平静,“对付不讲理的人,你不能跟她讲理。你要用她的逻辑,去构建一个让她无法理解,但又不得不参与的场景。她就懵了。”我咽了口唾沫,指了指他手里的摄像机:“那你录这个干嘛?”耿飞笑了,笑得像只小狐狸。“素材啊。
我的毕业实践,需要大量的、真实的、第一手的影像资料。”我突然有种感觉,张翠花,可能只是个开始。我这坏种儿子,是要把我们这栋楼,当成他的“实践基地”了。我这心里,一半是担忧,一半,竟然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爽快。3解决了门口的“生物武器”,耿飞把注意力转向了头顶。王大为家的噪音,一向是我的心头大患。他家那孩子,属陀螺的,从下午放学回家,能一直折腾到半夜。跑跳、扔玩具、拍皮球,花样繁多,从不重样。
我跟王大为沟通过无数次,微信说,当面说,好声好气地说,他每次都“嗯嗯啊啊”地答应,回头他家孩子闹得更欢。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语气重了点,他直接拉下脸:“我家孩子在自己家里玩,天经地义!你嫌吵,你买顶楼去啊!
”这话噎得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晚上十点,楼上的“夜场”准时开幕。我坐在沙发上,天花板上的石膏灯都在随着那“咚咚咚”的震动微微发颤。我下意识地看向耿飞的房门。
果然,门开了。耿飞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拿着一个……我形容不出的东西,走了出来。
那东西像个倒扣的碗,后面拖着根线。“爸,借你卧室用一下。”他对我说道。
我卧室的吊顶,正对着楼上他们家客厅。我跟着他进了卧室,看他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他把那个“碗”放在地上,接上电脑,然后戴上耳机,开始在电脑上操作。
屏幕上又是那些我看不懂的波形图。“这是什么?”我好奇地问。“震楼器?
”我脑子里闪过这个词。网上看过,说是能对着天花板震动,以暴制暴。
但这玩意儿不是违法的吗?“爸,你想到哪儿去了。”耿飞头也不抬,“那种低级的物理攻击,不符合我的美学。我这个,叫‘次声波共振仪’,高科技。
”“次声……什么?”“简单说,它不制造巨大的声音,它只制造特定频率的振动。
”耿飞解释道,“人的耳朵听不太见,但这种振动,能穿透钢筋水泥,直接作用于物体和……人的神经。会让人产生一种莫名的烦躁、心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我听得后背有点发凉。这小子,哪儿搞来这些东西的?他调试了一会儿,然后把那个“碗”对准了天花板。“爸,欣赏一下,我为602量身定做的‘午夜交响乐’。
”他按下回车键。屋里很安静,我什么都没听见。但是,我手边的玻璃杯,开始非常轻微地嗡嗡作响。桌子也传来一种细密的、酥麻的震感。楼上的蹦跳声,还在继续。
耿飞一点也不着急,他搬了把椅子,坐在那台仪器旁边,像个指挥家一样盯着电脑屏幕。
过了大概五分钟,楼上的动静,似乎小了点。又过了几分钟,跑步声停了,变成了拖动椅子的声音,还有王大为不耐烦的吼声,但听不真切。
耿飞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第一乐章,‘烦躁的前奏’,结束。现在进入第二乐章,‘诡异的间奏’。”他又按了一下回车。这次,仪器里传出了声音。非常非常轻,像是……一颗玻璃弹珠,掉在地上,弹了几下,然后滚远了。
“嗒……嗒嗒……嗒……骨碌碌……”这声音,不大,却清晰得可怕。
仿佛就在他们家地板上,就在我家天花板里。隔几秒钟,就响一次。
“嗒……嗒嗒……嗒……骨碌碌……”楼上,彻底安静了。我能想象出王大为一家人,此刻正站在客厅中央,面面相觑,竖着耳朵听这诡异声音的来源。这还没完。
耿飞又敲击键盘。“第三乐章,‘惊魂的华彩’。”这次,声音变了。
变成了一个女人若有若无的哭泣声。那声音飘忽不定,时远时近,混杂着电流的杂音,像是从老式收音机里传出来的。我一个大男人,听得汗毛都竖起来了。“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别吓着人家孩子。”“爸,放心,音量我控制得很好。属于‘你以为你听见了,但又不确定,再仔细听又没了’的临界值。主要攻击的是成年人的心理防线。
”耿飞一脸淡定。楼上传来王大为的老婆的尖叫,还有王大为色厉内荏的吼声:“谁!
谁在外面!”接着是开门关门,走廊里传来他骂骂咧咧的声音。耿飞掐准时间,关掉了所有声音。等王大为在外面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骂骂咧咧地回家关上门之后,那颗玻璃弹珠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嗒……嗒嗒……嗒……骨碌碌……”我敢打赌,王大为今晚别想睡了。果然,那天晚上,后半夜楼上再没传来任何蹦跳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隐约的争吵声和搬动家具的声音,好像在找什么东西。第二天一早,我出门买菜,在电梯里碰到了王大为。他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眼珠子布满血丝,一脸的萎靡和暴躁。他看见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只是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心里这个舒坦。回到家,耿飞已经起来了,正在阳台上捣鼓一个……无人机?“爸,早啊。”他冲我招招手,“昨晚睡得好吗?”“好,好得不得了。”我由衷地说。“别急,这只是个开始。”耿飞把无人机托在手里,对着窗外比划着,“王哥的‘精神疗程’,今天才正式进入第一阶段。
”我看着他脸上那副“我是医生,你是病人”的表情,突然觉得,王大为,挺可怜的。
4安生日子没过一天,报复就来了。下午,我正在看电视,业主群突然叮叮咚咚响个不停。
我拿起来一看,得,战火烧到线上了。是王大为先开的炮。他在群里发了一大段话,中心思想就是,我们502家,也就是我家,半夜故意制造噪音,敲墙、放恐怖音乐,严重影响他们一家人休息,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报复行为”,性质极其恶劣。紧接着,隔壁的张翠花也跳了出来,摇旗呐喊。“就是!502新搬回来的那个小年轻,看着就不对劲!昨天还神神叨叨地在我家门口搞什么名堂,把我家门都弄脏了!
这种没素质的人,就该赶出我们小区!”她还配上了一张照片,就是昨天耿飞挂在她门上的那张“失物招领”。这俩人一唱一和,群里立刻炸了锅。
不明真相的邻居开始议论纷纷。“怎么回事啊?邻里之间要和睦啊。”“半夜放恐怖音乐?
这也太缺德了吧?”群主,住顶楼的李姐也出来说话了,她是个热心肠,但有时候有点和稀泥。“@502耿师傅,您出来说句话呀。大家都是邻居,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了嘛。您家儿子是不是年轻,不懂事?”我气得手都抖了,正想打字跟他们理论,耿飞的房门开了。他拿着手机,慢悠悠地晃了出来,脸上还带着笑。
“爸,别激动。网络骂战,拼的不是嗓门,是证据和节奏。”他把我的手机拿过去,看了看群里的聊天记录,然后用我的手机,发了一句话。“大家好,我是502的住户耿建军的儿子,耿飞。关于602王先生和501张女士的指控,我需要一点时间,整理一下相关材料,稍后会给大家一个正式的回应。请稍安勿躁。
”发完这句,他就没再理会群里任何人的@和追问。我急了:“你这不等于默认了吗?
你回应什么啊?”“爸,让子弹飞一会儿。”耿飞神秘一笑,又钻回了自己房间。
大概过了半小时,就在群里讨论的热度达到顶峰,王大为和张翠花感觉自己已经占据了道德高地的时候,耿飞,用我的微信,出手了。
他没有发文字。他先发了一个精心剪辑过的短视频。视频的开头,是张翠花家门口那袋垃圾的特写,苍蝇在上面飞舞。然后,画面一转,是耿飞穿着防护服,像拆弹专家一样,小心翼翼地把垃圾“物归原主”的全过程。整个视频的配乐,用的是《动物世界》的旁白音,低沉又富有磁性。“在现代都市的钢筋丛林里,一些古老的习性,依然被顽强地保留了下来。例如,穴居动物,喜欢在自己的巢穴门口,标记领地……”视频的结尾,是那张“失物招领”的特写,和张翠花在楼道里气急败坏的画面。耿飞很鸡贼地给她打了码。这个视频一发出来,群里沉默了三秒。然后,有人发了个“捂脸笑”的表情。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张翠花疯了:“你这是侵犯我肖像权!我要告你!”耿飞立刻回复,还是用我的号:“张女士您好,视频已全程打码,且拍摄地点为公共楼道。
本视频旨在探讨社区公共卫生问题的艺术化表达,属于行为艺术记录,不针对任何个人。
如果您觉得视频中的‘马赛克女士’是您,那我向您道歉。”这话说的,滴水不漏。
张翠花被噎得说不出话。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耿飞紧接着发了第二份材料。不是视频,是一份PDF文件。文件名:《关于602室夜间非规律性高频振动的声学分析报告》。
我凑过去一看,好家伙,像模像样的。有前言,有数据,有图表。里面详细记录了过去一周,我家检测到的,来自楼上的噪音分贝、频率和持续时间。什么“峰值高达75分贝,远超国家夜间住宅噪音标准”,什么“瞬时冲击性噪音,易引发神经衰弱及心血管疾病”,各种专业术语一套一套的。报告里还附上了几段音频,就是楼上孩子蹦跳和拍皮球的声音。
最后,报告的结论是:602室的噪音,已经对楼下住户的正常生活和身心健康,构成了“严重且持续的侵害”。王大为估计也看傻了。他憋了半天,回了一句:“你这都是伪造的!谁知道你用什么软件测的!”耿飞秒回:“王先生,本报告所有数据,均由德国进口的‘Brel&Kjær2250型’声级计采集,设备有正规的计量认证。如果您对数据的真实性有疑问,我们可以共同委托一家有资质的第三方检测机构,上门进行复测。
如果检测结果与我的报告出入不大,检测费用,由您承担。您看如何?
”这一长串专业名词和“第三方检测”砸出来,王大为彻底没声了。他一个普通上班的,哪儿懂这些。他要是敢应战,万一输了,那检测费可不便宜。群里,风向彻底变了。“哇,原来楼上这么吵啊?心疼老耿。
吧……”“那个……501在门口放垃圾确实不太好……”群主李姐也出来打圆场:“哎呀,看来大家都有误会。王哥,孩子晚上还是早点睡。张妹子,垃圾咱们及时扔,好吧?
小耿这孩子,虽然方式有点……特别,但也是为了解决问题嘛。”一场针对我家的批斗大会,硬生生被耿飞开成了一个“普法和科普知识讲座”。他收起手机,对我比了个“V”字手势。
“爸,记住,永远不要在别人的情绪战场里,用自己的情绪去战斗。要把他们,拉到你的专业领域,然后,用你丰富的知识,去打败他。”我看着他,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养的,到底是个什么儿子啊。5楼上楼下,搞定了两个,还剩下一个。
住我楼下的刘老师,是个退休的中学语文老师。按理说,文化人,应该讲道理。
但他那个道理,是歪的。他最大的毛病,就是“过度敏感”和“双重标准”。
他家不能有任何声音,但他在阳台上养的那几只画眉鸟,每天天不亮就开始扯着嗓子叫,他觉得那是天籁。以前,他天天投诉我,说我走路声音重,说我半夜上厕所冲马桶声音大,说我挪个凳子都像地震。我为了照顾他,在家都踮着脚尖走,椅子腿上全包了棉布套。
耿飞回来后,天天在自己屋里捣鼓那些设备,虽然没发出什么大噪音,但偶尔拖个箱子,搬个东西,是免不了的。果然,第三天下午,刘老师找上门来了。“砰砰砰”,敲门声又急又重,跟他抱怨我脚步声重的时候,判若两人。我开门,刘老师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个小本本。“老耿,你得管管你儿子了!
”他开口就是兴师问罪的口气,“从他回来,你们家就没消停过!白天叮叮当当,搬东西,走路也不穿鞋,光着脚丫子跑来跑去!你们知不知道,天花板是会传声的!我老伴心脏不好,被你们吵得都犯病了!”我刚想解释,耿飞从他房间里出来了。他手里端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茶,还有一小碟切好的水果。“刘老师,您来啦!快请进,快请进。”他热情得像是见到了多年不见的亲戚,“外面热,您看您,脑门上都是汗。
快进来喝杯茶,降降火。”刘老师被他这套路搞得一愣,准备好的一肚子火,没地方发了。
他板着脸,跟着进了屋。“我不是来喝茶的,我是来解决问题的!”他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