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办公室里，秦筝点燃一支烟，猩红的火光在黑暗中明灭。她盯着电脑屏幕，指尖在键盘上轻敲，最后按下发送键。“搞定。”她吐出一口烟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电脑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勾勒出她凌厉的侧脸线条。她伸手将烟灰弹进桌上的玻璃杯，杯底还残留着半杯冷掉的咖啡。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陆沉”的名字。

“资料已经发出去了。”她接起电话，声音平静。“媒体那边确认收到了？

”陆沉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带着一丝紧绷。“嗯，明天一早，傅氏的环保丑闻就会登上头条。”她顿了顿，“你那边准备好了吗？”“随时可以行动。

”陆沉说，“不过，你确定要这么做？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了。

”秦筝的目光落在桌上的一张旧照片上，照片里的女孩笑容明媚，与现在的她判若两人。

“五年前，他就没给我留退路。”她的声音冷得像冰。挂断电话，她起身走到窗前。

城市的灯火在雨幕中模糊成一片，就像她记忆中那个雨夜，傅斯年站在警车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被带走。“傅总，人带走了。”警察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

傅斯年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她。秦筝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五年了，每一天，她都在等着这一刻。电脑突然弹出一条新邮件提醒。

她点开，是一段监控视频。画面中，周芮正和一名男子在酒店走廊交谈，两人的神情紧张。

“有意思。”秦筝轻笑，将视频保存。周芮的秘密，会成为她下一步的筹码。

她拿起外套准备离开，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未知号码。“K，你要的东西我找到了。

”一个低沉的男声说。“在哪里？”她的心跳微微加速。“老地方，半小时后见。

”收拾好东西。走出大楼时，雨已经停了，但空气中仍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她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一个地址。车窗外的霓虹灯在她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小姐，这么晚还工作啊？”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嗯，有点事要处理。”她敷衍地回答，目光望向窗外。车子在一家偏僻的咖啡馆前停下。秦筝推门进去，角落里一个戴帽子的男人抬起头。“东西呢？”她直接问道。牛皮纸袋。“都在这里了，包括当年的证人名单。”秦筝快速翻看文件，当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时，她的手指微微颤抖。

“他果然参与了。”她低声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打算怎么做？”男人问。“该还的，一个都跑不掉。”她合上文件，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推过去。“这是尾款。”走出咖啡馆，秦筝深吸一口气。夜风拂过她的脸颊，带着一丝凉意。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她说，“计划提前，明天就动手。”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确定吗？我们还没完全准备好。

”“我等得够久了。”她的声音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挂断电话，她抬头望向夜空。

乌云散去，露出几颗稀疏的星星。五年的牢狱之灾，五年的隐忍谋划，终于要迎来收网的时刻。秦筝拦下另一辆出租车，报出傅氏集团大楼的地址。

她要在天亮之前，亲眼看着一切开始崩塌。车子驶过寂静的街道，她的手机屏幕亮起，是一条新闻推送：傅氏集团涉嫌重大环保违规，股价暴跌。她轻轻笑了，将手机放回口袋。

这只是一个开始，傅斯年，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车子在傅氏集团大楼前停下，秦筝付完车费，抬头望向这座曾经熟悉的建筑。玻璃幕墙反射着凌晨的微光，像一块巨大的冰。她拢了拢风衣领口，走向大楼侧面的消防通道。指纹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门开了。这是陆沉提前安排好的。"三十七层。"她按下电梯按钮，金属壁映出她紧绷的下颌线。手机又震动起来，是团队发来的实时数据——傅氏股价已经跌停。电梯门开，总裁办公区的感应灯应声亮起。

秦筝径直走向那扇胡桃木门，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这是她五年前偷偷复制的，没想到还能用。办公室里的陈设几乎没变。她的目光扫过墙上的油画，那是傅斯年最喜欢的莫奈仿品。茶几上摆着半杯威士忌，杯壁还挂着水珠。

"看来他刚走不久。"秦筝冷笑，走向办公桌。电脑屏幕还亮着，并购案的文件夹大开着。

她滑动鼠标，看到被标记的环保数据时挑了挑眉。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

秦筝迅速闪到窗帘后，听见钥匙转动的声音。傅斯年扯开领带摔在沙发上，抓起酒杯一饮而尽。他盯着电脑屏幕，突然抓起文件狠狠摔在地上。

"这种手法..."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只有秦筝能做到。"窗帘后的秦筝屏住呼吸。

五年了，这是她第一次离他这么近。傅斯年眼角的细纹更深了，鬓角也有了几根白发。

他抓起电话："立刻查所有出狱人员名单，重点找女性，三十岁左右..."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目光锐利地扫向窗帘。秦筝知道藏不住了。

她慢慢走出来，顺手按亮了顶灯。傅斯年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威士忌酒杯从他指间滑落，在地毯上滚了几圈。"好久不见。"秦筝靠在办公桌边，从烟盒里抖出一支烟，"傅总脸色不太好。""真的是你。"傅斯年声音发颤，"那些环保数据...""是我改的。"秦筝点燃香烟，吐出一口烟雾，"不过数据本身是真的，只是我帮媒体找到了它们。

"傅斯年突然冲过来抓住她的手腕："你知道这个并购案对我多重要吗？"秦筝任由他抓着，烟灰落在他的袖口："重要到值得毁掉一个人？

"他的手指松了松："当年的事..."改口了。"秦筝抽回手，从包里扔出一份文件，"王总监承认是你指使他做伪证。"傅斯年翻开文件，脸色越来越白。他抬头时，眼里竟有一丝乞求："秦筝，我们可以谈谈条件。""谈条件？"秦筝突然笑出声，"就像当年在审讯室里，你给我两个选择那样？"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周芮踩着高跟鞋闯进来，看到秦筝时猛地刹住脚步。"她是谁？"周芮尖声问道，精致的妆容掩盖不住慌乱。傅斯年还没开口，秦筝已经掐灭烟头："周小姐，2017年9月23日凯悦酒店1702房，需要我帮你回忆吗？"周芮的脸色瞬间惨白。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手包掉在地上，化妆品散落一地。傅斯年困惑地看着两人："你们认识？

"弯腰捡起一支口红，慢条斯理地拧开："周小姐的杀人证据，可比环保数据精彩多了。

"周芮突然扑向秦筝："你闭嘴！"她的指甲划过秦筝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秦筝抹掉血迹，反而笑了。她看向傅斯年："你娶的好太太。"傅斯年站在原地，额角青筋暴起。他抓起桌上的相框砸向墙壁，玻璃碎片四处飞溅。"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西装内袋掏出一张照片，轻轻放在桌上。

照片里年轻的傅斯年被一个男人搂着肩膀，眼神空洞。"想起来了吗？

"她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你父亲把你送给李局长那晚，是我在门外守了一整夜。

"傅斯年像被雷击中般僵住了。他的嘴唇颤抖着，膝盖一软跪在了碎玻璃上。秦筝拿出手机，按下三个数字。警笛声由远及近，她俯身在傅斯年耳边轻声说："现在轮到你来选了。

"周芮的指尖在保险箱密码盘上颤抖着输入傅斯年的生日，锁芯纹丝不动。她咬着下唇，又试了他们结婚纪念日，依然不对。"该死。"她低声咒骂，指甲在金属面上刮出刺耳的声音。第三次她输入了秦筝入狱的日期，保险箱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周芮的胸口像被重锤击中，她猛地拉开箱门。

在一叠文件和几本护照下面，躺着一块生锈的腕表。她小心翼翼地拿起来，表带已经开裂，但表盘依然完好。翻到背面，一行刻痕清晰可见："To K 2016"。

周芮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K？她突然想起最近频繁出现在财经报道中的那个神秘爆料人。

"不可能..."她喃喃自语，指甲在表壳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第一根指甲折断时她甚至没感觉到疼痛。她抓起手机，通讯录滑到"私家侦探"时手指停顿了一下。屏幕上倒映出她扭曲的面容，眼线因为之前的泪水已经晕开。"陈先生，我需要你查一个人。

"电话接通后她的声音异常冷静，"代号K，女性，三十岁左右，可能与傅氏集团有旧怨。

"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有更具体的线索吗？

"周芮的目光落在那块表上："她可能...曾经是傅斯年最亲近的人。"挂断电话后，她突然发疯似的把保险箱里的文件全倒出来。一张泛黄的照片飘落在地，照片上的秦筝穿着白衬衫，笑容清澈。照片背面写着："给S，永远的第一选择。

"周芮的呼吸变得急促。S是傅斯年学生时代的英文名，这个称呼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

她抓起威士忌酒瓶猛灌一口，酒精灼烧着喉咙。"夫人？"管家在门外轻声询问，"您需要冰块吗？""滚开！"周芮把酒瓶砸向房门，玻璃碎片四溅。她跪在地上，突然注意到照片角落里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放大镜下的细节让她浑身发冷——那是年轻时的傅斯年，正在亲吻秦筝的额头。

拍摄日期正是他们联姻发布会的前一周。手机突然震动，侦探发来消息："查到五年前傅氏有位女助理突然入狱，名叫秦筝，特征吻合。

"周芮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第三条指甲在用力过度时啪地折断。鲜血顺着指尖滴在照片上，正好染红了秦筝的脸。她颤抖着回复："我要这个女人的全部资料，尤其是..."她停顿了一下，"她和傅斯年之间所有的秘密。"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她狰狞的表情。雨滴开始敲打窗户，就像五年前秦筝被捕那晚的暴雨。

周芮突然意识到，保险箱密码是秦筝的生日。这个发现让她胃部绞痛，她冲向洗手间干呕起来。镜中的女人妆容全花，嘴角还挂着血丝。她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着折断的指甲，疼痛终于让她清醒。"秦筝..."她对着镜子咬牙切齿，"你以为这样就能赢吗？"洗手台上的手机又亮了，侦探发来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

照片上的女人戴着鸭舌帽，但侧脸轮廓与秦筝如出一辙。定位显示拍摄于昨晚，傅氏集团大楼。 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抓起车钥匙冲出门去，甚至忘了换掉沾血的睡衣。

电梯下行的过程中，她不断回想着秦筝在办公室说的那句话。

"2017年9月23日凯悦酒店1702房。"这个日期像刀一样刻在她脑海里。

那天她确实去过凯悦酒店，但1702房...地下车库的感应灯忽明忽暗。

周芮发动车子时，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她突然瞥见后视镜里有个黑影闪过。

"谁？"她猛地回头，车库空无一人。但副驾驶座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银色打火机，上面刻着小小的"K"。周芮的手指悬在打火机上方，金属表面的凉意渗进皮肤。

她突然注意到底部刻着一行小字："给K，愿你的火焰永不熄灭——S"。

"这是他的字迹..."她的指甲在"S"上狠狠划过，留下一道划痕。车灯突然亮起，刺眼的光线照进车内。周芮眯起眼，看见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站在三米外，手里拿着强光手电。"周女士？"男人的声音低沉，"陆沉律师。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周芮下意识把打火机塞进口袋："我不认识你。"陆沉走近两步，灯光照出他左脸的烧伤疤痕："关于1702房的事，你会有兴趣的。

"雨滴打在车顶的声音突然变得震耳欲聋。周芮的指尖碰到口袋里的手机，紧急呼叫键就在拇指下方。"别紧张。"陆沉从公文包取出一个文件夹，"这是当年酒店清洁工的证词，提到看见你凌晨四点从1702房出来。

"周芮的呼吸停滞了一秒："你想怎样？""不是我想怎样。"陆沉收起文件，"是K想和你做个交易。"车库深处传来电梯到达的叮咚声。陆沉侧头看了一眼，突然压低声音："明天下午三点，城西废弃印刷厂。带上傅斯年保险箱里的东西。

"周芮的指甲掐进掌心："如果我不去呢？"陆沉转身离开，声音飘在潮湿的空气里："那这些资料明天就会出现在警局。"尾灯的红光消失后，周芮才发现自己浑身发抖。她拨通侦探的电话："立刻查一个叫陆沉的律师，脸上有烧伤疤痕。"电话那头传来敲键盘声："稍等...找到了，陆沉，35岁，专攻刑事案。等等，他五年前是秦筝的辩护律师！"周芮的胃部一阵绞痛。她挂断电话，发动车子冲出车库。雨水模糊了视线，她疯狂地按着喇叭，闯过三个红灯。

手机在副驾驶座上震动。侦探发来新消息："查到陆沉最近频繁出入城南公寓，监控拍到他和一个戴帽子的女性同进同出。"附带的照片里，女人帽檐压得很低，但周芮一眼认出那截白皙的手腕——和保险箱里那块表带尺寸完全吻合。

"秦筝..."她猛打方向盘，轮胎在湿滑的路面发出刺耳摩擦声。二十分钟后，周芮把车停在城南公寓对面的便利店。雨已经小了，她盯着三楼亮灯的窗户，拨通了傅斯年的电话。"你在哪？"傅斯年的声音沙哑，"公司乱成一团..."周芮打断他："我找到秦筝了。"突然沉默。几秒后，傅斯年压低声音："别轻举妄动，等我过来。""来不及了。"周芮挂断电话，从手套箱摸出一把小巧的手枪。这是她父亲去年送的生日礼物，一直没告诉傅斯年。

公寓门禁比她想象的容易突破。周芮站在302门前，听见里面传来模糊的对话声。

"胶片确认是真的？"一个女声问。"嗯。"男声应该是陆沉，"傅九没撒谎，确实是你父亲当年拍的。"周芮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握紧枪柄，突然抬脚踹开门。

屋内的场景让她愣住。秦筝半躺在沙发上，袖子卷到肘部，陆沉正在给她注射什么。

茶几上散落着几张老照片，最上面那张赫然是少年傅斯年被铁链锁住的画面。"来得真快。

"秦筝虚弱地笑了笑，针头从她手臂拔出时带出一丝血迹。

陆沉迅速挡在秦筝前面："把枪放下。"周芮的枪口在两人之间游移："你们在谋划什么？

"秦筝慢慢坐直，拉下袖子遮住手臂上的针眼："如你所见，收集证据。"她指了指照片，"这些足够让傅家身败名裂。""包括傅斯年？"周芮的食指扣在扳机上，"你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