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说，我这张脸就是专门用来祸害小姑娘的。我爸更直接，说我长了一双"桃花眼"，注定要欠下一屁股风流债。这不，刚踏入大学的校门，我就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

有好奇的，有欣赏的，还有几道明显带着敌意的——来自那些已经有女朋友的男生。"晓东！

这边！"室友王胖子在宿舍楼下冲我招手，他是我高中同学，现在又成了大学室友，缘分这东西真是奇妙。我拖着行李箱走过去，咧嘴一笑："胖子，一个月不见，你这肚子又圆润了啊。""滚蛋！"王胖子拍着肚子，"这叫福相！对了，听说咱们系有个校花学姐，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就是性格有点怪。

"我挑了挑眉："怎么个怪法？""据说..."王胖子压低声音，"据说她对看上的男生特别执着，去年有个学长被她看上了，差点没退学。

"我哈哈大笑："扯淡吧你！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种都市传说。

"王胖子神秘兮兮地摇头："你等着瞧吧，像你这种小白脸，最容易被盯上。

"我没把他的话当回事。直到三天后的迎新晚会上，我见到了传说中的校花学姐——瑶瑶。

1她站在舞台中央，一袭白色连衣裙，黑发如瀑，正在弹钢琴。灯光打在她身上，像是给她镀了一层柔光。我坐在台下，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那就是瑶瑶学姐，"旁边的同学小声说，"大二计算机系的，钢琴十级，成绩年级第一。"我点点头，目光却无法从她身上移开。她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弹的是《梦中的婚礼》，优美得让人心颤。曲终，掌声雷动。瑶瑶站起身鞠躬，目光扫过观众席，突然，她的视线停在了我身上。我发誓，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然后，她径直走下舞台，穿过人群，朝我走来。"新来的学弟？

"她站在我面前，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耳畔。我点点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张晓东，大一新生。""瑶瑶。"她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晓东。"我握住她的手，触感冰凉而柔软。她的指甲涂着淡粉色的指甲油，修剪得圆润整齐。"你的钢琴弹得真好。"我真诚地赞美道。她笑了，眼睛弯成月牙："谢谢。你也会乐器吗？""会一点吉他，"我挠挠头，"不过跟学姐比就差远了。""叫我瑶瑶就好。"她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手腕，引起一阵微妙的战栗，"我很期待听到你弹吉他。"说完，她转身离开，留下淡淡的茉莉香气和我狂跳不止的心脏。"卧槽！"王胖子从后面捅我，"你被校花看上了！"我摇摇头："别瞎说，人家就是礼貌性打个招呼。

"王胖子一脸"你完了"的表情："你等着吧，据我所知，瑶瑶学姐从不主动跟男生搭话。

"事实证明，王胖子是对的。第二天早上，我在食堂排队买早餐，突然感觉有人站在我身后。

一回头，瑶瑶正笑眯眯地看着我。"早啊，晓东。"她今天扎了个高马尾，显得格外精神。

"早...瑶瑶学姐。"我有些结巴，"你也这么早？""嗯，特意来吃小笼包。

"她指了指窗口，"这家的最好吃。"我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靠得太近了，我能闻到她头发上洗发水的味道。"你住几号楼？"她突然问。"7号。"我老实回答。

"真巧，我住你们对面那栋。"她笑着说，"晚上从我的窗户能看到你们楼的灯光。

"不知为何，这话让我后背一凉。买完早餐，我本想找个角落安静吃饭，瑶瑶却自然地跟了过来，在我对面坐下。"不介意我坐这儿吧？"她问，但语气里没有丝毫询问的意思。"当然不介意。"我干笑两声。她小口吃着包子，眼睛却一直盯着我："晓东，你有女朋友吗？"我差点被豆浆呛到："没...没有。

""真好。"她轻声说，然后突然伸手擦掉我嘴角的豆浆渍，"吃得满嘴都是。

"她的手指在我唇边停留了一秒，我感觉自己的脸瞬间烧了起来。"下午有课吗？

"她若无其事地继续问。"两点有一节高数。""我在图书馆三楼自习，"她说，"如果你有问题可以来找我。"我点点头，心想这学姐也太热心了吧。

下午的高数课让我头大如斗，教授讲得飞快，我笔记都跟不上。下课后，鬼使神差地，我走向了图书馆。三楼安静得能听见翻书的声音。我环顾四周，在角落的座位发现了瑶瑶。

她面前摊开一本厚厚的书，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美得像一幅画。我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她却突然抬头，冲我招手。"遇到难题了？"她合上书，给我让出半个座位。我坐下，把笔记本推过去："这里完全听不懂。"她扫了一眼，轻笑出声："这个啊，很简单。

"接下来的半小时，瑶瑶耐心地给我讲解，她的思路清晰，表达简洁，比教授讲得易懂多了。

"谢谢学姐。"我由衷地说，"你讲得真好。""叫我瑶瑶。"她纠正道，然后突然凑近，"作为报答，周末陪我去个地方吧？"我愣住了："去...去哪？""秘密。"她眨眨眼，"周六上午十点，校门口见。"还没等我回答，她就收拾好东西站了起来："我得走了，社团活动。别忘了我们的约定。"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挠挠头，心想这学姐也太自来熟了吧。周六早上，我准时出现在校门口。瑶瑶已经等在那里，今天她穿了一条牛仔短裤和简单的白T恤，看起来比平时更青春活力。"准时，我喜欢。

"她笑着挽住我的胳膊，"走吧。""到底去哪啊？"我被她拉着往前走。"游乐园。

"她说，"我一直想坐摩天轮，但没人陪我去。"我有些意外："你朋友呢？

""我没有朋友。"她说得很自然，"他们觉得我...奇怪。"我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好任由她拉着我上了公交车。游乐园人很多，瑶瑶却像个小女孩一样兴奋。

她拉着我玩了旋转木马、碰碰车，最后来到了摩天轮前。"听说在摩天轮升到最高点时接吻，两个人就会永远在一起。"排队时，她突然说。我尴尬地咳嗽一声："那都是骗小孩的。

""但我相信。"她认真地看着我，"你呢？"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幸好这时轮到我们上摩天轮了。狭小的空间里，瑶瑶坐在我对面，眼睛一直望着窗外。

随着摩天轮缓缓升高，整个城市的景色逐渐展开。"很美，对吧？"她轻声说。我点点头，却忍不住看她。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她脸上，勾勒出完美的侧脸线条。当摩天轮升到最高点时，她突然转向我："晓东，你喜欢我吗？"我差点从座位上滑下去："瑶瑶学姐，我们才认识几天...""五天。"她准确地说，"从迎新晚会到现在，已经五天了。

这五天里，我每天都在想你。"她的直白让我不知所措。正当我绞尽脑汁想怎么回应时，摩天轮突然晃动了一下，瑶瑶失去平衡，扑进了我怀里。"小心！"我下意识抱住她。

她的身体柔软而温暖，头发蹭着我的下巴，痒痒的。我们就这样僵持了几秒，直到摩天轮再次平稳运行。瑶瑶慢慢抬起头，我们的脸近在咫尺。她的眼睛像是盛满了星光，嘴唇微微张开。就在我以为她要吻上来时，她却突然退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抱歉，"她整理了一下头发，"我有点激动了。"我松了口气，同时又莫名感到失落。

从游乐园回来后，瑶瑶变得若即若离。有时她会突然出现在我教室门口，给我送一杯奶茶；有时又连续几天不见人影。王胖子说这是"狩猎策略"，让我小心点。

但我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期待见到她，期待她那些出其不意的出现和直白的言语。

一个月后的某个深夜，我在宿舍赶作业，手机突然响了。

是瑶瑶发来的消息：能来一下图书馆后面的小花园吗？现在。我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这太奇怪了，但我还是鬼使神差地回复：现在？图书馆早关门了吧。

我有钥匙。求你了，晓东，就十分钟。我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抓起外套出了门。

月光下的校园静悄悄的，只有路灯投下昏黄的光。我来到图书馆后面的小花园，这里种满了玫瑰，在夜色中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瑶瑶？"我小声呼唤。"这里。

"她的声音从凉亭方向传来。我走过去，发现她穿着白色睡裙，长发披散，在月光下美得不真实。"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我问。她没有回答，而是递给我一个信封："打开看看。"我疑惑地拆开信封，里面是一沓照片——全是我。

我在食堂吃饭，在操场打球，在教室听课...甚至有几张是我在宿舍楼下抽烟的照片。

"这...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声音有些发抖。"我喜欢你，晓东。"她向前一步，月光照在她脸上，我看到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比任何人都喜欢。

""但这太..."我后退一步，"你跟踪我？""不是跟踪，"她摇头，"是关注。

我想了解你的一切。"她的语气平静得可怕，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瑶瑶，这不正常。

"我试图让她明白，"你不能这样...""为什么不能？"她突然激动起来，"我喜欢你有什么错？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晓东。任何事。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我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我得回去了。

"我转身要走。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别走！求你..."月光下，我看到她眼里有泪光闪烁。那一刻，我竟然心软了。"瑶瑶，"我叹了口气，"我们可以做朋友，但这种方式真的...""我不要做朋友！"她几乎是喊出来的，然后突然扑上来抱住了我，"我要你做我的男朋友，只属于我一个人。"她的身体在颤抖，我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保安手电筒的光。瑶瑶迅速松开我，擦掉眼泪。"明天见，晓东。"她低声说，然后转身消失在玫瑰丛中。我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那沓照片，心跳如雷。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瑶瑶站在高高的摩天轮上，对我伸出手。我想抓住她，却怎么也够不着。最后，她微笑着向后倒去，消失在云层中...我惊醒时，天刚蒙蒙亮。手机屏幕亮起，是瑶瑶发来的消息：早安，晓东。昨晚对不起，我太激动了。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在老地方等你，下午三点。我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最终没有回复。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面对这份过于沉重的"喜欢"。2凌晨三点十七分，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宿舍里王胖子的鼾声此起彼伏，窗外偶尔传来几声猫叫。手机屏幕还亮着，那条"下午三点见"的消息像一把小刀，悬在我头顶。"晓东，你还没睡？

"对床的李明突然开口，吓了我一跳。"嗯，有点失眠。"我翻了个身，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李明压低声音："我听说...瑶瑶学姐的前男友退学了。

"我猛地坐起来："什么时候的事？""上学期末。那学长是篮球队的，突然就消失了。

"李明顿了顿，"有人说看见瑶瑶学姐在他宿舍楼下站了一整夜。"我后背一阵发凉。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惨白的线。"你小心点。

"李明说完就翻身睡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黑暗里数心跳。早晨的阳光刺得我眼睛发痛。

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课，脑子里全是昨晚那沓照片——我在食堂啃鸡腿的丑态，在操场打球时撩起衣服擦汗的瞬间，甚至还有我在宿舍阳台上抽烟时吐出的烟圈。"同学，这里有人吗？"一个女声打断我的思绪。我抬头，是个陌生的女生，扎着马尾辫，眼睛很大。

"没人。"我往旁边挪了挪。她坐下后从包里掏出一本书，《精神分析引论》。我瞥了一眼，封面上的弗洛伊德正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我。"你也对心理学感兴趣？

"她注意到我的目光。"呃，一点点。"我随口应付。"我是心理系的，苏雨。"她伸出手，"你是计算机系的张晓东吧？"我的手僵在半空："你认识我？""全校谁不认识你啊。

"她笑了，"瑶瑶学姐的’新宠’。"我的胃部一阵绞痛。苏雨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适，凑近小声说："小心点，她上一个’宠儿’现在在精神病院。"教授开始讲课，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下课时，苏雨塞给我一张纸条："如果需要帮助，打这个电话。

"纸条上写着一串号码，背面用铅笔淡淡地写着"心理咨询中心"。

我把它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却在走出教学楼后又折回去捡了起来。下午两点五十分，我站在图书馆后面的小花园入口处。玫瑰开得正盛，香气浓郁得几乎让人窒息。

我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瑶瑶已经在那里了。她坐在凉亭里，穿着一件淡紫色的连衣裙，头发编成精致的辫子，像个等待约会的小女孩。看到我，她的眼睛亮了起来。"你来了。

"她声音轻柔，仿佛昨晚的歇斯底里从未发生过。我在她对面坐下，中间隔着一张石桌："那些照片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想记住你的每一个样子。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相册，翻开第一页，里面整齐地贴着更多照片——我入学时的登记照，军训时的集体照，甚至还有我高中毕业册上的照片。"这...这不可能。"我声音发颤，"你怎么会有我高中的照片？"瑶瑶微笑着用手指抚过照片："我有我的方法。

"她翻到下一页，是我和高中女友的合影，被人用红笔圈了出来。"她配不上你。

"瑶瑶的声音突然变冷，"不过没关系，她现在在澳大利亚，永远不会回来了。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音："你对她做了什么？""别紧张。

"瑶瑶合上相册，"只是帮她申请了一个留学项目而已。"她歪着头，"你不喜欢我送你女朋友出国吗？"我的拳头攥紧又松开："瑶瑶，这太不正常了。

你不能这样...""嘘。"她竖起一根手指按在我唇上，"别说那个词。

我只是比其他人更懂得珍惜。"她的手指冰凉，带着玫瑰的香气。我后退一步："我要走了。

""等等。"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给你的。"盒子里是一块精致的手表，表盘背面刻着"D&M"。"D和M，"她解释，"张晓东和瑶瑶。""我不能收。

"我把盒子推回去。瑶瑶的表情瞬间变了。她的眼睛像两潭深水，嘴角的微笑凝固成一种诡异的弧度："你昨晚收了我的照片，今天却拒绝我的礼物？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接受那些照片等于默许她的行为。

冷汗顺着我的后背流下。"我...我只是觉得太贵重了。"她的表情又柔和下来："傻瓜，为你花多少钱都值得。"她拉过我的手，亲自为我戴上手表，"看，多合适。

"表带扣上的瞬间，我仿佛听见"咔嗒"一声，像某种锁链合上的声音。"周六有个音乐会，"她漫不经心地说，"我买了票，我们一起去看。"这不是邀请，是通知。我点点头，只想快点离开。回宿舍的路上，我感觉有人在跟踪我。每次回头，都只看到摇曳的树影。

直到宿舍楼下，我才发现鞋带里塞了一张纸条："小心玫瑰，它有刺。——S"我抬头四望，远处梧桐树后闪过一个身影，像是苏雨。宿舍里，王胖子正在打游戏。看到我手腕上的表，他吹了声口哨："哟，百达翡丽啊，假的吧？""别人送的。"我闷声说。"瑶瑶学姐？

"王胖子放下手柄，"兄弟，你摊上大事了。这表少说十几万，她这是要买你啊。

"我摘下表，发现表带内侧刻着一行小字："永远属于瑶瑶"。当晚，我又做了那个梦。

瑶瑶站在摩天轮顶端，对我伸出手。这次我抓住了她，却发现她的手腕上缠着一条锁链，另一端紧紧绑在我手上。我们一同坠落，风声呼啸中，她在我耳边轻语："这下你永远逃不掉了..."我惊醒时是凌晨四点，手机屏幕亮起——瑶瑶发来消息："梦见你了，好梦。明天见。"第二天的高数课，我魂不守舍。下课时，一个纸团砸在我桌上。展开后上面写着："中午12点，心理系三楼休息室。——S"我犹豫再三，还是去了。苏雨在休息室等我，桌上放着两杯咖啡。"加了两块糖，你应该喜欢甜的。"她推过一杯。

我警惕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食堂观察。"她耸耸肩，"你每次喝奶茶都加双倍糖。

"这种被观察的感觉让我毛骨悚然。我放下咖啡："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雨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档案："看看这个。"那是一份心理咨询记录，名字被涂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