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她在全网直播拍卖我的遗物(顾言苏锦)小说推荐完本_全本免费小说分手后她在全网直播拍卖我的遗物顾言苏锦
我死了。当我的灵魂轻飘飘地浮在半空,看着殡仪馆里那张巨大的黑白照片时,我才后知后觉地接受了这个事实。照片上的我,笑得像个傻子。灵堂里,哭声震天。我爸,那个一手建立起庞大商业帝国的男人,此刻正用手帕擦拭着他那不存在的眼泪。
他身边的顾言,我名义上最好的兄弟,则恰到好处地露着悲痛的表情,搀扶着他。
他们演得真像。但我没看他们。我的目光,死死地锁在角落里那个瘦削的身影上。苏锦。
我的女朋友……不,是前女友。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安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最刺眼的,是她那一头及腰的、雪一样的白发。三天前,我出车祸的消息传来,这个坚强得像冰山一样的女孩,一夜白头。
所有人都被这超越生死的爱情所感动。他们窃窃私语,说沈澈这穷小子何德何能,能让苏锦这样的天之骄女爱得如此之深。他们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更不知道,就在我出车祸的前一天,苏锦亲口对我说了分手。“沈澈,”她当时看着我,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我累了,我不想再过这种一眼望得到头的穷日子了。
我们分手吧。”我记得我当时气得发疯,口不择言地骂她拜金。而现在,这个“拜金”的女孩,为我一夜白头,成了全网最深情的女人。讽刺吗?更讽刺的还在后面。
葬礼结束后的第七天,我的“头七”。苏锦,这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仿佛随时会随我而去的女孩,突然,开了一场全网直播。直播间的名字,简单粗暴,像一把刀,插进所有人的心脏。《拍卖沈澈的遗物》。一瞬间,全网炸裂!“疯了吧?
男朋友尸骨未寒,她就要卖遗物?”“亏我还为她哭了三天三夜,一夜白头是染的吧!
”“人设崩塌!我就说嘛,哪有什么至死不渝的爱情,都是演的!”我飘在她的出租屋里,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调试着镜头。她瘦得不成样子,那头白发衬得她的小脸,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破碎感。直播开始。她没有解释,没有理会弹幕里排山倒海的谩骂。
她只是默默地,从我那个破旧的行李箱里,拿出了第一件拍卖品。一支被我用得有些掉漆的,英雄牌钢笔。“第一件拍品,”她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过,“沈澈用过的钢笔。起拍价,一百块。”弹幕疯了。“想钱想疯了?这破钢笔白送我都不要!”“取关了取关了,恶心!
”我看着那支钢-笔,心口一阵抽痛。那是我拿到第一笔奖学金时,花三十块钱买的,我最珍视的东西。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会是一场闹剧时,一个ID名为“S”的用户,直接出价。“一百万。”整个直播间,死寂了三秒钟。紧接着,弹幕像火山一样喷发!
“我眼花了吗?一百万买一支破钢笔?”“是哪个富豪在跟我们开玩笑?”苏锦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她只是淡淡地开口。“一百万一次,一百万两次……”就在她即将落锤的时候,一个新的ID,加入了竞价。那个ID,我化成灰都认得——“顾盼生辉”。是顾言。他出价:“一千万。”2. 一块破手表,一个亿?全网都疯了!“一千万!”当顾言的ID和那个刺眼的数字出现在屏幕上时,整个直播间彻底沸腾了。如果说一百万还可以被当成是富豪无聊的恶作劇,那一千万,就彻底超出了所有人的理解范畴。“天啊!这支笔是金子做的吗?”“‘顾盼生辉’?
这不是那个新晋的科技新贵顾言吗?他怎么也来了?”“我懂了!
他肯定是看不惯这个女人的嘴脸,故意抬价,想让她难堪!”弹幕里的猜测,似乎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出口。是啊,正义的使者来了。顾言,我生前最好的兄弟,他一定是来揭穿这个薄情寡义的女人的真面目。我飘在半空,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兄弟?
如果不是他约我出去,在我的车上动了手脚,我怎么会出车祸?苏锦看着顾言的ID,那双死水般的眸子里,第一次,闪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波澜。“一千万。”她重复道,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闹剧会以顾言的“正义出价”结束时,那个神秘的ID“S”,再次出手。“五千万。”轻描淡写的三个字,像一颗核弹,在直播间里炸开。全网的服务器,都因为瞬间涌入的巨大流量,而出现了短暂的卡顿。
所有人都疯了,他们想知道这个“S”到底是谁,竟然敢跟顾言叫板。顾言显然也被激怒了。
“六千万。”“S”:“八千万。”“顾盼生辉”:“九千万。”“S”:“一个亿。
”当“一个亿”这个数字,像一座金山一样砸在屏幕上时,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吸。
弹幕消失了,谩骂消失了,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一个亿,买一支破钢笔。这不是拍卖,这是战争。顾言沉默了。他没有再加价。他或许可以为了羞辱苏锦,或者说,为了抹去我存在过的痕迹,花上一千万。但一个亿,已经超出了他能承受的范围。“一个亿,成交。”苏锦敲下了虚拟的拍卖槌,声音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她抬头,对着镜头,那双空洞的眼睛里,似乎穿透了屏幕,看到了某个地方。“下一件拍品。
”她从箱子里,拿出了第二件东西。一块卡西欧的电子手表。塑料表带,最普通的那种学生款,市价不超过两百块。这是我省吃俭用一个月,买给她的第一份生日礼物。当时她收到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默默地戴上了。
后来我们吵架,她说她最讨厌的就是这块廉价的手表。“卡西欧电子表。
沈澈送我的第一份礼物。”苏锦的声音,依旧听不出任何情绪,“起拍价,一块钱。
”弹幕再次爆炸,但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谩骂,而是充满了困惑和荒诞感。“我看不懂了,但我大受震撼!”“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她是在报复吗?报复那个叫沈澈的穷小子,用这种方式告诉全世界,他送的东西有多廉价?”“可那个‘S’又是谁?
为什么愿意花一个亿,去买那个穷小子的破烂?”就在众人不解之时,顾言的ID再次亮起。
“顾盼生辉”:“我替沈澈,把它买回来。免得你再拿出来恶心人。一千万。
”他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挽回刚才的颜面,并再次将自己塑造成一个“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深情形象。然而,那个“S”,根本不给他表演的机会。“S”:“十个亿。”疯了。所有人都觉得,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如果说一个亿是战争,那十个亿,就是一场无法理解的、来自另一个维度的神之游戏。顾言的ID,彻底灰了下去。
他像一个小丑,被那个神秘的“S”,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反复地、公开地羞辱。
我飘在苏锦的身边,看着她那张没有任何血色的脸。我的心,痛得无法呼吸。
我当然知道那个“S”是谁。那是“Stark”的缩写,是我一手创立的,从未对任何人公开的,秘密投资公司的代号。能动用这个账户的,只有一个人——我最信任的副手,陈助理。苏锦不认识陈助理。她是怎么联系上他的?
她拍卖我的这些“遗物”,到底想干什么?如果她真的只是为了钱,她大可以直接联系陈助理,告诉他我的死讯,她能得到的,将是比这十个亿多得多的财富。
但她没有。她选择了这样一种最极端、最引人注目的方式。她到底,想告诉谁?或者说,她在逼谁?就在这时,我看到苏锦放在桌子下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条短信。发信人,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加密号码。短信内容很短,只有一句话。“苏小姐,董事长请您立刻停止这场闹剧。”3. 那个跟我抢女人的男人,也来了。“董事长”。
当我看到这三个字时,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从我的灵魂深处涌起。是我父亲,沈天雄。
他终于坐不住了。我原以为,他会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明,冷漠地看着这场由他一手导演的悲剧。看着我“死”去,看着苏锦心碎,看着顾言上演拙劣的戏码。但他显然低估了苏锦。他没想到,这个他一直看不起的、以为可以用钱轻易打发的“穷学生”,竟然会用这样一种玉石俱焚的方式,将所有事情,都掀到了桌面上。这场直播,已经不仅仅是一场拍卖。它像一个信号弹,打乱了我父亲所有的计划。
那个神秘的“S”的出现,更是让他感到了失控的威胁。苏锦看着那条短信,没有任何反应。
她只是默默地,将手机屏幕按灭,然后,拿起了第三件拍品。
那是一本破旧的、起了毛边的《百年孤独》。这是我和她在图书馆里,为了抢这本书,而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书的扉页上,还有我当时龙飞凤凤舞写下的一句话:“送给我的马孔多女孩”。“《百年孤独》,精装版。
起拍价,依然是一块钱。”苏锦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火烧过。
弹幕已经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狂欢。没有人再骂她了,所有人都变成了吃瓜群众,他们屏息凝神,等待着那个神秘的“S”和“正义使者”顾言的下一次交锋。
“顾盼生辉”:“苏锦,你闹够了没有!你这样羞辱一个死人,有意思吗?
”顾言显然已经气急败坏。他不再伪装,直接在公屏上打字质问。苏锦看都没看那条弹幕,仿佛那只是一只苍蝇在嗡嗡叫。ID“S”,也懒得再用金钱去羞辱顾言。这一次,他直接打出了一行字。“S”:“你不配。”简单的三个字,却充满了王者般的蔑视。
顾言彻底破防了。“顾盼生辉”:“你到底是谁?藏头露尾的鼠辈!有种站出来!
”“S”:“你很快就会知道。”就在直播间的气氛剑拔弩张,即将失控的时候,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ID,突然出现在了公屏上。
那是一个金色的、带着官方认证V字的ID——“天雄集团董事长”。是我父亲,沈天雄。
他竟然,亲自下场了!“天雄集团董事长”:“苏小姐,闹剧该结束了。开个价吧,沈澈所有的东西,我替他买回来。免得,再脏了别人的眼。”他的话,充满了高高在上的施舍和不加掩饰的威胁。他不仅要买回东西,还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苏锦,不配拥有我。我看到苏锦的身体,在看到我父亲ID的瞬间,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我以为她会愤怒,或者恐惧。但她没有。她只是抬起头,对着镜头,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燃起了一簇小小的、鬼火般的火焰。她笑了。
那是我见过最悲伤,也最决绝的笑。“沈董事长,”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网络,“您说笑了。这些,是沈澈的遗物,也是我的念想。念想,是无价的。”“但是,”她话锋一转,那簇火焰,燃烧得更旺了,“如果您真的这么有诚意,那不如,我们换个玩法?”她没有等我父亲回答,而是直接拿起了第四件拍品。
那是一只小小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U盘。我看到那个U盘,我的灵魂,都仿佛被冻结了。
“第四件拍品,”苏锦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而锐利,像一把出鞘的利剑,“一个U盘。
里面,存着沈澈大学四年,独立开发的所有专利技术,以及他一手创立的,‘Stark’投资公司的,全部原始股份协议。”“这个,起拍价,”她看着镜头,一字一顿地,说出了那个让沈天雄和顾言,都肝胆俱裂的数字。“一千亿。
”4. 她哭着说爱我,却在我“死”前一天,提了分手。一千亿。
当这个数字从苏锦口中说出时,整个世界都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直播间里,那数以亿计的观众,大脑集体宕机。他们甚至无法理解这个数字背后代表的意义。
“Stark投资公司?”“专利技术?”“这个叫沈澈的,不就是个穷学生吗?”而我,飘在半空,看着那个小小的U盘,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她知道!她竟然什么都知道!
“Stark”是我最大的秘密,是我为了摆脱父亲的控制,为了能和苏锦过上普通人的生活,而秘密建立的商业帝国。这件事,除了我和陈助理,再无第三人知晓。她是怎么知道的?而此刻,最恐慌的,莫过于我父亲沈天雄和顾言。
“天雄集团董事长”:“苏锦!你敢!”我父亲的ID,第一次,露出了失态的愤怒。
他知道那个U盘里是什么。那不仅是我一手创立的事业,更是足以动摇他“天雄集团”根基的、无数个未来的可能性。
他处心积虑地制造我的“死亡”,就是为了将这一切,都顺理成章地并入自己的版图。
而苏锦现在做的,就是要把这一切,都公之于众。“顾盼生辉”:“疯子!
你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顾言也在公屏上疯狂地咆哮。
苏锦看着屏幕上那两个气急败坏的ID,脸上的笑容,愈发冰冷。“沈董事长,顾先生,别激动。”她慢条斯理地说,“拍卖而已,价高者得。当然,如果没人出价,那这些东西,我就只能把它,上交给国家了。”这句话,是赤裸裸的威胁。那些专利技术,一旦上交,天雄集团将面临灭顶之-灾。我父亲沉默了。他知道,他被这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小姑娘,将死了。他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商业帝国落入他人之手,要么,就只能自己下场,用一个天文数字,把它买回来。无论哪种选择,他都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我看着苏锦,这个在我“死”后,一夜白头,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商业帝国的女孩。
我的心中,第一次,对那天我们分手的场景,产生了动摇。那是一个雨天。
我刚刚因为一个创业项目,和我父亲大吵了一架。他冻结了我所有的卡,并放下狠话,如果我再不和苏锦分手,滚回公司上班,他就会让我和苏锦,都一无所有。
我当时心情糟透了。回到我和苏锦租住的那个小小的出租屋时,她正坐在桌前,看着一本金融类的书籍。“我爸冻结我所有的卡了。”我烦躁地对她说。她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她的冷漠,瞬间点燃了我所有的怒火。“苏锦,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们可能马上就要流落街头了!”她终于抬起了头,合上了书。她看着我,眼神里是我看不懂的疲惫。“沈澈,”她说,“我累了。”“你什么意思?
”“我不想再过这种没钱的日子了。每天都要为了省几块钱的菜钱而算计,看到喜欢的东西永远都买不起。我受够了。”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我们分手吧。
”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在我最需要她支持的时候,她给了我最致命的一刀。“所以,”我气得浑身发抖,口不择言,“你之前说的那些爱我,都是假的?你爱的,只是我的钱?
”她看着我,沉默了很久。然后,她点了点头。“是。”那一个字,像一把刀,将我的世界,劈成了两半。我永远都忘不了她当时的眼神,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像一个宣判我死刑的、高高在上的神。我摔门而出。第二天,我就“死”在了那场精心策划的车祸里。我一直以为,她是真的拜金,真的无情。可是现在,我看着直播间里,那个为了守护我的“遗产”,而向全世界宣战的她。
我看着她那头刺眼的白发,和那双燃着复仇火焰的眼睛。我开始怀疑。那天,她看着我的那双冰冷的眼睛里,藏着的,到底是什么?5. 我送她的第一份礼物,原来藏着这个秘密。“十个亿,买一块破手表,这件事你怎么解释?”我父亲沈天雄的声音,通过加密电话,从苏锦的手机听筒里传来,带着压抑的、雷霆万钧的怒火。在U盘事件之后,他没有再在公屏上发言,而是选择了私下联系。我知道,他已经彻底陷入了被动。
“我不需要解释。”苏锦的声音,依旧平静,“那是沈澈送我的东西,它值这个价。
”“苏锦,不要跟我耍花样!”我父亲的声音里充满了威胁,“那个‘S’到底是谁?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苏-锦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地笑了一声。
“沈董事长,您与其关心我是谁,不如关心一下,天雄集团最近在欧洲的一笔并购案。
我听说,因为一笔关键的保证金没有到位,项目已经快要黄了。”电话那头,我父亲的呼吸,猛地一滞。我也愣住了。天雄集团在欧洲的并购案,是集团的最高机密,除了董事会核心的几个人,根本不可能有外人知道。苏锦又是怎么知道的?“你什么意思?
”我父亲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不易察探的恐慌。“没什么意思。
”苏锦慢悠悠地擦拭着那块刚刚以十亿天价成交的卡西欧手表,“我只是想提醒您,那笔‘不到位’的保证金,不多不少,正好十个亿。而现在,这笔钱,在我的账上。
”“是你!”我父亲终于明白了过来。那个神秘的“S”,那个在拍卖会上用十亿美金砸晕了所有人的“神豪”,根本不是别人,就是苏锦自己!
她用我留给“Stark”公司的备用金,通过陈助理的手,自己拍下了自己的东西。
她根本不是在拍卖,她是在“洗钱”!不,比洗钱更高级,她是在进行一场合法的、在全世界的注视下的“资产转移”!她用这种方式,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我父亲即将吞并的、我的秘密公司里,抽走了最关键的一笔流动资金,直接导致了我父亲在欧洲的商业布局,陷入了瘫痪。好狠!好一招釜底抽薪!
我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孩,第一次,感到了一种发自灵魂的战栗。她的智慧,她的胆识,她对商业和人性的洞察,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一直以为,是我在保护她,是我在用我“首富之子”的身份,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现在才发现,我才是那个活在童话里的傻子。而她,才是那个在黑暗中,独自前行的骑士。“苏锦,”我父亲的声音,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那是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你给不起。”苏锦打断了他,“我只要一样东西——属于沈澈的,我都会亲手,一件一件地,拿回来。”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没有再看屏幕上那些疯狂滚动的弹幕,而是拿起了第五件拍品。
那是一只小小的、用贝壳做的,有些粗糙的风铃。这是我大一那年暑假,去海边打工时,亲手捡来贝壳,磨了整整一个月,做出来送给她的。当时她收到的时候,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幼稚。”然后,就随手挂在了窗边。我一直以为,她根本不在意。
“贝壳风铃,沈澈亲手做的。”苏-锦举着那串风铃,对着镜头,“这件东西,不拍卖。
”全网观众都愣住了。“不拍卖?那她拿出来干什么?”“这个女人,越来越看不懂了。
”苏锦没有理会众人的疑惑。她只是轻轻地晃了晃那串风铃,清脆的、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沈澈,”她看着镜头,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一丝水光,“你听,起风了。”我的灵魂,在那一瞬间,被狠狠地击中了。这是我们之间的暗号。
大二那年,我们去看一场露天电影,突然下起了暴雨。我们躲在同一个屋檐下,她冻得瑟瑟发抖。我把我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风吹过,屋檐下的风铃,叮当作响。
她看着我,轻声说:“沈澈,你听,起风了。”我当时问她是什么意思。她说,这是一部老电影里的台词,意思是:我爱你。从那以后,这就成了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而现在,她当着全世界的面,晃响了这串风铃,对“死去”的我,说出了这句暗号。她不是在怀念。她是在告诉我,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她爱我。
而也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那串风铃上,挂着的十几个贝壳,其中有一个,颜色和其他的,略有不同。那不是贝壳。那是一枚伪装成贝壳的,微型窃听器。是我送给她的时候,就装在上面的。6. 直播间里,她第一次露出了马脚。
我死死地盯着那枚伪装成贝壳的窃听器,大脑一片混乱。这个窃听器,是我装的。
那是在我们交往的第二年。我无意中发现,顾言在背地里,一直在调查苏锦的背景。
出于一种现在想来极其可笑的“保护欲”,我找人做了一个微型窃-听器,藏在了我送给她的风铃里。我只是想知道,顾言到底想对她做什么。但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苏锦的生活,简单得像一张白纸。上课,去图书馆,去食堂,偶尔去做家教。她的世界里,除了我,似乎再无旁人。渐渐地,我也就忘了这件事。可现在,这个被我遗忘的窃听器,成了我心中最大的谜团。苏锦,她知道这个窃-听器的存在吗?如果她知道,那她刚才那句“起风了”,就不是说给我听的,而是说给那个正在监听的人听的。那个人,会是谁?我父亲?还是顾言?如果她不知道……那一切,就更加恐怖了。这意味着,我们之间所有的秘密,所有的私语,都可能早就被第三方,听得一清二楚。
我们那场惨烈的分手,会不会,也和这个窃听器有关?直播还在继续。在展示完风铃之后,苏锦的情绪,似乎出现了一丝波动。她的手,在拿起下一件拍品时,有了一个极其轻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停顿。她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她还是将那件东西,拿了出来。那是一个小小的、看起来很廉价的丝绒盒子。
我看到那个盒子,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第六件拍品,”苏锦的声音,比之前,更低沉了一些,“一个……空的戒指盒。”“起拍价,一块钱。”弹幕炸了。“空的?
这次玩得更花了?”“我懂了,她在内涵!内涵那个沈澈,给了她一个空的承诺!
”“这个女人,太狠了!杀人诛心啊!”全网的舆论,再次被点燃。所有人都认为,这是苏锦对“死去”的我,最恶毒的、最公开的羞辱。连我父亲的ID,都忍不住再次发言。
“天雄集团董事长”:“苏锦,做人,要留一线。”顾言更是像抓到了救命稻草,疯狂地在公屏上带节奏。“顾盼生辉”:“看到了吗?大家!这就是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沈澈到死,可能都不知道,他爱上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蛇蝎毒妇!”我飘在半空,看着那个丝绒盒子,心中五味杂陈。那里面,本来,应该有一枚戒指的。
那是我用我“Stark”公司的第一笔盈利,匿名委托欧洲最顶级的珠宝设计师,为她量身定做的。那枚戒指,叫“唯一的星辰”。我准备在拿到毕业证的那天,向她求婚。
可是,就在我准备求婚的前一天,我们分手了。那个盒子,我甚至都没来得及打开,就被她连同我所有的东西,一起扔出了那个小小的出租屋。她现在拿出这个空的戒指盒,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的在羞辱我吗?不。不对。以她刚才表现出的、那种运筹帷幄的智谋,她绝不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做出这么不理智的、单纯为了泄愤的举动。她拿出这个盒子,一定有她的目的。这个目的,到底是什么?就在这时,那个神秘的“S”,再次出现了。
这一次,他没有出价。他只是打出了一句话。“S”:“戒指,在我这里。
”7. 我爸派来的律师函,和她冰冷的笑。“戒指,在我这里。
”当陈助理用“S”的ID打出这句话时,整个直播间陷入了长达一分钟的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神一样的情节转折给搞蒙了。“什么情况?戒指为什么会在‘S’那里?
”“难道……这个‘S’才是沈澈的真爱?苏锦只是个幌子?”“年度最强NTR事件!
我前排吃瓜!”而我,在看到这句话的瞬间,却如遭雷击。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戒指,是我让陈助理去定做的。但是,取戒指的,是我自己。在我出车祸的时候,那个装着戒指的盒子,就在我的贴身口袋里。如果我死了,戒指应该会作为我的遗物,被我父亲收走。它绝不可能,会到陈助理的手里!除非……除非,在我出车祸之后,在我陷入昏迷、不省人事的时候,是陈助理,第一个赶到了现场!是他,从我的口袋里,拿走了那枚戒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提前通知了他!有人告诉他,我会出车祸,让他第一时间赶去,取走最重要的东西!而那个通知他的人……我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苏锦的身上。是她。一切都说得通了。我们分手的那天,她之所以那么冰冷,那么决绝,不是因为她不爱我,而恰恰是因为她太爱我!她一定是通过某种渠道,比如,那个该死的窃听器,提前知道了,我父亲和顾言,要对我下手!她知道自己无法阻止这一切。
所以,她只能用最极端、最伤人的方式,和我“分手”。她要让我对我、对这段感情,彻底死心。这样,在我“死”后,我才不会因为对她的牵挂,而失去求生的意志。
她要让我恨她!然后,她独自一人,背负着所有的骂名,为我布下了这个惊天动地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