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沉溺未锁轨道(江屿白苏蔓)最新推荐小说_在哪看免费小说记忆沉溺未锁轨道江屿白苏蔓
水晶吊灯的光芒在宴会厅里流淌,苏蔓站在镜子前,指尖轻轻抚过锁骨上的钻石项链。
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瑟缩。"别动。"江屿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修长的手指搭上她的肩膀,"项链歪了。"苏蔓从镜子里看见他淡漠的眉眼。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西装,领带是她早上亲手系的。她记得他当时说:"蓝色太轻浮,换那条银灰色的。""江先生,宾客都到齐了。"陈秘书在门外轻声提醒。
江屿白最后整理了下袖扣:"记住,等会儿林董事长问起画廊的事,就说你在准备婚礼。
"苏蔓抿了抿唇:"可是那幅《春日》我已经答应...""苏蔓。"他打断她,声音很轻,"今天是什么日子?"她垂下眼睛:"我们的订婚宴。"宴会厅里觥筹交错。
苏蔓挽着江屿白的手臂,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香槟杯碰撞的声音像一串破碎的冰晶。
"恭喜啊江总,苏小姐真是温婉可人。"某位董事举杯笑道。江屿白颔首致意:"多谢王董。
"他的手臂肌肉微微绷紧。她知道他不耐烦了。每次应付这些社交场合,他都会这样。
"苏小姐平时有什么爱好?"王太太好奇地问。苏蔓刚要开口,江屿白已经替她回答:"她喜欢插花和茶道,最近在学钢琴。
"王太太露出赞赏的目光:"真是大家闺秀。"苏蔓的指甲悄悄掐进掌心。
她上周刚拒绝继续上钢琴课,因为老师总说她"节奏感太差"。"我去下洗手间。
"她轻声说。化妆间的灯光比宴会厅刺眼。苏蔓盯着洗手池上方的镜子,里面的女人妆容精致,眼神空洞。她突然很想把头发扯乱。"你还好吗?"沈微推门进来,递给她一张纸巾,"脸色很差。"苏蔓这才发现自己在发抖:"没事,可能太累了。
"沈微叹了口气:"你真的要嫁给他?上次你说想开画廊的事...""他不同意。
"苏蔓打断她,"说那不是正经事。""那你呢?你想要什么?"却没发出声音。
苏蔓想起上个月在美术馆看到的那幅画,狂野的笔触让她心跳加速。
当时江屿白说:"这种画不适合挂在家里。"宴会厅突然传来一阵掌声。
沈微看了眼手表:"该切蛋糕了。"苏蔓补了口红。她想起早上江屿白给她的订婚礼物,一条定制手链,内侧刻着"Property of J"。她当时笑着说"真特别",然后默默摘下了自己戴了五年的银镯子。江屿白正在香槟塔旁等她。
他伸手替她拂开额前的碎发,动作温柔得像在擦拭收藏品。"准备好了吗?"他问。
看着香槟塔折射出的细碎光芒,突然觉得呼吸困难。她想起昨天医生说的话:"苏小姐,您的焦虑症需要重视。""我..."她张了张嘴。
司仪已经开始致辞:"让我们欢迎这对璧人..."江屿白的手搭上她的后腰,微微用力。
苏蔓条件反射般挺直了背,扬起标准的微笑。她感觉自己的灵魂正从头顶慢慢飘出去,悬浮在上方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笑一笑。"江屿白在她耳边低语,"大家都在看。
"苏蔓听见自己说:"好的。"声音甜得发腻。香槟的味道在舌尖泛苦,她突然很想尝尝廉价啤酒的滋味。香槟的苦涩还在舌尖萦绕,苏蔓突然推开江屿白的手。
水晶吊灯在视线里扭曲成刺眼的光斑,她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怎么了?
"江屿白皱眉去扶她,却被她躲开。宾客们的笑声像隔了层毛玻璃,她看见沈微惊慌地朝自己跑来。耳鸣声中,她抓住沈微的手腕:"带我走。"话音刚落,眼前一黑。再次醒来时,消毒水的气味呛得她咳嗽。惨白的灯光下,护士正在调整点滴速度:"您醒了?车祸后昏迷了三天...""车祸?"苏蔓茫然地眨眼。
记忆像被撕碎的纸片,她只记得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徒劳地摆动,江屿白在电话里说"别任性"。护士递来温水:"您丈夫去办手续了,他守了您整晚...""丈夫?"玻璃杯从指间滑落,水渍在床单上洇开。她突然掀开被子,输液针头被扯掉时带出血珠。"苏小姐!您还不能——"赤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苏蔓跌跌撞撞冲向走廊。监护仪尖锐的警报声里,她推开安全出口的铁门。
暴雨的气息扑面而来,雨水顺着发梢流进衣领。"蔓蔓!"沈微举着伞从出租车里冲出来。
苏蔓怔怔地看着这个满脸泪痕的女人,突然笑了:"你是谁?"沈微僵在原地。
伞被风吹得翻折过去,雨点砸在两人之间。苏蔓伸手接住雨水,腕间的定制手链哗啦作响。
她歪头端详片刻,突然用力扯断。"这个不好看。"银链坠进水洼,她踢着水花笑起来,"我喜欢会叮当响的。"沈微颤抖着抓住她肩膀:"你还记得江屿白吗?""名字倒挺好听。
"苏蔓漫不经心地抹开湿发,露出光洁的额头,"是我男朋友?
"急诊室的玻璃门被猛地推开。江屿白西装革履地站在雨幕那端,手里还拿着住院单据。
苏蔓眯起眼打量他,突然转头对沈微说:"这人看着真没意思。"江屿白的脸色瞬间阴沉。
他大步走来要拉苏蔓的手腕,却被她灵活地躲开。"苏蔓,"他压低声音,"别闹了。
""你谁啊?"苏蔓后退两步,湿透的病号服贴在身上。她注意到男人无名指的戒痕,突然咯咯笑起来,"哦,原来真是我老公?"沈微急忙插话:"江总,医生说她有逆行性遗忘...""我知道。"江屿白冷着脸脱下西装外套,"先回去换衣服。
"他伸手的动作像在召唤宠物,苏蔓突然蹲下抓起一把碎石。"再碰我就扔你。
"她眼睛亮得惊人,"反正我不记得你,警察来了也不怕。"江屿白的手僵在半空。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在领带上,昂贵的手工皮鞋浸在水洼里。他第一次发现,苏蔓的瞳孔在暗处其实是琥珀色的。"好,不碰你。"他慢慢收回手,转向沈微,"带她回病房,我让陈秘书送衣服来。"苏蔓拽住沈微的胳膊:"我要跟你走。
"她指甲缝里还沾着泥,却满不在乎地蹭在沈微风衣上,"你有耳洞?帮我打个脐钉好不好?
"沈微倒吸一口气,余光瞥见江屿白攥紧的拳头。监护仪的警报声越来越近,护士们推着轮椅匆匆赶来。苏蔓突然凑到沈微耳边:"那男的眼神好可怕,我们快跑。
"雨幕中,江屿白看着两个女人钻进出租车。苏蔓临上车前回头看他,伸出舌头接住雨滴,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后视镜里,他的身影越来越小,苏蔓突然问:"我以前是不是很听话?"沈微握紧方向盘没说话。苏蔓自顾自打开车窗,让雨水打在脸上:"现在我要当坏女孩了。"她摸到座椅缝隙里有个打火机,咔嚓一声点燃火苗。"医院说你脑部有血块..."沈微声音发颤。
火苗在苏蔓眼底跳动:"那千万别让我好起来。"她随手把打火机抛向窗外,金属外壳在雨中划出银亮的弧线。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像某种不详的预兆。
救护车的鸣笛声渐渐远去,苏蔓在出租车后座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水珠溅在真皮座椅上,沈微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抖。"你确定不回去?"沈微透过后视镜看她,"江屿白会发疯的。"苏蔓正用纸巾擦着锁骨上的雨水:"发疯才好玩。"她突然凑近前座,"你知道哪儿能买到铆钉靴吗?"沈微差点闯了红灯。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扇形轨迹,她看着苏蔓哼着歌翻她储物箱的样子,喉咙发紧:"你以前最讨厌摇滚乐。""现在喜欢了。
"苏蔓摸出半包薄荷烟,熟练地弹出一根,"借个火?"三天后,画廊的玻璃幕墙映出苏蔓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的身影。她正指挥工人调整射灯角度,耳垂上的银环随着动作晃动。"左边再高五公分。"她指尖夹着未点燃的烟,"对,就是那个《春日》系列。"林骁倚在未拆封的画框旁,黑色皮衣敞着领口。
他抛来一个银色打火机:"接着。"苏蔓头也不回地凌空接住。火苗窜起的瞬间,她透过玻璃幕墙看见江屿白站在人行道上,西装革履与画廊的波普风格格格不入。
"阴魂不散。"她故意对着玻璃吐了个烟圈。林骁顺着她视线看去:"前夫哥又来视察?
"他故意搂住苏蔓的腰,"需要我表演个热吻吗?"苏蔓笑着用手肘顶他肋骨:"别闹,画还没挂完。"但她没躲开林骁的手,反而往他怀里靠了靠。
玻璃外的江屿白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陈秘书小跑着递来咖啡,被他抬手打翻在地。"江总,医生说苏小姐的记忆..."闭嘴。"江屿白盯着苏蔓耳骨上三个新打的耳洞,"去查那个男的底细。"画廊里,工人正拆开《春日》的包装。
苏蔓突然抢过美工刀:"我自己来。"刀锋划开泡沫纸的声响让她心跳加速。
画布上是她失忆后第一幅作品,狂野的色块完全不像从前临摹的那些工笔花鸟。
林骁吹了声口哨:"够野,我喜欢。""江屿白肯定恨死这个了。"苏蔓用刀尖轻戳画布,"他说艺术应该优雅。"玻璃门突然被推开。江屿白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手工皮鞋踩在未干的水泥地上。"苏蔓。"他声音平静得可怕,"我们谈谈。
"苏蔓转着美工刀:"谈什么?财产分割?"她故意用刀尖挑起林骁的下巴,"还是新男友面试?"江屿白的目光落在她露脐装上:"你以前从不穿这种衣服。
""以前的我死了。"苏蔓突然把刀插进画框,"现在这个,连你名字都记不住。
"林骁噗嗤笑出声。江屿白太阳穴青筋暴起,却看见苏蔓手腕上还戴着订婚时他送的手表。
"你留着它。"他语气突然软下来。苏蔓转了转表带:"走时挺准的。
"她突然摘下来扔进颜料桶,"可惜太丑了。"江屿白猛地抓住她手腕。苏蔓吃痛,却笑得更加明艳:"怎么,江总要打女人?"林骁立刻上前一步。两个男人对峙的瞬间,苏蔓突然抽出手,把沾满颜料的手按在江屿白雪白衬衫上。"送你幅抽象画。
"她歪头欣赏自己的掌印,"比你的领带有趣多了。"江屿白低头看着胸口的蓝色手印,突然笑了:"你以前从不敢这样。""惊喜吗?"苏蔓转身走向梯子,"还有更刺激的。
"她爬上去调整画框角度,短裙下露出大腿内侧的新纹身——一只挣脱锁链的蝴蝶。
江屿白的瞳孔骤然收缩。林骁在下面扶住梯子:"小心点,女王大人。""怕什么。
"苏蔓居高临下地看着江屿白,"摔死也比闷死强。"江屿白突然伸手握住梯子横杆。
画廊瞬间安静得能听见苏蔓耳环晃动的声响。"下来。"他声音沙哑,"我们重新开始。
"苏蔓大笑起来,笑声惊飞了窗外停着的麻雀。她单脚踩在梯子边缘,危险地晃了晃:"江屿白,你配不上现在的我。"陈秘书在门外焦急地看表。江屿白松开手,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烫金请柬:"下周慈善晚宴,你会来吗?
"苏蔓接过请柬撕成两半:"我约了纹身师。"她把碎片撒在江屿白头上,"这次纹后背,够你看一晚上的。"纸片纷飞中,江屿白突然抓住她脚踝。苏蔓重心不稳向后仰去,林骁一个箭步冲上前——玻璃幕墙外,闪光灯突然亮成一片。闪光灯的白光刺得苏蔓眯起眼。
她感到林骁的手臂稳稳接住自己后背,而江屿白的手还僵在半空。"江总这是要当众绑架?
"林骁的冷笑带着挑衅。他手指擦过苏蔓腰侧,那里有未愈的纹身结痂。江屿白收回手,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我太太需要休息。"他转向门口骚动的记者,"各位请回,家事不劳费心。"苏蔓突然笑出声。她借力从林骁怀里站起来,指尖戳着江屿白胸口未干的颜料:"谁是你太太?"蓝色颜料在她指腹晕开,"结婚证拿出来看看?"陈秘书小跑着递来湿巾。江屿白没接,任由颜料渗进衬衫:"你手腕内侧有颗红痣。"他声音压得极低,"洗澡时喜欢先试水温。
"苏蔓耳尖微动。这些细节像钥匙,突然撬开记忆裂缝。她抓起调色板往地上砸:"闭嘴!
"飞溅的颜料沾到江屿白裤脚。他反而向前一步:"三楼休息室,你第一次说爱我时...""够了!"苏蔓抄起红酒瓶砸向墙面。玻璃碎裂声里,她喘着粗气,"现在的我只觉得恶心。"林骁吹了个口哨:"精彩。
"他捡起块玻璃碎片把玩,"江总要不要听听她昨晚在我床上说了什么?"江屿白眼神骤冷。
陈秘书突然插进来:"车备好了。"三个男人都没注意到苏蔓摸到了门禁卡。
她猛地撞开消防通道,高跟鞋甩在江屿白小腿上:"去死吧!"地下车库冷得像冰窖。
苏蔓赤脚狂奔,却听见身后皮鞋声越来越近。江屿白一把拽住她胳膊:"别逼我用强。
""松手!"她指甲在他手背抓出血痕,"我报警告你性骚扰!"江屿白突然笑了。
他单手扯松领带:"试试看。"领带缠上她手腕时,苏蔓闻到熟悉的雪松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