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重病，我卖房救她，老婆却拉黑我跑了。所有人都骂她狼心狗肺。我跪下求她，她只留下一句你活该。直到我在我妈床底，发现一份给我弟买的千万豪宅合同。

1.哥，我女朋友怀孕了。饭桌上，我弟陈浩放下筷子，扔出一个炸弹。

我妈赵桂芬的筷子，啪一声掉在桌上，随即脸上爆开狂喜。真的？哎哟我的大孙子！

她一把握住陈浩女朋友小雅的手，那亲热劲，不知道的还以为小雅是她亲女儿。小雅啊，你放心，我们老陈家亏待不了你！房子、车子、彩礼，我们全都包了！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们家什么情况，我最清楚。爸妈就一套老破小，那点退休金自己花都不够。

哪来的钱给陈浩包办一切？果然，我妈下一秒就把目光投向了我。陈旭，你弟弟要结婚了，你是当哥的，这事你得兜着。她的语气不容置喙。你是长子，家里的顶梁柱，给你弟买套婚房，天经地义。我身边的林晚，我的妻子，握着筷子的手猛地一紧。

我立刻开口：妈，我跟小晚的房贷还没还完，哪有钱……那就把你们那套卖了！

赵桂芬眼睛一瞪，想也不想就说。卖了给我们住哪？林晚终于忍不住了，声音冰冷。

你们可以先租房嘛！赵桂fen理直气壮，或者搬回来跟我们挤挤，你弟妹怀孕了，金贵着呢，不能等！林晚气笑了。我们那套一百二十平的婚房，是我们俩掏空了六年积蓄，加上她父母的支援才买下的。凭什么？再说，我妈的目光转向林晚，带着审视和命令，小雅怀孕了，身边得有个人伺候。小晚，你那个工作，干脆辞了吧，在家里专心照顾小雅，等我大孙子生下来，你再去找活干。我脑子嗡的一声。林晚是资深的设计师，年薪三十万，是这个家的主要经济来源。让我老婆辞职，去给我弟媳当免费保姆？这是人能想出来的主意？

妈，这不可能。我断然拒绝。怎么不可能！赵桂芬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我的鼻子骂，陈旭，我白养你了！你弟是你唯一的亲人，他现在有困难，你当哥的不帮，你还是个人吗？

林晚，我告诉你，我们陈家的媳“妇，就得懂事！连这点牺牲都不愿意，我们陈家要你何用！

你弟弟的困难，是他自己造成的，不是我们造成的。林晚站了起来，脸色煞白，阿姨，我不是你家的奴隶。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反了！反了天了！

我妈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门口尖叫，陈旭，你去把她给我追回来！让她跪下给我道歉！

我僵在原地。外面的夜色，很冷。我的心，比夜色还冷。2.我没有去追林晚。我知道，她此刻不想见到我。回到家，客厅里一片漆黑。林晚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我没有钥匙。

我在沙发上坐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她像没事人一样走出来，化了精致的妆，换上干练的职业装。我上班去了。她没看我，声音里没有一丝情绪。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陈旭，她停下脚步，回头看我，眼神平静得可怕，昨晚的事情，如果你觉得你妈说得对，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谈的了。说完，她摔门而去。我知道，这是最后通牒。手机震动起来，是我妈。你那个好老婆呢？让她滚过来给我赔罪！

电话一接通，就是我妈的咆哮。妈，小晚没错，你们的要求太过分了。过分？

我让你帮帮你亲弟弟，就过分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我疲惫地捏着眉心。

陈浩都二十五了，他该为自己负责。我们帮不了他那么多。放屁！他是我儿子，你也是我儿子！我让他靠着你怎么了？你不帮他，谁帮他！

你是不是想看着我们全家都去喝西北风，你和你那个扫把星老婆过好日子，你才开心？

又是这样。每次一谈到陈浩，任何道理都讲不通。在赵桂芬眼里，我这个大儿子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为小儿子奉献一切。这件事，我不同意。

我挂了电话。没过多久，家族群里炸了。我妈把七大姑八大姨全都拉了进来，开了一个批斗大会。主题就是：我，陈旭，娶了媳”妇忘了娘，不孝子，白眼狼。陈旭啊，你妈养你多不容易啊，你怎么能这么对她？你弟弟是你唯一的弟弟，你不拉他一把，他这辈子就毁了啊！林晚这媳“妇也太不懂事了，哪有这么当嫂子的！

一句句的指责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身上。最让我心寒的，是我弟陈浩。他私聊我：哥，妈也是为了我好，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吗？小雅怀孕了，情绪很不稳定，再说了，不就是一套房子吗？你和嫂子再赚就有了。我们可就这一次啊。

我看着那句不就是一套房子吗，气得浑身发抖。他永远都是这样，把别人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我没有回复。晚上，林晚回来，脸色比早上更差。

你妈今天去我公司了。她把包扔在沙发上，声音都在发颤。我心里一惊：她去做什么？

她说我是不下蛋的母鸡，霸占着你，还克扣你弟弟。说我迟早要被陈家扫地出门。

林晚的眼圈红了。我们部门所有同事都听到了。我的血瞬间冲上了头顶。

3.我冲出家门，开车直奔我妈家。一进门，就看到我妈正坐在沙发上，对着小雅嘘寒问暖，陈浩在一旁给她削苹果。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而我，像个闯入者。你来干什么？

我妈看见我，脸立刻拉了下来。你今天为什么要去小晚公司闹？我压着火质问。

我去找我儿媳”妇，天经地义！怎么叫闹？赵桂芬嗓门比我还大，她不听话，我就得去教教她规矩！我告诉她，要么辞职回家伺候小雅，要么就滚出我们陈家！

那是我的家！不是陈家！我吼了出来，你凭什么让她滚！就凭你是我生的！

赵桂芬站了起来，指着我，陈旭，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为了个女人，连妈都敢吼了？

陈浩连忙过来拉架。哥，你消消气，妈也是着急。着急？

着急就可以去毁了别人的工作和名誉吗？我甩开他的手。什么叫毁了？不就说她几句吗？

那么金贵啊？赵桂芬冷笑，她嫁给你，就是我们陈家的人！我这个当婆婆的，还说不得她了？她要是不想干，有的是人想嫁进我们家！让她滚蛋，我明天就给你再找一个听话的！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第一次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陌生和寒冷。这还是我的母亲吗？够了。我说出这两个字，声音都在抖。以后，不要再去打扰林晚。她的事，就是我的事。谁敢让她不好过，我跟谁没完。我不想再跟他们多说一个字，转身就走。身后传来我妈的咒骂声，尖锐刺耳。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为了个狐狸精，连你妈你弟都不要了！你会遭报应的！我回到车里，双手死死攥着方向盘，手背上青筋暴起。报应？到底是谁会遭报应？回到家，林晚已经收拾好了行李箱。她看到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把一份文件放在了茶几上。

离婚协议书。我签好字了。她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的心脏，在那一瞬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无法呼吸。小晚，你听我解释……不用解释了，陈旭。

她打断我，我累了。我已经帮你教训过他们了！我发誓，他们以后再也不会……

有用吗？她看着我，眼神里是化不开的失望，这一次你拦住了，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陈旭，你的家人，就像一个无底洞。我填不满了。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孝顺，你顾家，你想两边都周全。但你有没有想过，从你妈提出让我辞职去当保姆，而你只是『不同意』，而不是扇他一巴掌让她闭嘴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完了。

她拉起行李箱。我搬出去住，我们都冷静一下。门被关上。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看着那份离婚协议书，上面林晚两个字，刺得我眼睛生疼。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4.林晚走了。带走了她所有的东西，也带走了这个家里所有的生气。我打电话，不接。

发信息，不回。我去她公司楼下等，她远远看到我，直接掉头就走。

她铁了心要跟我划清界限。我妈知道后，非但没有半点愧疚，反而幸灾乐祸。走了好！

这种搅家精媳“妇，我们陈家不要！儿子你放心，妈给你找个更好的，保证比她听话一百倍！

她开始兴致勃勃地给我安排各种相亲。我一个都没去。陈浩和小雅见林晚走了，第二天就堂而皇之地搬进了我的家。哥，你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也浪费，我们过来陪陪你。

陈浩说得理直气壮。我妈也跟着搬了进来，美其名曰照顾我们。从此，我的家，变成了他们的家。陈浩每天在家打游戏，什么都不干。小雅仗着自己怀孕，成了家里的太上皇，对我妈呼来喝去。我妈不但不生气，反而乐呵呵地伺候着，一口一个我的金孙。他们把我当成了透明人，也当成了提款机。家里的水电煤气，物业费，全是我的。我妈每天列出长长的购物清单，从进口水果到燕窝鱼翅，让我下班买回来。小雅怀孕了，要吃好的。这是她的理由。我稍有不从，她就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命苦啊！养了个白眼狼啊！现在连弟弟弟媳都容不下了啊！

陈浩就在一旁煽风点火：哥，不就这点钱吗？你至于吗？我看着这乌烟瘴气的一家，第一次开始怀疑人生。我努力工作，拼命赚钱，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是为了养活这一家子巨婴吗？那天，我加班到深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一开门，一股浓烈的烟味和酒味扑面而来。客厅里，陈浩和他的狐朋狗友们正在开派对，音乐开得震天响，满地都是酒瓶和烟头。而我买给林晚的限量版唱片，被他们当成了杯垫。

我珍藏的绝版漫画书，被撕得七零八落，散在沙发各个角落。我的书房，我工作的地方，被他们弄得像个垃圾场。那一刻，我血液里所有的氧气，仿佛都被抽干了。都给我滚出去！

我发出了一声怒吼。所有人都愣住了。陈浩站了起来，醉醺醺地看着我：哥，你发什么神经？我带朋友回来玩玩怎么了？玩？这是我家！不是你的垃圾场！

我指着门口，现在，立刻，滚！陈旭你牛什么牛！陈浩的一个朋友站了出来，不就住你家几天吗？小气吧啦的！你弟弟马上就要当爹了，你这个当哥的，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我气得浑身发抖，一拳就挥了过去。场面瞬间失控。5.最后，警察来了。我们一群人，全被带到了派出所。因为是我先动的手，我被拘留了二十四小时。

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妈和陈浩在门口等我。一见到我，我妈就冲了上来，不是关心，而是劈头盖脸一顿骂。陈旭！你疯了是不是！

你竟然为了几本破书打你弟弟的朋友！你知不知道你弟弟多没面子！你现在长本事了啊！

连警察局都敢进了！我们陈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我看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浩站在一旁，眼神躲闪，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哥，算了，多大点事，你还真动手啊。

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对，我疯了。我看着他们，我早就该疯了。我没回家，直接去了公司。我怕我再看到那个被他们毁掉的家，会忍不住做出更疯狂的事情。中午，我收到一条银行扣款短信。五万。我的信用卡被刷了五万。我立刻打电话给银行，查询到消费地点是一家奢侈品店。我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我给我妈打电话。妈，我的信用卡是不是你拿了？是啊，怎么了？我妈的语气轻描淡写，我带小雅去买了个包，她看上了，我就给她买了。她肚子里怀的可是我们陈家的金孙，买个包怎么了？那是我给林晚准备的生日礼物钱！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林晚的生日就快到了，这笔钱，是我辛辛苦苦攒下来，想给她买那块她喜欢了很久的表的。

一个走了的女人，你还想着她干什么！我妈的声音也尖锐起来，陈旭，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那个女人就休想再进我们陈家的门！你死了这条心吧！电话被挂断。

我握着手机，手抖得不成样子。我冲出公司，打了辆车，直奔那家奢侈品店。柜员告诉我，是一对母子和一个孕妇，用我的卡买了一个最新款的包。我调出了监控。视频里，我妈笑容满面地把卡递给柜员，小雅一脸得意地挎着新包，陈浩站在旁边，像个骄傲的国王。

他们花着我的钱，是那么的心安理得，那么的理直气壮。我站在商场中庭，人来人往，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只有我，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傻子。原来，在他们眼里，我不是儿子，不是哥哥。我只是一个会走路的钱包。一个予取予求的工具。我掏出手机，拨通了林晚的电话。这一次，她接了。喂？她的声音很平静，带着一丝疏离。我的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小晚……我哽咽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陈旭，你又怎么了？

我想你了。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久到我以为她已经挂了。然后，我听到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陈旭，别再给我打电话了。我们，已经结束了。

6.结束了。这三个字，像一把冰冷的刀，插进我的心脏。我浑浑噩噩地回到家。

那个曾经充满我和林晚欢声笑语的地方，如今只剩下狼藉和恶臭。

我妈正指挥着陈浩把我的书房彻底清空。这些破书都扔了，占地方！把这里改成婴儿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