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鸡翅当成汉堡肉,崩掉了客人的牙通风洼里村热门的小说_免费小说我把鸡翅当成汉堡肉,崩掉了客人的牙(通风洼里村)
我把鸡翅当成汉堡肉,崩掉了客人的牙。血沫从他嘴里喷出来的时候,我知道,我这份工作完了。"艹你娘的!"那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捂着嘴,指缝里渗出暗红色的血,"这他娘是骨头!你想杀人吗?!"我僵在原地,手里还捏着那块带血的鸡翅。
后厨的油烟气糊在我脸上,汗水顺着太阳穴往下淌。经理老张冲过来,一巴掌扇在我后脑勺上。"你他娘眼瞎啊!汉堡肉和鸡翅分不清?!"1.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疼。我该怎么解释?说我从小到大没见过汉堡?
说我们洼里村穷得连肯德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说我在后厨这一个月,那些腌好的肉在我眼里都长得一个样?"对不起,"我低着头,声音比蚊子还小,"我、我真不知道...""不知道?"客人冷笑一声,吐出一颗带血的断牙在餐盘里,"你他娘是智杖吗?"餐厅里其他顾客都停下咀嚼,像看猴戏一样看着我。
我的工服沾满了油渍,袖口还破了个洞。我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面色青白,眼窝深陷,活像个从坟里爬出来的饿死鬼。老张揪着我的领子把我拽到客人面前:"李总,真是对不住,这傻子是刚来的乡下人,我这就开除他!"李总。我眼皮跳了跳,抬头仔细看这个满脸横肉的男人。他正用纸巾擦着嘴,金丝眼镜后面那双眼睛突然眯了起来,死死盯着我的脸。"等等,"他抬手制止了经理,"你是...洼里村来的?
"我心跳漏了一拍,点点头。李总的表情变得古怪,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他上下打量我,目光在我磨破的裤脚和开裂的鞋底上停留。忽然,他咧嘴笑了,露出那个血淋淋的牙豁。
"有意思,"他转头对经理说,"我看这小子可怜,我公司正好缺个打杂的,让他明天来报到吧。"餐厅里顿时响起一片赞叹声。
"李总真是菩萨心肠""以德报怨啊""这傻小子走大运了"。老张松开我的领子,用力拍我的背:"还不谢谢李总!"我弯下腰,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谢、谢谢李总。
"李总摆摆手,临走前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明天早上八点,M公司大楼,别迟到。
"等他走后,老张塞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公司地址。"你小子祖坟冒青烟了,"他压低声音,"李总可是大人物,他手指缝里漏点都够你吃一辈子。"我攥着纸条,指甲掐进掌心。我当然知道李总是谁。三年前,就是他名下的化工厂在洼里村上游排污,害得整条河变成毒水,地里长不出庄稼。我爹喝了那水,肝腹肿大得像孕妇,疼得在床上打滚三个月才断气。我娘去镇上告状,第二天就被发现漂在河里,警察说是"失足落水"。而现在,这个杀人凶手要我去他公司上班。"山子,你咋了?
手抖这么厉害?"经理疑惑地看着我。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剧烈颤抖,连忙把手塞进裤兜:"没、没事,我就是...太高兴了。"当晚,我在城中村的出租屋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月光从铁窗栅栏间漏进来,在地上画出一道道像牢房一样的影子。我盯着天花板,想起离村前村长拉着我的手说:"山娃,出去就别回来了,咱村没救了。
"我摸出枕头下那张泛黄的照片——爹娘站在老屋前,背后是绿油油的稻田。
现在那片田已经寸草不生,老屋塌了一半,像张哭嚎的嘴。2.第二天一早,我穿着唯一一件还算体面的蓝衬衫,站在了M公司大楼前。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刺得我眼睛发疼。"新来的?"门卫室探出个花白脑袋。我点点头,报上名字。
老门卫翻着登记表,突然压低声音:"小伙子,你脸色不太好啊。""昨晚没睡好。
"我勉强笑了笑。老门卫摇摇头,递给我临时工牌时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这地方...不太干净。你气色这么差,小心沾上东西。"我心头一跳:"什么意思?""上个月项目部死了个实习生,跳楼的。
"他左右看看,声音更低了,"那之后,就老有人听见奇怪的声音...特别是你们这种阳气弱的,最容易招东西。"我接过工牌,上面印着我的照片——惨白的脸,深陷的眼窝,活像个死人。
工牌背面用红笔写着"B2层储物区"。电梯下到B2层,空气立刻变得阴冷潮湿。
走廊尽头是间狭小的储物室,里面堆满清洁用具。我的"工位"就是角落一张掉漆的铁桌,桌上放着套灰色制服。刚换好衣服,就听见外面传来窃窃私语。我屏住呼吸,听见两个女职员在洗手间门口说话。"...王经理昨晚又加班到三点,说听见有人在他办公室哭。""嘘——别说了,肯定是那个项目招来的...你知道的,洼里村...""天啊,不会是那些村民..."脚步声渐远,我攥着抹布的手已经捏得发白。储物柜突然"咔嗒"响了一声,我拉开一看,里面除了我的东西,还有本皱巴巴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它们认得我了。逃!!!
"笔记本后面几页全是疯狂的字迹和涂鸦,有些地方被疑似血迹的褐色污渍覆盖。
最后一页写着:"它们说,血债血偿。"我合上笔记本,听见头顶的通风管传来一声叹息般的轻响,像是有人在很远的地方哭泣。
我把那本诡异的笔记本塞进制服内兜,胸口像压了块冰。通风管里的叹息声已经消失了,但我的耳朵里还残留着那种黏腻的、像是从地底渗出来的声音。"喂!新来的!
"一个戴着红袖标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口,眉毛拧成倒八字。
她扔给我一张清单:"今天先把B2层所有会议室打扫一遍,王经理下午要接待环保局的人。
"环保局三个字让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环保局...来检查什么?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只是好奇。红袖标女人冷笑一声:"还能检查什么?走个过场呗。
"她突然压低声音,"你小子机灵点,待会儿打扫完210会议室立刻走人,别多嘴多舌。
"我点点头,推着清洁车往走廊深处走。B2层的灯光惨白,照得每扇门都像停尸房的抽屉。
210会议室的门比其他门新一些,门把手上还缠着一圈红绳,绳上挂着张皱巴巴的黄符。
推开门,一股刺鼻的空气清新剂味道扑面而来,底下藏着某种更古怪的气味——像是铁锈混合着腐烂的泥土。会议室中央的桌子擦得锃亮,但墙角的地毯上有一块可疑的暗红色污渍。我蹲下来,用指甲刮了刮那块污渍。
碎屑沾在指尖,凑近闻了闻——是铁锈味,但比普通的铁锈更腥。"那是血。
"一个声音突然在我背后响起。我猛地转身,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男人站在门口,手里捧着杯咖啡。"上个月有个实习生在这儿跳楼,"他走进来,皮鞋踩在地毯上没发出一点声音,"脑袋撞在桌角,血喷了三米远。
"我盯着他的胸牌:项目部,林医生。"你是新来的勤杂工?"林医生抿了口咖啡,眼睛在我脸上扫来扫去,"你脸色很差啊。""有点感冒。"我低头继续擦桌子。
林医生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手指冰凉得不似活人:"脉象这么乱,不只是感冒吧?
"他凑近我耳边,呼吸喷在我脖子上,"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我猛地抽回手,清洁车哐当一声撞在墙上。林医生笑了,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个小瓶子:"维生素B12,每天一粒。"他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对了,晚上十点后别在B2层逗留,特别是210隔壁的档案室。""为什么?
"林医生眨眨眼:"前任勤杂工就是在那里...算了,你很快就知道了。"他走后,我浑身已经被冷汗浸透。擦完会议室,我鬼使神差地推开了210隔壁的门。
档案室比会议室更阴冷,铁柜子上积了层薄灰,唯独最下面一个抽屉把手锃亮,像是经常被人拉开。我蹲下去,拉开那个抽屉——里面空空如也,只有抽屉底部用指甲划出来的几个字:"它们在水里"。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洼里村那条漂满死鱼的河突然浮现在眼前。三年前的夏天,河水一夜之间变成铁锈色,鱼群翻着白肚皮浮在水面,像给整条河盖了层尸布。"你在干什么?!
"红袖标女人的尖叫声吓得我差点跌坐在地。她冲过来砰地关上抽屉:"谁让你进来的?!
""我、我走错了...""滚出去!"她的指甲掐进我胳膊里,"再让我看见你靠近档案室,立刻卷铺盖走人!"我被赶出档案室,推着清洁车跌跌撞撞地往前走。转过一个拐角,突然听见女洗手间里传出抽泣声。
我放轻脚步,听见隔间里两个女人压低声音说话:"...王经理又做噩梦了,说梦见那些村民围着他...""活该!当初要不是他坚持用那个便宜方案,洼里村怎么会...""嘘!小声点!你忘了小张怎么死的了?"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洼里村。他们真的在说洼里村。隔间门突然打开,一个涂着红指甲的女人看见我,脸色刷地变白:"你、你听见什么了?""没有,"我低头摆弄清洁车上的抹布,"我刚过来。"两个女人交换了个眼神,匆匆离开。我盯着她们背影,突然认出其中一个是今早在电梯里遇到的财务部职员。
她手腕上戴着条醒目的红绳——和会议室门把手上那条一模一样。下午三点,整层楼突然骚动起来。我躲在走廊拐角,看见一群西装革履的人簇拥着个秃顶男人往210会议室走。那人腆着啤酒肚,边走边擦汗,金丝眼镜后的眼睛不停地眨。"王经理,环保局的人已经到了,"秘书小跑着跟上,"李总说无论如何要把他们稳住..."王经理?我眯起眼睛。
这就是他们口中那个"坚持用便宜方案"的人?会议室门关上后,我假装打扫,慢慢靠近门口。隔着门缝,里村的病例...""...纯属巧合...村民自己..."我的指甲不知不觉掐进掌心,直到传来刺痛才回过神。转身要走,却看见林医生站在走廊尽头,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他举起咖啡杯朝我示意,嘴唇动了动,看口型像是在说:"小心。"下班前,我终于找到了储物柜里那本笔记的主人信息——在员工公告栏的角落,有张已经泛黄的讣告:张明,项目部实习生,于上月15日晚坠楼身亡,享年23岁。
照片上的年轻人笑得阳光灿烂,完全不像会自杀的样子。我鬼使神差地把讣告撕下来,塞进那本诡异的笔记本里。回到储物室换衣服时,头顶的通风管又传来声音——这次不是叹息,而是清晰的、有节奏的敲击声,像是有人在用指甲一下下刮着金属管壁。我屏住呼吸,听见那声音从通风管一头慢慢移到另一头,最后停在了档案室正上方。突然,整层楼的灯同时闪烁了一下。在灯光熄灭的瞬间,我发誓看见储物室镜子里有张苍白的脸一闪而过——那张脸,和讣告上的张明一模一样。
我跌跌撞撞地冲出公司大楼时,天已经黑了。霓虹灯在雨后的路面上投下扭曲的倒影,像一条条游动的血丝。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李总发来的短信:"明天早点来,带你去项目部熟悉环境。"我盯着屏幕,突然笑了。项目部。
那个害死洼里村上百条人命的项目部。回到家,我从床底下拖出个铁盒,里面是爹娘的照片和一份泛黄的病历。病历上"慢性重金属中毒"几个字已经模糊不清。
我抚摸着照片上爹娘的笑脸,村...""它们在水里...""村民围着他..."通风管里的刮擦声又在我耳边响起。
但这次,我忽然意识到那声音不像是在恐吓我——而是在向我传递什么信息。
就像那本笔记写的:"它们认得我了。"我摸出笔记本,借着昏黄的台灯一页页仔细翻看。
在最后一页被血迹覆盖的地方,用铅笔极轻地写着一行小字:"证据在通风管第三节点,左转十五米。"窗外,一轮血月挂在城市上空。我摸着内兜里林医生给的维生素瓶,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家公司会"闹鬼"。因为有些人活着时无处申冤,“死”后才敢显形。
而明天,我要去项目部了——那个一切罪恶开始的地方。3.我向公司请了三天假,说要回老家拿行李。李总在办公室翘着二郎腿,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着玩味的光。"洼里村?
"他手指敲着真皮扶手,"那地方现在还有人住?""还有一些老人...走不动了。
"我低着头,指甲掐进掌心。李总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像砂纸摩擦铁皮:"行,去吧。
记得拍几张照片回来,我还没见过鬼村什么样。"大巴车开出城区,窗外的景色越来越荒凉。
三年前这条路两旁还是郁郁葱葱的稻田,现在只剩下枯黄的杂草和歪斜的电线杆。
空气中飘着一股奇怪的甜腥味,像是腐烂的水果混着铁锈。"前面就是洼里了,"司机突然开口,"你要在哪下?""村口就...""没有村口了,"司机打断我,声音发紧,"整村都搬空了,就剩几个等死的。你在废校那儿下吧,我还得赶在天黑前回去。
"废校。我的小学。记忆里红砖墙上爬满爬山虎,操场上有两个锈迹斑斑的篮球架。
现在只剩下一堆坍塌的砖石,墙上用红漆画着巨大的"⚠毒⚠"。下车时,司机从车窗塞给我一个口罩:"别摘,除非你想跟他们一样。
"我站在所谓的"村口"——其实只是路边一块歪倒的木牌,上面"洼里村"三个字已经模糊不清。通往村里的土路龟裂成一块块,裂缝里渗出可疑的黑色液体。远处,几间瓦房的轮廓在暮色中像蹲伏的野兽。
第一户是村长家。我敲了半天门,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接着是嘶哑的咳嗽声。"谁?
"门缝里露出一只浑浊发黄的眼睛。"村长,是我,老山家的阿山。"门开了条缝。
我差点没认出眼前这个佝偻的老人是记忆中那个高大威严的村长。
他的脸像融化的蜡一样下垂,右臂不自然地蜷缩在胸前,手指扭曲成鸡爪状。"山娃?
"村长眯着眼,"你还回来干啥?这地方...不能待人了。"我跟着村长进屋,霉味和药味扑面而来。昏暗的灯泡下,我看见墙角堆着成箱的矿泉水,桌上摆满药瓶。
村长给我倒了杯水,塑料杯边缘有褐色的污渍。"别喝井水,"他盯着我手里的杯子,"都从外面运。""村里...还有多少人?""十七个。"村长掰着畸形的手指,"老刘家三口,陈寡妇和她孙子,张铁匠..."他每说一个名字,我的心脏就紧缩一下。
这些都是看着我长大的乡亲。"其他人呢?""死的死,跑的跑。"村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痰,"去年又走了六个,都是肝上的病...你爹娘走得早,反倒是福气。"我握紧拳头,掌心被指甲刺得生疼:"那个厂...还在排污吗?
"村长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他拖着畸形的腿挪到里屋,拿出个铁盒:"去年关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