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前，我因为嘴笨被燕子告得倾家荡产，戴绿帽还净身出户。

邻居的指指点点和亲戚的嘲讽中，我孤独凄惨地度过余生。一睁眼，我竟回到离婚庭审现场，网络直播的镜头正对准着我。燕子长达七分钟的控诉刚结束，娇羞得意地向旁听席某个方向微笑。这次我冷静打断法官：“您说得对，我确实每月给燕子转八千，五年从未间断。”庭内一片哗然，我缓缓抬头看向镜头：“所以，请问燕子女士，”“这五年你从未工作，房贷车贷怎么可能是你在还？

”……冰冷的雨水糊在脸上，和眼泪混在一起，涩得眼睛发疼。我缩在破旧棚屋的角落，窗外是邻居指指点点的议论，尖利又刻薄，哪怕隔着雨声也清晰得刺耳。

“就是他啊……被老婆戴了绿帽子，还让人家告赢了，啥都没捞着，净身出户！

”“没用的男人，连自己老婆都看不住，活该！”“听说孩子都不是他的哟……啧啧，冤大头当到家了。”亲戚打来的电话我一个没接，不用接都知道是什么内容，无非是假惺惺的关心裹着更伤人的指责和嘲讽。手机屏幕幽幽亮着，推送了一条本地新闻，画面里那个女人，燕子，依偎在那个男人怀里，笑靥如花，他们住着我拼死拼活买来的房子，开着我的车。胃里一阵翻滚，是连续几天空腹喝酒的灼烧感。身后是捡来的发霉床垫，身前是空荡荡、弥漫着绝望气味的四面墙。我不记得是怎么熬过那判决后的十几年的，只记得那种掏空了五脏六腑的空洞，和永远甩不掉的耻辱。像一场不会醒的噩梦，每一口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悔恨。如果……如果当时在法庭上，我能说点什么呢？

如果我能拆穿她的谎言……意识最后沉入无边黑暗前，只有这个念头毒蛇般啃噬着我。

……猛地睁开眼。刺目的光线让我瞬间眩晕。耳边是清晰却略带回响的声音，像是在一个巨大的空间里。“……被告长期对家庭不闻不问，未尽到作为丈夫、作为父亲的基本责任和义务。孩子的学习、生活、起居，全都是我一个人在操心！家里的房贷、车贷，每一分钱，也都是我独自一人在承担！

他除了贡献了一颗精子，还为这个家做过什么？”这个声音！刻骨铭心！

哪怕我死了化成灰都认得！是燕子！我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血液轰一下冲上头顶，又瞬间褪去，留下冰冷的麻痹感。我僵硬地转动眼球。明晃晃的国徽。

深胡桃木色的审判长席。旁边坐着严阵以待的书记员。还有……正前方，网络直播的摄像机镜头亮着红光，无声地宣告着此刻正在被无数双眼睛注视着。

我……重生了？重生到了决定我悲惨一生的那一天，这个离婚案的庭审现场！

巨大的不真实感裹挟着滔天的恨意，几乎将我撕裂。我死死掐住自己的大腿，指甲陷进肉里，尖锐的疼痛刺激着神经，才让我没有失态地吼出来。我强迫自己抬起眼，看向原告席。

燕子站在那里，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套装，看上去柔弱又坚强。她正拿着准备好的稿子，声情并茂地对着审判长陈述，语调哀戚，偶尔抬起手擦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她的表演长达七分钟。和上一世一模一样。这七分钟里，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她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为家庭付出一切却得不到丝毫温暖的悲情妻子。

而我上一世，就在她这精湛的表演下，脑子一片空白，嘴笨得只会反复说“不是这样的”、“她胡说”，显得苍白又可笑，彻底坐实了渣男的形象。

此刻，我看着她表演，心脏在胸腔里冰冷又沉重地跳动着。恨意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越勒越紧，却奇异地让我的大脑变得异常清醒。我知道，她马上就要说完了。最后，燕子收起稿子，对着审判长深深一鞠躬，带着哭腔：“审判长，我真的已经无法再忍受这样的婚姻生活了，请求法院判决我们离婚，并保障我和孩子的基本权益。”说完，她侧过身，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旁听席的某个方向。

那里坐着一个穿着西装、打扮得人模狗样的男人——张涛，燕子的情夫，我“最好”的朋友。

燕子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不到半秒，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勾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娇羞和得意，仿佛在说：“看，我厉害吧？一切尽在掌握。”就是这个笑！

上一世我被这笑刺得彻底失去了理智，这一世……审判长推了推眼镜，目光转向我，带着程式化的严肃：“被告，针对原告的陈述，你有什么需要答辩或解释的吗？

”庭审现场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那台直播摄像机，都聚焦到了我的身上。

旁听席上甚至传来几声轻微的嗤笑，显然是提前被燕子“科普”过我的“无能”。

燕子的律师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燕子本人则微微抬起下巴，用一种怜悯又带着挑衅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等待我再次出丑。寂静。法庭里是短暂的寂静。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非常清晰地开口，“审判长，”我顿了顿，目光平静地迎向法官，“原告刚才说了很多，有一点她说得不对。”法官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燕子脸上的得意也凝固了一瞬。我继续用那种平稳的，甚至带着一丝赞同的语调说：“在过去五年里，我每个月都固定向燕子女士的账户转账八千元钱，从未有过间断。这一点，银行流水可以证明。”“哗——！”话音刚落的瞬间，整个法庭像是被投入了一颗深水炸弹，猛地炸开了锅！旁听席上瞬间骚动起来，窃窃私语声汇成一片嗡嗡的声浪。“每个月八千？

五年没断过？”“不是说是女方在承担所有开支吗？”“这什么情况？

”审判长不得不拿起法槌敲了敲：“肃静！法庭保持肃静！”燕子的脸色猛地变了，那是一种措手不及的苍白和慌乱，她下意识地看向她的律师，律师也明显有些懵，显然完全没料到我会突然拿出这个证据，赶紧低头翻看手里的案卷，似乎想找到应对的策略。

直播摄像机的镜头，死死地对准了我，红光闪烁。我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在满场的惊诧和议论声中，我缓缓抬起头，目光不再是看向法官，而是直接、坚定地看向了那台正在直播的摄像机镜头，仿佛透过它，看向了镜头后面千千万万正在观看这场庭审的观众。我的声音提高了一些，清晰无比：“所以，审判长，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问原告燕子女士。”我猛地转头，目光如刀，直射向原告席上那个脸色开始发白的女人。“你口口声声说，家里的房贷、车贷，全部是你一个人承担？”“你说孩子的学习生活都是你在管，我从未尽到责任？

”“那么请问——”我的声音陡然变得凌厉，带着积压了两世的愤怒和质问，轰然炸响：“整整五年！你没有任何工作收入！没有其他经济来源！

”“你每个月拿着我这八千块，却告诉我所有的贷款都是你还的？所有的开销都是你负担的？

”“请问！你到底是哪里来的钱？”“轰！！！”最后一句质问，如同惊雷，在整个法庭上空爆开！连审判长都忘记了维持秩序，愕然地看着我，又看向燕子。

所有旁听者的目光，所有直播镜头，瞬间全部聚焦到了燕子身上！

燕子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惨白如纸。她张着嘴，眼睛惊恐地圆睁着，刚才的柔弱、委屈、得意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巨大的恐慌和不知所措。

她身体肉眼可见地开始发抖，手指死死攥着桌面，指节泛白。她旁边的律师脸色铁青，猛地站起来：“反对！被告这是在恶意揣测和……”“反对无效！”审判长这次反应极快，严厉地打断了律师的话，目光如炬地盯着燕子，“原告，请回答被告的问题！

你的收入来源具体是什么？如何支撑你刚才陈述的家庭开支？

”“我……我……”燕子嘴唇哆嗦着，眼神慌乱地四处躲闪，根本不敢看镜头，也不敢看审判长，更不敢看旁听席上某个方向。她支支吾吾，语无伦次，“我……我有做一些兼职……我有积蓄……我……”她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之前的从容和表演彻底被撕得粉碎！“兼职？什么兼职？收入多少？持续多久？流水呢？

”我根本不给她编造的机会，步步紧逼，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每一个角落，“积蓄？

五年前我们结婚时几乎一无所有，你的积蓄从何而来？有多少？”每一个问题，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燕子身上，把她试图编织的谎言砸得稀烂！她彻底崩溃了，猛地捂住脸，肩膀剧烈颤抖，发出呜咽声，但这一次，再也没有任何人会觉得她可怜。

因为那呜咽里，只有被当众拆穿谎言的无地自容和恐惧！“我的天啊！反转了！惊天大反转！

”旁听席上有人失声低呼。“直播！这可是全网直播！这女的彻底完了！

”“刚才装得那么像，原来全是假的！亏我还同情她！”“拿着老公每个月八千块，还说老公没给钱？这心肠也太毒了！”“那她的钱到底哪来的？房贷车贷谁还的？

细思极恐啊！”直播弹幕在这一刻彻底爆炸了，密密麻麻的评论几乎完全覆盖了屏幕：卧槽！卧槽！卧槽！年度大瓜！每月八千？

五年就是四十八万！这女的刚刚是在放屁吗？审判长问得好！钱哪来的？说出来！

狗头哈哈哈，看她那样子，编都编不出来了！刚才笑得多得意，现在脸就有多疼！旁听席那个男的是谁？她从刚才就一直看那边！有猫腻！

软饭硬吃？软饭硬吃都没这么离谱！这是把老公当血包还倒打一耙啊！

求被告心理阴影面积！太惨了！网络判官已上线！蛇蝎毒妇！人肉她！耻辱柱？

不止。我要她被钉死在上面，永世不得翻身！但这，仅仅只是个开始。燕子的崩溃，现场的哗然，弹幕的爆炸，像一幅喧嚣扭曲的背景画。我站在被告席上，身体里奔涌着两世交织的冰冷恨意和重生的灼热快意，几乎要让我战栗。但我死死压住了，只是用一双冷得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睛，看着原告席上那个彻底失态的女人。她捂着脸，肩膀剧烈耸动，呜咽声透过指缝漏出来，不再是精心设计的悲情，而是纯粹的恐慌和绝望。

她那身精心挑选的白色套装，此刻看起来像个拙劣的戏服，滑稽又可悲。“肃静！肃静！

”审判长连续敲击法槌，声音里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显然这场面也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燕子，又落在我身上，“原告，控制你的情绪！请你正面回答法庭的问题！

”燕子的律师额头冒汗，赶紧凑到她耳边低声急语，试图稳定她的情绪并找到补救措施。

但燕子显然已经乱了方寸，只是拼命摇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任何语言在此刻都苍白无力。

银行流水是铁证，她之前那番声情并茂的控诉，此刻成了扇回她自己脸上的最响亮的耳光。

审判长见状，眉头紧锁，再次看向我，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被告，你所述的每月转账八千元一事，是否有证据提交？”“有。”我回答得斩钉截铁，“完整的银行转账流水记录，随时可以调取。过去五年，每月十号左右，固定向原告账户转账八千元，备注多为‘家用’或‘给燕子’，随时可以查验。

”书记员立刻将一份复印件呈递给审判长。纸张翻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法庭里格外清晰。

审判长快速浏览着，脸色越来越沉。事实如何，已然清晰。直播弹幕更加疯狂了：实锤了！

兄弟们！实锤了！转账记录都出来了！这女人还有什么好说的？五年啊！

每个月八千！这男的是atm成精吗？被吸得这么惨！刚才那七分钟控诉，现在听起来真恶心！审判长脸色都黑了，哈哈，这女人等着吧！所以钱到底哪来的？

情夫给的？旁听席那个西装男？@网警 这里有人涉嫌虚假诉讼和欺诈！

燕子的律师显然也意识到了大势已去，努力想挽回一点局面，他站起身，语气勉强保持着镇定：“审判长，即使有转账记录，也只能证明被告有转账行为，并不能直接证明我方当事人没有其他收入来源或没有承担家庭开支。

我方当事人婚后为家庭付出大量心血，牺牲了职业生涯，这是不争的事实……”“牺牲职业生涯？”我冷不丁地打断他，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听清，“律师先生，你确定她是在为‘家庭’付出心血，而不是为别的什么……人吗？”我的目光，状似无意地，轻飘飘地扫过旁听席。

张涛原本正紧张地盯着燕子，听到我的话，猛地一僵，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这个细微的动作，在无数直播镜头和旁听者的注视下，无所遁形。看他！

看他！那个西装男慌了！绝对有奸情！实锤了！妈的，奸夫淫妇！合伙坑老实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