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苏晚，你敢这么对我，我让你后悔！"电话里传来表妹林雨欣歇斯底里的尖叫声，我平静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时长——三分零八秒。这是她第十七个电话了，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打到现在。我没有接听，只是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城市。二十八层楼的高度，车水马龙都变成了蚂蚁般的存在。"苏总，林小姐又来了，她说要见您。"助理小心翼翼地敲门进来，神色有些为难。

我头也不回："让保安请她离开，以后她再来，直接报警。""可是她说，她是您表妹，还说什么高考志愿的事情...""助理小姐，"我转过身，目光冷淡地扫过她，"我付给你的薪水，是让你来替我做决定的吗？"助理脸色一白，连忙点头："是，我马上去办。"门重新关上，我重新回到落地窗前。楼下停车场里，一辆红色的小轿车格外显眼，那是林雨欣的车。十万块钱的国产车，却被她当成宝贝一样。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舅妈打来的。我接了起来："喂？""晚晚，你怎么能这样对雨欣？

她可是你表妹啊！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现在你发达了就不认人了？

"舅妈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满和指责。"舅妈，你先冷静一下，"我在真皮座椅上坐下，声音依然平静，"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不就是填错了志愿吗？孩子还小，犯错误是正常的。再说了，她现在日子过得这么苦，你就不能帮帮她？"填错了志愿？

我忍不住笑了，这笑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冷。十年前的高考，我是全省文科状元，北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已经在路上。林雨欣比我低了整整八十分，只能去一所二本师范学院。

但是就在填志愿的那天晚上，她趁我熟睡的时候，偷偷用我的账号密码登录了志愿填报系统，把我的第一志愿改成了那所二本师范学院，而她自己的志愿，则改成了北京大学。

第二天早上我发现的时候，系统已经锁定，无法更改。林雨欣哭着说是不小心弄错了，舅妈也跪在地上求我原谅。那时候的我太天真，以为亲情比什么都重要，竟然选择了原谅。

我去了师范学院，她去了北大。四年后，她在北京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嫁给了一个海归硕士，住进了二环内的大房子。而我，只能回到小县城当一名普通的中学老师，月薪三千块。

但是命运这东西，从来不会按照既定的轨道行驶。五年前，我辞职下海创业。三年时间，我的公司在创业板上市，市值突破百亿。而她的海归丈夫，因为投资失败，欠下了巨额债务，连房子都被银行收走了。现在轮到她来求我了。"舅妈，"我的声音很轻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无比，"如果当年她没有改我的志愿，现在坐在北大校长办公室里的人，应该是我。如果她没有偷走我的人生，现在住在二环大房子里的人，也应该是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晚晚，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拿出一份文件，"十年了，是时候算算这笔账了。

"那是一份律师函，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各种法律条文。

但最核心的内容只有一句话：苏晚女士因林雨欣的故意行为导致的人生轨迹改变，要求赔偿经济损失五千万元。"晚晚，你疯了吗？雨欣哪里来的五千万？

"舅妈的声音都在颤抖。"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我合上文件，"对了舅妈，我已经让律师把起诉书递交到法院了。开庭时间是下周二上午九点，记得提醒雨欣准时出席。

"挂断电话后，我重新坐回椅子上。助理敲门进来，汇报说林雨欣已经被保安请出了大楼，但她没有开车离开，而是坐在停车场里哭。"让她哭吧，"我淡淡地说，"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窗外的夕阳西下，将整个城市染成了金黄色。

十年前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的黄昏。那时候的我以为，只要足够善良，全世界都会对我温柔以待。现在我才明白，善良从来不是美德，只有足够强大的善良，才配被称为美德。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苏总您好，我是金诚律师事务所的王律师，受林雨欣女士委托，希望能和您谈谈。""有什么好谈的？

"我翻开桌上的日程表，"我的时间很宝贵，王律师。""林女士说，她愿意公开道歉，并且承担相应的赔偿责任，希望您能撤销起诉。"我笑了："公开道歉？她打算怎么道歉？

""具体的方案我们可以当面详谈...""不用了，"我直接打断他，"告诉林雨欣，我要的不是道歉，是血债血偿。她偷走了我十年的人生，现在该还回来了。

"第二章挂断律师的电话后，我并没有立刻投入到工作中，而是打开了电脑里的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全是关于林雨欣的资料，从十年前到现在，每一个阶段都有详细的记录。这些资料，是我花了整整两年时间收集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林雨欣，二十八岁，北京大学新闻学院毕业，曾在北京一家知名媒体公司工作，年薪四十万。三年前嫁给海归硕士陈浩，婚后辞职在家当全职太太。

去年陈浩的投资公司破产，欠债八百万。为了还债，他们卖掉了二环内价值一千二百万的房子，搬到了五环外的出租屋。林雨欣重新找工作，但因为脱离职场太久，只能在一家小公司做文案，月薪八千。按照这个收入水平，就算她一分钱不花，全部用来还债，也需要五十年才能还清五千万。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

下午五点，我准时下班。不是因为工作不忙，而是今天有一个重要的约会。

车子停在市中心最高档的会所门口，门童恭敬地为我开门。会所经理亲自迎接，一路将我送到顶层的包间。包间里，已经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西装革履，气质儒雅。

"晚晚，好久不见。"他站起身，伸出手。"江总，确实很久了。"我和他握手，"上次见面还是在香港的那次商务峰会上。"江云帆，江氏集团的太子爷，也是我大学时代的学长。虽然我们去的是同一所师范学院，但他当时是以交换生的身份从北大过来的。一年的时间，我们从相识到相恋，感情发展得很快。毕业前夕，他向我求婚，我答应了。但是就在婚礼的前一周，林雨欣突然从北京回来，哭着告诉我，江云帆在北京有了别的女人，那个女人还怀孕了。

我不相信，但当我拨通江云帆的电话时，接电话的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那个女人很直接地告诉我，江云帆是她的男朋友，他们很快就要结婚了。我取消了婚礼，江云帆也从此消失在我的生活中。直到五年前，我在一次商务活动上意外遇到了他。

那时候我才知道，当年的一切都是林雨欣的计谋。江云帆从来没有背叛过我，接电话的女人是林雨欣的朋友，一切都是她们演的戏。她毁了我的学业，也毁了我的爱情。

"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江云帆的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很好，"我在他对面坐下，"江总呢？听说您还是单身？""是的，"他苦笑了一下，"总是忘不了一个人。""是吗？

"我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那真是可惜了。不过江总今天约我，应该不是为了叙旧吧？

"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听说了你和林雨欣的事情。晚晚，五千万对你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她来说就是天文数字。你何必要赶尽杀绝？

""江总这是在为她求情？"我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她毕竟是你表妹，而且当年的事情...""当年的事情怎么样？"我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当年她偷改我的志愿，你知道吗？当年她破坏我们的婚礼，你知道吗？"江云帆沉默了。

"十年前，如果不是她的所作所为，我现在应该是北大的教授，我们应该是一对恩爱夫妻，也许还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我站起身，"但是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不是吗？

""晚晚，我...""江总，如果您是因为她的委托才来见我，那么这顿饭可以结束了。

"我拿起包，"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等等！"江云帆急忙站起来，"我承认，确实是她找到我，希望我能劝你撤诉。但是晚晚，我更希望你能看在我们曾经的份上...""曾经？"我转过身，目光直视着他，"江总，您觉得我们还有曾经吗？"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包间。走到会所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雨欣就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看到我出来，立刻迎了上来。她比十年前憔悴了很多，脸色苍白，眼圈发黑，看起来像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身上穿的是一件很普通的连衣裙，颜色有些发旧，和当年那个光鲜亮丽的北大高材生判若两人。"苏晚，我求你了，你就放过我吧。"她一见到我就扑过来，想要抓住我的手。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接触："林雨欣，这里是公共场所，你想干什么？""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当年是我鬼迷心窍，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现在我已经得到报应了，我老公破产了，我们连房子都没有了，我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就是为了还债..."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然哭了起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五千万，我真的拿不出来。苏晚，我们是表姐妹，是血浓于水的亲人，你就看在舅妈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静静地看着她，看了很久很久。然后我说："林雨欣，你知道什么叫血浓于水吗？

"她愣了一下："什么意思？""血浓于水的意思是，当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但是你呢？"我的声音越来越冷，"当年高考结束后，我发了高烧，在医院躺了三天。你在干什么？你在我的床前假惺惺地照顾我，同时偷偷地记下了我的志愿填报密码。"林雨欣脸色变得苍白："我...""那天晚上，我因为药物作用睡得很沉。你趁我熟睡的时候，用我的手机登录了志愿填报系统，把我的第一志愿改成了你的学校。然后你回到家，把自己的志愿改成了北京大学。""苏晚，我...""第二天早上，当我发现志愿被篡改的时候，你抱着我哭，说是自己不小心弄错了。舅妈也跪在地上求我原谅。"我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那时候的我太天真，以为血浓于水就是无条件的原谅和包容。

"林雨欣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现在知道错了？

"我冷笑，"晚了。"我绕过她，向停车场走去。身后传来她的哭喊声："苏晚，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是表姐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更应该知道什么叫做手足情深。

但是你选择了背叛，那就要承担背叛的后果。"第三章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我住在市中心的一套复式公寓里，三百平米，装修简约而不失奢华。

这套房子是我三年前买的，花了八千万。当时房产销售看到我的年龄，还以为我是哪个富豪的情妇，态度相当冷淡。直到我刷卡的时候，她的表情才变了。人性，有时候就是这么现实。我换了身舒适的家居服，给自己煮了一壶茶，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开今天的财经报纸。头版头条是关于我公司的报道：《苏氏集团第三季度业绩超预期，股价创新高》。配图是我在董事会上的照片，穿着黑色的职业套装，神情专注而自信。

很难想象，十年前的那个小县城中学老师，现在会成为财经版面的封面人物。手机响了，是我的私人助理小张打来的。"苏总，明天上午的会议需要调整一下时间吗？

我看到您今天的日程很满。""不用，按原计划进行。"我合上报纸，"对了，帮我查一下江云帆最近的行程安排。""好的，需要特别关注什么吗？

""看看他最近有没有和林雨欣见面。"小张是个聪明人，没有多问为什么，只是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第二天上午十点，我准时出现在律师事务所。

王律师已经在会议室里等着了，林雨欣坐在他旁边，眼睛红肿，显然又哭了一夜。"苏总，感谢您抽时间过来。"王律师站起身迎接。我在他们对面坐下："王律师，您在电话里说有新的方案？""是的，林女士经过深思熟虑，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王律师打开文件夹，"她愿意在全国性媒体上公开道歉，承认当年修改志愿的错误行为，并且愿意赔偿您一百万元作为精神损失费。"一百万？我忍不住笑了："王律师，您觉得我的十年青春只值一百万吗？""苏总，您现在的成就，说不定比当年去北大还要更出色。从某种意义上说，林女士的行为反而成就了现在的您。

"王律师说得冠冕堂皇。"成就了我？"我的声音越来越冷，"王律师，您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过的吗？"王律师没有回答，林雨欣抬起头看着我，眼中带着期待。

"我在县城中学当了五年老师，月薪三千块。每天面对的是一群不爱学习的学生，和一群只会勾心斗角的同事。晚上回到出租屋里，冬天没有暖气，夏天没有空调。

"我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锋利，"那五年，我每天都在想，如果当初我去了北大，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林雨欣低下了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后来我辞职创业，前两年几乎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吃的是最便宜的盒饭，穿的是地摊货。

为了拉投资，我见过无数的投资人，被拒绝过无数次，甚至被人侮辱过。"我继续说道，"这些痛苦，您觉得一百万能够补偿吗？"会议室里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更重要的是，"我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当年如果不是她的所作所为，我现在可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女人最宝贵的生育年龄就这么几年，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回来。这种损失，是金钱能够衡量的吗？"王律师清了清嗓子："苏总，我理解您的感受。但是法律层面上，很难证明林女士的行为和您现在的人生轨迹有直接的因果关系...""那就法庭见吧。

"我转过身，"王律师，我相信法官会给出公正的判决。""等等！"林雨欣突然站起来，"苏晚，我可以把房子卖了，把车卖了，把所有能卖的东西都卖了。但是五千万真的太多了，你能不能少一点？""少一点？"我走回到她面前，俯视着她，"林雨欣，当年你偷走我人生的时候，有想过给我留一点吗？"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我给你三天时间筹钱。三天后如果拿不出来，我就申请强制执行。"我拿起包，准备离开。

"苏晚！"林雨欣突然大喊一声，"你这样做，对得起死去的舅舅吗？"我的脚步停住了。

舅舅在我十八岁那年因为车祸去世了，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让我要照顾好林雨欣这个妹妹。

"舅舅临死前说什么了，你还记得吗？"林雨欣哭得更厉害了，"他说让你照顾我，保护我，因为我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妹妹！"我缓缓转过身，目光冰冷地看着她："林雨欣，你也知道舅舅让我照顾你？""当然知道！所以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看着我去死！

""那你告诉我，"我一步一步走向她，"当年你偷改我志愿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舅舅的话？

当年你破坏我和江云帆婚礼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舅舅的话？"林雨欣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你一次次地伤害我，利用我，背叛我。现在遇到困难了，就想起舅舅的话了？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林雨欣，你觉得自己还有资格提舅舅吗？

""我...""舅舅如果知道你做的这些事情，他会怎么想？"我指着她，"他会为有你这样的女儿感到耻辱！""苏晚，你不能这么说我！"林雨欣也激动起来，"我承认我做错了事，但是我也得到报应了！我现在过得这么惨，你还要怎么样？

""我要怎么样？"我冷笑，"我要的很简单，血债血偿。你偷走了我的十年人生，现在我要你用下半辈子来偿还！"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议室。

身后传来林雨欣撕心裂肺的哭声，但我的心里没有一丝波澜。有些伤害，永远无法原谅。

有些背叛，永远无法忘记。第四章走出律师事务所，我直接去了公司。刚进办公室，助理小张就匆匆走了进来。"苏总，有个重要情况需要汇报。"她神情严肃。"说。

"我在办公桌后坐下。"根据您的吩咐，我调查了江云帆先生的行程。

发现他昨天晚上在会所和您见面后，又去了另一个地方。""什么地方？""林雨欣的住处。

他在那里待了两个小时。"小张顿了顿，"而且我们的人发现，这不是他第一次去那里。

这个月他至少去了五次。"我的手指轻敲着桌面，这个发现并不意外，但确实让我有些失望。

"还有吗？""有。我查到林雨欣的丈夫陈浩，他的投资失败并不完全是意外。

有人故意做空了他投资的那几个项目，导致他血本无归。

"这个信息让我眉头一皱："什么意思？""具体的操作很复杂，但简单来说，就是有人设了个局，专门等着陈浩跳进去。"小张把一份资料递给我，"更关键的是，操盘的幕后资金，有一部分来源指向江氏集团。"我接过资料，快速浏览了一遍。

专业的财务报表和资金流向图，清楚地显示了这场财务围猎的全过程。江云帆，你这是在做什么？"苏总，需要我继续深入调查吗？""暂时不用。"我合上文件，"你先出去吧，我需要静一静。"小张离开后，我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思考。

江云帆的行为让我感到困惑，如果说他是为了帮助林雨欣，那为什么又要暗中搞垮她的丈夫？

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苏晚吗？我是陈浩。"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疲惫的声音。

陈浩？林雨欣的丈夫？"有什么事吗？"我平静地问道。"我想见你一面，关于雨欣的事情。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等等，不要挂电话！"陈浩的声音带着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