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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碗红烧肉的致命真相二十多一种最新章节在线阅读_二十多一种全本免费在线阅读

时间: 2025-09-13 08:39:57 

我妈死了。葬礼上我一滴眼泪都没掉,心里甚至有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我恨她,恨她那张永远刻薄的脸,恨她深入骨髓的吝啬,恨她给了我生命,却从未给过我一丝一毫的爱。我以为她的死,就是我们这场长达二十七年战争的终点,我赢了。回到她那间充满了樟脑丸和中药味的破旧公寓,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亲手清空她留下的所有痕迹,将这个女人从我的生命里彻底抹除。可我没想到,当我拿起那本被油烟熏得发黄的旧菜谱,准备将它扔进垃圾袋时,我才发现,这场战争真正的清算,才刚刚开始。那道我童年唯一爱吃的红烧肉,配料旁竟标注着一行陌生的地址和日期,像一道她从未说出口的、恶毒的谜题。

1母亲的葬礼结束了,没有眼泪,甚至没有一丝恰如其分的悲伤。

我几乎是逃回了她这间老旧的公寓,关上门,将身后那些邻里间虚伪的安慰和怜悯彻底隔绝。

盛夏的空气黏腻得像化不开的麦芽糖,紧紧糊在我的皮肤上。

屋里那股熟悉的、樟脑丸混合着干涩中药的气味,争先恐后地钻进我的鼻腔,瞬间点燃了我压抑已久的烦躁。这股味道,就是我过去二十多年人生的背景音,是我对“家”这个词全部的感官记忆——压抑、窒息、无处可逃。我拉开壁橱,开始这场名为“整理遗物”,实为“彻底清除”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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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粗暴地将她那些洗得发白、样式老旧的衣物一股脑地扯出来,塞进一个个巨大的黑色垃圾袋。就在我扯出一件灰扑扑的旧毛衣时,我的动作顿了一下。

那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款式,但领口的位置,有一圈用深色线细密缝补过的痕迹。针脚笨拙,却异常牢固,是她的风格。记忆的闸门被撬开一条缝,我想起来了,这是我初中时嫌土气死活不肯穿的毛衣,领口被我不耐烦地扯松了。我早已忘记,她却把它补好了,还一直留着。一瞬间,一丝难以名状的酸楚像电流般击中我的心脏。

但仅仅一秒,这丝脆弱的情绪就被更强烈的厌恶和鄙夷所覆盖。我冷笑一声,看,她就是这么可悲。一辈子就守着这些破烂,沉浸在这种自我感动的、毫无意义的修补里。

她以为这就是爱吗?这不过是她贫瘠人生的又一个证据。我攥紧了那件毛衣,连同那瞬间的酸楚一起,狠狠地、决绝地塞进了垃圾袋的最深处。

当我的目光扫过厨房那个小小的餐桌时,我看到了它——那本被油烟熏得发黄、边角严重卷起的旧菜谱。一瞬间,心中那股压抑已久的厌恶感达到了顶峰。就是它,这本破烂的册子,是她一生的“功勋章”,记录了她如何用最少的钱、最廉价的食材,喂饱一张嘴的全部智慧。

它是我灰色童年的见证者,也是她那套“生存大于生活”哲学的实体化身。我抓起它,手腕一扬,就想将它扔进早已装满的垃圾袋里。但就在它即将脱手的那一刻,我的手臂却在半空中僵住了。没有记忆的伏击,没有气味的入侵,只是一种纯粹的、毫无逻辑的犹豫。我的大脑下达了“扔掉”的指令,但我的身体却以一种顽固的沉默拒绝执行。

我对自己这毫无来由的失控感到一阵莫名的困惑与烦躁。

这不像刚才面对毛衣时有迹可循的情感波动,这只是一次纯粹的、机械性的“故障”。

我无法容忍自己的行为脱离理性的掌控,这种无法解释的僵持状态,让我感觉自己像个可笑的、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我为什么会停下?最终,我放弃了与自己僵持的手臂角力。我重重地叹了口气,将菜谱扔回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这并非妥协,而是一次不承认失败的“延期处决”。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今天不想处理这个麻烦了。”2我原以为,清扫完这间屋子,我就能彻底与过去告别。然而,一通来自房产中介的电话,像一道冰冷的铁链,将我与我拼命想逃离的过去重新捆绑在了一起。电话那头的声音公式化,不带任何感情:“林女士,关于您母亲名下公寓的继承手续,目前已被冻结。系统显示,您母亲在二十多年前有一桩民事赔偿案至今未完全了结。根据规定,您需要尽快提供一份关于您母亲的‘财产或债务清单’作为补充证明,否则房产无法过户。

”我握着电话,脑子里“嗡”的一声。民事赔偿案?那个连买一把青菜都要讲价半天的女人,那个把每一分钱都看得比命还重的女人,怎么会跟“赔偿案”扯上关系?

我气得差点把电话摔了。死了还要给我添麻烦,她可真有本事。“财产清单?

”我对着电话冷笑,语气尖锐,“她一辈子都在记账,记下哪颗白菜便宜了一毛钱,哪双袜子多补了两次。现在,我却要为她找一份能证明她一贫如洗的官方清单?

真是天大的笑话!”挂断电话,我脱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巨大的烦躁感几乎将我淹没。

一个念头闪过:干脆不要这破房子了,就让它烂在这里,跟我再无关系。

可这念头只持续了一秒,就被一股更猛烈的、淬着毒的不甘心给压了下去。凭什么?

我忍受了她二十多年的冷漠,忍受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家二十多年,到头来就这么两手空空地走人?不行。过去二十多年的忍耐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必须拿到我应得的,哪怕只是为了给这场漫长的战争画上一个属于我的、胜利的句号。

我咬着牙站起来,这一次,我不再是告别者,而是一个目标明确的清算人。

我极不耐烦地在母亲的遗物中翻箱倒柜。她的世界比我想象的还要贫瘠。一个个抽屉拉开,里面除了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旧衣服,就是一些早已过期的药盒和攒下来的购物小票。

没有存折,没有借条,更没有任何与“赔偿案”相关的蛛丝马迹。灰尘呛得我连连咳嗽,我感觉自己像个闯入古墓的盗贼,却发现这墓穴里空空如也,只有一个穷困的灵魂留下的、满是尘埃的躯壳。就在我准备放弃时,我的目光,落在了餐桌上——那里,静静地躺着那本被我“延期处决”的旧菜谱。

一个念头忽然闪过——这个吝啬了一辈子的女人,会不会把什么重要的单据,比如一张借条,或者一张银行卡,夹在这本她最看重的书里?这完全符合她的行事风格。

带着这最后一丝希望,我拿起它,油腻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让我微微皱眉。

我快速地一页页翻动,寻找着任何可能夹藏的纸片。书页因为常年被油烟侵蚀,变得又脆又黏,翻动时发出“沙沙”的声响。就在这种焦躁的搜寻中,我的手指停在了最熟悉的那页——红烧肉。

母亲娟秀的黑色钢笔字工整地列着:五花肉、冰糖、老抽、生姜……然而,就在“八角两颗”的旁边,一行用快没油的蓝色圆珠笔写下的字,赫然闯入我的视线。

那笔迹断断续续,颜色深浅不一,仿佛书写者用尽了全身力气在与一支即将干涸的笔搏斗。

因为用力过猛,笔尖甚至划破了纸张,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压痕。“1998年10月26日。

城南,榕树巷路口。”我伸出指尖,轻轻抚过那道凹痕,指腹传来清晰的、粗糙的触感,像在触摸一道凝固了的挣扎。这行字与我的搜寻目的毫无关系,它就像一道丑陋的伤疤,刻在了我童年唯一的甜味记忆上。它是什么?一个约定?一个地址?还是……一个秘密?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它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将一个巨大的、不祥的谜题,重重地砸在了我的面前。我盯着那道划痕,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仿佛那不是一行地址,而是一个通往我从未了解过的、母亲那片黑暗深渊的入口。3市档案馆的空气,和我妈那间公寓一样,都带着一股陈旧的、让人喘不过气的味道。我不是来追忆,而是来狩猎。我攥着那张写着地址和日期的纸条,像攥着一张指向猎物巢穴的地图,内心充满了冷酷的期待。我需要一份官方的、无可辩驳的“罪证”,来彻底证明她一生的不堪,为我过去二十多年的怨恨,盖上最终的印章。然而,档案管理员递给我的卷宗,薄得像一个笑话。我快速翻开,里面只有一张泛黄的交通事故责任认定书,以及一份母亲亲笔签名的认罪书。

没有我预想中任何关于纠纷、争吵或第三方证词的记录。只有几行冰冷的铅字,清晰地写着——肇事方:赵静姝。责任认定:负全部责任。“就这些?”我难以置信地抬头,声音因为压抑着怒火而显得有些尖锐。“记录上就这些。”管理员头也不抬地回答。

我感到一阵被愚弄的挫败感。这个结果太平庸,太干净了。干净得就像一个谎言。

她就连死后,都还在用这种顽固的沉默来挑衅我。我带着这股无处发泄的怒火走出档案馆,正准备打车回那个令人窒息的公寓,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我。“小晚?真是你啊。

”是住在楼下的王叔。他提着一个菜篮子,看到我时脸上堆起了热情的笑容。

他是我妈为数不多会点头打招呼的邻居。“王叔。”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你这是……从档案馆出来?”他看了一眼我身后的建筑,随即又注意到我铁青的脸色,关切地拉住我,“怎么了这是?脸这么白,遇上什么麻烦事了?

”也许是积压的怒火需要一个出口,也许是那份被愚弄的挫败感让我迫切需要找个人来印证我的猜想,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敷衍,而是把事情简单说了。王叔听完,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唉,小晚,你别怪你妈……她这辈子,不容易啊。”他顿了顿,像是陷入了某种久远的回忆:“当年出事后,有那么好些年,我总看见一个男人上门来,应该就是当年受害者的家属。那男人每次都堵在咱们楼道口,也不上来,就用最难听的话骂她,骂她是‘杀人犯’,骂她没良心,追着她要赔偿款……周围邻居都听得见。”王叔的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心中那扇名为“猜忌”的大门。我屏住呼吸,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可你妈呢,”王叔摇了摇头,语气里充满了同情和不解,“从头到尾,一句话都不回。

不管那个男人骂得多难听,她就那么低着头,任他骂。唉,你说,她要不是自己理亏,心里有鬼,怎么可能这么懦弱?”王叔这番充满同情的臆断,像一道闪电,精准地劈开了我所有的疑云。原来如此。不是没有丑闻,而是丑闻以一种我从未想象过的、更屈辱、更懦弱的形式存在。那个冷漠了一辈子的女人,背后竟是这样一个连为自己辩解一句都不敢的懦夫!那一瞬间,我心中对她的鄙夷,瞬间升级为一种混杂着羞耻的、剧烈的愤怒。我为有这样一个母亲而感到难堪。她的懦弱,就像一盆脏水,兜头盖脸地泼在了我的身上,让我觉得无比屈辱。我甚至没跟王叔说再见,转身就冲向了路边。我的世界在剧烈地摇晃,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让我几欲作呕。

那不是对她的恨,而是对我与她血脉相连这个事实的生理性厌恶。那个冷漠的母亲形象,此刻又多了一个“懦夫”的标签,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怨恨。我必须立刻回去,回到那个房间,找到那本罪恶的菜谱。我必须亲手,将那道懦夫用以自我麻痹的红烧肉,连同她留下的这份耻辱,彻底撕得粉碎。4我几乎是撞开门的。王叔的话像一万根针,扎在我每一寸皮肤上,不是疼,是痒,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让人发疯的羞耻。

原来我的母亲不只是冷漠,不只是吝啬,她还是个不敢吱声的懦夫!

她任由别人在楼道里指着鼻子骂她是“杀人犯”,她就那么听着,忍着。这份懦弱,这份耻辱,现在像遗传病一样,也流到了我的血液里,让我恶心,让我发疯。

我冲进那间屋子,眼睛像雷达一样锁定了餐桌上的目标——那本油腻的菜谱。就是你。

我一把抓起它,胸口剧烈地起伏,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我不是要扔掉它,那太便宜它了。

我要执行一场审判,一场迟到了二十多年的审判。我翻开书页,发出哗啦哗啦的、充满杀气的声响,精准地找到了那页写着“红烧肉”的罪证。我要撕了它。

撕了这张纸,就等于撕碎了那个懦夫用一道菜粉饰出来的、虚伪的温情。

我用两根手指捏住纸张的顶端,猛地发力。纸没动。它像一块浸透了油的牛皮,又滑又韧。

我的手指在油腻的表面上滑开了。我不信邪,用上了指甲,狠狠地掐进纸里,使出吃奶的劲儿再次发力。纸张发出了被蹂躏的、痛苦的“嘶嘶”声,但就是不破。

那张记录着耻辱和懦弱的纸,顽固地嘲笑着我的无能。“啊——!

”一声野兽般的低吼从我喉咙里挤了出来。我的理智彻底崩断了。撕不烂一页,我就毁了你整本!我不再试图去撕某一页,而是攥住整本书,像要拧断一个人的脖子一样,疯狂地扭转它。书页在我手里痛苦地呻吟,变形,但那条被胶水和线钉得死死的书脊,坚固得像我母亲那张冷漠的脸。它在抵抗我。它在用它的顽固,继续羞辱我。我疯了。

我把它抵在膝盖上,弓下身,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撅它的脊梁。我的脸因为用力而涨得通红,脸颊几乎贴上了那油腻的书页。一股陈年油哈味混合着我妈身上那股可恨中药味的气息,像最后的挑衅一样,猛地钻进我的鼻腔。我只有一个念头:断掉!给我断掉!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不是纸张撕裂的声音,是骨头断裂的声音。书脊从中间断开了,像一道狰狞的伤口。我全身的力气,连同那滔天的怒火,在那一瞬间被抽干了。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低头看向我的“战果”。就在那道裂口里,在那层层叠叠的、被强行掰开的纸页夹层中,一个黄色的、方方正正的边角露了出来。

它被胶水死死地粘在书脊的内衬里,要不是我用这种毁灭性的方式折断了这本书,它可能永远都不会被发现。那是一个信封。一股寒意,比冬夜的冰更刺骨,瞬间从我的尾椎窜上后脑。我感到牙齿在不受控制地打颤,不是因为冷,而是一种闯入禁地、亵渎了神灵般的、原始的恐惧。我僵住了,还保持着那个用膝盖顶着书的、可笑又凶狠的姿势。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愤怒,没有羞耻,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一种闯入禁地的、冰冷的茫然。我看着那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信封,感觉自己不是一个审判者,而是一个打碎了神龛,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只有一张陌生字条的、愚蠢的闯入者。5时间仿佛在那一声“咔嚓”中被冻结了。

我维持着那个充满暴力的、将菜谱掰成两半的姿势,像一尊被瞬间石化的雕塑。

胜利的吼叫还卡在喉咙里,但整个世界却陷入了绝对的死寂,只剩下我自己粗重的、擂鼓般的心跳声。

我的目光死死钉在那道狰狞的书脊裂口上——一个完全不该存在于此的、泛黄的信封一角,像从血肉中长出的骨刺,突兀地暴露出来。滔天的愤怒不是退潮了,而是被这不可能的发现当头一击,瞬间冻结成了冰冷的、锐利的震惊。我缓缓松开手,任由那本断成两截的菜谱掉落在地。我蹲下身,用那双刚刚还在施暴的、此刻却不住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仿佛在进行一场亵渎般的仪式,从那道裂口中,剥离出那个被封印的信封。这不是一次“藏匿”,而是一场决绝的“埋葬”。

母亲的意图是将这个秘密与她自己一同封印在这本菜谱里,让它腐烂、消失,永不见天日。

而我,这个自以为是的审判者,却用最残暴的方式,亲手炸开了这座母亲用一生守护的“坟墓”。一个声音在我脑中尖叫:不要打开!

有些门一旦打开,你的人生就再也回不去了!另一个声音却更执拗:必须打开。

我已经亲手撕开了裂口,我就是那个必须看到结局的人。我选择了后者。不是出于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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