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我弟凑救命钱，我答应了那个霸凌我整个高中的校霸的要求。在他和朋友们的哄笑中，我跪在地上，准备喝下那杯混着烟灰的酒。“求你，喝了这杯酒，就把钱借给我。

”他轻佻地抬起我的下巴：“早就告诉过你，你这辈子，只配跪在我脚下。”忽然，包厢门被一脚踹开。我那个传闻中不近女色的未婚夫，大步走进来。

他脱下染着檀香的外套披在我身上，将我打横抱起，声音冰冷地对校霸说：“她跪你，你承受得起吗？”我以为他是来救我的，却不料他低头在我耳边轻语，满是厌恶：“别脏了我的地方，要跪，回家跪。”1 尊严的代价一路无言。

车子停在他那栋冰冷空旷的别墅门口时，他终于开了口。“下车。”我推开车门，双腿发软，几乎是滚下去的。他走在我前面，打开那扇沉重的门，没有回头等我。

随手将车钥匙扔在玄关柜上，然后，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支票。没有递给我。

而是丢垃圾一样，轻飘飘地扔在地上。“林薇，你今天让我很没面子。”我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道歉。”他的声音冰冷。我看着他，这个一年前用一纸婚约买断我人生的男人。那时，我刚刚拿到国内顶尖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却因为弟弟突发的重病，不得不向现实低头。沈家愿意资助，代价是我放弃学业，成为他的“工具人”未婚妻。我以为这只是一场交易，我出卖我的自由和未来，换取弟弟的生命。直到此刻我才明白，这场交易里，还包括我的尊严。但我需要那笔钱，我弟弟躺在ICU里，每一秒都在烧钱。我慢慢地，弯下膝盖，跪了下去。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说，为让我蒙羞而道歉。”我闭上眼，喉咙里全是苦涩。

“对不起。”“我没听清。”我提高了音量。“对不起，沈休，我不该让你蒙羞。

”他终于满意了。“捡起来。”我伸出颤抖的手，捡起了那张支票，紧紧攥在手心。

他终于走到我面前，蹲下身，与我平视。“林薇，记住，我给你的每一笔钱，都是有代价的。

”他伸出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今天这一跪，是你为你的愚蠢付出的利息。

”他继续说。“以后，要钱可以，先想好拿什么来换。”他松开手，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还有，记住你的身份。

你只是我买来的一个摆件，别妄想得到任何不属于你的东西，比如尊重。”说完，他转身上了二楼，留下我一个人，跪在这片冰冷的地板上。我用尽全身力气，才扶着沙发站起来。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栋别墅的。只记得外面的夜风，吹在我脸上，像刀子一样。我拿着那张支票，打车直奔医院。在缴费窗口，我递出那张被我攥得皱巴巴的支票时，护士看了我一眼。我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我知道，此刻的我一定狼狈到了极点。2 宴会风波沈氏集团的周年庆，我作为沈休名义上的未婚妻，穿着他派人送来的高定礼服，化着精致的妆，像个被精心打扮好的人偶，站在他身边。

宴会厅里流光溢彩，人人脸上都挂着得体的笑容。沈休从头到尾没有看过我一眼，他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宾客之间，接受着恭维和祝贺。我沉默地跟在后面，努力维持着僵硬的微笑。胃里隐隐作痛。连日的劳累加上昨晚的羞辱，让我的老毛病又犯了。

就在这时，一道娇俏的女声响起。“哎呀！”我闻声看去，是沈休的特助，苏柔。

她“不慎”将一杯红酒撞翻，酒液大半泼在了自己身上，还有几滴溅到了沈休的袖口。

我以为沈休会发怒。他有洁癖，而且极度讨厌别人在他面前出岔子。然而，他接下来的反应，让我彻底愣住。他不仅没有半分不悦，反而第一时间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苏柔的肩上。“没事吧？”他的动作很轻柔，甚至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紧张。

苏柔缩在他怀里，一副受惊小鹿的模样。“没、没事，沈总，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把您的衣服都弄脏了。”“一件衣服而已。”他安抚着她，然后转头吩咐侍者。“去，给苏特助拿条干净的毛巾过来。”周围立刻有人上来打圆场。“沈总真是体恤下属。

”“苏特助真是好福气。”苏柔在众人的艳羡中，脸颊泛红，半是羞涩半是得意地看过来。

那一刻，我成了全场的笑话。胃部的绞痛越来越剧烈，冷汗从我的额头渗出。

我扶着旁边的桌子，才勉强站稳。沈休的一个生意伙伴注意到了我的异样。“沈总，你未婚妻的脸色不太好，没事吧？”沈休这才终于将目光投向我，但那里面没有丝毫关切，只有不耐烦。“她自己身体差，老毛病了，不用管。”很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我再也撑不住了，低声对他说了一句“我去下洗手间”，便转身离去。他没有回应。

我没有去洗手间，而是拐进了一间无人的休息室。刚想喘口气，门外就传来了苏柔和她朋友的对话。“柔柔，你真行啊，沈总那件外套可是顶级定制，就这么给你披着了？”苏柔的声音里满是炫耀。“哎呀，你们不知道，沈总对我一直很特殊的。他说我跟别人不一样。”“那林薇呢？她不是正牌夫人吗？

沈总怎么对她那么冷淡？”苏柔发出一声嗤笑，那声音尖锐又刻薄。“她？呵，一个为了钱什么都肯做的货色罢了，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摆设而已。你以为沈总真看得上她？

不过是沈爷爷喜欢，先放着应付一下老人家。沈总说了，她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外面的高跟鞋声渐渐远去。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浑身发抖。

原来我只是一个用来应付老人的幌子。原来我在他心里，连给苏柔提鞋都不配。

我不知道自己在休息室里待了多久，直到宴会散场，沈休的电话才打了过来。电话一接通，就是他冰冷的斥责。“林薇，你现在越来越不懂事了，宴会没结束就敢提前离场，把我的脸往哪儿搁？”我的胃痛得说不出话，只能蜷缩在沙发上，发出细微的急促呼吸。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我用尽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胃疼。”他沉默了片刻，接着冷笑了一声。“胃疼？林薇，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演戏？为了博取同情，连这种借口都想得出来？”嘟嘟嘟……电话被他挂断了。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面还残留着他名字的余温。我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又苦又咸。

3 血债血偿医院的电话是在凌晨三点打来的。我立刻惊醒，接通了电话。“是林薇女士吗？

你弟弟林浩的情况突然恶化，急需手术，但是血库里RH阴性血告急，你是他唯一的直系亲属，也是这个血型……”医生后面的话我几乎听不清了。

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浩浩有危险。“我马上过去！”我挂了电话，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起来，随便抓了件衣服就往身上套。就在我准备冲出门的瞬间，我的手机又响了。是沈休。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喂？”“你在哪儿？

”“我在家，准备出门。”“很好。我半小时后到楼下，陪我去机场接个人。”我握着手机，指节用力到泛白。“沈休，我今天去不了，我弟他……”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粗暴地打断了。“你弟？你弟又怎么了？林薇，你的手段就不能高明一点吗？

每次我想让你做事，你弟弟就恰好有事？你觉得我会信？”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不是的！他病危了，在医院抢救，需要我马上去输血！”我急得快要哭出来，声音都在发抖。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病危？呵，说得跟真的一样。为了不去机场，你连这种谎话都编得出来。”他根本不信。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谎话连篇，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的女人。“我求你了，沈休，这次是真的，人命关天！

等我弟弟手术结束，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求我？林薇，你有什么资格求我？

”他的声音陡然变冷。“我告诉你，今天我要接的这个投资人，关系到沈氏未来五年的战略布局。你要是敢耽误我的事，我立刻停掉你弟弟所有的医疗资助。

”他说完这句话，没有给我任何思考的时间，就挂了电话。手机从我无力的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屏幕碎裂，像我此刻的心。但是我没得选。捡起手机，我看都没看一眼，疯了一样地冲出家门。我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医院的名字。“司机，求你，快一点！

”一路上，我双手合十，不停地祈祷。浩浩，你一定要撑住，姐姐马上就到。赶到医院，我被护士直接带到了抽血室。为了让手术尽快进行，抽血量比常规的要多很多。

我看着那袋鲜红的血被护士小心翼翼地拿走，送往手术室，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

但身体的虚弱感随之排山倒海般袭来。天旋地转。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脑海里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沈休，如果浩浩有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4 绝望的协议我费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还有头顶上挂着的输液瓶。我动了动手指，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狭窄的移动病床上，被安置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浩浩！我猛地想起了弟弟，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别动。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我僵住了，缓缓转过头。沈休就站在那里，穿着一丝不苟的定制西装，与这嘈杂混乱的医院走廊格格不入。

他脸上没有半点我昏迷后应有的关切，只有压抑不住的愤怒和冰冷。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醒了？很好。”他将那份文件扔在我的病床上，纸张散开，几个加粗的黑体字狠狠砸进我的眼睛。《婚前关系解除暨债务确认协议》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沈休，你什么意思？”他俯下身，双手撑在病床两侧。“什么意思？林薇，你以为你赢了？

你选择了他，就要承担选择的后果。”他指着那份协议。“你弟弟的手术费，后续治疗费，我为他花过的每一分钱，我都给你清清楚楚地记在了上面。总计，二百七十六万。

”他吐出一个数字，像吐出一口寒冰。“从今天起，你，林薇，个人债务，二百七十六万。

”我浑身发冷，颤抖着手去拿那份协议。我一页一页地翻看，每一条都像一把刀，将我凌迟。

直到我翻到最后一页。那是一条补充条款。我的瞳孔骤然收缩，几乎无法呼吸。

协议规定：为保证债务人林薇能安心工作，尽快偿还债务，债权人沈休先生，已动用关系，将患者林浩，由康华国际医院，转至市第三人民医院进行后续康复治疗。

市第三人民医院……那是一家医疗资源极其落后，在本地人圈子里几乎被判了死刑的三流公立医院。浩浩才刚刚做完大手术，还在危险期！

他怎么敢！我猛地抬头，死死盯着他。“沈休，你疯了！”他笑了，那笑容里满是报复的快感。“我疯了？不，我清醒得很。是你，林薇，是你亲手把你弟弟送进那个地方的。”他用手指点了点我的心脏。“你用你的牺牲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