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替男神挡他那个疯批私生饭，我注册小号，在网上和他私生饭对骂了三个月。

每天看他在学校和他那个柔弱小女友岁月静好，我的肝火越烧越旺。本来打算销号不干了，没想到我收到了学校的退学通知。原因是恶意网暴，影响恶劣。附上的证据里，有几百张截图，举报人：柳依依，他柔弱的小女友。我为他冲锋陷阵，最后却被他心上人递了刀。1.我叫苏念。收到退学通知的时候，我正准备把那个为了沈晏注册的小号注销。屏幕上，确认注销的按钮还没点下去，辅导员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和失望。苏念，你来我办公室一趟，现在，立刻。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等我看到办公桌上那份盖着鲜红公章的《勒令退学通知书》时，我整个人都懵了。

恶意网暴同学，捏造事实，影响极其恶劣……白纸黑字，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扎得我眼前发黑。辅导员将一个PDF文件发到我手机上，那是学校纪律委员会收到的举报材料。我点开，指尖冰凉。里面是几百张截图，全是我那个小号和沈晏的私生饭对骂的内容。那些话确实是我说的，为了逼退那个叫张蔓的私生饭，我无所不用其极，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我以为自己是在暗中保护沈晏，当一个无名英雄。可现在，我成了学校之耻。

我把文件拉到最后一页，举报人信息赫然在目。柳依依。沈晏那个捧在手心里，连说话都细声细气的柔弱小女友。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我喘不过气。

这三个月，我像个不见光的疯狗，在网上为了沈晏和人撕咬。而他呢？

他正和柳依依在学校的樱花道上散步，在图书馆的角落里分享同一副耳机，在食堂里互相喂饭。我咽下的是骂人的脏话和憋屈的怒火，他们品尝的是爱情的甜蜜。

我以为我只是个局外人，没想到，我还是个小丑。我捏着那张薄薄的通知书，像捏着一个滚烫的烙铁，冲出了办公室。我必须找沈晏问个清楚。

2.我在他们常去的画室找到了他。午后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他正专注地为柳依依画着素描，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柳依依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安静地坐在那里，像一朵不染尘埃的百合。岁月静好，美的像一幅画。而我，就是那个冒冒失失闯进去，要撕碎这幅画的恶人。沈晏。

我的声音干涩沙哑。他闻声抬头，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苏念？

你怎么了？他身边的柳依依也看了过来，眼神怯怯的，像受惊的小鹿。我没理她，径直走到沈晏面前，把那张退学通知书拍在他面前的画板上。这是怎么回事？

沈晏拿起那张纸，视线扫过上面的内容，脸上的温和渐渐褪去，换上一种陌生的疏离。

网暴？苏念，你……是我做的。我打断他，但我网暴的，是那个骚扰你三个月的私生饭张蔓！我是在帮你！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显得有些歇斯底里。柳依依被我吓到了，瑟缩着往沈晏身后躲了躲，小声说：阿晏，我好怕……她网上的那个号，说话好吓人，我以为……我以为她要伤害你……她说着，眼圈就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地往下掉。我只是太担心你了，才把那些截图发给辅导员，想让老师提醒一下她……我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对不起，苏念，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好一朵娇弱无辜的白莲花。沈晏立刻将她护在怀里，柔声安慰，再抬头看我时，眼神已经冷得像冰。苏念，你吓到依依了。

依依只是太善良，太担心我，她不懂这些。你现在被退学，是学校的决定，你冲她发什么火？还有，他顿了顿，语气里满是厌烦，我从来没让你帮我做什么，你不要自作多情。自作多情。这四个字，像四把淬了毒的匕首，齐齐插进我的心脏。

我为他冲锋陷阵，为他背上骂名，为他赌上前途。到头来，只换来一句自作多情。

我看着眼前这对璧人，一个无辜柔弱，一个理直气壮，忽然就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3.我被沈晏请出了画室。回到宿舍，室友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同情和一丝鄙夷。

学校论坛上，关于我恶意网暴，心理扭曲被勒令退学的帖子已经盖了上千楼。

所有人都说我活该。我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遍又一遍地翻看柳依依提交的那份证据。看着看着，我发现了一丝不对劲。这些截图，太干净了。干净到只留下了我骂人的话，而张蔓那些更恶毒的挑衅，以及我解释前因后果的部分，全都被精准地裁掉了。更奇怪的是，里面还混杂着几张我用小号评论柳依依朋友圈的截图。内容是：祝幸福。

配上我小号那个凶神恶煞的头像和充满戾气的网名键盘杀神，这条评论显得阴阳怪气，充满威胁。可我发誓，我从未评论过柳依依的任何东西。我甚至没有加过她的好友。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成型：这些截图是伪造的。柳依依不是无意举报，而是处心积虑地要置我于死地。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按理说有我这样一个网络键盘侠在前面顶着，她应该非常乐意才对啊？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我点开张蔓的微博主页。置顶的一条，是三个月前发的。沈晏，你和你那位好学妹柳依依，真是一对狗男女。我祝你们，不得好死。

下面配着一张聊天记录截图。是沈晏对张蔓说：我爱的人一直是依依，和你在一起，不过是和兄弟们打的赌。你还当真了？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原来，张蔓不是什么私生饭。她是沈晏的前女友。柳依依才是那个插足了张蔓和沈宴的第三者，她挑动了张蔓的所有情绪，拿张蔓的感情当作赌注和儿戏。而我，像个傻子一样，帮着渣男和小三，去网暴一个被抛弃的可怜人。我成了他们手里最锋利，也最蠢的那把刀。

柳依依要除掉我，大概是因为，我知道的太多了。我这个疯批，是她洗白自己、坐稳沈晏女友之位的最后一块绊脚石。只要我消失了，她和沈晏的过去，就再也无人知晓。想明白这一切，我气得浑身发抖。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被开除。

我不能让他们得逞。我深吸一口气，点开那个差点被我注销的小号，给张蔓发了条私信。

我想，我们应该见一面。4.我和张蔓约在校外的一家咖啡馆。

她比照片上看起来更憔悴，眼底是化不开的阴郁。看到我，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怎么？大名鼎鼎的『键盘杀神』，来找我这个『疯批私生』，是想在线下跟我真人快打吗？我没理会她的嘲讽，把我的退学通知书推到她面前。

柳依依举报了我，用我们对骂的截图。张蔓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冷笑。报应。

不过，你比我惨，我只是被他们搞得休学，你直接被退学了。休学？我抓住了关键词。

对。张蔓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眼神里满是恨意，他们俩在一起后，我就在学校论坛曝光了他们的事，结果呢？柳依依装可怜，说我因爱生恨，造谣污蔑。

沈晏动用他学生会主席的关系，把我的帖子全删了，还反过来给我扣了个『造谣』的帽子，闹到我得了重度抑郁，不得不休学治疗。我气不过，才在网上追着他骂，想让他身败名裂。没想到，半路杀出你这么个程咬金。她看着我，眼神复杂。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