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完美假象第一部分：完美假象冰箱里的牛奶总在我起床时温到刚好的温度，玄关的鞋永远按我出门的顺序摆好，连我随口提过一次“同事的发夹好看”，第二天梳妆台上就多了同款——陈昊把“照顾我”这件事做得像精密仪器，连苏晴都不止一次捏着我的胳膊感叹：“林薇，你简直是活在偶像剧里。”我也觉得是。

25岁的我在一家普通公司做文员，每天挤地铁打卡，写报表时会被数字绕晕，加班晚了会怕走夜路，是扔进人堆里三秒钟就找不着的类型。

而陈昊是28岁的创业公司CEO，西装革履地开着车来接我时，连公司门口的保安大爷都会多看两眼。他会记得我不吃香菜，会在我来例假时提前煮好红糖姜茶，会把我随口抱怨的“领导太严”记在心上，第二天却又劝我“刚工作难免的，别气着自己”。唯一让我偶尔有点发闷的，是他总把“为你好”挂在嘴边。“你手机怎么总响？是不是同事又拉你聊八卦？

”他替我充电时会拿起看一眼，然后笑着说，“我帮你调了静音，你最近总说累，别被打扰休息。”“这件裙子领口太低了。”他替我从衣柜里拿出另一件棉布裙，“你皮肤嫩，穿这个舒服，也干净。”“上次那个男同事送你到楼下？

”他开车时状似无意地提，“下次别麻烦人家了，我早点下班接你就好，男女授受不亲的。

”起初我只当是在意，甚至有点偷偷的甜——哪个女孩不希望被人放在心尖上疼？

直到苏晴第三次被他用“林薇累了要早点休息”挡在门外，她临走前皱着眉看我：“他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你俩是谈恋爱，不是他养宠物。

”我当时还替陈昊辩解：“他就是担心我。”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担心”，早就是织网的开始。第一次“意外”是在两周前。我下班走在楼下小路上，头顶突然“哐当”一声响，一个花盆砸在我脚边半米远的地方，土撒了一地。

我吓得腿都软了，陈昊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把把我搂进怀里，声音都发紧：“吓死我了！

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他抱着我哄了好久，说肯定是楼上哪家没放稳，又怪我“走路不看路”。我靠在他怀里发抖，只觉得是自己运气差，没往别处想。

第二次是上周。我晚上起夜，闻到厨房有煤气味，跑过去一看，煤气灶的开关松松地挂着，火苗早灭了。我吓得赶紧关了总阀，陈昊被吵醒后冲过来，第一时间摸我的额头：“有没有头晕？是不是我昨晚做饭忘了关紧？都怪我。

”他蹲在地上检查了半天，最后归结为“阀门老化了”，第二天就叫人换了新的，还反复叮嘱我“以后别自己碰这些，等我来”。第三次就是昨天。我收到一个匿名快递，拆开是个巴掌大的布娃娃，眼睛是用黑纽扣缝的，直勾勾地盯着人，嘴角还咧着诡异的笑。

我吓得把它扔在地上，陈昊回来看到，二话不说就把娃娃扔进了楼下的垃圾桶。

“肯定是哪个小孩子恶作剧，”他揉着我的头发安慰，“你最近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

总疑神疑鬼的。”他说得那么笃定，语气又那么温柔，我几乎要信了。可晚上躺在床上，我盯着天花板，总觉得那娃娃的眼睛还在黑暗里亮着。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是苏晴发来的消息：“你上次说的‘意外’，我总觉得不对劲。

花盆、煤气、还有那个娃娃——哪有这么多巧合？你小心点陈昊。”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指尖悬在输入框上，却迟迟按不下去。怎么可能是陈昊呢？

他是那个会在我生病时守整夜的人，是会把我冰凉的手揣进他口袋的人，是我以为能托付一辈子的人。可心里那粒不安的种子，已经悄悄发了芽。

2 迷雾重重第二部分：迷雾重重垃圾桶里的玻璃碎片还没清理干净。

刚才我端着水杯经过楼梯口时，脚下忽然一滑，整个人往前踉跄着摔出去——幸好抓住了扶手，杯子却脱手摔在地上，碎成了星星点点的碴儿。陈昊听到动静跑过来时，我还蹲在地上发懵。他半蹲下来扶我，指尖攥着我的手腕细细检查：“有没有摔着？膝盖疼不疼？”他的掌心很烫，眼神里的紧张看起来半点不假，“跟你说过让你别自己下楼拿东西，我来就行。”我没应声，目光落在楼梯转角的地毯上。刚才滑倒时，我好像踢到了什么硬物。现在顺着看过去，地毯边缘卡着个小物件——银亮亮的，是粒袖扣，上面还刻着个小小的“C”字。

我的心猛地一沉。这是陈昊的袖扣。他上周还戴着它去参加酒会，回来时说丢了一只，翻遍了衣帽间都没找着。“怎么了？”陈昊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眉头轻轻皱了下，但很快又松开了。他伸手捡起那粒袖扣，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刻字，语气很自然：“哦，这个啊，估计是前几天帮李哥搬家时掉的。他上周来家里坐过，在楼梯这儿站过会儿。

”李哥是陈昊的发小，前阵子确实来搬过一次旧家具。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可我盯着他的眼睛，喉咙里像堵了块东西——刚才滑倒前，我明明看到地毯是铺平的，根本没有能绊人的凸起。除非……那粒袖扣是故意放在那儿的？“你盯着我看什么？

”陈昊笑了笑，把袖扣揣进兜里，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力道比平时重了些，“不会是在怀疑我吧，薇薇？”他的语气带着点玩笑的意味，可眼神里没什么笑意。

我被他看得浑身发僵，下意识地摇了头：“没有……我就是在想，怎么会这么巧。

”“巧合罢了。”他扶着我站起来，弯腰去捡玻璃碎片，指尖被划破了也没在意，“你啊，就是最近太紧张了。”他直起身时，忽然叹了口气，“要不我还是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你这阵子总疑神疑鬼的，我看着心疼。”“我没病。”我往后缩了缩手，声音有点发颤。

“我知道你没病。”他放软了语气，伸手揽住我的肩膀，把我往怀里带了带，“就是压力太大了，让医生开点安神的药，好好睡几觉就好了。听话，嗯？

”他的下巴抵在我发顶，呼吸拂过耳朵，暖烘烘的，可我却觉得后背发凉。那天之后，我没再提袖扣的事。但陈昊好像“更担心”我了。他开始替我向公司请假，说我“身体不舒服需要静养”；我的手机也被他“借”走了，理由是“帮你清理下内存，总卡机影响你心情”；连苏晴发来的微信，都是他替我回的——“薇薇在睡觉呢，晚点让她回你”。我试着问过几次要手机，他都笑着岔开话题。“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他端着温好的牛奶走进来，把杯子递到我手里，“等你好点了，我带你去海边玩，好不好？

”公寓的窗帘总是拉得很严实，白天也得开着灯。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我住了大半年的地方，像个蜜糖色的牢笼。

我试着偷偷给苏晴发信息，用家里的座机——可听筒里只有忙音，不知道什么时候，电话线已经被拔了。那天晚上，陈昊给我端来一杯温水，递了两粒白色的药片。

“医生朋友说这个安神效果好，”他看着我，眼神很温柔，“吃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不胡思乱想了。”我盯着那两粒药片，手放在膝盖上，攥得紧紧的。

窗外的月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落在他脸上，一半亮一半暗。

我忽然想起苏晴之前说的话：“林薇，你得自己醒过来，别被他圈在怀里捂傻了。

”我接过药片，没立刻吃，而是抬头看着他笑了笑——像以前无数次那样，温顺又依赖：“好，我听你的。”他满意地揉了揉我的头发，转身去浴室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