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白月光是我,替身也是我(王爷赵珩)完结版免费小说_热门完结小说王爷的白月光是我,替身也是我(王爷赵珩)
后院墙根下,我正蹲着啃烧饼。这破饼真噎人,干得剌嗓子。我灌了一大口凉水,才勉强咽下去。油纸包上印着“张记”两个大红字,油乎乎的,蹭了我一手。“唉,命苦。
”我嘟囔一句,把最后一点饼渣也倒进嘴里。谁能想到,我樊星,堂堂王爷府里的“宠妾”,伙食待遇还不如门口看门的大黄狗。大黄狗起码顿顿有骨头啃。我呢?
王爷赵珩赏脸过来的时候,能赏点精细点心。他要是十天半个月不来这偏僻小院,我就只能靠这点月钱买烧饼充饥。“樊姑娘!樊姑娘!您怎么还在这儿蹲着呢?
”婢女小红像阵风似的刮过来,脸都急红了,“快!王爷派人来传话了,让您赶紧去前头花厅候着!”“候着?”我慢吞吞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他老人家今天又想起我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上次他来,好像还是上个月初五?
记不清了。“不是王爷!”小红跺跺脚,“是宫里的贵客!安平长公主来了!
王爷让您过去伺候笔墨!”伺候笔墨?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不是王爷那位“心头痣”白月光以前常干的活儿吗?我这个“替身”,业务范围又扩展了?
行吧。金主爸爸发话,刀山火海也得去。我扯出个假笑,抬脚就走。“姑娘!等等!脸!脸!
”小红追上来,手忙脚乱地用帕子给我擦嘴角的油渍和烧饼渣,“您可长点心吧!
让长公主瞧见您这副尊容,还以为是哪个灶房偷溜出来的丫头呢!
”花厅里熏着淡淡的龙涎香,比我那小破院的霉味好闻多了。安平长公主坐在上首,保养得宜,看着也就三十出头,眉眼间带着皇家特有的疏离。王爷赵珩陪坐在下首,一身玄色蟒袍,衬得人越发清俊冷冽。他垂着眼,手里把玩着一只青玉酒杯,好像桌上摆的不是点心,而是什么军国大事。我屏住呼吸,尽量缩着肩膀,把自己当成一个会喘气的背景板,挪到角落的书案边。笔墨纸砚已经备好了。“阿珩,”长公主的声音带着笑,听着挺温和,“听说你前些日子得了一副前朝古画?
不知今日可有眼福一观?”赵珩总算抬了下眼皮,淡声道:“姑母想看,自然可以。
”他朝我这边偏了下头,眼神都没给一个,“备纸,研墨。”命令是冲我来的。我赶紧坐下,拿起那块沉甸甸的墨锭,开始在水滴形的砚台里打圈儿。这活儿我干过几次,手不生。
动作尽量放轻,不发出一点声音。耳朵却竖得老高。长公主看着赵珩,语气随意地问:“听说……你还在寻她?一点消息也无吗?”研墨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我赶紧继续。心里却像被小针刺了一下。寻谁?还能有谁。整个王府,甚至整个京城都知道,靖王爷赵珩心里头有个白月光。三年前那女子不知为何离奇失踪,生死不明。然后,我这个倒霉蛋,就因为侧脸和那白月光有几分相似,被他从人牙子手里买了回来,塞进了这后院。我就是个拙劣的替代品。赵珩沉默了几息,再开口时,声音低沉得听不出情绪:“劳姑母挂心。没有消息。”“唉,痴儿。”长公主叹息一声,“三年了,若还在人世,怎会半点音讯也无?你也该……放下了。”放下?我低着头,专注地盯着砚台里逐渐浓黑的墨汁。心说,他要是能放下,我这替身早该卷铺盖滚蛋了。
“本王的事,自有分寸。”赵珩的声音冷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他放下酒杯,站起身,“画在书房,姑母请移步。”他抬脚就走,安平长公主也跟着起身。从头到尾,没人看我一眼。好像我只是一张会移动的桌子。挺好。我松了口气,停下研墨的手,手腕有点酸。等人影消失在门口,我才敢稍微活动下僵硬的脖子。“姑娘?
”小红不知啥时候溜了进来,凑到我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神秘兮兮,“刚才长公主的话,您听见了吧?”“嗯。”我含糊应了一声,不想多谈。听见了又怎样?
关我屁事。“我听说啊,”小红左右看看,确定没人,声音更小了,几乎是气音,“王爷那位心上人,失踪前最喜欢在画上画一种很特别的小星星!就五个角,尾巴上还带着个小弯钩,像这样!”她用手指蘸了点我刚磨好的墨,在雪白的宣纸上飞快地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符号。我瞥了一眼。嗯?有点眼熟。“真的假的?
”我随口问。“千真万确!”小红用力点头,“府里的老人说的!
所以王爷后来找的那些……呃,像那位姑娘的,”她小心地看了我一眼,“都让她们学画这种星星!可没一个画得像的!王爷每次看到那些画,脸色都更吓人了。
”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心里那点异样感更重了。这符号……我好像真的在哪里见过,不是在这个王府。是在……很久以前?头突然有点晕,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我甩甩头,把这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甩开。管它呢,反正不关我事。我站起身:“走,回去,饿死了。
”小红连忙把那点墨迹擦掉,跟着我溜出花厅。替身的生活,主打一个“闲”和“熬”。
赵珩不来,我就彻底成了王府角落里的透明人。唯一的好处是,没人管。只要不踏出这小院,我在里面翻跟头都没人管。这天,天气难得放晴,阳光暖融融的。
我躺在院子里那把嘎吱作响的破躺椅上,脸上盖着本缺了页的破话本,昏昏欲睡。“樊姑娘!
樊姑娘!”又是小红火急火燎的声音。我懒得动,书都没拿下来,闷声问:“王爷又召见?
”“不是王爷!是……是宫里!皇上设宴!宣王爷进宫,王爷点名让您跟着去!
”小红的声调都变了,像是激动,又像是害怕。“啥?”我一个激灵,掀开脸上的话本坐起来,“让我进宫赴宴?”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一个来历不明、连妾室名分都没有的“玩意儿”,去参加宫宴?“是啊!千真万确!
来传话的是王爷身边最得力的秦公公!马车都在前院备好了!让您赶紧梳妆打扮呢!
”小红急得直搓手,“我的好姑娘,这可是天大的脸面!您快起来呀!”脸面?
我看是催命符吧。我被几个手忙脚乱的丫鬟架进了屋,按在梳妆台前。
铜镜里映出一张茫然又带着点惊惶的脸。她们用最快的速度给我梳了个时兴的发髻,插上几支我平时碰都不敢碰的、一看就很贵的珠钗。脸上扑了厚厚的粉,涂了红艳艳的胭脂。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浓妆艳抹、活像戏台子上唱大戏的女人,只觉得陌生。
这身簇新的水红锦缎宫装,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一路被半推半送地塞进马车,我脑子里还嗡嗡的。直到马车驶入宫门,巍峨的宫殿在眼前铺开,那股森严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我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宫宴设在临水的琼华阁。灯火通明,丝竹悦耳,衣香鬓影。满殿都是金尊玉贵的王公大臣、诰命夫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空气里混杂着脂粉香、酒菜香和一种说不清的、属于权力的冰冷味道。
我被安排在赵珩身后侧一点的位置,一个非常不起眼的角落。他换了一身更正式的亲王礼服,玄衣纁裳,金冠束发,侧脸线条冷硬,在一群谈笑风生的权贵中显得格格不入的沉默。
他始终没看我一眼。宴过三巡,气氛渐热。皇帝看起来心情不错,红光满面地举杯:“今日佳宴,岂可无舞助兴?听闻靖王府新得佳人,舞姿不俗,何不献舞一曲,为诸卿助兴?”皇帝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殿堂。刹那间,所有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唰”地聚焦在我身上。我浑身血液都凉了。舞?
我什么时候会跳舞了?我只会啃烧饼!赵珩!这绝对是赵珩搞的鬼!他把我弄到这里,就是为了这一刻?让我在皇帝和满朝文武面前出丑?还是……让我表演他“白月光”的绝技?
巨大的恐慌和屈辱感瞬间淹没了我。我僵在原地,手脚冰凉,感觉那一道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我能听到隐约的低笑声和窃窃私语。“哦?靖王?
”皇帝看向赵珩,带着询问的笑意。赵珩这才缓缓站起身,向皇帝躬身行礼。他侧过头,目光终于第一次落在我脸上。那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子,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审视。“回陛下,”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在满殿的喧嚣之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此女粗鄙,尚需调教,恐污圣目。”粗鄙?尚需调教?
恐污圣目?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
把我最后那点可怜的尊严彻底打碎。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极其古怪。
那些好奇、轻视、嘲弄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地黏在我身上。连皇帝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似乎有些扫兴。我死死攥紧了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屈辱感像岩浆一样在胸腔里翻涌、灼烧。我恨不得立刻消失,或者干脆冲上去撕烂赵珩那张道貌岸然的脸!可我不敢。这里是皇宫,他是权势滔天的靖王。
我算什么东西?就在这时,一个清脆娇媚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难堪的寂静:“陛下,靖王爷也太谦虚了。既然是王爷府上的人,想必是极好的。臣女不才,愿抚琴一曲,为……这位姑娘伴奏,也免得她紧张。”说话的是坐在赵珩斜对面的一个少女。
一身鹅黄宫装,娇俏可人,正是安国公家的嫡女苏晚晚。她笑意盈盈地看着我,眼神里却分明藏着看好戏的恶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她喜欢赵珩,整个京城都知道。
皇帝似乎来了点兴致:“哦?苏爱卿家的千金有此雅兴?甚好!准了!
”苏晚晚袅袅婷婷地起身,走到殿中央早已备好的琴案后坐下。纤纤玉指轻拨琴弦,一串流畅悦耳的音符流淌出来。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我身上,带着更加露骨的、等待好戏上演的兴奋。骑虎难下。退无可退。我站在那里,感觉自己是砧板上待宰的鱼。赵珩冷眼看着我,那眼神像是在说:跳,或者死。
苏晚晚的琴声越来越急,带着一种刻意的催促和挑衅。血往上涌,冲得我头晕目眩。
一股破罐子破摔的狠劲猛地窜了上来。行!跳是吧?让我丢人现眼是吧?满足你们!
我猛地深吸一口气,在琴声的一个高亢转折处,豁出去了!
凭着脑子里那点被赵珩逼着看过几眼“白月光”舞姿的印象,再加上街头看过的杂耍班子的一点零碎记忆,我身体猛地一旋,手臂胡乱扬起,像只被突然抽了一鞭子的陀螺,直愣愣地就转了出去!动作生硬,毫无章法,手脚完全不协调。我根本不是在跳舞,更像是在抽风!
“噗嗤——”不知是谁先没忍住笑出了声。紧接着,压抑的哄笑声像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那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王公贵族、诰命夫人们,此刻都毫不掩饰地露出鄙夷和嘲讽。
苏晚晚的琴音里也带上了明显的讥诮和幸灾乐祸。我像个滑稽的小丑,在众人奚落的目光中,凭着本能胡乱地踢腿、甩袖、转圈。锦缎宫装繁复的裙摆绊住了我的脚,一个踉跄,我重重地向前扑倒!“啊!”惊呼声响起。眼看就要摔个狗啃泥,成为今晚最大的笑柄。
千钧一发之际,一条有力的手臂猛地伸过来,稳稳地托住了我的腰。是赵珩!
他不知何时已离席,瞬息间到了我身边。他扶住我的手臂坚硬如铁,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将我几乎半提起来,强行稳住了我的身体。混乱中,我头上的珠钗被甩落,叮当一声脆响,滚落在地。挽好的发髻也彻底散开,乌黑的长发瞬间披泻下来,凌乱地覆住了我的大半张脸。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哄笑声戛然而止。整个琼华阁陷入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在我的……脸上。不,是盯在我散乱长发半掩下,额角靠近发际线的地方。赵珩扶在我腰间的手,猛地收紧了!力道之大,掐得我骨头生疼!
他猛地低头,看向我的额角。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和骤变的气氛搞得心惊肉跳,下意识地顺着他的目光,抬手摸向自己的额角。那里……有什么?
指尖触到一片微微凸起的、细小的疤痕,形状……很奇怪。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一个模糊的、带着巨大冲击力的画面碎片,毫无征兆地强行挤进我的脑海——刺眼的火光!浓烟!灼热的剧痛!
额头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过!一个男人焦急模糊的呼喊声,仿佛隔着千山万水……“唔……”剧烈的头痛猛地袭来,像有无数根钢针在脑子里搅动!
我痛哼一声,眼前阵阵发黑,身体控制不住地往下瘫软。“是她!
”一声变了调的、饱含震惊和难以置信的尖叫,撕裂了死寂的空气!
苏晚晚猛地从琴案后站起,脸色惨白如纸,手指颤抖地指着我,声音尖利得刺耳:“那个疤痕!那个星形的疤痕!是……是她!樊星月!她没死!她回来了!
”樊星月?!这三个字,像一道惊天霹雳,狠狠劈在我的天灵盖上!头痛欲裂!
无数混乱的画面、声音、片段,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冲击着我的意识!火光!浓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