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死丫头，你给我滚出来！"养母王桂花的尖叫声划破了整个院子，手里的菜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我躲在柴房里，透过门缝看着外面那辆黑色轿车，心脏砰砰直跳。车门打开，下来一对中年夫妇，男人穿着笔挺的中山装，女人戴着手表，一看就是城里的干部。"请问这里是赵家吗？我们是来找赵小雨的。"男人的声音很温和。

王桂花愣了一下，菜刀差点掉在地上："你们找那死丫头干啥？""我们是她的亲生父母。

"女人说着，眼眶红了，"十七年前，我们的女儿被人贩子拐走了，最近才找到线索。

"我的大脑嗡嗡作响。亲生父母？从记事起，王桂花就告诉我，我是她从河边捡来的野种，没爹没娘的贱命一条。十七年来，我在这个家里就像牲口一样活着，天不亮就要起床喂鸡喂猪，干最脏最累的活，吃的是剩菜剩饭，穿的是打补丁的破衣服。

而王桂花的亲儿子赵建国，却是家里的宝贝，吃好的穿好的，还被供着上了高中。

现在告诉我，我竟然有亲生父母，而且看起来还很有钱？王桂花的眼珠子转了转，脸上立刻堆起谄媚的笑容："哎呀，您二位是小雨的亲爹亲妈啊，快快快，屋里坐！

"她一边招呼着，一边大声喊："赵小雨！你死哪去了？还不快出来见你亲爹亲妈！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柴房的门走了出来。男人看见我的瞬间，身体明显一震，女人更是捂着嘴哭了起来。"像，太像了！"女人颤抖着伸出手，"小雨，你真的是我们的女儿，你是妈妈的心肝宝贝啊！"我看着面前这对陌生的夫妇，心情五味杂陈。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人说我是她的心肝宝贝。可我不敢轻易相信。

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你看，这是你小时候的照片，你的胎记还在吗？

"照片上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女孩，额头上有一颗小小的红痣。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颗被头发遮住的胎记。王桂花眼见着事情要成了，立刻变了嘴脸："哎呀，我说二位啊，这小雨可是我们家养了十七年呐！""吃穿用度，哪样不花钱？这丫头小时候还生过大病，差点没命，是我们夫妻俩卖了家里的老母鸡才把她救回来的。""现在你们要把人接走，这养育费总得给点吧？"女人擦了擦眼泪："应该的，是我们欠你们的。你们要多少？

"王桂花眼睛一亮："也不多，就五千块钱意思意思。"五千块钱！在七十年代，这可是天文数字！普通工人一个月才三十多块钱，五千块够一个人不吃不喝干十几年！

我心里一阵绝望，这对夫妇看起来虽然有钱，但也不可能为了我这个素不相识的女儿掏出这么多钱来。

没想到男人想都没想就点头了："好，五千就五千。"王桂花差点没站稳，她原本以为狮子大开口能讹到几百块钱就不错了，没想到对方这么爽快！"不过，"男人的话锋一转，"我们要先确认小雨真的是我们的女儿。

"他从车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这里面有我们夫妻的头发，还有小雨小时候掉的乳牙，可以去医院做亲子鉴定。"王桂花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做什么鉴定，一看就像一家人，还用得着那么麻烦？""必须要做。"男人的态度很坚决，"如果确认是我们的女儿，别说五千，一万我们都给。"一万！王桂花的眼睛都发绿光了。可她又有些担心，万一鉴定结果不是呢？正在这时，赵建国从外面跑了回来，一看到院子里的轿车，眼珠子都瞪圆了。"妈，这车谁的？"王桂花赶紧把情况说了一遍，赵建国听完之后，眼神变得很奇怪。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对夫妇，突然开口："叔叔阿姨，你们确定要找的是她吗？""什么意思？"男人皱了皱眉。赵建国嘿嘿一笑："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这丫头配不上你们。"我心里一阵怒火，这个从小就欺负我的哥哥，现在还在使坏！女人却护短地说："不管她现在什么样子，她都是我们的女儿！

"看着女人坚定的眼神，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就是母爱吗？即使我现在灰头土脸，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她也愿意保护我。"好，我们去做鉴定。"我第一次主动开口，声音有些颤抖，"如果我真的是你们的女儿，我愿意跟你们走。"王桂花一听，立刻急了："等等等等！就算要走，也得把家里的活干完了再说！""小雨啊，你看，今天还有一大堆衣服要洗，猪圈还没打扫，晚饭也没做..."男人直接打断了她："从现在开始，我女儿不用再干这些活了。

"他看向我，眼神温柔："小雨，跟爸爸妈妈走吧，我们回家。"回家。

多么陌生又向往的词汇。可就在这时，赵建国突然冷笑一声："你们真的确定要带走她？

那我可要告诉你们一个秘密..."第二章赵建国的话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什么秘密？

"男人问道。赵建国得意地看了我一眼："这丫头可不是什么好货色，她偷过东西，还和村里的男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你胡说！"我气得浑身发抖。从小到大，除了被赵建国欺负，我从来没有和任何男人有过接触，更别说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王桂花一听儿子这么说，立刻配合起来："对对对，这死丫头名声不好，村里人都知道！

""你们要是把她带回城里，可别后悔！"女人的脸色变得难看，男人也皱起了眉头。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就算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听了这些话也不可能还想要我吧？

哪个家庭愿意要一个名声败坏的女儿？"是这样吗？"男人看着我，眼神中带着审视。

我咬了咬牙，决定实话实说："我从来没有偷过东西，也没有和任何男人有过不正当关系。

""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去村里问问，我赵小雨虽然命苦，但清清白白！

"赵建国冷笑："清白？那你说说，上个月你为什么半夜三更跑到村东头去？"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上个月，王桂花生病了，让我去村东头找赤脚医生拿药，因为情况紧急，所以是深夜去的。可在赵建国的嘴里，这就成了我半夜和男人私会的证据！

"我是去找李医生拿药！"我据理力争，"当时王桂花病得很重，我...""你还狡辩！

"王桂花突然捂着肚子呻吟起来，"哎呦，我的肚子疼，肯定是被这丫头气的！""你看看，现在还敢和长辈顶嘴，这样的孩子带回去能孝顺吗？"我看着这一唱一和的母子俩，心里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他们这是想要钱，又不想让我真的离开，所以故意败坏我的名声！

因为如果我真的走了，谁来干那些脏活累活？正在这时，村东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让一让，让一让！李医生来了！"人群中走出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正是村里的赤脚医生李大夫。他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的情况，奇怪地问："这是怎么了？

"王桂花见李大夫来了，心里有些慌，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没什么，就是小雨的亲生父母来接她了。"李大夫看了看那对城里夫妇，又看了看我，突然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上个月半夜，就是这丫头来我家拿的药！

当时王桂花病得不轻，要不是小雨及时拿药，可能就危险了！""这孩子心善，大半夜的不顾安危跑那么远的路，就为了救人！"李大夫的话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赵建国脸上。赵建国的脸涨得通红，讪讪地不敢再说话。

男人和女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赞许的神色。"小雨，你做得很好。"女人走过来，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孝顺是最珍贵的品德。"我感受着这久违的温柔，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夸过我。李大夫继续说道："至于偷东西，那更是无稽之谈！这孩子老实得很，连多吃一口饭都要先问问能不能吃！""我行医几十年，见过的人多了，这丫头绝对是个好孩子！"随着李大夫的话，围观的村民们也开始议论起来。

"李大夫说得对，小雨这孩子虽然命苦，但品行没问题。""就是啊，从小就知道干活，从来没见她偷过东西。""王桂花这是想要钱又不想放人吧？"听到村民们的议论，王桂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没想到自己的如意算盘被李大夫给搅黄了。

男人走到王桂花面前，眼神变得冷厉："看来你们对我女儿不太好啊。""没有没有！

"王桂花连忙摆手，"我们对小雨很好的，你看她养得多健康！"男人看了看我瘦弱的身子，破旧的衣服，冷笑了一声："健康？"他从车里拿出一个包袱："小雨，这些衣服是给你的，先换上吧。"我打开包袱，里面是一套崭新的衣服，还有一双小皮鞋。

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衣服！"去换吧，别害羞。"女人温柔地说。

我抱着衣服跑进屋里，快速地换好了出来。新衣服穿在身上，我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村民们看到我的样子，都忍不住夸赞起来。"哎呦，这一打扮，小雨真好看！

""像个城里的大小姐似的！""这才是人过的日子！"王桂花看着焕然一新的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珠一转："哎呀，二位啊，既然确定要带走小雨，那咱们是不是该谈谈具体的事情？""比如说...这养育费的事情？

"男人点点头："可以，不过我们要先去县里做亲子鉴定，确认无误之后再给钱。

""这个..."王桂花有些犹豫。赵建国在一旁小声说："妈，万一鉴定结果不是呢？

"这句话正好被男人听到了，他眯了眯眼睛："你们在担心什么？

""如果小雨真的是我们的女儿，鉴定结果就不会有问题。除非..."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除非我根本不是他们要找的女儿！王桂花和赵建国脸色大变，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慌乱。我也察觉到了异常，心中产生了一个可怕的猜测。难道...我真的不是他们的女儿？那么，他们真正要找的女儿在哪里？第三章看到王桂花和赵建国的反应，我心中的猜测越来越强烈。

"你们有什么话要说吗？"男人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王桂花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还是赵建国开了口："叔叔，其实...其实小雨可能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什么？！

我感觉天旋地转，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女人脸色煞白："你什么意思？

"赵建国咬了咬牙："当年，我们家收养了两个孩子，一个是小雨，另一个是...赵小燕。

""赵小燕？她在哪里？"男人急切地问道。王桂花这时候也豁出去了："小燕在县城里，她...她被县长家收养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原来，我一直只是个替身，真正的千金大小姐另有其人！"那小雨是怎么回事？"女人问道。

王桂花小声说："小雨是我们在河边捡到的，当时她还是个婴儿，身边有个纸条，但是被雨水打湿了，什么都看不清楚。""我们本来想把她送给别人，但是小燕舍不得这个妹妹，非要一起养着。""后来小燕被县长家看中了，我们也没办法，只能把她送走。"我听着这些话，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窖里。从头到尾，我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连王桂花都觉得我是累赘，想要送给别人。

男人和女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失望。"那我们去县城找小燕吧。"女人说道。

就在他们要走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什么。"等等！"我大声喊道。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你们要找的女儿，额头上是不是有一颗红痣？"我颤抖着问道。男人点点头："对，就在这个位置。"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我深吸一口气，撩开了自己的头发。

额头上那颗小小的红痣清晰可见。"这个可以做假的。"赵建国不服气地说，"用胭脂点上去就行了。"我气得直发抖："你胡说八道！这颗痣我从小就有！

""那又怎么样？"赵建国冷笑，"说不定你们两个都有痣呢？谁知道哪个是真的？

"男人沉思了一会儿："你们说小燕在县长家？""对，县长叫张建设，他家就在县城的东大街。"王桂花说道。"好，我们先去看看小燕，如果她不是我们的女儿，再回来找小雨。"听到这话，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看来在他们心中，那个被县长家收养的赵小燕才是更有可能的人选。毕竟，县长家收养的孩子，总比农民家的要强一些。"小雨，你别难过。"女人走过来，轻抚着我的脸颊，"不管结果如何，你都是个好孩子。""如果小燕不是我们的女儿，我们一定会回来接你的。

"我点点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嗯，我等着你们。"看着轿车渐渐远去，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王桂花见他们走了，脸色立刻变了："死丫头，还愣着干嘛？

还不快去做饭！""今天这么多人来了，连晚饭都没做，你想饿死我们吗？"我擦了擦眼泪，默默地朝厨房走去。赵建国在后面幸灾乐祸："我早就说了，你就是个野种！现在知道了吧？

""县长家的小燕才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你算什么东西？"我没有理会他的讽刺，机械地开始做饭。可是心里却在想，那个赵小燕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她会不会就是我要找的亲生父母的女儿？如果是的话，我这辈子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正在这时，村里的王大妈跑了过来。"桂花，你听说了吗？"王大妈神神秘秘地说，"县长家的小燕出事了！""什么事？"王桂花赶紧问道。"听说她昨天晚上从县城跑了，到现在还没找到呢！""县长家都急疯了，到处在找人！"我手里的铲子差点掉在地上。

赵小燕跑了？这个时候跑了？"为什么跑了？"王桂花不解地问。

王大妈压低声音："听说是因为县长要把她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那老头有钱有势，但是人品不好，小燕不愿意，就趁着夜里跑了！"我的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原来看似风光的赵小燕，也有自己的苦衷。可是现在她跑了，那对城里夫妇找不到她，会不会回来找我？就在这时，院子里又传来了汽车的声音。我赶紧跑出去看，果然是那辆黑色轿车又开了回来。男人和女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小燕不见了。

"男人直接说道，"县长说她昨天晚上离家出走了。""什么？

"王桂花装出一副震惊的样子，"怎么会这样？"女人看着我，眼神中带着歉意："小雨，对不起，我们刚才不应该怀疑你。""不管小燕在不在，我们都要先确认你的身份。

"男人点点头："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县里做亲子鉴定。"听到这话，我的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也许，我真的是他们的女儿呢？

可是王桂花却不乐意了："那小燕要是找到了怎么办？""万一你们认错人了呢？

"男人冷冷地看着她："如果小雨不是我们的女儿，我们自然会道歉。

但是如果她是的话..."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如果我真的是他们的女儿，那么这十七年来王桂花对我的虐待，就要付出代价了！王桂花脸色发白，不敢再说话。

"小雨，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我们一起去县里。"女人温和地说。我点点头，心中既紧张又期待。明天，我就能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可是，我心中又有一个担忧。

如果那个赵小燕也回来了怎么办？到时候，谁才是真正的女儿？第四章当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明天就要去做亲子鉴定了，如果结果证明我真的是他们的女儿，那我就能离开这个地狱一样的家了。可是如果不是呢？我不敢往下想。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院子里突然传来了动静。我偷偷从窗户往外看，借着月光，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正在翻墙进院子。是个女孩子，年纪和我差不多。她的衣服很破旧，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狼狈极了。难道是小偷？我正要喊人，却听到那女孩小声地叫了一声："妈..."我愣住了。她叫王桂花妈？

难道她就是...赵小燕？果然，王桂花听到声音，赶紧开门出来。看到那女孩的瞬间，王桂花脸色大变："小燕？你怎么回来了？""妈，我没地方去了。"赵小燕哭着说，"县长要把我嫁给那个老头，我实在受不了了。""你这个死丫头，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跑，把县长家得罪得多惨？"王桂花又心疼又生气。"以后我们在县里还怎么混？

"赵小燕哭得更厉害了："妈，我真的不能嫁给那个老头，他喝醉酒会打女人的！

""而且他还有好几个老婆，我嫁过去就是给人当妾的！

"王桂花叹了口气："可是你已经跑出来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对，"她突然想起什么，"今天有一对城里的夫妇来找你，说你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女儿！

""什么？"赵小燕瞪大了眼睛。"真的，他们开着小汽车来的，一看就很有钱！

"王桂花兴奋地说。"他们说要带你回城里享福呢！"我的心沉了下去。果然，王桂花还是更偏心赵小燕。现在她回来了，那我的希望就彻底破灭了。"可是妈，我额头上没有痣啊。"赵小燕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他们要找的女儿额头上有红痣。

""这个简单，"王桂花眼珠一转，"我给你点一个就行了。

""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后点的。"听到这话，我气得浑身发抖。

她们竟然要造假欺骗那对夫妇！"可是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赵小燕有些担心。"怕什么？

"王桂花不屑地说，"那个赵小雨也有痣，到时候就说是巧合。""再说了，你是县长家养大的，有见识有文化，肯定比那个土丫头强多了。

""他们一看就知道你才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我再也听不下去了，悄悄地回到床上。

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原来我在这个家里连一点价值都没有，随时都可以被抛弃。

第二天一早，我刚起床，就看到赵小燕坐在院子里。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额头上果然多了一颗红痣。虽然看起来很逼真，但我知道那是假的。

"小雨，你起来了。"赵小燕朝我笑了笑，"听说你昨天见过我的亲生父母了？

"她的语气很自然，好像理所当然地认为那就是她的父母。"他们是来找你的。

"我平静地说。"我知道，妈都跟我说了。"赵小燕站起身，"等会儿他们来了，你就说你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好吗？"我看着她，心中涌起一阵讽刺："为什么我要撒谎？

""因为..."赵小燕咬了咬唇，"因为我真的没地方去了。""县长家不会再要我了，而且那个老头肯定还在找我。""如果我跟着这对夫妇走了，就能彻底摆脱这个麻烦。

""那我呢？"我问道，"如果他们真的是我的亲生父母怎么办？"赵小燕愣了一下，随即说道："你在这里生活了十七年，习惯了。""而且你没有文化，去城里也不习惯。

""还是我去比较合适。"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但实际上就是想抢夺我的身份。正说着话，院子里又响起了汽车声。那对夫妇来了。他们一下车，目光就落在了院子里的两个女孩身上。

"这是..."男人疑惑地看着赵小燕。王桂花赶紧迎上去："哎呀，二位来了！

这就是小燕，昨天晚上才回来的。""小燕，快叫叔叔阿姨！

"赵小燕乖巧地叫了一声："叔叔好，阿姨好。"女人仔细看了看赵小燕的脸，眉头微微皱起："你额头上的痣...""这是胎记，从小就有。"赵小燕不动声色地说。

男人也在观察着她，眼神中带着审视："你今年多大了？""十七岁。""在哪里上学？

""县里的第一中学，马上就要高中毕业了。"听到这个回答，夫妇俩的眼神亮了一些。

能在县一中上学，确实比普通农村女孩强很多。可我知道，这都是县长家的功劳，如果赵小燕一直待在王桂花家，根本不可能有机会上学。"那你呢？"男人转头看向我。

还没等我开口，王桂花就抢先说道："小雨没上过学，大字不识几个。

""而且她从小就在地里干活，皮肤粗糙得很，哪像小燕这么白净。"这话说得很明显，就是在暗示我不可能是城里人的女儿。男人和女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有些失望。

但女人还是坚持说道："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做亲子鉴定才能确定。""两个孩子都要做。

"第五章听到要做亲子鉴定，赵小燕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当然可以，我也想知道答案。"她故作镇定地说。一个小时后，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县里的医院。这是我第一次进县城，看到高楼大厦和来来往往的汽车，心中既新奇又紧张。而赵小燕则显得很从容，毕竟她在县长家生活了好几年。

医院的医生听说要做亲子鉴定，也很重视，亲自给我们抽血化验。"结果要三天后才能出来。

"医生说道，"你们可以先回去等消息。"三天！我从来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但没办法，只能等待。回到村里后，那对夫妇决定在县里住几天，等鉴定结果出来。临走前，女人拉着我的手说："小雨，不管结果如何，你都要好好照顾自己。

"男人也点点头："这几天你们都不要干重活了，好好休息。"他们走后，王桂花立刻变了脸色。"死丫头，你还真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她冷笑着说，"还不快去干活！"我默默地去喂鸡喂猪，心中却在想着三天后的结果。

而赵小燕则坐在院子里，翻看着一本县城带回来的书，一副悠闲的样子。"小燕啊，你说这鉴定结果会怎么样？"王桂花有些担心地问。"放心吧妈，"赵小燕信心满满地说，"我在县长家这几年，学了不少东西，见识也比她强。""就算鉴定结果有问题，我也能说服他们选择我。""那就好。"王桂花松了口气，"要是你能跟着他们去城里，我们家就发达了。"听到这些话，我心中既愤怒又无奈。在她们眼里，我永远都是可以被抛弃的那一个。第二天，村里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他穿着中山装，看起来很严肃，一进院子就问："请问赵小燕在吗？"赵小燕听到声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我不在！"她慌张地躲进了屋里。王桂花见状，赶紧迎上去："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