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她好像……想泡我？大一迎新晚会，我不小心把果汁洒在学生会主席苏晚晚的白裙上。

她可是全校闻名的冰山学姐，追求者从食堂排到校门口。

我吓得连道歉都结巴：“学姐我…我帮你洗！”她却挑眉一笑：“不用洗，陪我吃三个月早饭就行。”我懵了：“为…为什么？”她凑近我耳边，气息呵得我发痒：“因为姐姐我从你入学第一天，就盯上你了。”1九月的大学礼堂，喧闹得像个巨大的蜂巢。空气里弥漫着新打印的节目单油墨味、各种牌子的香水味，还有大一新生们那股子抑制不住的兴奋和躁动。林枫端着一杯橙汁，像个误入巨人国的矮子，在人群里艰难地挪动。宿舍那三个牲口，一进来就不知道钻哪个旮旯看妹子去了，留他一个人在这儿人挤人。他有点后悔来这什么新生迎新晚会了。

要不是听说学生会主席苏晚晚会压轴弹钢琴，他这会儿更宁愿在宿舍打游戏。苏晚晚。

这名字在A大简直是个传奇。大三，计算机系女神，成绩好到变态，长得据说还是仙女下凡，就是性格冷得像南极冰川，追求者能绕操场三圈，但没一个能近身的。林枫正胡思乱想，脚下不知道被谁绊了一下，身体猛地一个趔趄！“我靠！”手里的橙汁脱手而出，划出一道优美的、金黄色的弧线——不偏不倚，精准地泼在了前方一个女生的后背上！

时间仿佛瞬间凝固。周围嘈杂的声音像是被按了静音键。林枫眼睁睁看着那杯橙汁，几乎一滴不剩地，全贡献给了对方那条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洁白如雪的连衣裙上。

刺眼的橙黄色液体迅速晕开，在那片洁白上肆意蔓延，形成一幅抽象又灾难性的地图。

死定了……林枫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僵硬地、一点点地抬起头。

被泼到的女生似乎也感觉到了背后的凉意和粘腻，停下了和旁边人的交谈，缓缓转过身来。

当看清对方的脸时，林枫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冻僵了。肤光胜雪，眉眼清冷，鼻梁挺翘，唇色是自然的嫣红。此刻，那双漂亮却没什么温度的眼睛，正微微蹙着眉，看向自己身后那片狼藉，然后又抬起来，落在他惨白惊慌的脸上。苏…苏晚晚！

他居然把果汁泼到了苏晚晚身上！泼到了这位大名鼎鼎、生人勿近的冰山学姐身上！

林枫感觉呼吸都快停了，舌头像是打了结，话都说不利索：“学…学姐！对…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我帮你洗！干洗！我赔！”他慌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恨不得当场刨个坑把自己埋了。周围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投来好奇和幸灾乐祸的目光。能看苏晚晚的笑话，还能看哪个倒霉蛋惹了她，这简直是迎新晚会附送的精彩彩蛋。预想中的冰冷斥责并没有到来。苏晚晚只是低头，用指尖轻轻碰了一下湿漉漉、还沾着果肉的裙摆，然后又抬头看向林枫。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了一丝极细微的、难以捕捉的……笑意？

林枫觉得自己肯定是眼花了，吓出幻觉了。然后，他看到苏晚晚微微挑了一下眉梢，开口了。

声音不像传说中那么冰冷，反而带着一点慵懒的、玩味的调子：“不用洗。”“啊？

”林枫彻底懵了，大脑处理不了这个信息。不用洗？不用赔？天下还有这种好事？紧接着，他就听到苏晚晚慢悠悠地补充道，语气像是在讨论今天天气不错：“陪我吃三个月早饭就行。

”“……？？？”林枫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他怀疑自己不是泼了果汁，而是把脑子泼出去了，产生了幻听。吃早饭？还是三个月？跟苏晚晚？

那个追她的人能从食堂排到校门口的苏晚晚？这比让他赔一条新裙子甚至打他一顿还惊悚！

周围隐约传来的抽气声证明他不是一个人懵逼。“为…为什么？”林枫几乎是凭着本能，傻乎乎地问出了这个所有人心中的疑问。苏晚晚看着他这副完全吓傻、呆头呆脑的样子，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一些。她忽然上前一步，凑近了他。

一股清冽好闻的、像是雪后松针的味道瞬间笼罩了林枫，让他僵在原地，动弹不得。然后，他感觉到苏晚晚微微俯身，温热的气息呵在他的耳廓上，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麻痒，让他的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她的声音压低了，带着气音，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刮过他的鼓膜，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因为……”“姐姐我从你入学第一天，就盯上你了。”轰——！

林枫感觉像是有个炸弹在自己脑子里炸开了！全身的血液哗一下全涌上了头顶，整张脸连同脖子都红得发烫，心脏擂鼓一样狂跳，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他僵在原地，眼睛瞪得老大，看着近在咫尺的苏晚晚那张精致得过分的脸。

看着她眼里那抹不再掩饰的、带着狡黠和势在必得的笑意，大脑彻底死机，完全丧失了任何思考能力。苏晚晚说完，直起身，恢复了那副清冷学姐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凑近他耳朵说“虎狼之词”的人不是她。她甚至还抬手，轻轻拍了拍林枫僵硬的手臂，语气自然得像是在吩咐小弟：“明天早上七点，三食堂门口，别迟到。”说完，她不再看已经石化的林枫，也没管背后那片醒目的果汁渍，转身，从容不迫地穿过鸦雀无声的人群，走向后台方向。留下林枫一个人，像个被施了定身法的傻小子，站在原地，手里还傻乎乎地捏着那个空了的果汁杯。

周围的人群安静了几秒后，瞬间爆发出更大的嗡嗡的议论声。“我靠！什么情况？

”“苏晚晚被泼果汁没发火？还约他吃早饭？”“妈的！那小子谁啊？走了什么狗屎运！

”“听见学姐说什么了吗？脸贴那么近！”“没听清啊！但那小子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无数道目光，羡慕、嫉妒、探究、难以置信，像箭一样射向林枫。可他完全感觉不到了。

他满脑子都是苏晚晚靠近时那清冽的香气，呵在耳边的热气，还有那句核弹级别的话……“姐姐我从你入学第一天，就盯上你了……”林枫猛地抬手，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嘶——真疼！不是做梦！可是…这他妈到底什么情况啊？！

迎新晚会后续的节目，林枫一个音符都没听进去。他像个游魂一样飘回宿舍，无视了室友们“严刑拷打”般的逼问，一头栽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脑袋。但一闭眼，就是苏晚晚那张靠近的、带着玩味笑意的脸，和那句循环播放的“盯上你了”。完了。

他好像……被传说中的冰山学姐……给讹上了？不对，这感觉……好像也不是很坏？

他在被子里翻了个身，摸着自己还在发烫的耳朵，心脏又一次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

2第二天早上六点五十。林枫顶着一对巨大的黑眼圈，站在三食堂门口，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他几乎一晚上没睡着。脑子里两个小人在疯狂打架。

一个小人尖叫：“她肯定是耍你的！冰山学姐怎么可能看上你？去了就是自取其辱！

”另一个小人小声哔哔：“万一是真的呢……她昨天好像真的说……盯上我了……”最终，他还是来了。提前了十分钟。万一……她是认真的呢？

虽然他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离谱得可笑。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食堂门口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不少认识林枫的，或者昨天目睹了“泼果汁事件”的人，都投来好奇和暧昧的目光。

林枫感觉自己像个被围观的猴子，浑身不自在。就在他快要被自己的紧张和尴尬淹没，准备脚底抹油开溜的时候——一道清丽的身影，不紧不慢地出现在晨光里。

苏晚晚今天穿了一身简单的白色运动装，头发扎成高马尾，素面朝天，却清爽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她径直走到林枫面前，看了眼手腕上并不存在的手表，唇角微扬：“还挺准时。”林枫紧张得舌头又开始打结：“学…学姐早！”“嗯，”苏晚晚应了一声，很自然地打量了他一下，“进去吧。想吃什么？姐姐请客。”“不不不！

我请！我请！”林枫赶紧摆手，哪能让学姐请客。苏晚晚也没坚持，点点头：“行。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食堂。所过之处，简直是移动的焦点收割机。无数道目光黏在他们身上，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林枫如芒在背，全程低着头，恨不得把脸埋进胸口。

苏晚晚却像是完全没感觉到周围的视线，神态自若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后支着下巴。

看着林枫：“去拿吃的啊，愣着干嘛？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啊？哦哦哦！

”林枫如梦初醒，同手同脚地跑去窗口，买了一大堆早餐，包子豆浆油条小米粥……几乎把窗口所有种类都买了一遍。等他端着堆成小山的餐盘回来时，苏晚晚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喂，小学弟，”她眼睛弯弯的，像是盛满了晨曦，“你是打算喂猪吗？”林枫看着她笑，一下子看呆了。冰山学姐……原来也会笑啊？

还笑得……这么好看？他脸一红，讷讷道：“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坐下吧。

”苏晚晚指了指对面的座位，然后从那堆食物里精准地挑出了一杯豆浆和一個奶黄包，“我吃这些就行。”林枫哦了一声，忐忑不安地坐下，拿起一个包子，食不知味地啃着。

气氛有点尴尬的沉默。林枫脑子里疯狂搜索话题，想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安静。

“学姐……”“嗯？”“你昨天说……从入学第一天就……”林枫鼓起勇气，声音越来越小，“……为什么啊？”苏晚晚慢条斯理地吸着豆浆，闻言抬眼看他，眼神里带着戏谑：“怎么？

不信？”“不是不信……”林枫挠挠头，“就是觉得……不太真实……”像他这种扔人堆里就找不着的普通大一新生，何德何能啊？

苏晚晚放下豆浆，身体微微前倾，隔着餐桌看着他。晨光透过玻璃窗，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光影。“迎新那天，是不是你蹲在图书馆后面的路边，喂那只瘸腿的小狸花猫猫条？”她问。林枫一愣，下意识点头：“是啊，学姐你怎么知道？

”那只小猫很怕生，总是躲在灌木丛里，他是偶然发现的。

“那天我正好在图书馆三楼窗边看书。”苏晚晚语气平淡，“看你喂了半个多小时，跟只小猫都能絮絮叨叨说那么多话，傻乎乎的。”林枫：“……”这算什么理由？“后来，”苏晚晚继续道，“是不是你去西门那家老书店，帮老板搬了半天书，就为了换一本绝版的旧书？”“呃……是。”林枫更惊讶了，这她都知道？“老板是我朋友。

”苏晚晚解释了一句，然后挑眉，“还有，新生体检抽血，是不是有个女生低血糖差点晕倒，是你把她背到医务室的？”林枫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当时刚好路过……”“嗯，路过。”苏晚晚点点头，眼神里的笑意加深，“顺便还把外套脱下来盖人家姑娘身上了，挺绅士嘛。”林枫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学姐……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简直比他妈还了解他！苏晚晚重新靠回椅背，用吸管轻轻搅动着杯里的豆浆，语气带着点小得意：“不然呢？你以为姐姐那句‘盯上你了’是开玩笑的？”她顿了顿，看着林枫完全懵掉的表情，终于大发慈悲地给出了最终答案：“小学弟，你从踏进A大校门的第一天起，就在姐姐我的……嗯，‘重点关注列表’里了。

”“观察期结束了。”她拿起那个奶黄包，咬了一小口，然后对着林枫，露出了一个明媚又带着点小嚣张的笑容。“表现不错，所以……”“姐姐决定，提前收网了。

”3林枫手里的包子“啪嗒”一下掉回餐盘里，溅起几点油星。他耳朵里嗡嗡作响，反复回荡着苏晚晚那句话——“观察期结束”、“提前收网”。所以……这一切都不是意外？

也不是学姐一时兴起的恶作剧？

从他喂猫、搬书、甚至背同学去医务室……这些他自以为没人注意的小事，全都被她看在眼里？一种极其不真实的感觉包裹了他。像是走在路上突然被彩票头奖砸中，第一反应不是惊喜，是懵。“学…学姐，”他喉咙发干，声音都是飘的，“你…你没逗我玩吧？”苏晚晚咽下口中的奶黄包，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得不像在吃食堂三块钱一个的包子。她抬眼，那双清冷的眸子此刻带着明显的笑意，像是冰雪初融后映出的阳光。“林枫同学，”她微微歪头，马尾辫滑落到一侧，“你看我像是很闲，会专门早起一个小时，来食堂逗一个小学弟玩的人吗？”不像。

太不像了。苏晚晚的时间，据说比A大的保研名额还金贵。林枫的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这次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一种巨大的、难以置信的狂喜和慌乱交织的情绪。

“可是…为什么啊？”他还是无法理解，“我…我很普通的。”他长得不算帅，家境一般，成绩也就中上，扔人堆里毫不起眼。而苏晚晚，是站在云端的人。苏晚晚放下纸巾，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上，双手交叠托着下巴，认真地看着他：“普通？

”“会在所有人都行色匆匆时，蹲下来关心一只流浪猫，不普通。”“会为了本旧书，傻乎乎地出半天力气，不普通。”“会毫不犹豫帮助陌生的同学，不普通。”她每说一句，林枫的脸就更红一分。这些他根本没放在心上、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傻气的事情，在她嘴里，好像都变成了不得的优点。“至于为什么……”苏晚晚拖长了调子，看着对面小学弟快要烧起来的脸，觉得有趣极了。“姐姐我啊，看腻了那些整天孔雀开屏、争着给我献殷勤的家伙。就觉得你这种……”她上下打量他一下，像是在找合适的词，“……傻得挺真诚，呆得挺顺眼的，不行吗？”行！太行了！

林枫脑子里有个小人在疯狂呐喊，但嘴上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会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