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了女儿，忍受了丈夫三年的出轨和冷暴力。可当我提出离婚，女儿却用美工刀指着我说：“爸说得对，你就是个疯子。”她甚至帮着前夫收集证据，想把我送进监狱。我看着她日记里“死了是不是就轻松了”的字句，终于明白，这场没有赢家的战争，是时候结束了。1奚兰把手机扔在茶几上。屏幕还亮着，是丈夫和那个女人的聊天记录。明天老地方见，想你了。宝贝等我，这次给你带上次说的包。她数了数，这样的对话有上百条。最早能追溯到三年前。

空调嗡嗡响。奚兰觉得冷。她扯过沙发上的毯子裹住自己。门锁转动的声音。匡明回来了。

他哼着歌，把钥匙扔进玄关的碗里。还没睡？匡明看见她，笑容僵在脸上。

奚兰指了指手机。解释一下。匡明走过来看了一眼。他表情没变。哦，被你发现了。

就这？奚兰站起来。毯子滑到地上。不然呢？匡明耸耸肩，你要离婚？

奚兰抬手给了他一耳光。声音很响。匡明脸偏到一边。打我？匡明笑了，房子写的我名，车在我名下，你拿什么离婚？奚兰没说话。她转身进了卧室，反锁上门。

匡明在外面踹了一脚门。装什么装！早看你不顺眼了！奚兰坐在床上。她没哭。

她打开电脑，登录网银。她和匡明的联名账户有六十七万。

她转出了六十万到自己秘密开的账户。这是第一步。第二天早上，奚兰做好早餐。

匡明从客房出来，脖子上有口红印。雯雯呢？奚兰问。上学去了。

匡明抓起一片面包，她不想见你。奚兰的手抖了一下。女儿奚雯今年十五岁，正是叛逆期。你跟女儿说什么了？实话实说啊。匡明咧嘴笑，我说你要拆散这个家。奚兰把煎蛋倒进垃圾桶。她拎包出门，没再看匡明一眼。公司里，奚兰是财务主管。她调出匡明的工资流水。这月工资刚到账，两万八。她截了图，发给律师朋友。能操作吗？朋友很快回复：可以申请财产保全。中午，奚兰接到女儿班主任电话。奚雯逃课了，你们家长怎么回事？奚兰打女儿电话。关机。

她打匡明电话。占线。下午三点，奚兰在商场找到女儿。奚雯和几个女孩在奶茶店抽烟。

回家。奚兰说。奚雯翻了个白眼。你管得着吗？我是你妈。很快就不是了。

奚雯吐了个烟圈，爸说要跟你离婚。奚兰抓住女儿手腕。跟我走。奚雯甩开她。

别碰我！爸说得对，你就是个控制狂！周围人看过来。奚兰松开手。晚上必须回家。

她说完转身走了。背后传来奚雯的笑声。老女人！奚兰去了律师事务所。

朋友给她看了拟好的起诉书。出轨证据不足，第一次可能判不离。那就多收集点。

奚兰说。她回到家时天黑了。匡明和女儿在吃外卖。桌上没有她的份。回来了？

匡明头也不抬，离婚协议在茶几上，签了吧。奚兰拿起协议。

匡明要房子、车和女儿抚养权。她只能分到十万存款。做梦。她把协议撕了。

匡明摔了筷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奚雯突然冲过来推了奚兰一把。

你凭什么撕我爸的东西！奚兰撞在墙上。后脑勺一阵疼。雯雯，我是你妈妈。

我才不要你这种妈！奚雯尖叫，爸说你又老又丑，根本配不上他！

匡明搂住女儿肩膀。说得好！奚兰看着他们。她突然笑了。行，我签。

匡明眼睛亮了。早该这样！明天找律师重拟一份。奚兰说，今晚我睡客房。

她关上门，立刻给银行打电话冻结了联名账户。第二天，匡明发现账户被冻了。他冲进客房。

你他妈做了什么！奚兰正在化妆。保护我的财产。贱人！

匡明抢过她的包倒出来，银行卡呢？你找不到的。奚兰捡起口红，我咨询过律师了，你出轨，财产分割对我有利。匡明脸色变了。你胡说什么！

聊天记录我备份了。奚兰说，还有开房记录，我也能弄到。匡明突然跪下。

老婆我错了，我就是玩玩，最爱的还是你！奚兰绕过他走出房间。匡明抱住她的腿。

给我一次机会！我马上和那女的分手！奚兰踢开他。晚了。奚雯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奚兰的手机。爸！她录音了！匡明跳起来抢手机。奚兰比他快一步。

证据又多了一条。她把手机放进口袋。匡明脸色铁青。你到底想怎样？

让你净身出户。奚兰说。奚雯冲过来要打奚兰。奚兰抓住她的手腕。你再动一下，我就把你抽烟逃课的照片发到班级群。奚雯僵住了。你...你跟踪我？我是你妈。

奚兰松开她，现在，去上学。奚雯哭了。我恨你！匡明拉着女儿走了。

奚兰听到他在安慰女儿。别怕，爸爸有办法治她。奚兰给公司请了假。她去了父母家。

要离婚？父亲奚建国放下报纸，多大点事。母亲李桂芬在削苹果。男人都这样，忍忍就过去了。奚兰握紧拳头。他出轨三年，还教唆女儿恨我。肯定是你有问题。

奚建国说，不然他为什么出轨？李桂芬点头。就是，你脾气这么差，哪个男人受得了。

奚兰站起来。我走了。站住！奚建国拍桌子，离婚丢的是我的脸！

李桂芬把苹果塞给奚兰。回去好好过日子，别闹了。奚兰把苹果扔进垃圾桶。

我不是来征求你们同意的。她摔门而出。在车上，她终于哭了。电话响了。是匡明。

老婆，我错了，我们谈谈好不好？奚兰擦干眼泪。谈什么？

我保证再也不联系那女的，我们重新开始。女儿呢？我让她给你道歉！

匡明急切地说，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奚兰冷笑。我要你死。她挂断电话，拉黑匡明。然后给房产中介打电话。我要挂一套房出售，户主是匡明。中介很热情。

有房产证照片吗？有。奚兰说，明天带客户来看房。她又给二手车行打电话。

一辆宝马五系，2018年的，收吗？车行报价二十五万。奚兰记下号码。晚上回家，匡明做了一桌子菜。奚雯不情不愿地说了句对不起。吃饭吧。匡明给奚兰盛汤，都是你爱吃的。奚兰没动筷子。房产证呢？在保险柜里。匡明眼神闪烁，问这个干嘛？看看。奚兰伸手。匡明犹豫了一下，去卧室拿了。奚兰快速拍了照。

收好。她把证还回去。匡明松了口气。老婆，我们...我考虑一下。

奚兰打断他，给我一周时间。匡明喜出望外。好好好，不急不急！奚雯翻了个白眼。

假惺惺。奚兰没理她。她吃完饭就回客房了。半夜，她听到匡明在阳台打电话。

...再哄她几天...钱一到手就离...那黄脸婆...奚兰默默录音。

然后登录电脑，把匡明股票账户里的钱全部转出。一共四十三万。这是他们最后的共同财产。

早上，匡明的尖叫声惊醒整栋楼。我的钱呢！奚兰慢悠悠地走出来。什么钱？

股票账户！匡明脸色惨白，钱全没了！奚雯也跑出来。爸，怎么了？

她偷了我的钱！匡明指着奚兰。奚兰笑了。那是夫妻共同财产，我有权处置。

匡明扑过来要打她。奚兰亮出手机。警察就在楼下，要试试吗？匡明僵住了。

你报警了？防患于未然。奚兰拎起包，我去上班了。匡明拦住她。把钱还我！

法院见。奚兰推开他。奚雯突然冲过来。你把钱还给我爸！奚兰侧身避开。

奚雯撞在墙上，痛得大叫。你打我！我要告诉老师！奚兰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听到匡明在身后咆哮。老子要弄死你！到了公司，奚兰接到律师电话。证据很充分，可以起诉离婚了。再等等。奚兰说，我要他身无分文。她打开电脑，开始伪造匡明的债务。这是最后一步。2奚兰把伪造的债务合同塞进公文包。

打印机还在发热，吐出一张张借条。今借到王强人民币伍拾万元整...

她签上匡明的名字。笔迹模仿得一模一样。手机震动。是匡明。第二十三个未接来电。

奚兰关了机。她打开抽屉，取出另一部手机。这部手机里存着所有证据。聊天记录截图。

开房记录。录音文件。一共三百多MB。电脑弹出提醒：股票账户转账完成。

四十三万已到账。奚兰注销了账户。现在这笔钱只存在于她的秘密银行卡里。

办公室门被推开。同事张姐探头进来。兰姐，有人找，说是你老公。奚兰合上电脑。

就说我不在。张姐犹豫了一下。他看起来挺急的...告诉他我在开会。

奚兰站起来，永远在开会。张姐点点头关上门。奚兰听到外面匡明的大嗓门。躲我？

让她出来！椅子倒地的声音。脚步声逼近。奚兰迅速锁上门。匡明开始砸门。奚兰！

你给我出来！整个财务部都安静了。奚兰给保安部打电话。有人闹事，麻烦来处理一下。

五分钟后，外面安静了。保安队长老刘发来短信：匡先生已经离开。他说...

省略号后面跟着一串脏话。奚兰删了短信。下班时间，奚兰从后门离开。

她开车去了女儿学校。奚雯和几个女生蹲在校门口抽烟。看到奚兰的车，她扭头就走。

奚兰下车追上去。雯雯！滚啊！奚雯甩开她的手，我爸说你偷了他的钱！

那是我们共同的钱。奚兰抓住女儿肩膀，你爸出轨三年，他...关我屁事！

奚雯尖叫，你们的事别扯上我！路过的学生都看过来。奚兰松开手。跟我回家。

那不是我家！奚雯眼睛通红，你把我爸赶走了！奚兰深吸一口气。他活该。

奚雯突然笑了。你知道吗？爸说得对，你就是个疯子。她从书包里掏出一把美工刀。

再跟着我，我就划花自己的脸。奚兰僵在原地。奚雯转身跑了。回到家，匡明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一沓纸。终于回来了？他冷笑，看看这个。

奚兰拿起那沓纸。是法院传票。匡明起诉离婚，要求财产保全。怕了？匡明翘起二郎腿，现在求我还来得及。奚兰把传票撕成两半。驳回理由我都想好了。贱人！

匡明跳起来，你偷我的钱！我要告你盗窃！夫妻共同财产，奚兰放下包，法律上叫转移，不叫偷。匡明脸色铁青。你到底想怎样？让你一无所有。

奚兰走进卧室，反锁上门。门外传来匡明的咒骂声。接着是砸东西的声音。奚兰打开电脑，登录房管局网站。她查询了房产抵押状态。可抵押三个字让她微笑。第二天一早，奚兰请了假。她戴着墨镜和口罩走进一家借贷公司。房产抵押贷款。她递上材料，急用钱。业务员检查着房产证复印件。户主是匡明？我丈夫。奚兰拿出结婚证，共同财产，我有权处置。两小时后，奚兰拿到一张一百五十万的支票。

借贷公司扣下了三十万手续费。三个月内还清，否则房产拍卖。业务员提醒。

奚兰点点头。她把支票存进了那个秘密账户。中午，她约了律师见面。风险很大。

律师皱眉，伪造债务是违法的。我知道。奚兰喝了一口咖啡，但我别无选择。

律师叹了口气。孩子呢？抚养权你要争吗？奚兰想起女儿拿着美工刀的样子。

她不会选我的。你确定？律师推过来一份文件，十五岁，法院会尊重孩子意愿。

奚兰签了放弃抚养权的协议。就这样吧。回到家，匡明和奚雯正在收拾行李。

我们要搬出去。匡明头也不抬，这房子马上就不是你的了。奚雯把相框扔进垃圾桶。

那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影。雯雯...奚兰嗓子发紧。别叫我！奚雯踢翻垃圾桶，我恨你！匡明得意地笑了。听见了吗？女儿选的是我。奚兰看着女儿。

你爸有没有告诉你，他同时交往三个女人？奚雯愣了下。你放屁！有照片。

奚兰拿出手机，要看吗？匡明冲过来抢手机。奚兰躲开了。雯雯，她盯着女儿，你真的了解你爸吗？奚雯咬着嘴唇。至少他爱我！他爱的是他自己。

奚兰点开相册，看清楚。手机屏幕上，匡明搂着两个年轻女孩。照片拍摄于上个月。

奚雯脸色变了。爸...这是真的吗？匡明支支吾吾。P的！肯定是P的！

奚兰滑到下一张。酒店发票，日期是奚雯生日那天。你生日那天，他说要加班。

奚兰轻声说，其实是去开房了。奚雯的眼泪掉下来。匡明慌了。雯雯，爸爸那是...应酬！对，应酬！和女人上床是应酬？奚兰冷笑。

奚雯突然抓起书包砸向奚兰。你闭嘴！书包角砸中奚兰的眉骨。血立刻流下来。

匡明吓呆了。奚雯也愣住了。奚兰擦掉血。解气了吗？奚雯开始发抖。

我...我不是故意的...没关系。奚兰平静地说，我习惯了。

她走进卫生间处理伤口。门外，匡明在低声哄女儿。别理她，她就是故意刺激你...

奚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骨上一道口子，血已经止住了。她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晚上，奚兰接到母亲电话。你爸住院了！李桂芬带着哭腔，被你气的！

奚兰赶到医院。奚建国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你来干什么？他扭过头，我没你这种女儿！李桂芬拉着奚兰到走廊。你爸血压飙到200，医生说很危险！

因为我离婚？奚兰皱眉。不然呢！李桂芬捶她一下，街坊邻居都知道了，多丢人！

奚兰甩开母亲的手。我爸要是有事，我会负责医药费。这是钱的事吗？

李桂芬哭了，我们的老脸往哪搁！病房里传来奚建国的吼声。让她滚！

奚兰转身就走。李桂芬追出来。兰兰，妈求你了，别离婚行吗？不行。

奚兰按下电梯按钮。李桂芬突然跪下。妈给你跪下了！走廊上的人都在看。

奚兰拉起母亲。妈，她声音发抖，他打我。李桂芬愣住了。什么？去年冬天，奚兰撩起袖子，这里，骨裂。她指着肋部。这里，淤青两周没消。

李桂芬嘴唇颤抖。你...你怎么不说...说了有用吗？奚兰苦笑，你们只会让我忍。电梯门开了。奚兰走进去。医药费我会交。回到家已是深夜。

匡明和女儿的东西少了一半。奚兰坐在黑暗的客厅里。手机亮了一下。

是借贷公司的短信：抵押贷款已放款，请按时还款。她删了短信。然后打开电脑，开始伪造第二份债务合同。这次是八十万。债权人写的是她大学同学的名字。凌晨三点，奚兰终于撑不住睡着了。她梦见女儿小时候，趴在她怀里说妈妈我最爱你。闹钟响起时，枕头上是湿的。奚兰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憔悴的女人。快了，她对镜子说，就快结束了。她给公司HR发了邮件，申请休年假。然后打给房产中介。

房子可以降价，尽快出手。中介很兴奋。有个客户出价不错，比市场价低10%...成交。奚兰打断他，越快越好。挂断电话，她收到匡明的短信：法院见。我要你坐牢。奚兰回复：记得带上你的三个女朋友。

她关上手机，开始整理所有财产转移的证据。抽屉最深处有一个U盘。

里面存着她这些年偷偷拍下的视频。匡明打她的。匡明带女人回家的。

匡明教唆女儿恨妈妈的。最后一个视频是昨天拍的。奚雯用书包砸她，血顺着脸颊流下。

奚兰把U盘放进内衣口袋。这是她的王牌。门铃响了。奚兰从猫眼看到两个穿制服的人。

奚女士吗？其中一人亮出证件，我们是法院执行局的。奚兰打开门。什么事？

匡明先生申请了财产保全。执法人员递过文件，请您配合调查。奚兰扫了一眼文件。

我需要联系我的律师。可以。执法人员点头，但现在请先跟我们走一趟。

奚兰拿了外套和手机。走吧。下楼时，她看到匡明站在警车旁，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

奚兰对他笑了笑。笑吧，趁还能笑的时候。匡明脸色变了。你什么意思？

奚兰没回答。她平静地坐进警车，就像去赴一场约会。3奚兰坐在法院调解室里。空调很冷，她搓了搓手臂。匡明坐在对面，翘着二郎腿。他的律师正在和法官小声交谈。

双方都同意调解吗？法官推了推眼镜。匡明立刻点头。同意！我只要拿回我的钱。

法官看向奚兰。奚女士？我要求分割全部共同财产。奚兰从包里拿出文件，包括他转移的部分。匡明拍桌子。放屁！谁转移财产了？法官敲了敲法槌。肃静！

匡明的律师递上一份清单。我方当事人要求返还股票账户资金四十三万，以及银行存款六十万。奚兰笑了。证据呢？银行流水在这里。律师推过来一沓纸。

奚兰看都没看。那是夫妻共同财产，我有权处置。法官翻看材料。奚女士，你承认转移了这些资金吗？我承认。奚兰直视法官，但这是为了保全财产，防止被他转移。匡明跳起来。你他妈血口喷人！法警按住他的肩膀。法官皱眉。

再扰乱秩序就请你出去。匡明坐下，咬牙切齿。奚兰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法官，我想补充一些证据。法官示意书记员接过U盘。匡明突然紧张起来。那是什么？

没人理他。书记员把U盘插进电脑，投影仪亮起来。画面是匡明抓着奚兰的头发往墙上撞。

日期显示是去年冬天。调解室里一片死寂。匡明脸色刷白。这...这是假的！

他结巴起来。视频自动播放下一个片段。匡明扇奚兰耳光，骂她贱人。

然后是第三个视频。匡明搂着两个年轻女孩进酒店，对着镜头比中指。够了！

匡明冲向电脑，被法警拦住。法官摘下眼镜擦了擦。匡先生，你知道家暴是犯罪吗？

匡明满头大汗。法官大人，这是误会...还有重婚嫌疑。奚兰补充，他和这三个女人同时保持关系。匡明的律师往旁边挪了挪，和他拉开距离。我没有！

匡明声音尖利，她们只是朋友！法官看向奚兰。这些视频有原始文件吗？有。

奚兰又拿出一个硬盘，包括他教唆女儿仇恨我的录音。匡明突然跪下了。老婆我错了！

都是我的错！调解室里所有人都愣住了。匡明爬向奚兰，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改！钱都给你！房子也给你！法警把他拖起来。法官敲法槌。

维持秩序！匡明瘫在椅子上发抖。他的律师小声说：建议你接受调解。

休庭十分钟。法官站起来，双方冷静一下。奚兰去了女厕所。她锁上隔间门，深呼吸。手机震动。是陌生号码。妈...是我。奚兰僵住了。女儿三年没叫她妈

了。雯雯？我在法院外面。奚雯声音发抖，我看到视频了...奚兰握紧手机。

你在哪？我出来找你。北门的花坛。奚雯小声说，别告诉爸。

奚兰快步走出法院。奚雯蹲在花坛边，穿着校服，眼睛红肿。雯雯。奚兰轻声唤她。

奚雯抬头，眼泪掉下来。他经常那样打你吗？奚兰在她身边坐下。不经常。

但每次都很重。为什么不告诉我？奚雯攥紧拳头。告诉你有什么用呢？奚兰苦笑，你那么爱他。奚雯突然抱住奚兰。对不起...对不起...奚兰身体僵硬。

女儿上一次抱她是什么时候？五年前？我不知...道他真的...奚雯哭得喘不上气。

奚兰轻拍她的背。不怪你。法警在门口喊：奚女士！调解继续！奚雯松开手。

你去吧。我在这等你。奚兰擦掉女儿的眼泪。要一起进去吗？奚雯摇头。

我...还没准备好见他。回到调解室，匡明像变了个人。缩在椅子上，眼神躲闪。

继续。法官说，关于财产分割...我放弃！匡明急切地说，都给她！

我什么都不要！法官皱眉。这是调解，不是儿戏。奚兰开口：我要房子和存款。

他可以保留车和股票账户。匡明连连点头。好好好！没问题！法官记录着。

抚养权呢？女儿十五岁，可以自己选择。奚兰说。匡明突然抬头。雯雯选我！

她亲口说的！奚兰没说话。法官看了看时间。今天先到这里。下次开庭定在下周三。

散会后，匡明追上奚兰。老婆...不，奚兰，视频的事...已经备份了二十份。

奚兰按下电梯，发给所有亲戚朋友也不是不可能。匡明脸色铁青。你要怎样才肯删掉？

房产过户到我名下。奚兰说，所有存款归我。你放弃抚养权。行！都行！

匡明点头如捣蒜，但视频...电梯门开了。奚兰走进去。看你表现。回到家，奚兰发现门锁被换了。她打电话给开锁公司。户主是我，身份证房产证都有。

开锁师傅很快来了。新锁装上后，奚兰把换下来的锁芯扔进垃圾桶。手机响了。是借贷公司。

奚女士，您丈夫今天来我们公司闹事。奚兰皱眉。他说什么了？说您诈骗，要报警抓您。业务员声音紧张，我们查过了，抵押手续是合法的...别理他。

奚兰说，下次他再来，直接叫保安。刚挂断，又一个电话进来。是奚雯的班主任。

奚雯一天没来上课了，家长知道吗？奚兰心跳漏了一拍。她早上说去上学的。

没有。班主任肯定地说，而且她最近成绩下滑很厉害...奚兰打女儿电话。关机。

她打匡明电话。正在通话中。半小时后，奚兰在匡明父母家找到了奚雯。你来干什么？

匡母挡在门口，雯雯不想见你！奚兰推开她。妈，别这样。奚雯从里屋走出来。

匡母不情愿地让开。奚雯眼睛红肿，显然哭过。为什么逃学？奚兰问。

奚雯低头玩着衣角。不想去。因为视频？奚雯点头。

同学们都知道了...有人发到群里...奚兰一愣。什么群？奚雯拿出手机。

班级群里有人发了匡明打人的视频。已经转发了几百次。不是我发的。奚兰查看视频，可能是法院的人泄露的。匡母突然冲过来。你毁了我儿子！现在还要毁我孙女？

奚兰拉着女儿往外走。我们回家。不许走！匡母拽住奚雯另一只胳膊，她是我们匡家的人！奚雯被扯痛了。奶奶！放手！奚兰用力掰开匡母的手。

你再碰她一下，我连你一起告。匡母愣住了。奚雯趁机跑到奚兰身后。走吧，妈。

她小声说。车上，奚雯一直沉默。等红灯时，奚兰开口：你爸知道视频泄露了吗？

奚雯摇头。他今天没联系我。如果他找你...我不会再见他了。奚雯突然说，至少...暂时不会。奚兰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你确定？奚雯看向窗外。

我需要时间...想清楚。回到家，奚雯直接进了自己房间。奚兰热了杯牛奶送进去。

奚雯坐在床上发呆。床头还摆着她和匡明的合影。喝点热的。奚兰放下杯子。

奚雯突然问：你们当初为什么结婚？奚兰坐在床沿。因为他装得很好。装？

追我的时候，温柔体贴。奚兰回忆道，结婚后慢慢变了。奚雯拿起相框。

他对我一直很好...因为你是他的炫耀资本。奚兰实话实说，漂亮女儿，多有面子。奚雯把相框扣在床头。我好傻。不，你只是太想要父爱了。

奚兰摸摸她的头，睡吧，明天我送你上学。关上门，奚兰靠在墙上深呼吸。

复仇的快感突然没那么强烈了。第二天早上，奚雯乖乖吃了早餐。她们刚要出门，匡明堵在电梯口。雯雯！他张开手臂，爸爸想死你了！奚雯躲到奚兰身后。

匡明脸色变了。怎么了宝贝？我是爸爸啊！别过来。奚雯声音发抖，我...我需要时间。匡明瞪向奚兰。你给她洗脑了？电梯到了。

奚兰拉着女儿快步走进去。匡明用手挡住电梯门。雯雯，她才是坏人！视频都是假的！

奚雯突然哭了。我亲眼看见你打她！去年我生日那天！匡明僵住了。

你...你怎么...我提前回家拿蛋糕。奚雯抽泣着，听见动静...但我假装没看见...匡明脸色惨白。奚兰按下关门键。让开，我们要迟到了。匡明突然抓住奚兰手腕。贱人！你满意了？奚兰挣脱不开。

奚雯突然冲上前咬匡明的手。放开我妈！匡明吃痛松手。电梯门关上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