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罐头厂的铁柜藏着带血工装布，墨尔本公寓的垃圾道飘出女人哀嚎声 —— 老周为追凶案真相坚守 13 年，阿哲因一枚刻 “L” 的戒指难释阴影，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却因相似的诡异经历，分别推动两桩跨国沉冤昭雪，原来那些挥之不去的 “怪象”，都是冤魂在等一个正义的结局。1992 年的江城，刚入秋就下了场连阴雨，城郊的土路泥泞不堪。老周踩着泥水，第三次来到那间荒废的罐头厂时，裤脚已经沾满了泥点，可他心里的火，比头顶的闷雷还烈。“周哥，真不再找找？

这地方连个正经大门都没有，机器搬进来要是出点事，咱这半年就白干了。

” 跟在身后的小李拎着工具箱，看着眼前锈迹斑斑的大铁门，语气里满是犹豫。

老周没回头，伸手推了推铁门，“嘎吱” 的声响在空旷的厂区里回荡，像是老物件在呻吟。

“找？去哪找？重型机械厂那边后天就要来验厂，再找不到厂房，订单就得黄！

” 他的声音带着急火，额头上的青筋都蹦了起来。这已经是老周辞职后的第三个月。

从国营仪表厂出来时，他揣着攒了五年的 8000 块积蓄，带着五个老伙计，本想大干一场，可没想到，租来的教室厂房突然要被收回，打乱了所有计划。

罐头厂的房东是个瘸腿的老头，姓王，住在厂区隔壁的小平房里。老周找到他时，老头正坐在门口抽旱烟，烟杆上的铜锅都快磨穿了。“这厂子荒了八年，以前是做水果罐头的，后来老板赌钱输了，把设备卖了就跑了。” 王老头磕了磕烟锅，“你要租也成，一个月 300 块，押金 1000，但是丑话说在前头，厂里的东西不能动，坏了要赔。”老周没犹豫，当场签了合同。第二天一早，他就带着伙计们来收拾厂房。三个车间里，积的灰尘能没过脚踝，窗户玻璃碎了大半，风一吹，碎玻璃碴子 “哗啦” 响。最里面的小车间里，靠墙摆着一排铁柜子，柜子门歪歪扭扭的，有的还掉了合页，露出里面黑漆漆的空间。“先把这柜子挪到墙角，腾出地方放机床。” 老周指着铁柜子，挽起袖子就去搬。可刚碰到柜子，一股腥臭味就飘了过来，像是死鱼烂在水里，还混着点铁锈味。“周哥，这味儿不对啊。

” 小王凑过来闻了闻，脸色瞬间白了，“不会是有死老鼠吧？”老周皱着眉，打开一个柜子门，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层厚厚的灰尘，可那腥臭味却更浓了。“别管了，先搬出去，回头撒点石灰。” 他咬了咬牙，和小李一起，把铁柜子挪到了墙角。

接下来的三天，伙计们全员上阵。割草的割草，修窗户的修窗户，老周则盯着复合机床的安装，连饭都顾不上吃。

重型机械厂的订单是他托了远房表哥才谈成的，一百套锅炉压力表，交货期三个月，要是能按时完成，不仅能还清之前借的货款，还能给伙计们涨工资。可开工第一天，麻烦就找上门了。负责操作复合机床的小王和小李，刚干了两个小时，就捂着鼻子跑了过来。

“周哥，那小车间没法待了！味儿越来越大，熏得人头晕，眼睛都睁不开！” 小王说着，还咳嗽了两声，眼角泛着红。老周跟着他们去了小车间，刚进门，那股腥臭味就直冲脑门，比之前浓了十倍不止，像是有人把烂肉塞进了柜子里。他绕着铁柜子走了一圈，发现最中间的两个柜子，门缝里渗出了黑褐色的印子，用手指一擦，黏糊糊的，还带着股腥气。“王老头！你出来！” 老周冲到隔壁小平房，拍着门大喊。

王老头慢悠悠地开门，看见老周铁青的脸，愣了愣：“咋了？厂子又不是我弄臭的，你喊我干啥？”“你这厂房里藏了啥？这味儿是咋回事？” 老周指着小车间的方向，声音都在抖。王老头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老周的目光：“能有啥？不就是荒了多年，潮气得很，柜子发霉了呗。你要是嫌臭，就自己想办法，合同里可没说要管这事儿。

” 说完，“砰” 的一声关上了门。老周没辙，只能让伙计们买了消毒水、洗衣粉，把铁柜子里里外外擦了三遍，还烧了艾草熏，可那腥臭味就是除不掉。到了晚上，车间里没人的时候，那味儿反而更浓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柜子里发酵。更邪乎的是，小王开始做噩梦。他是外地来的，没地方住，就住在车间角落的临时铺位上。有天早上，他顶着两个黑眼圈，脸色惨白地告诉老周：“周哥，我昨晚梦见那铁柜子里有人，敲着柜子门喊‘放我出去’，声音可吓人了！”老周以为是小王太累了，没当回事，让他休息一天。可当天晚上，小李值夜班时，也跑了过来，说看见小车间的灯自己亮了，还听见里面有 “窸窸窣窣” 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翻东西。“你们是不是都看花眼了？

” 老周有点不耐烦，可心里却犯了嘀咕。他拿着手电筒，壮着胆子去了小车间。灯是灭的，只有月光从破窗户照进来，落在铁柜子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就在他要转身离开时，最中间的那个铁柜子，突然 “咔嗒” 响了一声，像是柜子门被风吹动了。

老周的心跳瞬间加速，手电筒的光晃了晃，照在柜子门上 —— 那扇门，竟然自己开了一条缝！他深吸一口气，慢慢走过去，推开柜子门。里面还是空荡荡的，可那股腥臭味却突然浓了起来，呛得他直咳嗽。就在这时，手电筒的光扫到柜子底部，他看见一块黑色的布，卡在柜子的缝隙里，布上还沾着点暗红色的东西。

老周伸手把布拽了出来，展开一看，是块工人穿的工装布，上面有个破洞，破洞周围的布料，已经被暗红色的东西浸透了，摸起来硬邦邦的。他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王老头白天闪烁的眼神 —— 这厂房里，肯定藏着事。第二天，老周没去厂里，而是去了城郊的派出所。他有个远房亲戚叫刘建国，在派出所当民警。刘建国听了老周的话，皱着眉翻了翻档案：“你说的那间罐头厂，八年前确实出过事。有个外地工人叫李大海，突然失踪了，当时怀疑是跟老板吵架跑了，没立案。”“李大海？” 老周心里一动，“他是做什么的？老板叫啥？”“就是个普通工人，负责洗罐头瓶的，” 刘建国喝了口茶，“老板叫张强，湖北人，后来厂子倒闭了，就没影了。听说欠了一屁股赌债，还欠了工人好几个月工资。”老周拿着刘建国给的档案复印件，心里沉甸甸的。

档案里有一张李大海的照片，三十多岁，穿着工装，笑容憨厚。他突然想起，昨天在铁柜子里找到的那块工装布，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回到厂里，老周把布拿给伙计们看。小王看了半天，突然说：“周哥，这布上的破洞，像是被刀子划的。

我老家是杀猪的，见过血干了之后的样子，这暗红色的，就是血！”这话一出，车间里瞬间安静了。小李咽了口口水：“周哥，咱要不别租了吧？这地方太邪乎了，万一真有啥……”老周没说话，他走到铁柜子前，蹲下来，看着柜子底部的缝隙。

如果李大海的失踪和这柜子有关，那他的尸体，会不会就藏在柜子后面的墙里？当天晚上，老周瞒着伙计们，找了把撬棍，悄悄去了小车间。他要把铁柜子挪开，看看墙里到底藏着什么。柜子很重，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柜子挪开了半米。墙面上，有一块砖的颜色比其他砖深，像是被水浸过。老周用撬棍敲了敲那块砖，声音是空的。

他心里一紧，慢慢把砖抽了出来。砖后面，是一个黑漆漆的洞，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比之前浓了无数倍。他把手电筒伸进洞里，照了照 —— 洞里空荡荡的，只有几块碎骨头，还有一枚生锈的铜戒指，上面刻着个 “海” 字。“李大海……” 老周的声音发颤，这枚戒指，肯定是李大海的。他把戒指捡起来，放进兜里，又把砖塞了回去，柜子挪回原位。

他知道，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李大海的冤魂，还在这厂房里等着一个说法。

可没等老周报警，小王就出了事。那天晚上，小王值夜班，凌晨三点多，他突然尖叫起来，声音传遍了整个厂区。老周和伙计们跑过去时，看见小王蜷缩在墙角，浑身发抖，手指着铁柜子的方向：“有…… 有人…… 从柜子里出来了…… 黑乎乎的，还流血……”老周赶紧把小王送到附近的中医馆。老中医号了脉，摇着头说：“这是被邪祟冲了，魂都不稳了。你们是不是在什么不干净的地方待着了？

”老周把铁柜子里的发现告诉了老中医。老中医叹了口气：“那是冤魂不散啊，他在等凶手伏法。你们要是想太平，就赶紧把这事查清楚，给死者一个交代。

”老周没敢耽误，第二天一早就去了派出所，把戒指和工装布交给了刘建国。刘建国看了，也严肃起来：“这能证明李大海可能遇害了，我们得立案调查。

”警方很快就对罐头厂进行了勘察，在铁柜子后面的墙里，挖出了更多的碎骨头，还有一把生锈的刀子，刀刃上还残留着血迹。经过鉴定，骨头是人的，血迹和李大海的血型一致，刀子上的指纹，虽然模糊，但能看出是湖北人的指纹特征 —— 张强的老家，就是湖北的。“张强现在在哪？

” 老周追问刘建国。刘建国摇了摇头：“我们查了，张强当年办了假护照，去了东南亚，具体在哪，还不知道。不过，我们已经联系了国际刑警，一旦有消息，就会通知我们。

”老周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可还有一半悬着 —— 张强一天不落网，李大海的冤魂，就一天不得安宁。接下来的日子，老周还是在罐头厂干活，可他心里多了个念想。每天晚上，他都会在铁柜子前放一碗米饭，一双筷子，嘴里念叨着：“李大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张强，给你一个说法。”奇怪的是，自从警方勘察后，那股腥臭味就淡了很多，小王的病也慢慢好了，只是再也不敢值夜班了。老周知道，这是李大海的冤魂，在等着一个结果。1998 年的墨尔本，刚入夏就迎来了一场热浪。

19 岁的阿哲拖着两个大行李箱，站在一栋老式高层公寓前，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流。

他擦了擦汗，看着公寓楼的门牌 ——“维多利亚街 123 号”，心里既兴奋又紧张。

这是阿哲第一次出国，来墨尔本读大学。中介说这栋公寓性价比高，离学校只有十分钟的路程，最让阿哲满意的，是每层都有一个垃圾间，里面有个垃圾道 —— 不用扛着垃圾下楼，往道里一丢就行，方便得很。

公寓的管理员是个叫汤姆的老头，留着花白的胡子，说话带着浓重的澳洲口音。“小伙子，这栋楼有点老，但是很安全。” 汤姆把钥匙交给阿哲，“你的房间在 12 楼，垃圾间在走廊尽头，记得每天晚上十点前丢垃圾，不然会有异味。”阿哲接过钥匙，说了声谢谢，就拎着行李箱上了电梯。电梯里的按钮都掉了漆，运行起来 “咯噔咯噔” 响，像是随时会坏。12 楼到了，阿哲走出电梯，走廊里铺着暗红色的地毯，踩上去没什么声音，只有墙上的老式挂钟，发出 “滴答滴答” 的声响。他的房间在走廊中间，打开门，里面很宽敞，有一个小阳台，窗外能看见远处的公园。阿哲收拾了一下午，把行李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摆好。晚上，他做了一碗泡面，吃完后，把垃圾装进袋子里，拎着去了垃圾间。垃圾间很小，只有一个平方米左右，里面有个黑色的垃圾道入口，像是一张黑漆漆的嘴。

阿哲把垃圾丢进去，听见 “哗啦” 一声，垃圾顺着道滑了下去。他刚要关门，就听见垃圾道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 像是有人在小声哭，又像是在哀嚎，断断续续的，还带着点气音。阿哲愣了一下，以为是错觉，他凑近垃圾道入口，仔细听了听。

那声音又传了过来，清清楚楚的，就是从垃圾道里发出来的，像是有个女人在哭，声音很轻，却能穿透人心。“谁啊？别恶作剧了！” 阿哲喊了一声，可没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