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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屿凌彻《面具游戏》完结版阅读_(面具游戏)全集阅读

时间: 2025-09-13 08:44:37 

01 魔鬼的契约“签了它。”“你养母的手术费,你后半生的荣华富贵,我全包了。

”声音很平淡。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我面前的男人,凌彻。他甚至没有抬头看我,只是用指节,轻轻敲了敲桌面。他靠在沙发里,指尖夹着一支烟,没点。烟灰色的西装,一丝褶皱都没有。他身后是整面墙的落地窗,窗外是这座城市的霓虹,像打翻的珠宝盒。

璀璨。冰冷。和我无关。我的指尖,也冰冷。触碰着桌上那份厚重的合同。纸张很硬,边缘锋利,像刀片。我叫苏清焰,是个特技演员。说白了,就是替身。

替当红的女明星从三十层高楼一跃而下,替她们在爆破戏里被气浪掀飞,在古装戏里被长剑刺穿。拿命换钱。换我养母刘姨的医药费。口袋里的那张纸,皱巴巴的,像我的命。是刘姨的病危通知书。医生说,再不动手术,就没时间了。没时间了。

我拿起合同,指尖的颤抖出卖了我。翻开。A4纸,黑字,宋体。每一个字都像一只只蚂蚁,往我脑子里钻。“乙方,苏清焰,需在六个月内,扮演甲方指定角色……”“……完美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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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人物:沈慕屿。”我的呼吸停了一瞬。沈慕屿。奇点科技的创始人,那个被称为“下一个时代定义者”的科技新贵。合同继续往下。一页。又一页。

条款细致到令人指。“附录三:亲密行为指导剧本。”“场景A:第一次牵手。雨夜,美术馆外。乙方需表现出三分的羞涩,七分的依赖。手心微汗,低头,但嘴角要上扬。

”“场景B:第一次拥抱。在他取得重大技术突破后。乙方需主动上前,环抱其腰,将头靠在他胸口,台词:‘你真棒’。”“场景C:第一次……”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从三十层高楼跳下过一百次,每一次都知道下面有安全气垫。但这一次,我知道,下面是深渊。这不是演戏。这是出卖灵魂。每一寸肌肤,每一个表情,都被明码标价。

我猛地合上合同,发出一声闷响。对面的凌彻,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眼,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像深渊。他看着我,没有催促,也没有嘲讽。他在等。等我主动跳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是昂贵的香薰味道,闻着让人窒息。我拿起了桌上的那支万宝龙金笔。

重。像压着刘姨的命。笔尖悬在纸上,离我的名字只有一厘米的距离。我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凌彻的目光落在那支笔上,然后,他用两根手指,将笔又朝我这边推了一厘米。

无声的催促。无情的提醒。凌彻的眼神,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我最后的防线。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记住。”“你的目标,是摧毁他。”“拿到他手上那个,足以打败整个行业的‘潘多拉魔盒’。”笔尖落下。

刺啦——我的名字,苏清焰,像一道丑陋的伤疤,刻在了纸上。交易,成立。我签完字,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瘫在椅子上。合同被他收走。我没有去看他。

直到办公室的门轻轻关上。我才缓缓地,将目光移回桌上留给我的那份副本。翻到最后一页。

我的签名,歪歪扭扭。而在签名的下方。一行比蚂蚁还小的字,像毒针,狠狠扎进我的眼睛。

“违约责任:若乙方未能完成任务或途违约,需承担甲方所有项目损失。同时,甲方有权终止为刘芳我养母的名字提供的一切医疗救助,且乙方将永久失去为刘芳寻求任何医疗帮助的权利。”轰——我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手脚冰凉。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这不是合同。这是一张卖身契。一张卖身契。抵押品,是我养母的命。02 狩猎游戏开始雨。很大。豆大的雨点砸在美术馆的玻璃穹顶上,发出沉闷的鼓点。一声。又一声。敲在我的心上。我站在屋檐下。浑身湿透。

这是剧本里的第一幕。凌彻的团队为我设计的“偶遇”。地点、天气、我的状态,甚至我头发滴水的频率,都经过了精确计算。我需要扮演一只无助的、被暴雨困住的蝴蝶。

脆弱。美丽。等待一个“好心人”为我撑开羽翼。门开了。我没有抬头。眼角的余光里,出现了一双干净的白色运动鞋。鞋面溅上了几点泥水。他停住了。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

没有侵略性。没有欲望。只有一丝……犹豫。这不在剧本的预料之内。剧本说,男人看到我这样,第一反应会是惊艳,然后是搭讪。但他没有。空气安静得只剩下雨声。

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一半是演的,一半是真的冷。九月的雨,凉得刺骨。

一件带着体温的、干燥的羊毛开衫,披在了我的肩上。我猛地抬头。是他。沈慕屿。

比财经杂志上的照片更年轻。也更……干净。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他的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直视我,耳根微微泛红。“你……没事吧?

”他的声音有些低,带着技术宅特有的那种不善言辞的笨拙。我低下头,按照剧本,露出一个混合着感激和羞涩的微笑。“谢谢。我……我手机没电了,叫不到车。

”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恰到好处。“嗯……我知道。”他点点头,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外面冷,进去喝杯热咖啡吧,美术馆一楼有咖啡厅。”他没有问我的名字。

也没有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只是觉得我需要一杯热咖啡。咖啡厅里很暖和。

他把一杯热拿铁推到我面前,白色的瓷杯,很烫。我用冰冷的手指捧着,热量一点点渗透进来。他坐在我对面,视线落在窗外的雨幕上,没有看我。

我们之间隔着一张小小的圆桌。沉默。我开始担心这场戏会演砸。凌彻说,沈慕嶼是个目标明确、逻辑清晰的人。这种沉默的男人,最难攻破。

“你……”“你……”我们同时开口。他又一次避开了我的目光,耳根更红了。“你先说。

”他说。我笑了。这次是真的。不是剧本里的那种。他好像……比我还紧张。这场戏,比我想象中要轻松。他似乎对我一见钟情。一周后。我收到了一份烫金的邀请函。

“奇点科技”的私人岛屿,核心团队年度团建。那部属于凌彻的手机震动起来。

屏幕上只有一个字母。“L”。我划开接听。“邀请函收到了?”凌彻的声音,永远听不出温度。“嗯。”“很好。第一步成功了。

”听筒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像是金属碰撞的声音。他在把玩什么东西。“记住。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像手术刀的刀锋,“你的目标是他的加密服务器。

别忘了你为什么在那儿。”电话挂断。忙音。嘟——嘟——我看着窗外,天很蓝。

沈慕屿的温柔和凌彻的冰冷,像两个世界。而我,是穿梭在两个世界之间的幽灵。

私人岛 | 宽敞明亮的落地窗,远处是蔚蓝色的海岸线。这座岛屿,是沈慕屿的王国。

他在这里,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不再是那个在美术馆里会脸红的男人。

他穿着休闲的T恤,和我并排走在洁白的沙滩上。海风吹起他的头发,他的眼睛里闪着光。

“清焰,你看那边。”他指着远处一座银白色的建筑。“那是我的实验室。”他的语气里,有孩子般的炫耀和成年人的骄傲。他说,我是第一个被他带到这里来的“外人”。实验室里,充满了未来感。冰冷的金属墙壁,无数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服务器,空气里是机器运转的低鸣。这里安静得能听到心跳。沈慕屿的心跳,还有我的。

他带我走到实验室的最深处。那里,矗立着一台巨大的、造型极其复杂的仪器。

无数线路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它,中央的核心处理器,像一颗跳动的心脏,闪烁着柔和的白光。

“这就是‘潘多拉魔盒’?”我轻声问。沈慕屿摇了摇头,他走到那台仪器前,用手轻轻抚摸着冰冷的外壳。他的眼神,炙热、专注,像是在看自己的情人。

“它不叫潘多拉。”他转过头,看着我,眼睛亮得惊人。“清焰,有了它,未来将不再有因误诊而错失治疗机会的悲剧。”轰。我的世界,在这一刻,静止了。

只剩下耳边血液奔流的轰鸣。误诊。治疗机会。那张尘封在我记忆最深处的、母亲的诊断书,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我的心上。也是在一个雨天。医生把诊断书递给我,语气冰冷。“肺癌晚期,已经扩散了。之前的医院,为什么会误诊成肺炎?

”“……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我的母亲,就是这样走的。我手里的那杯水,突然变得无比沉重。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我的指尖滑落,冰冷。像眼泪。

沈慕屿还在说着,他的声音充满了憧憬和希望。“……所有的诊断数据将汇入云端,AI会进行二次、三次的交叉比对,将误诊率降到无限接近于零……”“这项技术,我会将它免费开放给全世界。”我的喉咙发干。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插进我的心脏。

我看着他。看着他那双清澈的、充满了理想主义光芒的眼睛。而我。我是来摧毁他的人。

摧毁这个,本可以拯救我母亲的梦想。我必须笑。剧本要求我,在这一刻,要表现出崇拜和感动。我扯动嘴角,肌肉僵硬。“你……你真了不起。”声音,是我自己的吗?为什么听起来,那么遥远。那么……破碎。03 背叛的烙印夜。深了。

海浪拍打着沙滩,声音被隔绝在厚重的防弹玻璃之外。听不见。整个岛屿都睡着了。除了我。

还有那些冰冷的机器。我站在沈慕屿办公室的门外。一身黑衣,像融入夜色的影子。

这是我的本行。在镜头前,我是别人光鲜亮丽的影子。在镜头后,我是潜入黑暗的幽灵。

腕表上的时间,指向凌晨两点。凌彻给我的信息说,这是安保系统最松懈的时刻。

我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这里的一切都追求绝对的洁净。绝对的秩序。

而我,是来打破秩序的病毒。我从发间抽出一根细如牛毛的金属丝。

这是我以前跟剧组的道具师傅学的技巧。开锁。为了在一部谍战片里,让一个三秒钟的镜头看起来更真实。现在,它成了我背叛的钥匙。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

办公室里没有开灯。只有无数服务器闪烁着幽蓝色的指示灯,像一只只窥探人心的眼睛。

它们在嗡嗡作響,仿佛在低声议论我这个不速之客。我关上门。瞬间,一道道细密的红色光线在我眼前交织成网。红外线安保。我蹲下身,身体压到最低。

做特技演员,柔韧性是基本功。我像一只壁虎,贴着冰冷的地板,一寸寸地向前挪动。汗。

从我的额角渗出,滑过脸颊,滴落在地上。啪嗒。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被放大了无数倍。

我停住动作,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撞得我生疼。每一次跳动,都是一句控诉。骗子。叛徒。一分钟。两分钟。警报没有响起。我松了口气,继续向前。

主服务器就在办公室的最里面,像一头蛰伏的金属巨兽。我终于爬到了它的面前。站起身。

我看着它。它也“看着”我。那幽蓝色的光,映在我的瞳孔里。我从口袋里拿出那个U盘。

凌彻给我的。冰冷。坚硬。像一颗子弹。我伸出手,指尖在微微颤抖。找到USB接口。

插进去。那一瞬间,我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是我的良知吗?屏幕亮起。

一行进度条跳了出来。数据植入中……1%时间,变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都是煎熬。

我靠在服务器冰冷的机身上,能感觉到它内部风扇转动带来的微弱震动。嗡嗡。嗡嗡。

像是在嘲笑我的背叛。我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沈慕屿的脸。他在美术馆外,为我披上外套时,泛红的耳根。他在沙滩上,指着实验室,眼睛里闪着的光。他说:“清焰,你是第一个……”他说:“清焰,有了它……”我的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

数据植入中……58%不能再想了。我想起躺在病床上的刘姨。想起那张病危通知书。

想起凌彻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想起合同最后一页,那行用我养母的命做抵押的,卖身契。

我没有选择。从来都没有。数据植-入中……99%我闭上眼睛。数据植入完成。

任务,结束了。我拔出U盘,握在手心。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像一声丧钟。我准备离开。

转身的时候,手肘不小心撞到了沈慕屿的办公桌。桌上的一个笔筒倒了,里面的笔散落一地。

我心里一惊,立刻蹲下身去捡。就在这时,我的手指碰到了一个抽屉的边缘。

它被撞开了一道缝。我没有想去窥探。真的。但那道缝里,透出了一抹鲜红。

一个文件夹的角。上面用加粗的字体印着两个字。“绝密”。我的动作停住了。鬼使神差地,我拉开了那个抽-屉。里面只有一个薄薄的牛皮纸文件袋。我拿了出来。打开。第一页,是一张男孩的照片。黑白照。他笑得很灿烂,露出一口白牙。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年纪。

照片下面,是他的名字。沈慕泽。我继续往下翻。一页页冰冷的医疗术语。“亨廷顿舞蹈症。

”一种罕见的遗传性神经退行性疾病。诊断报告,病程记录,治疗方案……我看得心惊肉跳。

这个叫沈慕泽的男孩,在生命的最后几年,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认知能力逐渐丧失,最后……在痛苦中死去。我的指尖发冷。翻到最后一页。

是一份研究日志的节选。字迹,是沈慕屿的。“……‘奇点’AI模型已完成初步构建,针对HD基因序列的比对分析显示,理论上存在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性,可以预测并干预突变进程……”“……实验体数据不足,泽泽的时间不多了。”“……今天,泽泽走了。他说,哥,别放弃。你的研究,是很多人的希望。”日期,是三年前。我明白了。

一切都明白了。沈慕泽。是他的弟弟。他口中那个能改变世界的AI,最初的起点,是为了拯救他的亲人。这一刻,我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比九月的雨水,更冷。

我刚刚植入的病毒,攻击的,不仅仅是一个商业项目。我攻击的,是一个哥哥为了拯救弟弟而燃起的希望。是一个天才,为了兑现承诺而付出的全部心血。

我拿着文件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一尊石像。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机械地把文件放回原处,关上抽屉,捡起地上的笔,放回笔筒。

我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原路返回。躲过红外线。走出办公室。轻轻带上门。咔哒。

像我心碎的声音。我走在回去的路上。夜风很凉,吹不散我心里的那团火。

灼烧着我的五脏六腑。疼。回到我的房间。推开门。灯亮着。沈慕屿坐在沙发上,正在等我。

他面前的小桌上,放着一个保温桶。他看到我,站起身,眼里的温柔没有一丝杂质。

“这么晚回来,外面凉,喝点暖暖身子。”他拧开保温桶的盖子,一股浓郁的姜汤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他亲手熬的。我看着他。看着他递过来的那碗汤。看着他那双,依旧清澈的眼睛。而我。刚刚亲手在他背后,插上了一刀。一把,淬了剧毒的刀。

04 失控的情感那碗姜汤。我喝了。很烫。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我尝不出甜味。

也尝不出辣味。只有一片灼热的麻木。沈慕屿看着我喝完,露出了一个放松的微笑。很浅。

像个做对了事的孩子。他说:“早点休息。”然后他走了。我站在原地,手里还捧着那个温热的空碗。背叛的烙印,已经烫在了我的灵魂上。日子。一天天过去。

沈慕屿开始带我走进他的世界。一个完全脱离了商业、代码和服务器的世界。

一个我从未预料到的世界。“你……真的要听这个?”我看着面前古老的阶梯教室,空气里都是旧书和粉笔灰的味道。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教授,正在讲台上讲着晦涩的量子物理。

台下稀稀拉拉坐着几个学生,大都昏昏欲睡。而沈慕屿,坐在第一排。听得极其认真。

他甚至还带着笔记本,时不时在上面写着什么。我坐在他旁边,像个异类。我听不懂。

一个字都听不懂。我的任务,是扮演一个对他所有爱好都“充满兴趣”的女友。

我努力睁大眼睛,看着讲台。但我的余光,却全是他。阳光从高高的窗户照进来,形成一道道光柱,空气里的尘埃在光柱里飞舞。光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他没有CEO的光环。没有亿万身家的气场。他只是一个学生。

一个对知识充满了最纯粹渴望的学生。我的心,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讲座结束。

我们走出教学楼。外面是宽阔的林荫道,两旁的梧桐树叶子已经开始泛黄。“很无聊吧?

”他突然问。我愣了一下,剧本里准备好的台词卡在了喉咙里。“没……没有啊,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我说。他停下脚步,转头看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的眼神很清澈。“清焰。”他说,“你不用勉强自己。

”“我只是……很久没有回来听老师的课了。有点怀念。”我的心,又是一窒。

他看穿了我的伪装。但他没有拆穿。“这个,你肯定喜欢。”他像个献宝的孩子,把一串东西递到我面前。糖葫芦。红得发亮的山楂,裹着一层透明的、脆亮的糖衣。

我们在一条拥挤的老街上。周围是鼎沸的人声,小贩的叫卖声,食物的香气。

这是我熟悉的世界。充满了烟火气。和他格格不入。他看我没接,又往前递了递。“尝尝?

我小时候最喜欢这个了。”我接过来。咬了一口。咔嚓。糖衣碎裂的声音。很甜。

然后是山楂的酸。酸酸甜甜的,像……像一种我快要忘记了的情感。他看着我吃,嘴角微微上扬。“好吃吗?”我点点头。糖浆有点黏,粘在了我的嘴角。他伸出手。

我下意识地想躲。他的指腹,已经轻轻地擦过了我的嘴角。温热的。带着一点薄茧。

我的呼吸,停了。那一刻,周围所有的嘈杂声都消失了。我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咚。咚。

咚。像擂鼓。他收回手,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脸。“沾……沾到了。”我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糖葫芦。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对我尖叫。苏清焰,醒醒!这是演戏!

别忘了你的任务!“我想……去看看刘姨。”在医院门口,他说。我的脚步,像被钉在了原地。“什么?”“你不是说,她很想见我吗?”他看着我,眼神真诚。

我当然说过。在一次“约会”中,为了表现出对他的“依赖”和“信任”,我按照剧本,向他“倾诉”了我的身世,我的挣扎,和对养母的担忧。我说,刘姨总念叨着,想看看那个能让我笑得这么开心的男人是谁。全是谎话。刘姨病得很重,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而我,也从来没有在她面前,真正地笑过。“她……她可能睡着了。

”我找着借口。“没关系。我看看就走。不会打扰她。”我没有理由再拒绝。病房里。

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化不开。各种仪器发出规律的、冰冷的滴滴声。刘姨躺在病床上,很瘦,很苍白。像一片即将凋零的叶子。我站在门口,不敢进去。我怕我的谎言,会玷污了这片最后的净土。沈慕屿却走了进去。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搬了把椅子,静静地坐在刘姨的病床边。他看着她,眼神很轻,很柔。像是在看自己的亲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姨醒了。她睁开眼,浑浊的目光落在沈慕屿身上,带着一丝茫然。

“刘姨。”沈慕屿俯下身,声音放得极轻,“我是清焰的朋友,我叫沈慕屿。

”刘姨的嘴唇动了动。沈慕屿立刻拿起旁边的棉签,沾了水,小心地湿润着她的嘴唇。

“你……你……”刘姨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嗯,我是。”沈慕屿点点头,他握住刘姨干枯的手,“清焰她……是个好姑娘。你放心,有我呢。”我的眼眶,一瞬间就热了。他不仅没有拆穿我。他还在……还在帮我圆谎。他陪着刘姨,说了很久的话。

说我的“懂事”,说我的“努力”,说我在片场那些他根本不可能知道的“趣事”。

他把我说成了一个,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闪闪发光的女孩。医生来查房。

沈慕屿立刻起身,走到外面,和医生低声交谈。他问得很详细。病情,用药,治疗方案。

很多专业术语我听不懂,但我能看到他紧锁的眉头,和他眼里的担忧。

他对医生说:“费用不是问题。请务必用最好的药,联系全球最顶尖的专家团队进行会诊。

所有开销,我来承担。”那一刻。我心中那道用谎言和戒备筑起的,名为“表演”的防线。

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一道细微的,却足以致命的裂痕。我看着他专注而真诚的侧脸。

看着他为我养母的病情而奔走的模样。我开始分不清。究竟哪一句关心是假的。

哪一句承诺是演的。哪一句“我喜欢你”,是台词。哪一句,又是真心。夜。岛屿的夜。

我从医院回来,整个人都是恍惚的。沈慕屿的温柔,像一张网,将我越收越紧。让我窒息。

我走在回房间的走廊上。一个人影,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挡住了我的去路。是简瞳。

凌彻的首席助理。她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职业装,像一把出鞘的匕首。眼神,也像刀锋一样锐利。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递给我一部新手机。黑色的。冰冷。像一块墓碑。

我没有接。她往前又递了一寸,几乎要戳到我的胸口。“凌总说。”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像AI合成的语音,“你最近,和目标走得太近了。”我的心,猛地一沉。

“这部手机,有实时监听。”她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记住你的身份。

”“别做多余的事。”05 真相的迷宫那部黑色的手机。像一块冰。我每天都握着它,向深渊汇报。简瞳没有说谎。它有实时监听。我能感觉到。那种无形的、被窥探的寒意,时刻包裹着我。我成了双面间谍。白天,我是沈慕屿身边那个“天真”的女友。夜晚,我是凌彻安插在他心脏地带的窃听器。我利用沈慕屿的信任。他对我,几乎不设防。

他会把公司的内部网络权限开放给我,说这样我无聊的时候可以看看电影。

他甚至会把一些未加密的初步研究数据,大大方方地放在共享桌面上。我把这些“情报”,一点点地传递给凌彻。通过那部冰冷的手机。每一次点击发送,都像是对自己的一次凌迟。

“收到。”凌彻的回复,永远只有一个词。冰冷。高效。没有情绪。但我传回的信息越多,心中的疑团就越大。这些不是商业武器。屏幕上闪烁的代码,不是用来攻击市场的利刃。

于与‘全球无国界医生组织’合作可行性报告医疗影像数据库共享协议-初稿一行行,一页页。我看得越多,手脚就越冰冷。沈慕屿口中的“潘多拉魔盒”,根本不是用来赚钱的。

它是一个开源的、旨在全球共享的医疗AI诊断平台。他想让这项技术,造福全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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