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废品收到个天降老婆,还是带球跑的阿魁苏晚意最新章节免费阅读_收废品收到个天降老婆,还是带球跑的全集免费阅读
1
这鬼天气,热得柏油路面都快化开了,知了在树上扯着嗓子嚎,吵得人心烦。
我蹬着那辆三轮,轱辘压过被晒得软塌塌的路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
车把上挂着的破喇叭,用比我还要死不活的调子循环播放:
“回收——旧彩电、旧冰箱、旧电脑、旧手机——破烂换钱——”
汗珠子顺着我脑门往下淌,溜进眼睛里,沙得生疼。
我撩起身上那件洗得发白、沾着不明污渍的T恤下摆,胡乱抹了把脸。
旁边一辆贴着黑膜的大奔等红灯,车窗降下一半。
里头空调冷气的味儿混着香水劲儿飘出来,驾驶座上是个戴墨镜的哥们。
朝我这边瞥了一眼,那眼神,怎么说呢,就跟看见路边被晒蔫儿的狗尾巴草差不多。
多余的一秒都不愿意停留,升上车窗,一脚油走了。
我咂咂嘴,没吭声。
这行当,就这点好,脸皮?
那玩意儿一斤多少钱?能当冰棍儿解暑不?
自由。真自由。
想几点起几点起,想哪天歇哪天歇。
赚得嘛,刨去油费饭钱,一个月下来,不比那些坐办公室、天天让老板当孙子训的白领少。
关键是,真他妈有惊喜。
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废纸堆里,能扒拉出什么宝贝来。
前儿个我还从一老太太那儿收来个破花瓶,转手给古玩市场的老油子一看。
嘿,民国的,虽然缺了个口,也换了大几千。
所以别人笑我没出息?我只笑他们看不穿。
拐进老城区那片待拆迁的胡同,味儿一下就冲起来了。
霉味、灰尘味、老人味,还有家家户户飘出来的午饭味儿,混在一块儿,沉甸甸地压在这片老房子上头。
我熟门熟路地停在一扇掉漆的木门前,扯着嗓子喊:“李奶奶!废报纸还要不要了?顺带给您带袋盐!”
里头应了一声。
我拎着袋盐进去,出来的时候,三轮车上多了捆扎得结结实实的旧报纸,沉甸甸的。
送到废品站,过磅,结账。
老板叼着烟,歪着嘴笑:“陆寻,你小子可以啊,专掏腾老太太那点家底儿。”
“互惠互利,互惠互利。”
我点着皱巴巴的票子,嘿嘿一笑。
蹲在站门口树荫底下,我拆开那捆报纸,准备简单分分类,纸是纸,板是板,好歹一斤还能多卖几分钱。
灰尘扑面而来,混着旧纸张特有的那股子霉腐气。
手指头在一摞《参考消息》里扒拉着,突然,触感不对。
硬,脆,不像新闻纸。
我狐疑地抽出来。
是张泛黄得厉害的毛边纸,叠得四四方方。
展开,上面的字迹是钢笔写的,洇开了不少,但还能认清:
“遗书”
开头俩字就让我眼皮一跳。
“我苏铭天,时日无多。此生纵横商海,无愧天地,唯独放不下小女晚意。
她母亲去得早,我若一走,她孤苦无依,更恐宵小之辈觊觎家产,伤她性命。”
“苍天不开眼,只能行此下策。
谁发现这张纸,谁就是我女儿苏晚意的丈夫,也是她那未出世孩子的爹。此乃天意,亦是父命。”
“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护她周全,给她和孩子一个安稳。
若违此约,我苏铭天做鬼也不放过你!”
落款处,是一个力透纸背的签名,旁边还按了个鲜红的手印,看着有点瘆人。
日期是……小半年前。
我捏着这张纸,愣了得有小半天。
风吹过,手里的黄纸哗啦响了一下。
我噗嗤一声乐了。
这苏铭天老头,有点意思啊。
电视剧看多了吧?还天意父命,这都什么年代了,搞这套?写小说呢?
还做鬼也不放过我?吓唬谁呢。
我陆寻收废品,鬼见了我都得绕道走,嫌我身上味儿冲。
这惊喜不错,够扯淡。
我摇摇头,把这乐子随手一团,塞进油腻腻的裤兜里,拍了拍。
继续吆喝着,蹬着我的三轮车,穿梭在胡同里,跟路边的下棋大爷瞎侃两句,琢磨着晚上是吃牛肉面还是整俩小炒。
日子不就这么过么,想那么多干嘛。
直到下午。
太阳没那么毒了,我正靠在三轮车边,跟一个磨叽的大爷为了个破铁锅能不能多算一块钱扯皮,街口突然没什么声音了。
好几辆车,黑的,悄没声息地滑过来,停在那。
为首那辆,车头那个竖起来的标致,我好像在哪个财经杂志上见过。
劳斯莱斯?幻影?咱也说不准,反正就知道,把我这三轮车连带我这个人卖了,估计都买不起它一个轱辘。
大爷也不磨叽了,拎着他的破铁锅,嗖一下蹿回院里,关门前还探头看了一眼。
车门打开,下来几个黑西装男人,个顶个的壮实,墨镜遮着脸,那气势,不像好人。
他们没动,就站在车边,目光跟探照灯似的扫过来。
然后,中间那辆劳斯莱斯的后车门开了。
先下来的,是个女人。
浅色的孕妇裙,遮不住那隆起的肚子,看着得有六七个月了。
可她那张脸……我这人没啥文化,形容不好,就感觉旁边吵吵嚷嚷的世界猛地按了静音,灰扑扑的街道唰地一下打了追光,全落在她一个人身上。
白的能反光,五官精致得跟画出来似的,但那双眼睛红得厉害,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看着就让人心里一揪。
她手里也捏着一张纸,泛黄的毛边纸。
她看向我,眼神里有种走投无路的绝望,还有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她在那些黑西装男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挺着肚子,有点艰难地走到我面前。
风吹起她鬓边的头发,带着一股淡淡的、好闻的香味,跟我身上的汗臭、三轮车的铁锈味、还有这街上的灰尘味格格不入。
她停在我面前,抬起手,把她手里那张纸,和我裤兜里露出半截的那张,并排放在一起。
一模一样。
她开口,声音有点抖,带着哭腔,却又异常清晰:
“你……你就是陆寻?”
我下意识点头。
她吸了口气,眼泪一下掉了下来,砸在干燥的水泥地上,留下一个小小的深色印记。
“你就是我爸给我指的男人?”
我:“……”
我眼睛瞪得溜圆,看着她,再看看她身后那辆豪车,和车边那群虎视眈眈、一看就能把我当废品拆了的保镖。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有一万只苍蝇同时起飞。
裤兜里那张破纸,突然变得烫人无比。
这惊喜……
他妈的也太大了吧?!
我脑子里的那一万只苍蝇还没散,嗡嗡的,吵得我太阳穴直跳。
那领头的保镖,块头最大那个,朝前迈了一步。
地面好像都颤了颤。墨镜底下的目光跟刀子似的,把我从头到脚刮了一遍,估计连我几天没洗头都看出来了。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小姐,您确认吗?苏先生的遗嘱里……”
“确认。”苏晚意打断他,声音还在抖,但异常坚决。
她没看那保镖,眼睛就死死盯着我,好像我是她茫茫大海里能抱住的最后一根浮木,哪怕这根浮木是烂的,还带着废品站的馊味。
“我爸的字迹,指纹,还有公证处的暗章,做不了假。他就是陆寻。”
我喉咙发干,咽了口唾沫,喇得嗓子疼。
“那个……美女……苏、苏小姐是吧?”
我舌头有点打结,指了指她手里的纸,又指了指自己裤兜,“这……这玩意儿……它就是个乐子……我、我早上刚从废报纸里翻出来的……当笑话看的……”
苏晚意眼圈更红了,泪珠儿在里面打转,欲落不落,看得人心尖儿都跟着颤。
“我爸半年前走的。”
她声音轻得像羽毛,却重重砸在我耳膜上,“胰腺癌。发现就是晚期。他走得很快……这是他最后为我做的事。”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把眼泪憋回去,可那委屈和绝望,根本藏不住。
“有人不想让我平安生下这个孩子,更不想让我拿到我爸留下的东西。公司,家里,到处都是眼睛……我没办法了……”
她看着我,那眼神,像是要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我这个收废品的身上,“只有你……我爸选了你。”
我靠。
信息量太大,我CPU干烧了。
豪门恩怨?遗产争夺?带球跑小娇妻?追杀?这他妈不是八点档狗血剧吗?怎么砸我头上了?我就一个收废品的,剧本是不是拿错了?
那领头的保镖,好像叫阿魁,又开口了,这次是对着我,语气硬邦邦,没半点商量余地:
“既然小姐确认了。陆先生,请跟我们走吧。”
“走?去哪?”
我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屁股蹭到我那宝贝三轮车的车轱辘,冰凉的铁疙瘩硌得我一激灵。
“当然是回苏家。”
阿魁面无表情,“有些手续需要办理。小姐的安全也需要重新部署。”
我眼睛瞟向那辆劳斯莱斯,再看看我这辆除了铃不响哪儿都响的三轮。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十八层还在挖煤的坑里。
“我不去!”
我脱口而出,一把抱住我的三轮车把,“我哪儿也不去!我废品还没收完呢!下午还有个老头约了我去拉旧家电!”
让我去那什么龙潭虎穴的苏家?开玩笑!
就我这身板,够那几个保镖拆几回的?还手续?怕是进去就出不来了!
阿魁的眉头皱了起来,像两座小山。
他身后的其他保镖也微微动了动,那架势,像是要直接上手把我塞车里。
气氛一下子绷紧了。
苏晚意突然上前一步,挡在了我和那群保镖之间。
她肚子挺着,这个动作显得有点笨拙,却异常坚定。
“阿魁!”
她声音抬高了一些,带着少有的严厉,“我爸说过,谁拿着这张纸,谁就是……就是我的丈夫!是你们以后要听命的人!你们想干什么?”
阿魁和其他保镖的动作顿住了。
看得出来,他们对那个死去的苏铭天,有着根深蒂固的畏惧。
“小姐,职责所在。我们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阿魁的声音缓和了点,但目标没变。
“他现在这样,怎么去苏家?去了不是让那些人看笑话,更让人起疑吗?”
苏晚意急声道,“先……先让他留在这里。”
“这里?”
阿魁的墨镜扫过我这间家徒壁立、弥漫着废品味儿的小破屋,语气里的嫌弃都快凝成实体掉地上了。
“对!就这里!”
苏晚意像是抓住了什么思路,语速快了起来,“谁能想到我会在这里?你们留两个人远远看着就行,别打扰!”
她转向我,眼神里带着恳求:
“陆寻……暂时……暂时收留我一下,行吗?就几天……等我……等我想到办法……”
我看着她的眼睛,又红又肿,但亮得惊人,里面全是豁出去的孤勇和一个母亲保护孩子的本能。
再瞟一眼她身后那群保镖,我知道,今天这麻烦,我想躲是躲不掉了。
这女的,连带她肚子里的崽,还有她家那摊子破事,就像那捆废报纸,硬塞到我手里了。
我他妈……
我长长叹了口气,肩膀垮下来。
“行吧行吧……”
我抓了抓头发,一脸晦气,“算我倒霉……碰上你们这家子……”
我指着苏晚意,又指了指我那屋门:
“进去可以,约法三章啊!”
“第一,不准嫌我这破!不准嫌有味儿!”
“第二,不准动我东西!尤其是我那堆还没分类的宝贝!”
“第三!”
我瞪向那群保镖,“他们!不准进我屋!吓着我隔壁的猫,你赔啊?”
苏晚意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头,眼泪终于又掉了下来,但这次,好像有点不一样。
阿魁还想说什么,苏晚意一个眼神过去,他闭上了嘴,只是挥了挥手,其他保镖迅速散开,退到了巷子口,像几尊黑色的门神,把这破地方衬得更诡异了。
苏晚意跟着我,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走进我这间光线昏暗、堆满各种废品“战利品”的小破屋。
屋里味道更冲,混合着旧书报、塑料、金属和灰尘的味道。
她进来的一瞬间,明显顿了一下,呼吸都屏住了,手下意识地捂了下鼻子,但又很快放下。
我假装没看见,一屁股塌在吱呀作响的旧沙发上,踢开脚边一个瘪了的铝盆。
“喏,就这儿了。苏大小姐,将就吧。”
我没好气地说,“厕所公用,出门左拐到底。想洗澡得烧水,用那个红桶。”
苏晚意站在屋子中间,显得格外格格不入。
她环视四周,目光扫过墙上我贴的歪歪扭扭的明星画报,角落里那台我拆了一半的老式收音机,还有窗台上那排我捡回来的、养得半死不活的绿萝。
她的视线最后落在我身上,看了好久。
然后,她非常非常小声地,说了句:
“谢谢。”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翻了个白眼,没搭理她,心里骂了一万句娘。
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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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谢个屁。
我肠子都快悔青了。
早知道那捆破报纸能捆回来这么个大麻烦,白送我都不要,倒贴钱都行!
我这小破屋,总共就屁大点地方,一张床,一个快散架的破沙发,中间拉个帘子都省了,因为没地方拉。
现在猛地塞进来一个天仙似的、还怀着崽的富家女,跟往废品堆里扔了颗珍珠似的,哪哪儿都不对劲。
她站着,显得有点无措。
那双眼睛跟探照灯似的,把我这狗窝又扫了一遍,这次估计连墙角有几个蜘蛛网都数清楚了。
她目光最后落在我那张铺着凉席、枕头上还有油印子的单人床上时,嘴角好像微微抽了一下。
我假装没看见,心里哼了一声。
嫌弃?嫌弃您倒是打道回府啊!让门口那几尊黑门神给您开道,回您那大城堡去!
可她没走。
她就那么站着,一只手无意识地护着肚子,微微咬着嘴唇,那侧脸线条绷得有点紧,看着倔强,又可怜巴巴的。
妈的。
我认命似的爬起来,翻箱倒柜。
在床底下扯出一个大纸箱,把里面一堆乱七八糟的旧电线、破插头哗啦倒在地上,然后把纸箱踩扁。又把我床上那床还算干净的薄毯子扯下来,扔到沙发上。
“喏,”
我指着那张吱呀作响的破沙发,“你睡这儿。毯子给你。算你运气好,前天刚晒过。”
我又把那个踩扁的纸箱踢到沙发旁边,“夜壶。晚上起夜用这个凑合,出门左拐那公厕,味儿能把你熏一觉得怀俩。”
苏晚意的脸白了红,红了又白,跟走马灯似的。
她看着那张沙发,又看看那个纸箱,喉咙动了动,没说出话。
爱用不用。
我翻身上床,背对着她,眼不见心不烦。
屋里一时安静得只剩下窗外的知了叫,还有我俩的呼吸声。
我的是粗重的不耐烦,她的……很轻,小心翼翼的,好像怕呼吸重了都会把这屋子震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好像慢慢坐下了,沙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然后是极轻微的、布料摩擦的声音。她大概是把那毯子盖上了。
我瞪着斑驳的墙壁,心里骂遍了苏家祖宗十八代。
这叫什么事?我一个收废品的,安安分分,招谁惹谁了?天上掉下来个老婆,还买一送一带个崽?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关键是,这他妈的明显是烫手山芋啊!
那什么苏铭天,死都死了还给闺女找这么个破法子,脑子被门夹了?
找谁不好找我?我看起来很像能给人当爹的样子吗?
还有门外那些保镖,说是保护,跟监视有啥区别?
阿魁那眼神,一看就不是善茬。
苏晚意说的那些“有人”,到底是谁?这浑水得多深?
我越想越头大,越想越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
身后传来极轻微的啜泣声。
一开始我以为是幻觉,是风吹过窗户缝的呜咽。
但那声音断断续续,压抑着,像小猫的爪子,一下下挠在心尖上。
妈的。又来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
哭要是有用,我早他妈哭成世界首富了。
我烦躁地用脚蹬了一下墙,发出咚的一声。
身后的哭声立刻停了,变成死寂。
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我更烦了。好像我欺负了她一样。
憋了半晌,我猛地坐起来,扭过头。
她果然蜷在沙发上,背对着我,肩膀微微耸动,那毯子盖在她身上,显得她越发瘦削,只有肚子那里隆起一个柔软的弧度。
“喂!”
我没好气地开口,声音粗得能磨砂,“你……你饿不饿?”
她肩膀一僵,慢慢转过身来。
脸上果然又是泪痕交错,眼睛肿得像核桃。
她看着我,有点茫然,摇了摇头,又很快点点头。
“草。”
我骂了一句,认命地爬下床,“等着!”
我踢开地上的障碍物,走到那个落满油污的灶台前,熟练地打开电磁炉,加水。
又从窗台底下那个破纸箱里摸出两包方便面,想了想,又咬牙切齿地多拿了一包,还掰了一根火腿肠进去——妈的,亏大了。
屋里很快弥漫开一股方便面的味道。
我端着那个磕掉了瓷的大搪瓷缸子,砰地一声放在沙发旁边的矮凳上。
“吃吧!”我命令道,“就这个条件,毒不死你。”
她撑着坐起来,看着那缸子里的方便面,热气熏得她脸颊微微发红。
她犹豫了一下,拿起我扔给她的一双一次性筷子,掰开,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吃相倒是挺斯文,就是眼睛还红着,看着怪可怜的。
我蹲在门口,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想点一根,瞥了一眼她的肚子,又骂骂咧咧地把烟塞了回去。
“哎,”我忍不住开口,“你爸……那老头,到底怎么想的?满世界男人死绝了?非得用这法子?还塞给我?”
苏晚意吃面的动作停了一下,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
“我爸……他时间不多了。他说,那些围在我身边的人,他一个都信不过。公司里的元老,家里的亲戚,都有各自的算计。”
她的声音很轻,混在吃面的窸窣声里。
“他说,只有完全局外人,跟苏家没有任何利益牵扯,甚至……甚至看起来最不可能的人,或许才能有一线生机。”
“所以他就在满世界撒这破纸?”
我气笑了。
“跟发传单似的?直到我这儿是最后一站?”
“不……”她摇摇头,“
他只写了一张。他说……他说他会用最不起眼的方式送出去,送到一个有缘人手里。他说……天意会替他选。”
“天意个屁!”我啐了一口,“就是天上掉陷阱!砸我头上了!”
她又不说话了,默默吃着那缸子面。
屋里只剩下她吃面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极小声音地说:“面……很好吃。谢谢。”
我愣了一下,扭过头看窗外。
这他妈都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