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儿心脏衰竭，只有陆子野能救。他是国内最顶尖的心外科医生，也是我资助了十年的贫困生。他却在手术前一天，递给我一份股权转让协议。“江叔叔，把公司一半的股份给我，我就救你女儿。”“不然，我只能保证她死在手术台上。

”我双目赤红，签了字。他却笑了，笑得残忍又快意。“晚了。我也重生了，江叔叔。

”“上一世，你不肯把微因嫁给我，那这一世，我就让你亲眼看着她死。”他当着我的面，拔掉了女儿的呼吸机。01 重生之抉择再次睁眼，我回到了十年前，资助仪式现场。

聚光灯灼烧着我的眼球，耳边是主持人激昂的声音。“下面，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江沈先生，为本年度优秀学生陆子野颁发助学金！”掌声雷动。我看见了台上的陆子野。

他还是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身形清瘦，眼神却淬着野心的少年。他正看着我，目光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势在必得。他以为，一切都会和上一世一样。

我，江沈，会把他当亲儿子一样培养，给他最好的资源，让他成为医学界的天之骄子，最后，再把我的女儿，我的整个世界，送到他手上，任他摧毁。我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迈开脚步。

在全场的注视下，我一步步走上台。陆子野的腰杆挺得更直了，脸上已经准备好了完美的、谦逊又感恩的笑容。我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没有丝毫停留。时间，在这一刻静止。掌声变得稀落，主持人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陆子野脸上的表情，从志在必得，到错愕，再到难以置信。我停在了一个无人关注的角落，在一个叫陈望的少年面前。

他穿着同样不合身的校服，短发，皮肤黝黑，紧张地捏着衣角，普通得像一粒尘埃。

我从西装口袋里掏出那张早已准备好的支票，连同我的私人名片，一起递给他。“陈望同学，是吗？”少年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惶和不解。“我……是。”“好好学习，以后有任何困难，打我名片上的电话。”我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礼堂，“我相信你的潜力。

”说完，我转身就走，留下身后一片死寂和哗然。还没走下台阶，手臂就被人用力攥住。

“江叔叔，你这是什么意思？”陆子野的声音压抑着滔天的怒火，但对着台下，他还得维持着风度。“字面意思。”我平静地抽回手。

“为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垃圾，你放弃我？”他凑近我，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忘了微因的心脏病了吗？

忘了只有我能救她吗？”“我记得。”我看着他，一字一句，“但我还记得，是你亲手拔了她的呼吸机。”他的瞳孔骤然收紧。我没再理会他，径直走向停车场。

坐进车里，我才感到后背一片冰凉。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是我的女儿，江微因。“喂，老爸！”电话那头传来她活力十足的声音。“微因。”“爸，你猜我今天刷到一个什么热词？

‘普信男’！就是那种明明那么普通，却又那么自信的男人！笑死我了！

我怎么感觉有点像你以前老提的那个……你资助的那个谁来着？”我的心脏一阵抽痛。

电话里的声音突然中断了。“微因？”没有回应。“司机，怎么回事？

”司机一脸为难地回头：“江先生，有辆……有辆电动车，横着停在我们车前面，挡住路了。

”我抬眼望去，车前不远处，陆子野跨坐在他那辆破旧的电动车上，正冷冷地看着我，手里拿着他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是我女儿的照片。02 毒蛇的威胁陆子野单脚撑地，另一只手把玩着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年轻却扭曲的脸上。他没说话，只是用口型对我说了三个字。“她，很美。”我胸口的气血翻涌。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旁边，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快步跑到陆子野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是林薇薇。上一世，陆子野逼我签下股权协议后，这个女人就出现了。

她挽着陆子野，看着微因的尸体，笑得天真又残忍。“江叔叔，您别生子野哥哥的气。

”林薇薇的声音柔柔弱弱，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怯意，“子野哥哥只是太想报答您了，他跟我说，他毕生的目标，就是治好微因姐姐的病。”“是吗？”我降下车窗，目光落在陆子野身上，“可我怎么觉得，他更想让我女儿死呢？”陆子野的脸色沉了下去。

“江沈。”他连名带姓地喊我，语气里的伪装彻底撕裂，“你以为你重生了，选了另一条狗，就能改变结局？我告诉你，医学界的山头，不是你砸钱就能堆起来的。

我会盯着那个叫陈望的，我会让他连毕业证都拿不到。”“拭目以待。”我冷冷地回应。

记忆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我想起第一次见到陆子野，是在一个破旧的筒子楼里。

他蜷缩在角落，捧着一本厚厚的医学书，身上满是伤痕。他的酒鬼父亲刚刚对他动过手。

我问他：“想不想离开这里？”他抬起头，那双眼睛里的光，像是要把整个黑暗的房间都点亮。“想。”我把他带了出来，给了他最好的生活和教育。

我曾真心实意地对他说：“子野，好好学，以后当个好医生，去保护你在乎的人。

”那时我以为，我资助的是一个天才，一个未来的希望。直到他拔掉我女儿呼吸机的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养大的是一条会反噬主人的毒蛇。“啊！”林薇薇一声惊呼打断了我的思绪。

一杯滚烫的咖啡泼在了我的手背上，剧烈的刺痛传来。陆子野举着空了的咖啡杯，脸上带着歉意，眼神却满是快意。“抱歉，江叔叔。我这双手，是未来要拿手术刀的，稳得很。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您，就忍不住……手抖。

”他欣赏着我手背上迅速泛起的红痕，笑容残忍。我没有理会他，只是对司机说：“报警。

”陆子野的笑容一僵。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我点开。

“我知道陆子野上一世在医院里做过什么。他不只是个怪物，他是个惯犯。

”03 父女情深回到家，别墅里一片安静。我用冷水冲洗着手背，那片红肿的皮肤火辣辣地疼。“老爸，你这是cosplay红烧猪蹄吗？

”江微因穿着睡衣，靠在浴室门口，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吐槽。她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头十足，完全是那个被我宠坏的互联网有梗少女。“哪个不长眼的把你伤成这样？

”“是不是今天在台上被你当众打脸那个‘普信男’？”“恼羞成怒了？”“啧啧，格局小了啊。”“你应该当场录下来，#霸总当众拒奖，贫困生心态崩了#，这话题绝对能上热搜。”看着她生龙活虎的样子，我心头的阴霾散去大半。“一点小伤。

”“小伤？”她走过来，拿起我的手看了看，“都起泡了。不行，我得叫家庭医生。

”“不用。”我拉住她，“你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好得很，刚在网上跟人对线三百回合，大获全胜。”她得意地扬了扬眉毛，“对了，你今天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换人了？那个陈望是什么来头？”“一个更有潜力的年轻人。”“哦？

”她拖长了调子，“我倒要看看，比陆子野还有潜力的是何方神圣。”正说着，门铃响了。

我通过监控屏幕，看到了门外站着的两个人。陆子野和林薇薇。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手里提着一个医药箱，脸上挂着愧疚的表情。我打开了门。“江叔叔，我……我是来给您道歉的。”陆子野的姿态放得很低，“今天是我太冲动了。

”他身边的林薇薇立刻接口：“是啊，江叔叔，子野哥哥回来后一直很自责。

他说您的手金贵，烫伤了可不得了。”她说着，目光越过我，看到了我身后的江微因。

“微因姐姐，你也在家啊。你的脸色看起来好差，是不是心脏又不舒服了？”她一脸担忧。

“子野哥哥这些年一直在研究你的病例，他说你的情况非常复杂，全世界也找不到几个能做这种手术的医生。他真的是为了你才这么拼命的。”每一句话，都在暗示，江微因的命，捏在陆子野手里。我女儿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哇哦，我真的好感动，感动得我差点当场心跳骤停，哦，不好意思，忘了我已经快骤停了。

”江微因走到我身边，上下打量着林薇薇和陆子野。“这位是……？”她歪着头问。

“我是……”“我知道了，”江微因打断她，“你是他的新晋捧哏吧？一个逗哏，一个捧哏，你俩不去说相声可惜了。德云社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林薇薇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陆子野的眼神瞬间阴沉下来，但他没有发作。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上前一步，用气音在我耳边说，那声音轻得像是毒蛇的信子。“我查到了，那个陈望，还有一个妹妹。

”“她也有先天性心脏病。”“江叔叔，你说，巧不巧？”04 暗流涌动我的血液，在一瞬间几乎凝固。陈望。我之所以选择他，不仅仅因为上一世他模糊的记忆碎片，更因为我调查过他的背景。他家境贫寒，但干净，简单，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妹妹。

这是他的软肋。我以为我可以保护好这个软肋。我低估了陆子野的无耻和恶毒。“陆子野，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的声音干涩。他退后一步，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那种彬彬有礼的伪装，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客厅里的人都听见。“想干什么？江叔叔，您误会了。我只是觉得，既然您这么看好陈望同学，我也应该略尽绵薄之力。”他笑得温和，说出的话却让我如坠冰窟。“我听说陈望同学家里很困难，他妹妹的病也需要很多钱。

我准备以我们学校的名义，成立一个‘青年之心’专项基金，专门救助有先天性心脏病的贫困儿童。陈望的妹妹，可以作为第一个救助对象。

”林薇薇立刻露出崇拜的目光：“子野哥哥，你太善良了！你总是这样，自己还只是个学生，就想着帮助别人。”善良？我看着陆子野那张写满“仁义”的脸，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他要亲自“救助”陈望的妹妹。

他会用最前沿、最激进、最不成熟的方案去“治疗”那个可怜的女孩。他要把那个孩子，当成他的试验品。用一个无辜孩子的命，来逼迫陈望退学，来逼迫我就范。“江叔叔，我还会亲自跟进她的治疗方案。”陆子野的目光转向微因，她正不适地捂着胸口，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毕竟，我需要积累经验，不是吗？为了以后……更重要的病人。

”他看着微因，笑容扩大。“微因，你看，你父亲的选择，正在让别人付出代价。

他为了一个废物，放弃了唯一能救你的人。现在，那个废物的家人，要先替他偿还。很快，就轮到你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愉悦的、病态的掌控感。“从今天起，你活着的每一天，都是我赐予你的。这份礼物，我随时可以收回。”“你……混蛋！”微因气得浑身发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我急忙扶住她，从口袋里摸出药瓶。这一刻，那种熟悉的无力感再次包裹了我。上一世，我眼睁睁看着他拔掉呼吸机。这一世，他用更残忍的方式，在我面前，凌迟着我所在乎的每一个人。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

我颤抖着手拿出来，是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一段视频。我点开。画面摇晃，似乎是偷拍。

场景是一个医院的走廊。上一世的陆子野，穿着白大褂，正对一个年轻的实习医生说话。

那声音，我化成灰都认得。“七床那个老头，家属不肯给红包，今晚就把呼吸机停了，做成术后并发症的样子。”镜头晃动了一下，对准了那个被威胁的实习医生。那张脸，年轻，惊恐，写满了屈辱和不甘。是陈望。05 真相浮现视频的最后，是陈望屈辱地点了点头。

我的手再也握不住手机，它滑落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原来如此。原来上一世，陈望就在陆子野手下实习。原来他早就见识过陆子野的真面目，甚至……被迫成为了帮凶。

难怪，我重生后第一眼看到他，会觉得他眼神里有一种超越年龄的沉重。“爸？爸！

你怎么了？”微因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看着她担忧的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事。

”我捡起手机，对陆-野说，“送客。”陆子野的笑容充满了胜利的意味。“江叔叔，您想清楚。我的基金会，随时欢迎陈望妹妹的加入。当然，如果您改变主意，重新资助我，我可以保证，他妹妹会得到最好的照顾。”“滚。”我只说了一个字。

陆子野和林薇薇离开后，我立刻让助理去办一件事。第二天，我约了陈望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他比在典礼上更加局促不安，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江……江先生。”“坐。

”我把一杯热牛奶推到他面前，“不用紧张。”他坐下，却只坐了椅子的一半。“江先生，您找我……是不是因为……因为陆子野学长？”他鼓起勇气问，声音里带着颤抖，“他是不是找您麻烦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这份资助，我不能要。”他说着，就要把那张支票还给我。“这与他无关。”我按住他的手，“我找你，是想谈谈你妹妹的病。

”陈望的身体猛地一震，眼睛瞬间红了。“我妹妹……”“我知道她有先天性心脏病，也知道你们家的情况。我打算全额资助她去国外治疗，找全世界最好的医生。”陈望愣住了，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为……为什么？”“因为我相信你的价值，远不止这笔助学金。”我看着他的眼睛，“我投资的是你的未来。一个没有后顾之忧的未来。

”我没有提陆子野，更没有提那段视频。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要让他自己，心甘情愿地站到我这边。陈望最终还是收下了我的帮助。三天后，我安排的医疗专机，载着陈望的妹妹和他的家人，飞往了瑞士。陆子野的电话几乎是同时打过来的。“江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