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跑路后(林川苏晚)小说完结版_全文阅读免费全集替身跑路后林川苏晚
我和林川结婚三年,他叫我“晚晚”叫了三年。可我不叫晚晚。我叫沈清。
他心尖上那个叫苏晚的女人,三年前扔下他跑了,去了国外追求艺术梦想。
我长得和她七分像。特别是侧脸和眼角那颗小痣。所以林大总裁在林家老爷子的催婚压力下,挑中了我这个替身。他给我钱,给我沈家需要的资源,我扮演他温顺乖巧、偶尔闹点小脾气的妻子苏晚。这笔买卖,我原本觉得挺划算。合约婚姻,各取所需。他透过我看别人,我透过他拿到活下去的资本,两不相欠。但我忘了,人是感情动物。日夜相对,肌肤相亲,有些东西会变质。尤其是我这种,明明知道他心里没我,却还在某些瞬间,比如他醉酒后温柔触碰我眼角时,可悲地动了心。
变故发生在一个慈善晚宴。我穿着林川替我选的香槟色礼服,和他扮演着恩爱夫妻。
他搂着我的腰,掌心温热,和身边一群老总谈笑风生。我尽职尽责地微笑,偶尔点头,扮演一个美丽精致的花瓶。直到一个服务生不小心把红酒洒在了我的裙摆上。
林川眉头瞬间拧紧。他不是心疼我,是嫌弃我破坏了这幅“恩爱画卷”,打乱了他的社交节奏。他抽出纸巾,却不是递给我。他俯身,极其不耐烦地,甚至有些粗鲁地擦拭我裙摆上的酒渍。一边擦,一边压低声音呵斥。“苏晚,你能不能小心点?总是这么毛手毛脚!”声音不大,但我听得清清楚楚。
周围那些刚才还羡慕地看着我的目光,瞬间变得复杂,夹杂着探究和一丝隐秘的嘲笑。
他叫我苏晚。在这种公开场合,在他情绪失控的瞬间,他眼底映出的不是我沈清,依然是那个影子。冰冷的酒液渗过布料,黏在皮肤上,凉得刺骨。但那点凉意,比不上我心口破开那个洞里灌进来的寒风。三年了。整整三年。我学她抿嘴笑的样子,学她微微歪头的习惯,学她说话时娇软的尾音。我甚至因为她,戒掉了爱吃的辣,因为她口味清淡。我活成了她的复制品。可在那一声“苏晚”里,我这个复制品,连瑕疵品都算不上。只是一个随时可以因为正品回归而被丢弃的替代物。
周围的声音一下子远去了。我看着林川依然不悦的侧脸,看着他擦着我裙摆的、骨节分明的手。这双手,曾经在夜里抱过我,也曾在下班后疲惫地揉过眉心。但此刻,它们只让我感到彻底的难堪和冰冷。
一股前所未有的反感和清醒,猛地冲上我的头顶。我深吸一口气,往后退了一步。
林川的手落了空。他诧异地抬起头,似乎没想到我会躲开。我看着他,很慢地,扯出一个微笑。不是苏晚那种柔软的无辜的笑,是我沈清自己的笑,带着点冷,带着点彻底放下后的轻松。“林总,”我的声音平静得吓人,甚至懒得再用那种模仿来的软糯腔调,“你认错人了。”“我是沈清。”林川愣住了。
他脸上的不耐烦僵住,逐渐被一种更深的错愕取代。他似乎想开口说什么。但我没给他机会。
我转身,毫不犹豫地朝宴会厅外走去。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晰、坚定、不再迎合任何人的声音。“沈清!”他终于反应过来,在后面厉声叫我,带着他惯有的命令口气。我没回头。夜风很大,吹散了我盘好的头发。我坐进出租车,掏出手机。屏幕的光照着我卸下所有伪装后有些疲惫,却异常轻松的脸。
我拉黑了林川所有的联系方式。微信,电话,甚至支付宝。然后我给律师发了条信息。
“王律师,麻烦你,尽快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财产我不要,我只要立刻离婚。
”信息发出去,像割断了最后一根线。我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都市霓虹,心里那片冰原,终于开始松动,裂开细小的缝隙,透进一点属于我自己的空气。真爽。
林川显然没把我这替身的反抗当回事。起初几天,他大概以为我又在闹脾气,学苏晚那样欲擒故纵。他甚至有空让助理给我送过几次东西,昂贵的包包,珠宝,都是以前“苏晚”会喜欢的那种。东西我都退了回去,附带一张打印的纸条“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才是我想看到的”。他沒签字。
反而开始在我在市中心租的小公寓楼下堵我。第一次他脸色铁青,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像是没睡好。他抓着我的手腕,力道很大。“沈清,你闹够了没有?跟我回去。”我看着他,试图从他眼睛里找到一丝一毫对“沈清”这个人的情绪,哪怕是愤怒也好。没有。
只有被冒犯的烦躁,和被违背的不习惯。我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林总,协议记得签。
”第二次,他放软了态度,甚至带了一点他以为的“妥协”。“那天是我口误。晚……沈清,外面住着不舒服,回来吧。张妈做了你爱吃的菜。”他语气僵硬,说起“爱吃的菜”时甚至有点磕巴。他根本不知道我爱吃什么,他只知道苏晚爱吃什么。
我觉得有点可笑。“不了,那些菜,我吃了三年,腻了。”我晃了晃手里的麻辣烫外卖,“这个更合我胃口。”他皱眉看着那红油油的一片,像看什么毒药。苏晚从不碰这些。
他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人,似乎真的和那个他习惯了的影子,不一样了。
他开始真正正视“沈清”要离婚这件事。但他想的,依然是掌控。他用商场上那套来对付我。
打压,围剿。先是我的工作。我离婚后重新找了一份设计师的工作,小公司,但老板同事不错,我做得很开心。公司突然开始莫名其妙丢客户,资金链也出现问题。
老板单独找我谈话,很为难,暗示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我知道是谁。我没求林川。
我直接辞了职。然后是我爸妈。林家突然撤回了对我家小公司的所有支持。
我妈哭着给我打电话,骂我作,不懂事,让我赶紧回去给林川道歉。我冷静地听完,然后说:“妈,这三年林家给的利益,足够你们吃老本了。别忘了,当初是你们求着我签那份替身合同的。现在,我的任务结束了。”我挂断电话,心脏微微发涩,但很快平复。这点亲情,早在他们把我当货物一样送出去时,就消耗得差不多了。最后,他甚至找来了苏晚的父母。试图用亲情牌打动我。
两位老人看着我,哭得情真意切,一口一个“晚晚”,说知道委屈我了,说林川心里是有我的,只是嘴硬,说希望我给他们一个“一家团圆”的机会。我看着他们。
三年里,他们明明知道我不是他们的女儿,却依然享受着我的探望和照顾,甚至有时也会恍惚地叫我“晚晚”。我给他们倒了两杯水,心平气和。“叔叔阿姨,我是沈清。你们的女儿苏晚,三年前去了巴黎追求梦想。我不是她。以后,请不要再把我当成她了。你们保重。”送走失魂落魄的两位老人,我关上门,靠在门板上。
累。像是打了一场硬仗。但无形中,那把一直试图把我按回“苏晚”壳子里的力量,消失了。
林川用尽了他的手段,却发现我这个看似柔弱的替身,骨头硬得硌手。他没办法了。几天后,我公寓的门铃又响了。我以为又是他,烦躁地拉开门。门口站着的,却是林川的特助,周。
周特助脸色有点尴尬,手里捧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黑色礼盒。“夫人……沈小姐,”他连忙改口,“林总让我把这个送给您。”我看了一眼那盒子。“什么东西?
如果是珠宝首饰,麻烦你直接处理掉。”“不是……”周特助更尴尬了,他打开盒子。
里面不是什么华丽珠宝,而是一条朴素的白裙子。料子看起来很好,但款式简单,裙角甚至有点不起眼的线头。裙子上放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真正的苏晚,穿着这条白裙子,站在阳光下,笑得青春飞扬。我心里猛地一刺。来了。终极武器,正品回忆杀。我拿起照片,翻到背后。上面有一行娟秀的字迹,是苏晚的。“川,等我回来。勿念。”日期是七年前。
周特助低声道:“林总说……他说您看了这个,就会明白。就会……回去。
”我捏着那张照片,很久沒说话。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闷闷的疼。
不是因为嫉妒苏晚,而是为我自己。替身做到这个份上,还要被用正品的信物来羞辱。
他以为这是什么?示弱?怀旧?让我想起我扮演的是谁?我拿起那条白裙子。
手指摩挲着裙角那个小小的线头。忽然,我顿住了。我把裙子翻过来,对着光,仔细看那个线头。那不是线头。是一个极其细微的,用同色线绣上去的字母。S。沈清的沈。
我的瞳孔微微一缩。我猛地拿起那张照片,死死盯着苏晚身上的裙子。裙角那个位置,光滑平整,什么都没有。这条裙子,不是照片里那条。这条是新的。是仿照照片里那条,重新做的。但做裙子的人,在那个最不起眼的地方,留下了属于自己的印记。
一个只属于“沈清”的印记。是谁绣的?林川?绝对不可能。他连我吃不吃辣都不知道,怎么会细腻到在裙角绣一个字母?那还有谁?一个荒谬又惊人的猜想,猛地击中了我。
我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若无其事。“周特助,林总还说了什么吗?
”“没了……林总只是让我务必送到您手上。”“好,东西我收下了。你可以回去了。
”送走周特助,我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心跳如鼓。我重新拿起那条裙子,指尖划过那个小小的“S”。无数被忽略的细节,瞬间呼啸着涌入我的脑海。这三年来,林川的确透过我看苏晚。但他也做过许多……“出格”的事。比如,他会在喝醉后,一遍遍摩挲我眼角的痣,但叫的却是“清清”。我当时以为他醉糊涂了,连替身的名字都记错。比如,他书房抽屉最深处,有一个上了锁的盒子。
有一次我帮他找文件,偶然发现钥匙就压在镇纸下。我鬼使神差地打开过。
里面不是什么苏晚的宝贝。里面全是我的一些小东西。我随手画的设计草图,我落在客厅的发绳,甚至有一张我蜷在沙发上睡着时,他偷偷拍的照片。照片上的我,嘴角还沾着一点偷吃辣条没擦干净的油渍。那样子,绝对不像优雅的苏晚。又比如,苏晚的父母那次来时,嘴里念叨的除了苏晚,还有……我猛地站起身,冲进卧室打开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