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的手机在桌子上嗡嗡震了一下，像一只烦人的苍蝇。我刚加完班，整个人累得像条被抽了筋的狗，只想赶紧灌一瓶冰啤酒，然后瘫在沙发上当尸体。

窗外城市的霓虹灯闪得人眼花，跟我这会儿的心情一样，乱七八糟。

发亮屏幕上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我皱了下眉，这年头谁还发彩信？

诈骗都升级到AI语音了兄弟。手指划开，加载有点慢。

先出来的是一段模糊的文字：“哥们，看看你家林薇玩得多开。”我心里咯噔一下，林薇是我女朋友，处了快一年了。她今晚去参加高中同学会，还笑嘻嘻地跟我说都是老熟人，让我放心。我他妈当然放心，不然我还能跟着去不成？图片终于加载出来了。就那一瞬间，我感觉我全身的血呼啦一下全冲到了天灵盖，耳朵里嗡嗡直响，手里的啤酒罐差点没捏爆。

照片里灯光挺暗，像个KTV包房。林薇，我那个平时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女朋友，正坐在一个男的大腿上。那男的手搂着她的腰，脸贴得很近，几乎要亲上去。

林薇脸上挂着笑，那种有点害羞又有点兴奋的笑，是我从来没见过的表情。

她手里还拿着个话筒，周围一圈人都在起哄拍照，热闹得不行。

发信人又补了一条：“真心话大冒险，跟你家薇薇初恋对唱情歌，还得坐腿上学撒娇。

薇薇玩得起哦！”我盯着那照片，眼睛扎得生疼。肺里的空气好像一下子被抽空了，心口那块地方先是一阵发麻，然后就是一股根本压不住的邪火噌噌往上冒。一年，我他妈像傻逼一样认真处了快一年，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她呢？

在同学会上跟她那狗屁初恋玩这种下三滥的游戏？还坐大腿？还他妈撒娇？

别人起哄她就同意？她林薇是没长脑子还是没长骨头？我手指发抖，想把电话给林薇拨过去，骂她个狗血淋头。但就在按下拨号键的前一秒，我停住了。骂她？然后呢？

听她哭哭啼啼地解释就是玩个游戏，怪我小题大做？最后说不定还得我反过来哄她？

去他妈的！我猛地站起来，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垃圾桶。易拉罐和废纸滚了一地。不行。

不能这么算了。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念头从我心里最黑的地方冒了出来。怒火还在烧，但突然变得又冷又硬，像一块冰坨子砸在胃里。报复。这个词一蹦出来，我整个人反而奇异地冷静下来了。我重新坐回去，拿起手机，把那张照片和那条短信原封不动地保存下来。然后我删掉了这条彩信记录，连那个陌生号码都顺手拉黑了。屏幕干净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甚至还能拿起那罐没喝完的啤酒，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灌进喉咙，压下了那股想杀人放火的冲动。林薇，你最好只是蠢，只是不懂拒绝。但你让我成了笑话。

这事儿，没完。你根本不知道你要付出什么代价。我拿起手机，打开通讯录，开始慢慢滑动屏幕。灯光映在我脸上，没什么表情。游戏才刚开始。第二章门锁响动的时候，我已经冲完了澡，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副刚休息下来的样子。

新闻主播正用平板无波的声音念着某地又开了个什么会。林薇推门进来，脸上还带着点残存的红晕和笑意，身上有淡淡的酒气和KTV里的烟味混合的味道。

她看见我，笑容更大了点，带着点撒娇的意味。“秦征，我回来啦！哎呦，累死我了，那帮人太能闹了。”她一边换鞋一边叽叽喳喳，“你没去真可惜，好多老同学你都没见过，特别有意思……”她走过来，很自然地想往我身边凑，大概想搂我脖子或者亲一下。

我挪了一下身子，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的接触。

她的动作顿了一下，有点疑惑地看我：“怎么了？加班加得不顺心？

”电视的光在我脸上明明灭灭。我转过头，看着她。她的眼睛还挺亮，带着点无辜的茫然。

演技真好，还是真的根本没把那破事放在心上？“还行。”我声音平平的，听不出情绪，“同学会玩得挺嗨？”“嗨！别提了！”她好像没听出我话里的不对劲，或者说根本没往那方面想，一屁股坐在沙发另一边，踢掉拖鞋盘起腿，“一开始还挺正常的，就吃饭聊天呗。后来不知道谁提议去KTV，然后就玩疯了。真心话大冒险，土死了，但架不住起哄的人多啊。”“哦？玩什么了？”我盯着电视屏幕，好像随口一问。

“就……瞎玩呗。”她语气里有一丝极其细微的停顿，然后迅速掩盖过去，“输了要么回答些奇葩问题，要么就被整蛊。王胖子被逼着跳钢管舞，笑死人了哈哈。

”她试图用笑声掩盖过去。“你呢？输了没？”我问，声音不高。她顿住了，侧过脸看我，似乎在观察我的表情：“我……也输了一两次吧。哎都是闹着玩的，没办法。”“怎么闹的？

”我追问，步步紧逼，但语气还是那样，听不出波澜。林薇终于察觉到一丝异样了。

她脸上的笑容收敛了点，身子坐直了些：“秦征，你……是不是听谁说什么了？

”“我该听说什么？”我把问题抛回去，眼睛终于从电视上移开，看向她。

客厅里只剩下电视新闻的背景音。她的眼神有点闪烁，下意识地避开了我的对视。

“没什么啊……”她声音低了一点，有点底气不足，“就是……玩游戏嘛，大家高兴，难免有点过火。但我有分寸的。”“有分寸？”我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感觉像在嘴里嚼一块冰冷的石头，“什么样的分寸？坐别人大腿上的分寸？

还是跟初恋搂搂抱抱的分寸？”我的声音不算大，但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子一样砸出去。

林薇的脸唰一下变得惨白，眼睛猛地瞪圆了，写满了惊慌和难以置信。“你……你怎么知道？

！”她失声叫道，声音都变了调。“我怎么知道？”我冷笑了一下，那笑声估计比哭还难听，“我不该知道吗？是不是得等全城的人都看我笑话，我最后一个知道才合适？”“不是！

秦征，你听我解释！”她慌了，猛地扑过来想抓我的胳膊，被我再次躲开。她的手僵在半空，脸上血色褪尽，“就是游戏！他们起哄让我和赵宇……就是我以前那个同学，对唱一首歌，唱完了他们又瞎起哄，说输了的大冒险就是……就是那样。我当时也懵了，所有人都看着，我……我不好意思扫大家的兴……”“不好意思扫大家的兴？”我打断她，声音抬高了八度，里面的冷意再也藏不住，“所以就好意思让我当绿毛龟？林薇，你脑子被门夹了？

他们起哄你就上？他们让你去吃屎你去不去？”“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她也急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就是逢场作戏玩一下！又没真的怎么样！

赵宇他也就是……”“也就是什么？”我猛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也就是你初恋？

所以旧情难忘，借着游戏回味一下？”“秦征！你混蛋！”林薇也站了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是气的也是羞的，“你根本就是不相信我！我都说了是游戏！

你非要这么想我我也没办法！”看，来了。经典的“我也没办法”。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错全成了我的。“对，我混蛋。”我点头，心里的那股冷意更重了，“我混蛋才把你当宝贝供着。我混蛋才觉得你跟别的女的不一样。

我混蛋才信你会知道什么叫底线！”我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和手机，就往门口走。“你去哪！

”她在身后带着哭腔喊。“出去透透气，恶心。”我甩上门，把她的哭声和辩解彻底关在屋里。楼下的冷风一吹，我深吸了一口气。刚刚那场争吵，我的愤怒是真的，但那份失控，有一半是演给她看的。我得让她觉得，这件事以我的暴怒和她的哭泣解释暂时告一段落了。得让她放松警惕。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响了半天那边才接，背景音吵得不行，像是在哪个场子里嗨。“喂？征哥？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想起给兄弟我打电话？”那边是周浩，我高中死党，后来走了偏门，三教九流认识一堆，路子野，人也狠。“浩子，忙呢？”我问。“嗨，瞎玩呗。咋了征哥，听声音不对啊，有事？”“嗯，有点脏活，想找你帮忙。”我看着远处闪烁的霓虹，声音平静得可怕，“帮我查个人。叫赵宇，应该是林薇的高中同学，也是她初恋。越快越好，越细越好。”周浩那边顿了一下，背景音似乎都小了点儿：“行啊。嫂子那边……？

”“别问。查清楚了告诉我。钱不是问题。”“懂了。”周浩没再多嘴，“等我信儿。

”电话挂了。我站在冷风里，点着一根烟。林薇，你等着。好戏还在后头。

第三章接下来几天，我表现得异常平静。那天晚上我回去后，林薇眼睛哭得跟桃子似的，又来跟我解释道歉。我没再发火，只是显得很疲惫，很失望的样子。

我说我需要时间冷静一下，但也没再说要分手的话。她显然松了口气，变得小心翼翼，格外殷勤。每天下班准时回家做饭，说话都轻声细气，晚上主动凑过来，被我以“累了”推开也不敢有怨言。她大概以为这场风波正在慢慢过去，只要她表现好点，我总能原谅她。她根本不知道，平静海面底下，鲨鱼已经闻着味围过来了。第三天晚上，周浩的电话来了。“征哥，查到了。”周浩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一股子痞气，“赵宇，二十七岁，就本市人。家里做点小建材生意，不算大富，但有点底子。

这小子现在在他自家公司挂个闲职，混吃等死那种。”我嗯了一声，走到阳台，关上推拉门：“继续说。”“感情方面，谈过几个，都没长性。玩得挺花，KTV酒吧常客，好赌，手气还臭，在外面欠了些赌债，不多不少，十几二十个吧，家里好像还没发现，正自己拆东墙补西墙呢。”周浩嗤笑一声，“就这货色，也值得嫂子念念不忘？

”“工作能力呢？”我没接他关于林薇的话茬。“屁的能力。眼高手低，志大才疏。

他家那公司要不是他老子撑着，早黄了。他自己还觉得自己挺牛逼，想搞什么投资发财，可惜没本金，也没脑子。”“性格？”“怂包一个。欺软怕硬。喝多了能吹破天，真遇上事缩得比谁都快。好面子，经不起激。”“行了，知道了。”我心里快速盘算着，一个计划雏形慢慢浮现。“征哥，你打算怎么弄这孙子？”周浩问，“要不我带几个兄弟，找个麻袋一套，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保证干净利索。”“不用。”我拒绝了他的提议，“打他一顿太便宜他了。而且容易惹麻烦。我要让他自己把自己玩死，顺便……”我顿了一下，“把林薇也彻底看清。”周浩在那边吹了声口哨：“玩心理战？

高啊征哥。需要我干嘛随时说话。”“还真有。”我说，“他好赌是吧？找个可靠的老千，手法好的，下套引他入局。让他先赢点甜头，然后一把输大的，输到他彻底崩盘，欠下他绝对还不起的数。”“然后呢？”“然后，你或者你找的人，去给他指条‘明路’。

就说听说他女朋友，或者说前女友，林薇，现在的男朋友，就是我，有点小钱，也许能帮他想想办法？但是嘛，得让他自己来求，而且得付出点代价。”周浩愣了几秒，随即恍然大悟，坏笑起来：“我操，征哥，你这招够毒的！让他来求你这个苦主帮忙填窟窿？

还得让他卖老婆？不对，是前女友？这他妈杀人诛心啊！牛逼！我这就去安排，保证办得妥妥的！”“隐蔽点，别沾自己身上。”“放心，专业团队，一条龙服务，查不到咱们这儿。”周浩满口答应，“等信儿吧您呐！”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夜色，心里那片冰冷的火越烧越旺。赵宇，你不是爱玩吗？老子陪你玩个大的。林薇，你不是不好意思拒绝吗？这次，我看你怎么选。第四章周浩办事效率极高，不到一个星期，局就设好了。他找了个外地来的老千团队，手法精湛，做局天衣无缝。

目标就是赵宇常去的一个地下赌局。先是让赵宇“偶然”认识了一个挥金如土的“老板”，那老板带着他玩，故意让他小赢了几次，尝足了甜头。赵宇那点脑子，早就被贪婪糊住了，以为自己时来运转，赌神附体。越玩越大，越输越急眼，很快就陷了进去。

我通过周浩的实时汇报，冷眼看着赵宇一步步走向深渊。“征哥，那傻逼今天又输了五个。

已经开始借水钱了。”周浩的电话里透着兴奋。“水钱利息多少？”“滚得飞快，利滚利，吓死人那种。他现在输红眼了，根本顾不上。”又过了两天。“征哥，差不多到火候了。

今晚做局收网，保证让他一把输得裤衩都不剩，欠的数够他老子卖半个公司了。”“嗯。

完事了按计划进行。”“明白！”那天晚上，我故意约林薇出去吃饭。

是一家她喜欢的西餐厅，氛围挺好。我表现得比前几天温和了些，她受宠若惊，脸上一直带着笑，小心翼翼地找话题，试图修复关系。她手机就放在桌上。吃到一半的时候，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条微信消息预览，来自一个叫“刘倩”的女生，好像是她们同学会那天也在场的一个朋友。消息内容是：“薇薇，你听说赵宇的事了吗？

他好像出大事了！”林薇的笑容僵了一下，下意识地飞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手指滑动，估计是在看详细内容，脸色微微变了。“怎么了？”我切着牛排，状似无意地问。“啊？

没……没什么。”她慌忙把手机屏幕扣在桌上，强笑着，“刘倩瞎八卦呢。

说赵宇……好像惹了点麻烦。”“哦？什么麻烦？”我继续问，语气平淡。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生意上的事吧。”她眼神闪烁，明显不想多谈，“跟我们没关系。

快吃吧，牛排凉了不好吃了。”她试图把话题岔开。我心里冷笑。没关系？很快就有关系了。

果然，没过多久，她的手机开始频繁震动，屏幕上闪烁的名字赫然是“赵宇”。她按掉一次，对方又打来。她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只好尴尬地对我笑笑：“我……我去接个电话，可能他真有什么急事。”她拿着手机匆匆走向洗手间方向。我慢条斯理地喝着红酒，想象着电话那头赵宇的气急败坏和绝望，以及林薇的震惊和慌乱。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过了足足十几分钟，林薇才回来。脸色苍白，眼神慌乱，手指都在微微发抖。坐下后，她魂不守舍，刀叉都拿不稳了。“出什么事了？你脸色这么差。”我“关心”地问。

“没……没事。”她声音有点发颤，低下头，“就是赵宇……他好像惹了很大的麻烦，欠了很多钱……他……他问我能不能……”“问你借钱？”我替她说了出来。

她猛地抬头看我，眼睛里满是窘迫和难堪：“我……我没答应！我哪有那么多钱！

而且……而且这跟我们没关系！”“嗯。”我点点头，没再多问，“吃饭吧。

”她食不知味地戳着盘子里的食物，显然心神不宁。我知道，赵宇按照“指点”，已经开始求她了。而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几天，赵宇的电话和短信疯狂轰炸林薇。

她一开始还坚决拒绝，但架不住赵宇的苦苦哀求，甚至带着威胁——他说如果还不上钱，那些人会卸他一条腿，还会找到他家里去。

林薇那点可怜的同情心和不知道是否还存在旧情开始作祟。她变得焦虑不安，偶尔还会背着我偷偷回信息。我冷眼旁观，一次在她洗澡时，甚至看到她手机屏幕上赵宇发来的最新信息：“薇薇，只有你能救我了！求求你！

你再不帮我我就死定了！”时机差不多了。一天晚上，林薇又在对着手机发呆，唉声叹气。

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赵宇还在找你？”我问。她吓了一跳，像是做坏事被抓包，支支吾吾地说：“他……他真的很惨……”“欠了多少？”她报了一个数，一个对她来说天文数字的数字。“这么多？”我皱起眉，“他怎么敢借这么多？

”“他说是被做局骗了……现在那帮人逼得很紧，说再不还钱就要他命。”林薇说着，眼睛都红了，“秦征，我知道我不该管，可是……可是毕竟同学一场，我真怕他出事……”“所以呢？你想怎么帮？你有钱吗？”我看着她。她哑口无言，低下头：“我……我没有……”沉默了一会儿，我叹了口气，演技爆表，显得很挣扎很矛盾：“说实话，我很介意你和他之间的事。但是……如果真是被做局骗了，见死不救也确实……”林薇猛地抬头看我，眼里燃起一丝希望：“秦征，你……你的意思是？

”“我可以帮他。”我说，看着她瞬间亮起来的眼睛，心里冷得像冰，“但是，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只要我能做到！”她急切地抓住我的胳膊。“第一，这笔钱不是白给，是借。要他打借条，按最高利息算，规定时间必须还清。还不上，拿他家里东西抵押。

”我抛出第一个看似合理的要求。“应该的应该的！”她忙不迭点头。“第二，”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亲自带他来见我。这笔钱，我必须当面给他，当面说清楚规矩。而且，从此以后，你不准再和他有任何联系。彻底断干净。”林薇愣住了，脸上掠过一丝为难。让赵宇来求我，这对他来说绝对是奇耻大辱。

而彻底断绝联系……“怎么？做不到？”我语气冷了下来，“那就算了。他的事，你自己想办法。”“不！我做得到！”林薇像是下定了决心，赶紧答应，“我这就跟他说！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他联系！”她拿起手机，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给赵宇发了信息。

我看着她的侧脸，那股报复的快感和一种更深的厌恶交织在一起。她为了帮她的初恋，可以毫不犹豫地答应我的条件，把我拉进这摊烂泥里。真伟大啊。也好。

省得我还有那么一点点心软。鱼饵已经抛下。就等猎物，上门了。

第五章约见的地方是一家很安静的茶室包间，私密性好。我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半小时，周浩也来了，坐在一旁，像个沉默的背景板，但气势唬人。林薇先到的，她显得坐立不安，不停地看时间，绞着手指。她今天特意打扮过，但妆容掩盖不住脸上的紧张和愧疚。“秦征，谢谢你……”她试图跟我说话。我抬手打断她，没心情听她废话。包间门被推开，赵宇来了。

几天不见，他简直变了个人。头发乱糟糟的，眼圈深陷，脸色灰败，胡子拉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