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订婚宴,我甩出亲子鉴定沈宴林悦免费小说笔趣阁_完结小说免费阅读姐姐订婚宴,我甩出亲子鉴定沈宴林悦
他们养了我二十年,却不知道,我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二十年来,我像个透明的影子,活在“完美”姐姐林悦的光环下,看着父母把所有的爱和资源都倾注在她身上。
而我那个名义上的青梅竹马沈宴,也即将成为她的未婚夫。今天,就在这场为她举办的庆功宴上,他们准备宣布这个消息。他们以为我会像往常一样,安静地鼓掌,送上祝福。但他们不知道,我手里攥着一份亲子鉴定报告,等待着这场好戏开场,已经等了太久了。1顶级餐厅的包厢里,水晶吊灯的光芒洒在每一道精致的菜肴上,却照不进我心里。我爸林建国举着酒杯,满面红光:“今天,我们是为了庆祝悦悦,拿下了‘星辰杯’设计大赛的金奖!
这是我们林家的骄傲!”我妈李兰立刻附和,夹了一块最大的鲍鱼放进林悦碗里,语气是腻死人的宠溺:“我们悦悦就是有出息,不像有些人,读了个破专业,整天闷在实验室里,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有些人”,自然是指我。林悦妆容精致,笑得温婉得体:“爸,妈,别这么说妹妹,妹妹也很努力的。”她嘴上说着好话,眼神却轻飘飘地扫过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炫耀和怜悯。坐在她身边的沈宴,那个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男人,此刻正温柔地看着她,眼里的星光,是我从未见过的。
他们就像一幅完美的画,而我,是画框外多余的污点。我低头,慢条斯理地剥着一只虾,指甲盖里渗出一点油腻。二十年了,这样的话,这样的场景,我已经麻木了。从记事起,林悦就是天上的月亮,而我,是地上的泥。她摔倒了,是我推的。她考试没考好,是我影响的。她想要我的玩具,我就必须给。她看上了我的裙子,妈妈就会连夜帮她改尺寸。
而我,生病了自己吃药,被欺负了自己忍着,考了第一名也换不来一句夸奖。他们说,我是姐姐,就该让着妹妹。后来我才知道,真相远比这更残酷。我爸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醉意,却无比清晰:“悦悦啊,今天还有一件大喜事要宣布。我和你妈,还有沈宴的父母商量好了,准备让你和沈宴下个月就订婚!”话音刚落,包厢里响起一片祝贺声。林悦羞涩地低下头,偷偷看了沈宴一眼,脸颊绯红。沈宴端起酒杯,站了起来,目光扫过所有人,最后在我身上停顿了一秒,随即移开。“叔叔阿姨,谢谢你们。
能娶到悦悦,是我的福气。”情真意切,掷地有声。我妈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好,好孩子!
我们悦悦交给你,我们放心!”我爸更是大手一挥:“服务员,开一瓶最好的拉菲!
今天不醉不归!”气氛热烈到了顶点。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中,没人注意到,我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虾。我抬起头,嘴唇勾起一抹极淡的微笑,轻声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这团和气的泡沫。“爸,妈,你们是不是忘了,‘星辰杯’的金奖作品,那份设计稿,是我画的。”2我的话音落下,整个包厢瞬间死寂。空气仿佛凝固了,连服务员开酒瓶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刷”地一下,全都聚焦在我身上。
震惊、不解、还有愤怒。我妈最先反应过来,脸色一沉,厉声呵斥:“林未!
你胡说八道什么!今天是你姐姐的好日子,你存心来捣乱是不是?”我爸的脸色也变得铁青,他重重地放下酒杯,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给你姐姐道歉!没大没小的东西,看把你惯的!”林悦的脸色煞白,眼眶瞬间就红了,她柔弱地靠向沈宴,声音带着哭腔:“妹妹,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但你不能这么污蔑我啊!那份设计稿,我熬了多少个通宵才画出来的,你怎么能……”她的话说得恰到好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沈宴立刻将她护在怀里,皱着眉看我,眼神里满是失望和责备:“林未,够了。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做人不能没有底线。”看,这就是我的家人,我的青梅竹马。没有一个人,哪怕是一秒钟,愿意相信我。
他们甚至不需要证据,就直接给我定了罪。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污蔑?
”我轻轻重复着这两个字,目光转向林悦,那个躲在男人怀里瑟瑟发抖的“受害者”。
“姐姐,既然设计稿是你画的,那你告诉我,你在设计稿的右下角,用肉眼几乎看不见的笔触,写下的那串英文是什么?”林悦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的瞳孔剧烈收缩,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妈见状,立刻冲过来想捂我的嘴:“你疯了!给我闭嘴!”我轻轻一侧身,躲开了她的手,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那句话是,‘For the one I will never reach’。
”“献给我永远无法触及的那个人。”“这是我高中时最喜欢的一部电影里的台词。姐姐,你这么博学,应该不会不知道吧?”我看着林悦,她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和墙壁一样白。我爸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死死地盯着林悦:“悦悦,她说的是不是真的?设计稿上真的有字?”林悦慌了,她拼命摇头,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我……我不记得了……爸,妈,你们要相信我!是她,一定是她偷偷在我的稿子上做了手脚!她嫉妒我!”这套说辞,她用了二十年,屡试不爽。
但今天,不行了。我从随身的包里,拿出我的平板电脑,解锁,点开一个文件夹。里面,是这份设计稿从草图、初稿、修改稿到最终定稿的全部过程。每一张图,都有详细的创作日期和时间戳。最早的一张草图,时间是一年半以前。
我将平板电脑转向他们,缓缓滑动屏幕。“这是我所有的创作记录,包括我当时查阅的资料,收集的灵感,还有废弃的几十个版本。姐姐,你的呢?”我抬眼,直视着她。
“你熬了那么多通宵,总该有点过程稿吧?拿出来,给大家看看?”3林悦彻底傻了。
她像一只被扼住喉咙的鸭子,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怎么可能拿得出来?这份稿子,是她趁我不在家,从我电脑里偷偷拷贝走的。她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我早就留了一手。我爸林建国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不是傻子,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哪里还不明白。他猛地一拍桌子,怒视着林悦:“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悦被他吓得浑身一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扑进我妈怀里:“妈!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是她陷害我!”我妈李兰就像护崽的母鸡,一把将林悦搂住,转头对我怒目而视:“林未!
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了一个奖,你就要毁了你姐姐吗?你的心怎么这么歹毒!”她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插进我的心脏。明明被偷走成果的人是我,被污蔑的人是我,可到了她嘴里,我却成了那个歹毒的人。原来在他们心里,真相是什么,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林悦不能受委屈。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冷了下去。我收回平板,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忽然觉得无比可笑。“我歹毒?”我轻声反问,目光扫过我妈,我爸,最后落在那位一直沉默的男主角,沈宴身上。“从头到尾,有谁问过我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你们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因为她是你们的宝贝女儿,所以她冰清玉洁,完美无瑕。而我,就活该是那个阴暗角落里,见不得她好的恶毒妹妹,对吗?”沈宴的眉头紧锁,他看着我,眼神复杂。他松开了抱着林悦的手,第一次,没有立刻站队。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林未,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林悦见沈宴没有帮她,哭得更凶了,她抓着沈宴的衣袖,泣不成声:“阿宴,你也不信我了吗?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吗?”沈宴的身体僵了一下。
我看着他们,心中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是啊,他答应过她。答应过会照顾她一辈子。
这是他们从小就定下的约定,而我,只是个旁观者。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间的苦涩,平静地开口。“没有误会。事实就是,林悦偷了我的设计稿,拿去参赛,得了奖,现在还要用这份偷来的荣耀,和你订婚。”我顿了顿,目光直直地射向林悦。“姐姐,你敢当着沈宴的面发誓,说你没有偷我的东西吗?”林悦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沈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乞求。她不敢。因为她知道,沈宴最讨厌的,就是欺骗。4包厢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我爸的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他指着林悦,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大概是想骂她,又舍不得。想维护她,又拉不下这张脸。最终,他将所有的怒火都转向了我。“够了!林未!”他咆哮道,“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姐姐就算做错了,你这个做妹妹的,就不能让着她一点吗?非要闹得大家脸上都难看!”“让?”我重复着这个字,笑出了声。
“我让了她二十年。我把我所有的一切都让给了她,玩具,新衣服,父母的爱,现在连我辛辛苦苦画出来的作品都要让给她吗?”“爸,你告诉我,我到底还要让到什么时候?”“我是不是要把我的命都让给她,你们才满意?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积压了二十年的委屈和不甘。我妈被我的样子吓到了,她抱着林悦,色厉内荏地喊道:“你……你反了天了!我们白养你这么多年了!
你就是个白眼狼!”“白眼狼?”我等的就是这句话。我慢慢地,从包里拿出了那份被我捏得有些褶皱的文件袋。当着所有人的面,我将里面的那张纸抽了出来。是那份亲子鉴定报告。我没有说话,只是将报告轻轻放在了桌子的转盘上,指尖轻轻一推。那张薄薄的纸,承载着我前半生所有痛苦的根源,缓缓地,转到了我父母的面前。报告最下方,那行“排除亲生血缘关系”的结论,用加粗的黑体字打印着,刺眼得像一个笑话。
我爸林建国的目光落在报告上,瞳孔猛地一缩。他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整个人都定在了那里。我妈也探过头去看,只看了一眼,她就尖叫起来:“这不可能!
这是假的!你从哪里伪造的这种东西来骗我们!”她说着,就要伸手去撕那份报告。
我冷冷地看着她,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是不是假的,你们心里最清楚。
”“二十年前,你们在医院抱错了孩子,对不对?”“林悦,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而我,不过是你们将错就错,养了二十年的一个替代品。
”“一个……可以随时为你们宝贝女儿牺牲一切的,工具人。”我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林建国和李兰的脸上,血色尽失。他们的表情,从震惊,到恐慌,再到无法掩饰的心虚。那种表情,已经胜过了一切辩解。他们知道。他们早就知道。
5我爸林建国的手在颤抖,他死死地盯着那份报告,仿佛想用目光将它烧穿。
“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我妈李兰则彻底崩溃了,她瘫坐在椅子上,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可能的……怎么会……我们做得那么隐秘……”她一不小心,说漏了嘴。隐秘?原来他们早就知道,并且一直在处心积虑地隐瞒。
我心中最后一点可笑的期盼,也彻底化为灰烬。我看着他们,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很重要吗?是五岁那年,我生了重病需要输血,你们的血型都对不上的时候?还是十岁那年,你们带林悦去高级餐厅,却把我锁在家里,我无意中听到你们争吵的时候?”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锤子,砸在他们脆弱的神经上。
他们的脸色,一寸寸变得惨白。原来我什么都知道。这些年,我像个小丑一样,默默看着他们表演着拙劣的亲情戏码,而他们却以为自己是掌控一切的导演。最大的信息差,从来不在他们那边。沈宴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很久,那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有震惊,有探究,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类似于心疼的情绪。他转过头,看着缩在我妈怀里,已经完全失了魂的林悦。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从小到大,林悦总是能理直气壮地抢走我的一切。因为在林家,她才是真正的主人,而我,只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外人。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无论我做得多好,都永远得不到一句肯定。
因为我不是他们的孩子,我的优秀,只会衬托出他们亲生女儿的平庸,只会时时刻刻提醒他们那个抱错的错误。林悦感受到了沈宴的目光,她猛地抬起头,抓着他的手,急切地解释:“阿宴,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还在演。到了这个地步,她还在演一个无辜的受害者。沈宴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将她的手从自己手臂上掰了下去。那个动作,轻柔,却充满了无法抗拒的决绝。林悦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6眼看场面彻底失控,我爸林建国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摆出了一家之主的威严。“好了!都别说了!”他低吼一声,目光转向我,语气缓和了一些,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林未,我知道你受了委屈。这件事,是我们不对。但我们养了你二十年,就算没有生恩,也有养恩!你不能这么对我们,更不能这么对你姐姐!”他开始打感情牌了。可惜,我最不缺的,就是那点早已被他们消磨殆尽的感情。“养恩?”我笑了,“是让我穿林悦不要的旧衣服的养恩?是让我为了给她攒学费,放弃保送名额去申请助学贷款的养恩?还是在我高烧四十度的时候,你们却全家陪她去看演唱会,把我一个人扔在家的养恩?”“爸,你们给我的,究竟是养恩,还是施舍?”我的质问,让林建国哑口无言。我妈李兰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起来:“我们怎么没养你!我们给你吃给你穿,供你上大学!不然你现在在哪?
说不定就在你那穷酸的亲生父母家里,在哪个工厂里打螺丝!我们给了你现在的一切,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她的话,恶毒而刻薄,却也暴露了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在他们看来,他们就是我的救世主。他们把我从一个可能“贫穷”的原生家庭里带出来,给了我一个“富裕”的生活环境,我就应该感恩戴德,就应该任由他们搓圆搓扁。
我看着她气急败坏的嘴脸,忽然觉得很没意思。和这样的人,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我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道:“你们说得对,我的确不该待在这里了。”我站起身,拿起我的包。“从今天起,我跟林家,再无任何关系。你们的养育之恩,我会折算成钱,一分不少地还给你们。”说完,我转身就要走。“站住!”林建国怒喝道,“你要去哪!
你找到你那对亲生父母了?”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笃定,仿佛认定了我的亲生父母上不了台面,我除了林家,根本无处可去。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是啊。”我轻描淡写地回答。“刚刚,我已经给他们发过消息了。”7我的回答,让林建国和李兰都愣住了。他们大概没想到,我不仅找到了,还已经联系上了。
李兰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鄙夷所取代:“找到了又怎么样?
二十年对你不闻不问,现在找回来,还不是看我们林家有钱,想来沾光!林未我告诉你,你别被骗了!”她自以为是的揣测,让我觉得可笑。我没有再理会他们,径直朝包厢门口走去。手刚搭上门把,身后传来了沈宴的声音。“我送你。”他的声音很低,却很清晰。我回头,看见他已经站了起来,手里拿着车钥匙,正看着我。他的目光,深邃而专注,是我从未见过的样子。林悦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哭喊道:“阿宴,你也要走吗?
你不要我了吗?”沈宴没有看她,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我身上,仿佛在等待我的回答。
他第一次,选择了我。可我已经不需要了。“不用了。”我摇了摇头,语气疏离,“沈先生,我们不熟。”说完,我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身后,是林悦撕心裂肺的哭声,和我爸妈气急败坏的叫骂声。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我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地址。回到这个所谓的“家”,我没有丝毫留恋。我走进我的房间,那个小小的,只有一张床和一个书桌的房间。我拉出床底下的行李箱,那是我早就收拾好的。
里面只有几件我自己的衣服,一些专业书,还有一本相册。相册里,只有一张照片。
是我五岁时,在孤儿院门口拍的。照片上的我,瘦瘦小小的,抱着一个破旧的娃娃,笑得一脸灿烂。那才是我真正的童年。我拉着行李箱走出房间,客厅里,林家三口和沈宴都已经回来了。他们大概是怕我真的走了,所以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
林建国沉着脸坐在沙发上,李兰和林悦在一旁哭哭啼啼,而沈宴,则站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像一个局外人。看到我提着行李箱,李兰立刻冲了过来,想抢我的箱子。“不准走!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家门,我们……我们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我看着她,平静地开口:“我们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叮咚——清脆的声音,像是一道惊雷,在死寂的客厅里炸响。所有人都愣住了。我心里清楚,他们来了。我绕过李兰,走到门口,在所有人紧张的注视下,打开了门。
8门外站着一对夫妇。男人约莫五十岁上下,身姿挺拔,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眉眼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他身边的女人,看起来要年轻许多,保养得极好。
她穿着一条优雅的香槟色长裙,气质温婉,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只有眼角眉梢沉淀下的温柔。他们的身后,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一个穿着制服的司机,正恭敬地站在车门旁。这和我妈口中那个“穷酸的”、“在工厂打螺丝”的形象,似乎有些出入。林建国和李兰都看傻了。他们呆呆地看着门口这对气度不凡的夫妇,脸上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一样。门口的女人,目光越过我,看向客厅里的林建国夫妇,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但当她的视线回到我身上时,那份冰冷瞬间融化,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温柔和疼惜。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嘴唇颤抖着,小心翼翼地,试探地叫出了我的名字。“是……是未未吗?”她的声音里,带着失而复得的哽咽。
我看着她,这个出现在我梦里无数次的女人。二十年的委屈和思念,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我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妈。”只一个字,她便再也忍不住,快步走上前,一把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
她的怀抱,温暖而柔软,带着淡淡的馨香。“我的孩子……我的未未……”她抱着我,泣不成声,“妈妈终于找到你了……对不起……是妈妈不好,把你弄丢了这么多年……”站在她身后的男人也走了过来,他伸出手,轻轻地,有些笨拙地拍着我的背。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量。他看着我,虎目含泪,声音嘶哑:“孩子,跟爸爸回家。”这一刻,我终于明白。我不是被抛弃的。我只是,回家的路,走得有点久。9客厅里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林建国和李兰夫妇俩,像两尊石化的雕像,呆立在原地,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从震惊,到难以置信,再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我那素未谋面的亲生父母,会是以这样一种碾压式的姿态登场。宾利,定制西装,优雅贵妇……这一切都在无声地宣告着一个事实:我的家境,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好得多。
李兰口中那个“穷酸”的剧本,被现实撕得粉碎。我的亲生父亲,顾承泽,轻轻拍了拍我的背,然后松开我,目光如炬地看向林建国。“你就是林建国?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二十年前,在市一院,是你太太李兰,故意抱走了我的女儿。”他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林建国脸色一白,下意识地反驳:“你……你胡说什么!我们没有!是医院搞错了!”“搞错了?
”顾承泽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文件,甩在了茶几上,“这是当年医院的监控录像截图,还有相关护士的证词。李兰,你在育婴室门口徘徊了半个小时,趁着护士换班的五分钟空档,调换了两个孩子的名牌。
你敢说,这也是医院搞错了?”李兰的身体猛地一晃,险些栽倒。她死死地盯着那份文件,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她以为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却没想到,二十年后,会被人以这样一种不留情面的方式,揭开所有的遮羞布。原来,不是抱错。是偷换。
我愣住了,转头看向我的亲生母亲,苏婉。苏婉握住我冰凉的手,眼里的泪水再次涌了出来:“未未,是妈妈对不起你。当年妈妈生下你之后,身体很虚弱,都是护士把你抱去育婴室……我没想到……我没想到她会这么狠心!”狠心?是啊,真狠心。
为了让自己的亲生女儿过上好日子,就偷走别人的孩子,让她替自己的女儿去受苦。
我看向林悦,那个此刻正躲在李兰身后,瑟瑟发抖的女人。她也是这件事的既得利益者。
她享受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我的父母,我的家庭,我优渥的生活。而我,却在林家,当了二十年任劳任怨的“姐姐”,被他们吸血,被他们打压,被他们视作可有可无的存在。
何其讽刺。10沈宴一直站在角落里,沉默地看着这一切。他的脸色很不好看,目光在林悦和我之间来回逡巡,最终定格在我身上。他大概也和我一样,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震得说不出话来。他所认为的那个柔弱善良、需要他保护的林悦,原来才是这一切的源头。而他一直看不上眼,觉得阴郁偏执的我,才是那个真正的受害者。
这种认知上的打败,对他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冲击。顾承泽没有再看林家夫妇,他弯下腰,想要帮我提起行李箱。“未未,我们回家。”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摇了摇头,自己提起了箱子。“爸,我自己来。”这一声“爸”,我叫得自然而然。顾承泽的眼眶红了,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就在我们准备离开时,李兰突然像疯了一样冲了过来,死死地抓住我的胳膊。“不准走!林未,你不准走!”她歇斯底里地喊道,“我们养了你二十年!你不能就这么走了!你走了,我们悦悦怎么办?
”她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她不是舍不得我,她是怕我走了,没人再给她的宝贝女儿林悦当垫脚石。我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她怎么办,与我何干?这二十年,她欠我的,我还没跟她算清楚。
”“你……”李兰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一直沉默的林建国,此刻也开了口,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未未……顾先生,顾太太,这件事,是我们林家对不起你们。
我们愿意补偿!只要你们开口,多少钱我们都愿意给!只求你们……别带未未走。”他怕了。
顾承泽夫妇的气场和背景,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最懂得趋利避害。他知道,得罪了这样的人,他下半辈子都别想有好日子过。顾承泽闻言,发出一声嗤笑,那笑声里充满了轻蔑。“补偿?林建国,你觉得我顾承泽的女儿,是你用钱就能衡量的吗?”他上前一步,将我护在身后,强大的气场瞬间将林建国压得喘不过气来。“我女儿在你们家吃了二十年的苦,受了二十年的委屈,这笔账,我们一笔一笔,慢慢算。”“至于你,”顾承泽的目光转向林悦,那眼神,冷得像冰,“偷换来的人生,过得还习惯吗?从今天起,本该属于我女儿的一切,你都得一样一样,还回来。”11顾承泽的话,像一道催命符,让林悦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她瘫软在地,嘴里喃喃自语:“不……不是的……我不知道……”苏婉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同情,只有冷漠:“你不知道?你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不属于你的一切,打压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