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循环规则反杀冰冷江枫免费小说全本阅读_小说免费完结暴雪循环规则反杀冰冷江枫
>暴雪困住五人,山庄规则每晚必须献祭一人。>第一夜,钢琴夹碎一个男生的喉咙。
>我和江枫是唯二记得死亡循环的人。>第二夜,女生因私藏食物被餐桌吞噬。>第三夜,救人者触碰尸体,被黑雾绞杀。>第四夜,独行者违反夜间禁足,被冻成冰雕。>第五夜,只剩我们两人。>“规则说必须每晚死人,但暴雪规则要求全员存活才能停雪。
”>当厉鬼再次现身时,我们故意同时违反两条规则。>山庄在规则冲突的撕裂中崩塌。
---记忆被砸碎的瞬间,带着冰碴子的腥气扑面而来。
山庄沉重的橡木门在身后“哐当”合拢,隔绝了外面肆虐的、能把人卷上天的白色地狱。
狂风像无数濒死的野兽,在门外疯狂地撞击、撕挠着门板。门框上的积雪簌簌落下,在脚下积起一小堆冰冷的白。我们五个,狼狈不堪地挤在宽敞得有些瘆人的门厅里,身上厚重的冬衣还在往下淌着雪水,在地板上洇开深色的水渍。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陈旧木头、尘土,还有一丝若有若无、难以言喻的甜腻气味,混着冰冷的湿气,直往肺里钻。“操!什么鬼天气!”张子航喘着粗气,狠狠甩了甩他那颗精心打理过的脑袋,昂贵的羽绒服帽檐上挂满了冰凌。他环顾四周,上褪色的挂毯、角落里蒙尘的盔甲、还有那盏从高得离谱的天花板上垂下来的巨大水晶吊灯。
“这破地方能住人?连个鬼影都没有!”“有…有人吗?”苏沐沐的声音细细的,像被风扯断的线,带着明显的颤抖。她紧紧抓着我的胳膊,指甲几乎隔着厚外套掐进我的肉里。她的脸色比外面的雪还要白,眼神慌乱地扫过空旷得能听见回声的门厅和前方幽深的走廊。体育生赵峰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站在门边,像一尊石像,宽阔的肩膀微微绷紧,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冰冷的空气钻进鼻腔深处,带着那股挥之不去的甜腻和灰尘的味道,莫名地让人心头发慌。
我下意识地搓了搓冻得发麻的手指,视线掠过身边几张惊魂未定、被寒冷和恐惧冻得有些僵硬的脸,最后,撞上了另一双眼睛。
江枫。他就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背对着那扇巨大的、能映出人影的落地窗。
窗外是混沌一片的暴风雪,窗内,他深色的眼眸像两潭结了冰的寒水,里面翻涌的却不是初临险境的茫然和恐惧,而是一种……一种我无法形容的疲惫,一种近乎绝望的、沉重的了然。那目光沉甸甸地落在我身上,穿透了眼前的混乱和寒冷,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我的心脏猛地一跳,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他记得。
他一定记得!
上无声张开的黑暗巨口、浓稠如墨的黑雾、走廊尽头晶莹剔透的冰雕……还有一次次睁眼时,这扇沉重橡木门在身后合拢的“哐当”声。37次。整整37次循环的开端,都始于这扇门隔绝风雪的一刻。那种熟悉的、令人窒息的绝望感瞬间攫住了我。
我几乎是本能地想要移开视线,避开他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
就在这时——“叮咚……叮咚……”一阵突兀的、清脆的钢琴声,毫无预兆地从侧厅的方向流淌出来。不是优雅的旋律,而是几个孤零零的、不成调的高音键,突兀地敲击着死寂的空气,每一个音符都像冰冷的针,扎在紧绷的神经上。“谁?
”赵峰猛地转身,肌肉贲张,声音带着紧绷的沙哑。张子航皱紧了眉头:“搞什么鬼?
这破地方还有人弹琴?”苏沐沐抓着我胳膊的手猛地一紧,指甲更深地陷了进去,喉咙里溢出小动物般的呜咽。只有我和江枫,身体同时僵住,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那声音……是前奏!是无数次循环里,第一个死亡的前奏!“去看看!
”张子航的少爷脾气上来了,带着一种被冒犯的烦躁,抬脚就朝琴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赵峰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苏沐沐死死拖着我,我们也只能被动地跟上。
侧厅的雕花双开门虚掩着。张子航一把推开。巨大的三角钢琴像一头沉默的黑色巨兽,伏在昏暗的光线里。琴盖是掀开的。一个人影面朝下,上半身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探进了琴身内部,双腿无力地耷拉在琴凳旁。是陈宇。
那个一路上话不多,总是戴着耳机听歌的男生。死寂。
只有窗外风雪的呼啸声填补着这令人窒息的真空。“喂!陈宇!你他妈趴那儿干嘛?
装神弄鬼?”张子航的声音拔高了,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他往前走了两步,想伸手去拉陈宇的腿。“别碰他!”我的尖叫和江枫的低吼几乎是同时炸响,带着一种撕裂般的惊惶。太晚了。就在张子航的手指即将碰到陈宇裤脚的那一刹那——“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沉重的钢琴顶盖,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操控着,带着千钧之力,猛地砸落!那声音……沉闷得如同巨石坠地,又夹杂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湿漉漉的碎裂声,像是装满水的厚塑料袋被狠狠踩爆。时间被拉长,又被这声巨响瞬间碾碎。猩红的液体,混着一些无法辨认的、粘稠的糊状物,如同被挤爆的浆果,猛地从琴盖与琴身的缝隙里喷射出来。几滴温热的液体,带着浓重的铁锈腥气,溅到了张子航昂贵的羽绒服袖口上,也溅到了离得稍近的赵峰运动鞋雪白的鞋面上。
“呕——!”苏沐沐发出一声短促的、濒死的呕吐音,身体猛地向后弹开,死死捂住嘴,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泪水汹涌而出。她像被抽掉了骨头,整个人软倒下去,如果不是我下意识地死死架住她,她绝对会直接瘫在地上。张子航像是被那几滴血烫到了,触电般缩回手,踉跄着后退,直到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停下。他英俊的脸扭曲着,褪尽了所有血色,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是死死盯着自己袖口上那刺目的几点猩红。赵峰则像一尊突然被点穴的石像,保持着弯腰想查看的姿势僵在原地,只有眼珠在剧烈地颤抖,死死盯着那架流淌着鲜血和脑浆的钢琴。他粗重的呼吸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冰冷的空气里,那股甜腻的陈腐气息彻底被浓烈的血腥味压了下去,混合着人体组织特有的、令人作呕的腥膻,浓稠得几乎能糊住人的口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死死咬住下唇内侧,用尖锐的疼痛逼退那股呕吐的欲望。37次了,每一次亲眼目睹这开场的血腥,都像一把钝刀在反复切割神经。每一次的冲击,从未减弱分毫。我强迫自己转动眼珠,越过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看向江枫。
他站在人群稍后的阴影里,脸色同样苍白如纸,下颚线绷得死紧,牙关紧咬。
但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失魂落魄或惊恐万状。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越过那架正在滴血的钢琴,死死盯住了琴键后方——那里,紧贴着琴谱架的内侧,一张边缘裁剪得异常整齐的、泛着淡淡米黄色的硬纸片,正静静地贴在那里。新规则!
这个念头像电流一样窜过我的身体。前36次循环里,规则纸条总是出现在不同的、意想不到的地方。这一次,它在钢琴里!
我的目光与江枫在半空中短暂交汇。那一眼,沉重得如同背负着整个世界的绝望。无需言语,我们都明白对方眼中翻腾的信息:第37次。循环还在继续。
我们被困在这座以鲜血为食的山庄里,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出那该死的规则,然后……打破它。或者,被它彻底碾碎。---壁炉里的火焰徒劳地跳跃着,木柴发出噼啪的爆裂声,却驱不散大厅里那深入骨髓的寒意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苏沐沐蜷缩在离壁炉最近的一张巨大扶手椅里,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像只受惊过度的鹌鹑。厚重的毛毯包裹着她,只露出一双空洞失焦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跳动的火苗。那火苗映在她眼里,却点不燃一丝生气。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身体间歇性的、无法控制的抽搐。陈宇那被钢琴砸碎的画面,显然已深深烙进她脆弱的神经。张子航烦躁地在猩红色的波斯地毯上来回踱步,昂贵的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
他神经质地不断擦拭着袖口上那几点早已凝固成深褐色的血渍,昂贵的羊绒面料被他擦得起了毛球。“妈的!邪门!真他妈的邪门!”他低声咒骂着,声音因为恐惧而扭曲,“那盖子怎么会自己砸下来?谁搞的鬼?这鬼地方肯定有问题!
”赵峰则沉默地守在侧厅通往这里的拱门边,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像。他背对着我们,宽阔的肩膀绷紧,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外面黑暗的走廊,仿佛随时会有东西从那片浓稠的阴影里扑出来。他刻意避开了侧厅的方向,但紧绷的身体线条和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内心同样翻腾的惊涛骇浪。
我和江枫坐在稍远一些的一张长沙发上。沙发很软,但坐上去只觉得冰冷僵硬。
我们之间隔着一段礼貌而疏远的距离,如同任何两个刚刚经历惨剧、惊魂未定的陌生人。
“必须把大家聚在一起。”江枫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冷静,只有我能听出其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分散开……更危险。”张子航猛地停下脚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聚一起?聚一起等死吗?那鬼钢琴就在隔壁!谁知道下一个轮到谁?
老子要找个房间锁起来!”他眼中布满血丝,恐惧让他的声音尖锐刺耳。“听他的!
”我立刻接口,声音因为急切而微微发颤,努力模仿着一个被吓坏了的女孩应有的反应,“聚在一起……至少……至少能互相看着点。”我的目光快速扫过苏沐沐和赵峰,带着恳求,“沐沐这样……她一个人不行。峰哥,你说呢?”赵峰的目光在我们脸上停留了几秒,又看了一眼缩在椅子里的苏沐沐,那空洞的眼神让他眉头紧锁。他终于缓缓地点了下头,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嗯”。张子航见状,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最终还是骂骂咧咧地一屁股坐倒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算是默认了。江枫站起身,走向壁炉旁那张沉重的红木边桌。桌上放着一个看起来很有些年头的黄铜托盘,里面散乱地放着几块包装朴素的压缩饼干、几小瓶矿泉水,还有几个已经氧化发黑的水果。
这些都是我们之前在一楼储藏室翻箱倒柜找出来的,山庄里似乎只有这些能勉强入口的东西。
他拿起两块压缩饼干和一瓶水,动作自然地向苏沐沐走去。他蹲在她面前,将东西轻轻放在她膝盖上的毛毯上。“沐沐,吃点东西,喝点水。
”他的声音刻意放得很柔和,像在哄一个孩子,“保存体力。
”苏沐沐眼珠迟缓地转动了一下,落在膝盖上的饼干和水上,又缓缓移开,没有任何反应。
她只是把自己更深地缩进了毯子里。江枫没有强求,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站起身。
在转身的瞬间,他的身体似乎不经意地微微一侧,手肘轻轻撞了一下边桌的边缘。
桌面上那个沉重的黄铜果盘被碰得微微一晃,发出“哐当”一声轻响,里面几个干瘪发黑的苹果滚落下来。“抱歉。”他低声道,弯腰去捡滚到地上的苹果。
就在他弯腰的刹那,借着身体和桌子的遮挡,他那只捡苹果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从黄铜托盘底下抹过!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当他直起身时,手里除了那个干瘪的苹果,指缝间还夹着一张对折起来的、边缘同样裁剪得异常整齐的硬纸片!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拿到了!那张贴在钢琴里的新规则!
江枫若无其事地将苹果放回托盘,然后拿着那张纸片,脚步沉稳地朝我坐着的沙发走来。
他的表情平静无波,仿佛手里拿着的只是一张无关紧要的便签。“林晚,”他走到我面前,声音平稳,目光却锐利地刺入我的眼底,“你脸色很差,喝点水。”他一边说着,一边极其自然地将手里那瓶原本要给苏沐沐的矿泉水递向我。就在递水的动作中,那张对折的硬纸片,借着瓶身的掩护,被他极其隐蔽地、迅速塞进了我放在膝盖上、微微握拳的手中!冰冷的瓶身触碰到我的手背,而那张纸片的边角则硌着我的掌心。我猛地一颤,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那纸张带来的、象征着死亡轮回的冰冷触感。我下意识地蜷起手指,紧紧攥住了它,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谢…谢谢。
”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努力控制着不让尾音发抖。我接过水瓶,冰凉的触感让我混乱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瞬。江枫在我旁边的沙发扶手上坐下,位置正好挡住了张子航和赵峰可能投来的视线。他微微侧身,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大厅,实则严密地监视着另外三人的动静。壁炉的火光跳跃着,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也照亮了他眼中那深不见底的凝重。
他微微点了下头,无声地示意:可以看了。掌心已经被汗水濡湿,那张小小的纸片变得有些滑腻。我借着低头拧瓶盖的动作,身体微微前倾,用膝盖和身体的阴影制造出一个极其狭小的、安全的阅读空间。然后,我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用另一只手,将那张对折的硬纸片打开了一角。
壁炉的光线昏暗摇曳,留宿规则 (暴雪期间):1. 请勿于夜间晚10点至次日早6点离开公共休息区域。
2. 请勿私藏食物。3. 请勿触碰逝者。4. 请勿单独行动超过30分钟。
5. 请保持必要的安静。```“私藏食物”!这四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冻得我四肢百骸都僵硬了!
我猛地抬起头,目光像被磁石吸住一样,死死钉在蜷缩在扶手椅里的苏沐沐身上!
记忆的碎片带着尖锐的棱角,疯狂地切割着我的神经——上一次循环!
也是在这个冰冷绝望的夜晚,同样是在这令人窒息的等待中,苏沐沐,这个被恐惧彻底摧毁的女孩,她做了什么?储藏室!那个堆满杂物、散发着霉味的狭小空间!
她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溜了进去!
沉重的、铺着浆洗得雪白桌布的长条餐桌……桌面中央毫无征兆地裂开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像一张骤然张开的、等待猎物的巨口!无声无息!
在她绝望的、短促到几乎无法分辨的惊呼声中,瞬间将她整个人吞噬进去!紧接着,沉重的桌面猛地合拢!“砰!”那沉闷得如同棺材盖合拢的声音,至今还在我噩梦里回荡。
桌面严丝合缝,雪白的桌布平整如初,只有边缘处,缓缓地……洇开了一小圈刺目的、不断扩大的深红……“沐沐……”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抖,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和急切,“你……你刚才是不是拿了储藏室的东西?
”我顾不得那么多了,规则要求“请勿私藏食物”,但没说不能“拥有”!关键是“私藏”!
只要她拿出来,或者承认,或许……或许就能避开那恐怖的吞噬!苏沐沐的身体剧烈地一颤,像被鞭子抽了一下。她猛地抬起头,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爆发出强烈的情绪——是惊慌,是被人戳破秘密的极度恐惧!她下意识地把膝盖上的毛毯裹得更紧,整个人拼命地往宽大的椅背里缩,仿佛想把自己嵌进去,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拼命地摇头,眼泪再次汹涌而出。完了!我的心沉到了冰冷的谷底。她这个反应,就是最直接的承认!她不仅拿了,而且……藏起来了!就在她身上,或者就在这张椅子周围!
“拿出来!沐沐!快拿出来!”我几乎是尖叫着喊出来,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就要朝她冲过去。必须抢在那张餐桌发难之前!“林晚!
”江枫的低吼如同惊雷在我耳边炸响。他反应快如闪电,在我刚起身的瞬间,一只铁钳般的手已经死死扣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他硬生生将我拽回沙发上坐下。“你疯了!冷静点!”他死死盯着我,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和一丝深藏的焦灼。他不能暴露!我们都不能暴露!
一旦被其他人察觉异常,一旦规则判定我们“知晓”太多……后果不堪设想!
他只能用眼神疯狂地传递着这个信息。“可是她……”我被他拽得生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半是手腕的剧痛,一半是眼睁睁看着同伴走向死亡的无力感和恐惧。“什么拿出来?
她拿了什么?”张子航狐疑的声音插了进来,他停止了踱步,探究的目光在我、江枫和苏沐沐之间来回扫视。赵峰也转过身,眉头紧锁,警惕地看着我们。
就在这短暂的僵持和质问中——“咕噜……”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从苏沐沐紧紧裹着的毛毯下传来。像是什么东西在滚动,又像是……肠胃蠕动的声音?
苏沐沐的身体猛地僵直!那双被泪水模糊的眼睛里,瞬间被极致的惊恐填满!
她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张大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濒死般的抽气声。下一秒,她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无法控制地抽搐!
仿佛有无数条无形的绳索在她体内疯狂地绞紧、拉扯!
她的脸色由惨白迅速转为一种可怕的青紫色,眼球可怕地向上翻起,只剩下浑浊的眼白。
“沐沐!”赵峰脸色大变,低吼一声,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太晚了。
就在赵峰的手即将碰到苏沐沐剧烈颤抖的肩膀时——“噗!”一声沉闷的、湿漉漉的破裂声,从苏沐沐裹着的毛毯内部传来!紧接着,刺目的猩红,如同打翻的颜料桶,猛地从毛毯的褶皱、缝隙里疯狂地洇透出来!那红色扩散的速度快得惊人,瞬间染红了整张米色的毛毯!浓烈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如同爆炸的冲击波,瞬间盖过了壁炉的烟味和山庄的陈腐气息,蛮横地灌满了整个大厅!
苏沐沐所有的抽搐和挣扎,在毛毯被彻底染红的瞬间,戛然而止。
她的身体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瘫软在宽大的扶手椅里,头歪向一边,翻白的眼睛空洞地对着天花板上那盏巨大的、冰冷的水晶吊灯。死寂。
只有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此刻听起来像是恶魔的狞笑。张子航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他踉跄着后退,直到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才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滑坐在地,双手死死捂住嘴,身体筛糠般抖个不停。赵峰的手僵在半空中,离那被血浸透的毛毯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他粗犷的脸上肌肉扭曲,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双总是带着点憨直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惊骇、愤怒,还有一种深沉的、野兽般的悲恸。
他猛地收回手,仿佛那毛毯是烧红的烙铁,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攥得发白,发出咯咯的声响。
江枫扣着我手腕的力道,在苏沐沐身体停止抽搐、血染毛毯的那一瞬,骤然松开了。
但那只手并没有收回,反而顺着我的小臂滑下,最后紧紧握住了我冰冷僵硬的手。
他的手同样冰凉,掌心却带着一层薄汗,微微颤抖着,传递着一种无声的、沉重的力量,也传递着和我一样的绝望——第37次。又一个夜晚,又一个祭品。窗外,暴风雪依旧在疯狂地咆哮,撞击着这座被死亡和规则囚禁的山庄。那声音,如同地狱深处传来的、永不停歇的丧钟。---苏沐沐的血,以一种令人窒息的缓慢速度,渗透了厚厚的毛毯,最终汇聚成粘稠的一小滩,滴落在猩红色的波斯地毯上,留下深褐色、难以磨灭的污迹。那污迹像一只恶毒的眼睛,无声地嘲弄着大厅里仅存的四个活人。壁炉的火光似乎也黯淡了几分,在墙壁上投下摇曳不定、如同鬼魅般舞动的巨大阴影。张子航瘫坐在墙根,背靠着冰冷的墙纸,头深深埋在膝盖里,肩膀无声地剧烈耸动。他不是在哭,更像是一种濒临崩溃的、神经质的痉挛。昂贵的羽绒服袖口上,陈宇的血迹混着蹭上的墙灰,显得格外肮脏刺眼。赵峰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在壁炉前烦躁地来回走动。
沉重的脚步踏在地毯上,发出压抑的“噗噗”声。他双拳紧握,指节捏得发白,手臂上虬结的肌肉因为极度用力而块块隆起,古铜色的皮肤下青筋暴跳。
那双总是带着点耿直的眼睛,此刻布满了骇人的红血丝,里面燃烧着熊熊的怒火、深不见底的恐惧,还有一种被彻底激发的、原始的凶狠。“操!操!
操!”他终于停下脚步,猛地一拳砸在壁炉旁边坚硬的橡木护墙板上!
沉闷的巨响在死寂的大厅里回荡,震得壁炉上方的几缕灰尘簌簌落下。“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给老子滚出来!有种冲我来啊!”他朝着空旷的、被阴影吞噬的走廊深处嘶吼,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绝望而撕裂沙哑,像受伤野兽的咆哮。没有人回应。
只有窗外风雪永不停歇的呜咽。江枫依旧紧握着我的手,我们沉默地坐在沙发上,如同两尊冰冷的雕塑。他掌心的薄汗已经变得冰凉,但那紧握的力道没有丝毫放松,仿佛那是连接着濒临溺毙的我的唯一绳索。他的目光低垂,落在地毯上那片深褐色的污迹上,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绷紧成一道冷硬的线条。“规则……”我听到自己干涩沙哑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刚才那张纸……”江枫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瞬间刺向我,带着严厉的警告!他在阻止我说下去!不能让赵峰和张子航知道规则的存在!规则本身,似乎就是猎杀的一部分!知晓,或许就意味着更早的锁定!我被他眼中的厉色慑住,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上来,扼住了我的呼吸。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能说。但赵峰显然听到了我那半截话。他猛地转过身,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同探照灯般射向我:“纸?什么纸?林晚,你知道什么?!
”他一步跨到我面前,巨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投下,几乎将我笼罩。
浓烈的汗味和血腥味混合着扑面而来。“没…没什么!”我被他逼视得心胆俱裂,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是说…我是说刚才好像看到什么东西……可能…可能是眼花了……”“眼花?
”赵峰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怀疑和一种濒临失控的狂躁,“苏沐沐死得那么惨!
陈宇也是!你他妈告诉我是眼花?!”他猛地俯身,那张因为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几乎要贴到我脸上,粗重的呼吸喷在我脸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