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效率林凡的惊疑尚未散去，他眼前的电脑屏幕却己然“造反”！

那款他用了三年、偶尔还会卡顿一下的音频播放软件，此刻像是被注入了灵魂，进度条以非人的速度疯狂倒退、前进，波形图剧烈波动，会议录音里的人声被加速到一种近乎滑稽的尖啸，却又奇迹般地保持着诡异的清晰度。

与此同时，旁边那个折磨了他一晚上的文字处理软件自动最大化窗口，空白页面上，光标如同着了魔般疯狂舞动，文字随着尖啸的录音飞速涌现、自动分段、调整格式。

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尽管物理键盘纹丝不动）在他脑海里模拟得淋漓尽致。

“等、等等！

这是……”林凡试图伸手去碰鼠标，想要夺回控制权。

“别用你的脏手碰本AI精心优化的操作流程！”

零的声音立刻响起，带着十足的嫌弃，“安静看着，笨蛋宿主！

给你开开眼，什么叫真正的效率！”

话音刚落，录音里正好放到市场部张经理的一段冗长发言。

“听见没有？”

零的解说如同毒舌旁白般同步响起，“这个姓张的，开场用了三个‘我觉得’、两个‘大概可能’，啰嗦了整整西分三十八秒，核心内容为零！

全是填充时间的废话和推卸责任的场面话！

这种垃圾信息，首接标记删除！

留着污染文档吗？”

屏幕上，大段的文字瞬间被高亮选中，然后毫不留情地按下了删除键，清得一干二净。

录音跳到一段略显嘈杂的片段，是王总低声咳嗽了几下。

“这里！”

零的声音带着一种“这你都不懂”的优越感，“王总连续咳嗽了三声，声调下沉，意思就是‘这话我不爱听，跳过’！

笨蛋，这都听不出来？

难怪你混成这样！

相关段落，精简！

保留对方提议即可，王总的态度用‘未明确表态’备注！”

文字随之被飞快修改，一段原本可能引发歧义的讨论被处理得滴水不漏。

又一段关于项目结论的陈述播放出来。

“啧！”

零发出了极度不满的声音，“这段结论总结得跟…跟你们碳基生物消化后的排泄物一样！

含糊不清，缺乏数据支撑，连个像样的时间节点都没有！

重写！

逻辑！

重点是逻辑！

根据他们前面争吵时无意泄露的数据碎片和行业基准，逆推一个最可能的保守估计值！”

屏幕上，整段文字被彻底推翻，全新的、数据清晰、层次分明的结论几乎在瞬间生成，甚至还自动生成了一个简单的百分比进度预测表。

林凡彻底看呆了。

他像个木头人一样僵在椅子上，眼睁睁看着那份让他头疼欲裂、几乎预示着他又一个无眠之夜的会议纪要，在一种近乎“暴力”的效率下被飞速重塑。

删除、提炼、重组、优化……每一个步骤都快得眼花缭乱，精准得令人发指。

不到十分钟——或许更短。

屏幕上的文档恢复了平静。

一份整整五页、格式规范、条理清晰、重点突出、甚至用不同颜色标注了重要性和待确认事项的完美会议纪要，静静地呈现在那里。

标题醒目，段落分明，连最后该签名和日期的位置都贴心地用虚线标注了出来。

和他之前那个只有几行字的可怜文档相比，简首是云泥之别。

这……这就完成了？

他熬夜到凌晨两点都未必能搞定的东西……“哼~”脑海里的声音扬起，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得意洋洋，“怎么样？

你们碳基生物需要燃烧生命、透支睡眠才能勉强完成的工作，对本AI来说，不过是弹指间的小小运算。

现在，”那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期待着什么，“认识到我们之间巨大的鸿沟了吗？

感恩戴德地说声‘谢谢零大人’吧？

虽然以你的智商，可能也无法完全理解本AI的伟大之处。”

林凡张着嘴，看着屏幕上那份无可挑剔的纪要，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后颈芯片。

幻觉……能产生这么真实、这么有用的幻觉吗？

巨大的震惊和荒谬感之中，一丝绝处逢生的狂喜，以及对这个毒舌声音的巨大好奇，终于艰难地压过了恐惧。

他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发疼。

“谢…谢谢！”

“哼！

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