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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星之耀者后(琳琳杨潇)好看的完结小说_热门小说推荐穿越到星之耀者后琳琳杨潇

时间: 2025-09-13 14:57:34 
我母亲王桂兰,是黑瞎子沟里出了名的勤快人。

天不亮就起身,喂鸡、洒扫院子、点火烧灶,忙活一家人的早饭。

等日头爬上东山头,她往往己经下地干了一气活儿回来了。

她的手总是闲不住,不是纳鞋底就是补衣裳,仿佛总有做不完的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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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不多,性子温婉,甚至有些过分的柔顺。

爷爷说话时,她总是安静地听着,很少反驳;奶奶吩咐什么事,她总是应一声“哎”,然后就麻利地去做了。

对我,她也总是温柔的,但那温柔里,似乎总裹着一层淡淡的、挥之不去的疲惫,像秋日早晨笼罩在田野上的薄雾。

自从那天晚饭时被爷爷训斥后,母亲似乎更加沉默了些。

她依旧每天忙里忙外,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饭菜做得准时可口。

但细心的奶奶和我,都隐约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

那种不对劲,很难用语言确切地形容。

有时候,她正做着饭,手里的菜刀会突然停住,眼神首首地盯着某处,比如跳跃的火苗,或是水缸里晃动的水纹,一看就是好一会儿,首到锅里的油烧干了冒出呛人的青烟,或是奶奶喊她一声,她才猛地回过神,慌忙继续手里的活计,脸上带着一丝如梦初醒的仓促和歉意。

有时候夜里,我起夜,会听见隔壁屋里传来极其轻微的、压抑着的叹息声,一声接着一声,悠长而沉重,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口,喘不过气来。

那叹息声混在风声里,几乎听不真切,却又固执地钻入耳朵,让人心里发沉。

一天下午,天气稍暖,积雪融化了些,屋檐下滴答着雪水。

母亲坐在炕沿边给我缝棉袄扣子,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她侧脸上,能看清她眼底下淡淡的青黑。

缝着缝着,她的动作慢了下来,针悬在半空,眼神又飘远了。

这一次,她嘴里极轻地嘟囔了一句什么,含糊不清。

我正好在旁边翻小人书,忍不住凑近了些,竖起耳朵。

“……老是跟着……白色的……晃来晃去……”她的声音气若游丝,像梦呓一般。

“妈,你说啥?”

我好奇地问。

母亲浑身一激灵,手里的针一下子扎到了指尖,一颗鲜红的血珠立刻冒了出来。

她“嘶”地吸了口凉气,慌忙把手指含进嘴里,眼神惊慌地看向我,仿佛做了什么错事被逮住一样。

“没……没说什么。”

她眼神闪烁,避开我的目光,低下头继续缝扣子,只是动作明显有些慌乱,“妈就是有点走神了,胡说的。”

我看着她指尖那一点点猩红,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白色的?

晃来晃去?

那是什么?

母亲的异常,终究没能瞒过奶奶。

有一天夜里,母亲大概是真的累极了,也可能是那些“走神”的状况越来越频繁,她靠在炕头的被垛上,手里还拿着件我的衣服准备补,就那么睡着了。

奶奶轻手轻脚地过去,想给她披件衣服,免得着凉。

凑近了,却听见母亲即使在睡梦中,眉头也是紧紧皱着的,嘴唇无声地翕动,像是在和谁争辩,又像是在哀求什么。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奶奶心疼地叹了口气,拿热毛巾轻轻给她擦汗。

就在毛巾碰到母亲额头的时候,母亲突然在梦中猛地一抖,一把抓住了奶奶的手腕!

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力气却出奇地大,抓得奶奶生疼。

“别过来……别缠着我了……我受不了了……”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求求你……放过我吧……”奶奶吓坏了,试图轻轻唤醒她:“桂兰?

桂兰!

醒醒!

做噩梦了!”

母亲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神里全是未散尽的惊恐。

她看到是奶奶,愣了好几秒,才像是终于从那个可怕的梦境里挣脱出来,缓缓松开了手,虚弱地喘着气。

“妈……我……”她张了张嘴,脸色苍白得像窗外的雪,“我又做那个梦了……啥梦啊?

吓成这样?”

奶奶抚摸着被她抓红的手腕,急切地问,“跟妈说说,是不是遇上啥难心事了?”

母亲却只是摇头,眼神躲闪,嘴唇哆嗦着,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把脸埋进手掌里,肩膀微微颤抖起来。

奶奶看着她这副模样,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她张望了一下窗外,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在耳语:“桂兰啊,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看见啥‘不干净’的东西了?”

这话一问出口,母亲猛地抬起头,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那是一种极度无助又恐惧的神情。

她似乎想点头,又似乎想否认,矛盾极了。

就在这时,堂屋的门“哐当”响了一声,是爷爷出去巡查院子回来了。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母亲眼里的泪光瞬间憋了回去,她飞快地用袖子抹了把脸,深吸一口气,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低声对奶奶说:“没……没有的事,妈,您别瞎想。

我就是……就是最近可能太累了,睡不好净做噩梦。”

奶奶看着她强装镇定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满是担忧。

爷爷搓着手走进屋,带进一股寒气。

他看了眼炕上的母亲和奶奶,随口问道:“咋还没睡?”

“这就睡。”

母亲连忙低下头,假装整理被子,声音恢复了平时的轻柔,只是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爷爷似乎没察觉异样,自顾自地脱鞋上炕,还在念叨:“开春前得把农具都检修一遍,今年争取换个高产种子,还得相信科学……”他的话语沉稳有力,充满了对这个家的掌控感和对“科学”的无限信赖,仿佛一道坚固的堤坝,将一切“不科学”的疑惧和混乱都牢牢挡在外面。

母亲安静地听着,不再言语。

她吹熄了油灯,躺进被窝,背对着爷爷和奶奶这边。

黑暗中,我睁着眼睛,久久没有睡着。

我能听到母亲极力压抑着的、极其轻微的呼吸声,那呼吸声并不平稳,时而急促,时而悠长,仿佛她正身处一个看不见的战场,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艰苦的抗争。

窗外的风不知何时停了,万籁俱寂。

这种死寂反而让人更加不安。

就在这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和寂静里,我似乎又听到了那种声音——不是风声,不是母亲的叹息,而是一种极细微、极飘渺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用尖尖的指甲,在轻轻地、持续地刮擦着外屋的门板。

一下,又一下。

固执地,不肯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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