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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5-09-13 14:29:47 
院子里,白天的热气稍稍褪去些,夜风裹着田野的气息吹过来,总算有了几分凉意。

顾棠华将最后一口饭咽下去,收拾好碗筷,搬了个小木凳挨着爷爷坐在院里那棵老槐树下。

姐姐棠秋坐在一旁,就着月光钩着鞋子,针线在她手里穿梭,动作熟练得很。

“你哥来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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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忽然开口,声音像是被旱烟熏过似的沙哑。

他从怀里摸出个皱巴巴的信封,小心地展开。

棠华和姐姐立刻抬起头,连在屋里忙活的母亲也擦着手走出来,靠在门框上静静听着。

“爹、娘、棠秋姐、棠华,”爷爷念着信的开头,每个字都念得很慢,“我在部队一切都好,勿念。”

姐姐手里的针线活停了下来:“他就只会报喜不报忧。”

“当兵哪有不吃苦的,”爷爷咳嗽两声,继续念道,“训练不累,吃得也比家里好。

顿顿都有肉,还有海货,就是特别想念家里的辣味菜。”

棠华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她想象不出“顿顿吃肉和海货”是什么日子,就像想象不出哥哥穿着军装的模样。

哥哥顾棠均离家那年她才11岁,只记得他瘦高的个子,临走前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在家听话,哥回来给你带糖吃。”

这一走就是4年。

“他说他现在是班长了。”

爷爷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骄傲,那昏花的老眼,犹如夜空中的两颗星星,在月光下突然亮了一下。

母亲终于开口,声音轻轻的:“当班长,是不是更危险了?”

“瞎操心啥,那是他应该的责任”爷爷打破沉默,语气重了些,“棠均那孩子机灵,不会有事的。”

姐姐重新拿起针线,低声说:“只要平安就好。

顾母轻声应和“是的,平安就好”棠华想起哥哥离家前那个晚上,也是在这个院子里。

哥哥说要去当兵,说当兵每月都有津贴可以寄回来,在努力努力可以把家里的房子修缮一下。

父亲去世后,哥哥就成了家里最大的指望。

“哥信里还说别的了吗?”

棠华问。

爷爷把信纸翻过来:“说那边一年西季都是穿短袖,没有冬天。

说训练虽然苦,但身体壮实了不少。”

爷爷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他说想家了。”

顾母转身进了屋,不一会儿,屋里传来轻轻的啜泣声。

棠秋放下针线,叹了口气:“妈就是嘴硬,其实每天晚上都偷偷看哥的照片。”

棠华记得,哥哥当兵后寄回来的第一张照片。

穿着军装,戴着军帽,精神得很,就是瘦了些。

照片被母亲用布包了又包,放在枕头底下。

“那哥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回来?”

棠华问。

爷爷把信仔细折好,塞回信封:“信上说,下一次的探亲假就可以到他了,那时候就可以回家。”

夜风把院子隔壁的竹林吹得沙沙响,远处传来几声狗吠。

“棠均要是回来,看见棠华都长这么大了,准要吓一跳。”

棠秋笑着说着棠华低头笑了笑。

她想象哥哥回来的样子,一定又高又壮,穿着军装,带着外面的新鲜气息,像一道光似的照亮这个灰扑扑的家。

“等棠均回来,咱们炖腊肉吃,”爷爷突然说这句话像一颗糖,甜丝丝地化在每个人的心里。

母亲不知何时己经回到门口,眼睛还红着,却带着笑意:“嗯,炖腊肉”姐姐重新拿起钩针,棠华靠在她肩上。

夜空中星星很亮,一颗接着一颗,像是哥哥信上的字句,遥远却明亮爷爷点点头,掏出旱烟袋,在鞋底上磕了磕:“都睡吧,明天还要上工。”

大家都进了屋子,院子里只剩下星光照亮。

……………………………………………………而另一边的沈家,大家收工回到家后,坐在一起乘凉“今天槐序去矿厂了是吧,我朋友说今天槐序可拉风了,矿厂的年轻女孩都在讨论”二姐沈挽云笑着说“是的,我也听说了,戴着个蛤蟆镜出尽了风头”大姐沈挽风附和着沈父卷了一支烟,抽了一口然后慢慢悠悠吐出一个烟圈“都那么大个人了,还整天吊儿郎当的,以后哪个女孩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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