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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5-09-13 15:39:32 
陈耀南站在桌前,黑色西装外套搭在臂弯,衬衫领口被扯得松垮,左襟还沾了点白天谈判时蹭到的烟灰。

他盯着父亲的后脑勺,喉结动了动,没先开口。

“明天一早,让忠叔送你去圣若瑟书院。”

陈振雄终于转过身,端起凉茶杯,指尖在壶身上反复摩挲,声音没什么起伏,“校服是按你尺码订的,比普通款大两号,免得你穿得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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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名字叫‘陈阿南’,转学资料我让文书弄好了,今早己经递去学校。”

“我不去。”

陈耀南的声音刚出口就有点发紧,他赶紧攥了攥拳,故意放硬语气,“尖沙咀那几个场子最近总有人来挑事,油麻地的堂口还缺人盯 —— 这些事哪件不比去学校当‘小学生’要紧?”

“社团的事有阿忠、阿辉盯着,轮不到你瞎操心。”

陈振雄把茶杯 “咚” 地放回茶盘,紫砂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里格外脆,“现在最要紧的是你把高中毕业证拿到手!

你以为下面人没闲话?

昨天开会,阿彪偷偷跟我说,耀宗留过学、懂英文,比你更合适当继承人。”

“陈耀宗?”

陈耀南的眉头瞬间拧成疙瘩,“他才回香港多久?

连堂口的兄弟都认不全,凭什么跟我争?”

“就凭他能看懂英文合同,凭他不会把三十亿的生意搞砸!”

陈振雄猛地一拍桌子,茶盘里的茶杯晃了晃,差点倒了,“阿南,我不是跟你商量 —— 这是命令。”

陈耀南的指节瞬间发白,指甲掐进掌心,疼得他脑子清醒了点。

目光扫过父亲鬓角的白发,忽然就想起十三岁那年的初秋。

那天他背着新书包,书包带还飘着新布料的味道,正要出门去公立中学报到,就被父亲堵在了门口。

那时候陈振雄还只是个堂口负责人,脸上带着道刚结痂的刀伤,颧骨上的淤青还没消。

他蹲下来,手指捏着陈耀南的书包带,把新布料都捏出了褶子:“阿南,别去学校了。”

“为什么?”

他那时候还小,只觉得书包上的卡通图案好看,舍不得放下。

“跟在我身边学做事,以后帮我撑起这个家,撑起义兴的堂口。”

父亲的声音比平时教他打拳时还沉,他盯着陈耀南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他那时候不懂什么是 “撑堂口”,只知道父亲的眼神很认真,便点了点头。

书包被他塞到衣柜最里面,压在几件旧衣服底下。

那天晚上,他跟着父亲去尖沙咀的夜总会 “看场”,亲眼看见有人因为欠赌债被打断手,听见父亲用冰冰冷的语气跟人谈 “赔偿”——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社团” 两个字不是街上兄弟喊的口号,是藏在暗处的拳头和血。

后来他偶尔会想起那个书包,想起邻居家的阿明放学回家时,手里攥着的满分试卷,油墨味飘得老远。

有好几次他想跟父亲提上学的事,可一看到父亲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看到堂口的兄弟眼巴巴等着他拿主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碰课本,却没想到二十七岁这年,父亲会用 “继承权” 逼他回校园。

“阿爸,当年是你不让我上学的。”

陈耀南的声音沉了沉,尾音里藏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你说社团需要我,说打拳、谈判比读书有用。

现在怎么又要我当学生?

我都二十七了,跟一群十几岁的孩子坐在一起听课 —— 你不觉得可笑吗?”

陈振雄看着儿子泛红的眼眶,语气软了些。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

夜风裹着巷口大排档的香味飘进来,楼下路灯下,几个穿校服的学生勾着肩走过,笑声脆生生的,在夜里格外清楚。

“当年是我错了。”

陈振雄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愧疚,“那时候社团刚站稳脚,到处都是敌人,我怕没人帮我,更怕你出事 —— 你妈走得早,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

他转过身,看着陈耀南,眼神里的严厉淡了些,“可现在不一样了,义兴要跟内地的商家合作,还要跟海外的公司谈生意,总不能每次都让别人帮你看合同、读条款。

你是长子,是我选定的继承人,要是连基本的字都认不全,怎么撑得起这个家?”

“我让你去读书,不是要你当什么‘好学生’,是想让你有底气。”

陈振雄的声音又轻了点,“以后不管是谈生意,还是跟政府部门打交道,你能自己拿主意,不用再像今天这样,因为看错日期被人嘲笑,把三十亿的生意搞黄。”

陈耀南没说话,只是盯着桌角的茶渍。

他知道父亲说的是对的,可一想到要穿校服、背书包,要跟一群比自己小十岁的孩子一起背课文、做习题,他就浑身不自在。

他习惯了兄弟们喊他 “南哥”,习惯了用拳头解决麻烦,习惯了发号施令 —— 而不是站在教室里,被老师点名提问,连 “三角函数” 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去。”

他还是梗着脖子,语气却没那么硬了,“要读书也别去圣若瑟 —— 那地方都是有钱人的孩子,肯定会问我为什么这么大年纪还读高三,会笑我是‘留级生’。”

“笑?”

陈振雄嗤笑一声,“你在尖沙咀看场的时候,被人用刀指着胸口都没怕过,现在怕被学生笑?

阿南,你要是连这点勇气都没有,以后怎么当义兴的坐馆?”

父子俩就这么僵着,书房里只有墙上挂钟的 “滴答” 声,一圈圈绕得人心里发慌。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敲了三下,李志强的声音带着点急促传进来:“坐馆,南哥,我有件事想跟你们说。”

陈振雄瞥了陈耀南一眼,没好气地说:“进来。”

李志强推开门,身上还穿着白天那件黑色夹克,袖口沾了点灰尘,一看就是刚从外面跑回来。

他手里攥着个文件夹,边缘被捏得有点皱,进门先对着陈振雄鞠了一躬,然后赶紧转向陈耀南,眼神里满是急切:“南哥,我刚才听忠叔说,你要去圣若瑟书院读书?”

陈耀南没吭声,只是点了点头。

李志强犹豫了一下,快步走到陈振雄面前,把文件夹放在桌上:“坐馆,南哥去学校的事,能不能让我跟着一起去?

我想伪装成校工,在旁边盯着 —— 万一有什么事,我能及时帮南哥处理。”

陈振雄愣了一下,抬眼看向李志强:“你想当校工?

你知道怎么弄身份吗?”

“我早打听清楚了!”

李志强赶紧说,眼睛亮了亮,“我有个远房表哥在圣若瑟当后勤主任,我跟他说好了,让他帮我弄个‘临时工’的身份,负责校园的绿化和器材维护。

这样我既能留在学校,又不会让人怀疑 —— 平时还能帮南哥盯着点,免得有人欺负他。”

他又转向陈耀南,语气带着点恳求:“南哥,你这是第一次去学校,肯定会不习惯。

比如怎么跟同学相处,怎么应付老师的提问,这些我都能帮你提前准备。

要是你一个人去,万一露了马脚,不仅坐馆的心血白费了,社团的面子也不好看。”

李志强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我高中的时候成绩不算差,语文和数学都能帮你补 —— 你要是有不会的题,随时能问我。”

陈耀南看着李志强,心里突然一暖。

李志强比他小两岁,十五岁就跟着他混社团。

前年他为了保护一个小弟,被人砍伤了腿,是李志强背着他跑了三条街,送到私人诊所;去年他因为社团的事心情不好,也是李志强陪他在油麻地的茶餐厅喝到天亮,听他吐槽到凌晨。

这么多年,李志强一首跟在他身边,从来没说过一句怨言。

“你不用跟我去。”

陈耀南皱了皱眉,“学校里能有什么事?

而且你当校工,会耽误社团的事。”

“社团的事有其他兄弟盯着,不差我一个。”

李志强坚持道,语气很认真,“南哥,你就让我去吧 —— 我跟在你身边,你也能安心点。

要是有人敢欺负你,我肯定帮你解决,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陈振雄看着李志强,又看了看陈耀南,突然笑了笑:“也好,有志强跟着,我也能放心些。

你去准备一下,明天跟忠叔一起去学校,把身份落实好。

记住,在学校里别暴露你和阿南的关系,更不能用社团的手段解决问题 —— 要是敢惹事,我饶不了你。”

“我知道了,坐馆!”

李志强赶紧点头,脸上瞬间露出了笑容,眼睛都弯了。

书房里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些。

陈振雄拿起紫砂茶壶,重新倒了杯热茶,推到陈耀南面前:“喝点吧,暖暖身子。

明天去学校,别再像今天这样满身戾气,跟同学好好相处 —— 有什么事跟志强商量,或者给我打电话。”

陈耀南端起茶杯,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驱散了些许寒意。

他看着父亲鬓角的白发,又看了看李志强一脸期待的样子,心里那股抗拒忽然淡了点 —— 或许,去学校读书,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事。

“我知道了。”

陈耀南的声音轻了些,带着点不情愿的妥协,“但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学校里的人太过分,我可不会忍气吞声。”

“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李志强拍了拍胸脯,语气里满是自信,像个随时准备护着大哥的小弟。

陈振雄看着两个年轻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让陈耀南去读书,不只是为了那本毕业证,更是想让他远离社团的暴力,试着用另一种方式生活。

这条路或许会很难,但他相信,自己的儿子总能走下去。

当天晚上,陈耀南回到自己的公寓。

屋子不大,装修很简单,墙上挂着几幅他打拳时的照片,都是李志强帮他拍的。

书桌上放着个陈旧的相框,里面是他十三岁那年的照片 —— 背着新书包,站在自家门口,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眼神里满是对学校的期待。

他拿起相框,用指腹轻轻擦了擦上面的灰尘。

照片里的书包是蓝色的,上面印着当时流行的卡通人物,现在想起来,那书包的布料还挺软。

他忽然想起父亲当年说的话:“阿南,你迟早会为不读书后悔的。”

那时候他不信,现在却信了。

陈耀南把相框放回书桌,打开李志强送来的文件夹。

里面是他的新身份资料:“陈阿南,十七岁,铜锣湾人,因家庭搬迁频繁,多次转学,现转入圣若瑟书院高三 A 班。”

他看着 “十七岁” 这三个字,忍不住笑了 —— 二十七岁的 “十七岁” 转学生,说出去确实有点荒唐。

他拿出手机,给李志强发了条信息:“明天早上,早点来接我。”

没过几秒,李志强就回复了,先是一个 “OK” 的表情,后面跟着一行字:“南哥,放心!

我己经帮你查好圣若瑟的校规了,明天路上跟你说 —— 比如不能带手机进课堂,上课不能睡觉,这些你都得记着。”

陈耀南看着手机屏幕,嘴角忍不住往上扬了点。

他关掉手机,躺到床上,窗外的霓虹灯晃进来,在被子上投了片碎光。

他没像往常一样想社团的地盘和生意,反而想起了明天要穿的校服 —— 不知道会不会太紧身,想起了李志强说的 “校规”,想起了圣若瑟书院里那些陌生的同学和老师。

或许,这段 “校园生活”,也没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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