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峡情缘小翠李大山免费小说完整版_热门的小说海峡情缘小翠李大山
我叫季怀,青玄门一个平平无奇的内门弟子。我的人生目标很简单,混吃等死,修为随缘。
本来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了。直到我被分到了闻玉峰,成了凌昭师姐门下唯一一个“活人”。我们宗门人人都说,凌昭师姐是个怪人,一个活着的传奇废物。她修为成谜,整天不是躺在摇椅上晒太阳,就是捣鼓她那些快要枯死的花花草草。我信了。我甚至觉得我跟师姐是同道中人,我们是天造地设的咸鱼师姐弟。后来我才发现,我错了,错得离谱。师姐她不是废物,她只是懒得理会废物。她不动手,只是觉得你还不配让她动手。
当那些自以为是的天才、背景通天的恶少、道貌岸然的长老把主意打到我们闻玉峰时。
我才亲眼见到,什么叫“温柔”地讲道理。我那师姐,她不讲道理,她主打一个现世报,报应不隔夜。而我,就是那个专门负责在旁边喊“师姐牛逼”和打扫战场的倒霉蛋。
1我叫季怀,穿越……哦不,投胎到这个修仙世界十八年了,终于成了一名光荣的青玄门内门弟子。没什么远大志向,我的目标很明确:找个清闲的山头,领着宗门月例,每天打坐练气,修为随缘,争取活到寿终正寝。所以我求爷爷告奶奶,走了执事堂长老的后门,塞了两块下品灵石,终于被分到了传说中最清闲、最没人管、风景最好的闻玉峰。唯一的缺点是,闻玉峰有个师姐,叫凌昭。整个宗门都说,凌昭师姐是个活着的传奇。当然,是废物方面的传奇。据说她入门比掌门还早,辈分奇高,但修为一直停留在炼气期,几百年了,纹丝不动。她不参与任何宗门大比,不接任何任务,整天就待在闻玉峰上,不是躺着就是坐着,像一具……嗯,保养得很好的活尸。我背着包袱上山的时候,心里还有点打鼓。跟一具活尸住在一起,会不会影响我修仙的心情?闻玉峰果然名不虚传。
灵气稀薄得跟山下菜市场差不多,但风景是真好。满山都是些叫不出名字的野花,还有一条叮咚作响的小溪。我在半山腰找到了师姐的竹屋。她就躺在门口的一张摇椅上,闭着眼,盖着一张薄毯,阳光洒在她身上,整个人白得发光。长得是真好看。眉眼很安静,鼻梁很高,嘴唇的颜色很淡。就算闭着眼,也能看出来是个顶尖的美人。可惜了,是个废物。
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准备自我介绍一下。还没开口,她眼皮都没抬,声音传了过来,有点懒,有点沙哑,像没睡醒。“新来的?”我吓了一跳,赶紧躬身行礼:“弟子季怀,拜见凌昭师姐。”她没动,只是从鼻子里“嗯”了一声。“东边那间空屋子是你的,月例自己去山下领,没事别来烦我。”说完,她翻了个身,继续睡。我愣在原地,这……这也太咸鱼了吧?比我还咸鱼。我看着她,心里那点敬畏彻底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找到同类的亲切感。太好了,师姐也是个混子,以后大家一起混,日子肯定很舒坦。我在东边的竹屋安顿下来。屋子很干净,看得出经常有人打理。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过上了梦寐以求的退休生活。每天睡到自然醒,去小溪边打坐两个时辰,然后回来给自己做饭。师姐从不管我,我也从不去打扰她。我甚至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真的需要吃饭。因为我从没见过她进厨房。她每天的活动范围,就是那张摇椅和屋后那片半死不活的花圃。这天,我正在院子里练习宗门发的基础剑法,练得满头大汗。一个穿着核心弟子服饰的家伙,带着两个跟班,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为首那人叫赵寻,宗门里出了名的刺头,仗着他爹是戒律堂的长老,横行霸道。“哟,这不是季怀吗?听说你躲到这废物山头来了?”赵寻一脸讥讽地看着我。我停下剑,皱了皱眉:“赵师兄,有何贵干?”“没什么,就是听说闻玉峰的灵眼之泉最近出水了,我来取点水泡茶。”他说话的口气,不像商量,像通知。我心里一沉。闻玉峰的灵气是稀薄,但后山确实有个小小的灵眼,百年才出一次泉水,对我们这种低阶弟子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宝贝。这事很隐秘,他是怎么知道的?“赵师兄,那灵眼是闻玉峰的东西,按门规……”“门规?”赵寻笑了,他身后的跟班也跟着笑。“在这青玄门,我爹就是门规。
季怀,我劝你识相点,不然,你这胳膊腿,可不一定保得住。”我握紧了手里的剑。
我打不过他。他是筑基中期,我才炼气五层。但我不能让。这灵泉水,是我和师姐的。
虽然师姐可能不在乎,但我在乎。“赵师兄,凡事都得讲个道理。”我硬着头皮说。“道理?
”赵寻的脸冷了下来,“老子的拳头,就是道理!”他一挥手,身后的两个跟班就朝我扑了过来。我咬着牙,举剑迎了上去。结果可想而知。
我被一脚踹翻在地,胸口火辣辣地疼,嘴角都是血。赵寻走到我面前,一脚踩在我的手背上,慢慢碾压。“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他啐了一口,“今天就先断你一只手,看你以后还怎么练剑。”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剧痛让我眼前发黑。我完了。就在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竹屋门口传来。“大清早的,吵什么?”我挣扎着抬头,看见凌昭师姐还躺在她的摇椅上,眼睛半睁半闭,一脸的起床气。“影响我晒太阳了。
”2赵寻显然没把凌昭放在眼里。他瞥了一眼摇椅上的师姐,嗤笑一声:“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青玄门第一废物凌昭师姐啊。怎么,睡醒了?要不要也来尝尝我这‘道理’的滋味?
”他那两个跟班笑得更欢了。在他们看来,一个炼气期的老废物,跟地上的蚂蚁没什么区别。
我疼得快晕过去了,还是用尽力气喊:“师姐,快跑!去找执事长老!”凌昭没理我,也没理赵寻。她只是慢慢地从摇椅上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骨节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轻响。阳光把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她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这才慢悠悠地看向赵寻,眼神里没什么情绪,就像看一块路边的石头。“你刚才说,你的拳头是道理?”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懒,听不出喜怒。赵寻把下巴一扬,很得意:“没错!
在这青玄门,实力就是一切。你这种几百年都筑不了基的废物,是不会懂的。”“哦。
”凌昭点点头,好像接受了这个说法。她站起身,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她走得很慢,步子很轻,身上的素色长裙随着微风轻轻摆动。我心里急得冒火。师姐啊!你干嘛呢!
你打不过他们的!赵寻和他那两个狗腿子,也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他们大概以为,这个传说中的老废物要跪地求饶了。凌昭走到赵寻面前,停下。她比赵寻矮了半个头,看起来很纤弱。赵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的嘲弄都快溢出来了。“怎么?凌昭师姐,是想跟我求个情,还是想替这小子挨顿打?”凌昭没说话。她抬起手。她的手很漂亮,手指又白又长,指甲修剪得很干净,一点都不像个会打架的人。所有人都以为她要干什么。
然后,她一巴掌扇了过去。这一巴掌,不带一丝风声,看起来轻飘飘的,没什么力气。但是,当她的手掌接触到赵寻的脸时。“啪!!!”一声巨响,比我过年放的二踢脚还响。
赵寻整个人,像个被抽飞的陀螺,原地转了两圈半,然后“咚”的一声,脸朝下砸在地上。
他那两个跟班的笑声,卡在了喉咙里,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我也看傻了。
踩在我手背上的那只脚,早就随着主人飞出去了。赵寻趴在地上,半天没动静,嘴里汩汩地冒着血,血里还混着几颗牙。整个院子,安静得只剩下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
凌昭甩了甩手,好像沾到了什么脏东西。她低头,看着地上还在抽搐的赵寻,歪了歪脑袋,很认真地问:“你的道理,怎么这么不经打?”赵寻的一个跟班,终于反应了过来,指着凌昭,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敢打赵师兄!你……你死定了!戒律堂不会放过你的!
”凌昭看都没看他。她抬起脚,轻轻一跺。“嗡——”一股无形的波纹,以她的脚为中心,瞬间扩散开来。那两个跟班,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攥住,然后狠狠地砸向了地面。又是两声闷响。三个人,整整齐齐地趴在地上,叠起了罗汉。
我目瞪口呆,手上的剧痛都忘了。这……这是炼气期?你家炼气期跺一脚能引发地动山摇?
凌昭做完这一切,就像是随手拍死了三只蚊子。她走到我身边,蹲下,看了看我那只已经变形的手。“疼吗?”她问。我下意识地点点头。废话,骨头都碎了,能不疼吗?她伸出手指,在我手腕上轻轻点了一下。一股清凉的气流,瞬间涌入我的伤口。
那种钻心的疼痛,立刻减轻了大半。她站起身,走到趴在最上面的赵寻旁边,用脚尖踢了踢他。“起来。”赵寻浑身哆嗦,挣扎着想爬起来,但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我让你,起来。”凌昭的声音,依旧是懒洋洋的,但这次,我听出了一丝不耐烦。
赵寻吓得魂飞魄散,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他一张脸肿得跟猪头一样,看着凌昭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师姐……师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他带着哭腔求饶。“我问你,”凌昭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灵泉水,是用来干嘛的?”“泡……泡茶……”赵寻小声回答。“哦,泡茶。”凌昭点点头,“那正好,我也有点渴了。”她指了指后山的方向。“去,给我打一桶水来。记住,是用桶,不是用壶。”“啊?”赵寻愣住了。“听不懂?
”凌昭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听得懂!听得懂!”赵寻吓得一哆嗦,赶紧对他那两个还在地上装死的跟班吼,“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后山打水!
没听见师姐渴了吗!”那两人如蒙大赦,从地上一跃而起,连滚带爬地朝后山跑去。那速度,比宗门大比上跑得最快的兔子还快。赵寻哭丧着脸,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凌昭没再理他,转身走回她的摇椅,又躺了下去,盖上薄毯,闭上眼睛。
好像刚才那个一巴掌把人抽飞、一跺脚把人震趴下的,根本不是她。
她又变回了那具人畜无害的“活尸”。阳光依旧温暖,微风依旧和煦。但我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后背发凉。我好像……对我这位咸鱼师姐,有了一点小小的误解。
3赵寻和他那两个跟班,吭哧吭哧地抬着一个巨大的木桶回来了。那木桶比我还高,里面装满了清澈的灵泉水,三个人抬得脸红脖子粗,走路都摇摇晃晃。
他们把木桶放在院子中间,大气都不敢喘。“师……师姐,水打来了。
”赵寻的声音还在发抖。凌昭眼皮都没抬一下。“喝。”她吐出一个字。“啊?
”赵寻又愣了。“我说,让你喝。”凌昭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冰冷,“一滴都不许剩。
”赵寻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这么大一桶灵泉水,别说喝了,就是跳进去洗澡都够了。
这要是全喝下去,不得当场撑死?灵泉水是好东西,但再好的东西,也不能这么个喝法啊!
“师姐……我……我喝不下……”赵寻快哭了。“喝不下?”凌昭终于睁开了眼。她坐起身,目光落在赵寻身上。我从没见过那样的眼神。平静,淡漠,没有一丝波澜。但就是这种眼神,让赵寻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我喝!我喝!”他爬到木桶边,把头埋进去,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他那两个跟班,吓得面无人色,也跟着跪在地上,身体抖得和筛糠一样。我坐在地上,看着这荒诞的一幕,感觉自己的三观正在被反复重塑。
原来,这才是修仙界的真实面貌吗?不是打坐练气,不是论道说法,而是逼人喝水?
赵寻喝得肚子都圆了,像一只怀了孕的蛤蟆,还在不停地往嘴里灌。眼看着他就要翻白眼了。
突然,一声怒喝从山下传来。“住手!何人敢在我青玄门撒野!”声音由远及近,眨眼间,一个穿着戒律堂长老服饰的中年男人,就落在了院子里。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戒律堂的弟子。
中年男人一落地,就看到了跪在地上喝水的赵寻,和他那张肿成猪头的脸。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寻儿!”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把赵寻从水桶里捞了出来。“爹!
爹你可来了!”赵寻一看到他爹,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爹!她打我!她还要撑死我!
你要给我报仇啊!”来人正是赵寻的爹,戒律堂的赵长老。赵长老扶着自己宝贝儿子,抬头看向摇椅上的凌昭,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凌昭!你好大的胆子!身为同门,竟敢对师弟下此毒手!你眼里还有没有门规!还有没有我这个戒律堂长老!”他声色俱厉,筑基后期的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朝着凌昭压了过去。院子里的空气瞬间变得粘稠。
我感觉像是被一座大山压在身上,呼吸都困难起来。那几个戒律堂的弟子,也都拔出了剑,虎视眈眈。完了,这下事情闹大了。打狗还得看主人,师姐打了小的,现在老的来了。
戒律堂长老,在宗门里权力极大,掌管刑罚,他说你有罪,你就有罪。
我紧张地看向凌昭师姐。她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好像那能把人压趴下的威压,只是吹过脸颊的一阵微风。她甚至还打了个哈欠。“赵长老是吧?”她揉了揉眼睛,慢悠悠地说,“嗓门这么大,吓到我的花了。”赵长老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你……你还敢狡辩!来人!把这个目无尊长的孽障给我拿下!押回戒律堂,听候发落!
”“是!”两个戒律堂弟子,提着剑就朝凌昭冲了过去。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师姐再能打,也只是炼气期啊!对方可是两个筑基初期的戒律堂弟子,还有一个筑基后期的长老在旁边盯着!然而,凌昭动都没动。
就在那两把剑快要碰到她的时候。她只是抬起眼皮,看了那两个弟子一眼。就一眼。
那两个气势汹汹的弟子,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瞬间僵在了原地。然后,他们手里的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两个人抱着头,发出了凄厉的惨叫,满地打滚,好像正在承受什么难以想象的痛苦。赵长老瞳孔骤缩。“神识攻击!你……你不是炼气期!
”凌昭没理他。她从摇椅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骨节又是一阵噼啪作响。“昨晚喝了点酒,头还有点疼。”她自言自语,然后看向赵长老,“刚好,拿你来清清宿醉。”话音未落。
她的身影,突然从原地消失了。赵长老脸色大变,想也不想,立刻祭出自己的法器——一面金光闪闪的盾牌,护在身前。“铛!!!”一声巨响。
那面看起来坚不可摧的金色盾牌,像是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砸中,瞬间凹下去一个清晰的拳印。
赵长老连人带盾,被一股巨力轰得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在院墙上。“轰隆!”院墙塌了半边。
赵长老滑落在地,喷出一大口血,满脸的难以置信。凌昭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摇椅旁边,仿佛从未离开过。她轻轻吹了吹自己的拳头,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力气用大了点。
”“把墙都打坏了,还得我自己修。”4院子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震傻了。戒律堂的赵长老,筑基后期的强者,就这么……被一拳给干趴下了?连法器都挡不住?这他妈是什么怪物!我张着嘴,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我到底拜入了一个什么样的神仙山头?我这位师姐,到底是什么来头?赵长老挣扎着从废墟里爬起来,他看着凌昭,眼神里不再是愤怒,而是深深的恐惧。“你……你到底是谁?你绝不是凌昭!”他颤声说道,“凌昭是个废物!
整个宗门都知道!”凌昭没搭理他的废话。她走到那桶灵泉水旁边,舀了一瓢,慢悠悠地浇起了她那几盆半死不活的花。那姿态,闲适得就像是在自家后花园散步。
仿佛刚才那个一拳打飞筑基后期长老的人,不是她。赵寻已经吓傻了,瘫在地上,连哭都忘了。剩下的几个戒律堂弟子,更是大气都不敢出,恨不得把自己变成院子里的石头。
就在这时,几道流光从天而降,落在了院子里。为首的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穿着一身青色道袍,正是青玄门的掌门,青阳真人。他身后跟着几位宗门的核心长老。显然,刚才这里的动静,已经惊动了整个宗门高层。青阳掌门一落地,看到院子里的一片狼藉,和吐血的赵长老,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怎么回事?赵师弟,你这是……”赵长老看到掌门,像是看到了救星,连滚带爬地过去,指着凌昭,悲愤地喊道:“掌门师兄!你要为我做主啊!
这个妖女,她不是凌昭!她擅闯我青玄门,打伤弟子,还重伤于我!她定是魔道妖人!
”掌门和几位长老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凌昭身上。当他们看清凌昭的脸时,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极其古怪。有震惊,有疑惑,有不敢置信,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敬畏。青阳掌门死死地盯着凌昭,嘴唇哆嗦了半天,才试探性地开口:“敢问……阁下是……”他的姿态放得很低,甚至用上了“阁下”这个词。
凌昭把水瓢放下,转过身,看了掌门一眼。“小青阳?”她的语气,像是在叫一个晚辈,“几百年不见,胡子都白了。”“小……小青阳?”听到这个称呼,不光是我,连赵长老和那些弟子都懵了。敢这么叫当今掌门的,整个修仙界也找不出几个吧?
而青阳掌门接下来的反应,更是让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他浑身一震,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狂喜,然后又变成了激动。他对着凌昭,恭恭敬敬地,深深地鞠了一躬。那腰弯得,都快到九十度了。“弟子青阳,拜见……拜见师叔祖!
”“师……师叔祖?”赵长老的眼珠子瞪得滚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身后的那几位长老,也纷纷反应过来,齐刷刷地对着凌昭躬身行礼。“弟子拜见师叔祖!
”声音整齐划一,充满了发自内心的尊敬。我:“……”我的世界观,今天算是彻底报废了。
我那个整天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的咸鱼师姐,那个被全宗门当成废物传奇的炼气期女弟子,居然是掌门和所有长老的……师叔祖?这辈分,也太离谱了吧!这不就是宗门里的活化石,扫地僧一样的存在吗?凌昭,不,凌昭师叔祖,对他们的行礼似乎习以为常。
她只是摆了摆手,淡淡地说:“行了,都一把年纪了,别搞这些虚的。
”她指了指地上的赵长老,还有他那不成器的儿子赵寻。“这俩人,一大早跑来我这里,拆我的院墙,吓我的花,还想抢我的水喝。”“小青阳,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她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但青阳掌门的额头上,瞬间就冒出了一层冷汗。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赵长老,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你惹谁不好,偏偏来惹这位老祖宗!赵长老此刻也终于明白自己踢到了怎样一块铁板,不,是钢板。他面如死灰,身体抖得比之前还厉害。“师……师叔祖……弟子有眼不识泰山,弟子该死!求师叔祖饶命!”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拼命地磕头。他儿子赵寻,更是直接吓尿了,瘫在地上,一动不动。青阳掌门擦了擦冷汗,小心翼翼地对凌昭说:“师叔祖息怒。此事,弟子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他转过身,对着赵长老,声音冷得掉冰渣。“赵无极!你身为戒律堂长老,知法犯法,纵子行凶,冲撞师叔祖!从今日起,废去你长老之位,面壁思过百年!”“其子赵寻,品行不端,逐出宗门,永不录用!”这处罚,不可谓不重。赵长老直接瘫软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凌昭师叔祖看着这一幕,没什么表示。她只是又重新躺回了她的摇椅上,拉过薄毯盖好。
“墙,让他修好。吓到我的花,也要赔。”“还有,”她闭上眼,懒洋洋地补充了一句,“把那桶水处理掉,味道太难闻了,影响我睡觉。”说完,她又不吭声了。仿佛天大的事,都不如她补个回笼觉重要。青阳掌门恭恭敬敬地应道:“是,弟子遵命。”然后他一挥手,几个长老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把赵无极和赵寻父子,还有那几个腿软的弟子都拖走了。
临走前,青阳掌门还亲自过来,帮凌昭师叔祖把院子里的杂物都清理干净。
他看着躺在摇椅上的凌昭,眼神无比复杂,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敢问,带着人悄悄地退走了。
整个院子,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我,和一个巨大的木桶,还有半边塌了的院墙。
我看着摇椅上那个呼吸平稳的身影,感觉像是在做梦。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魔幻了。
我默默地站起来,走到师姐……不,师叔祖旁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半天,我才憋出一句:“师叔祖,那……我以后该怎么称呼您?”她没睁眼,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
“随便,别吵我睡觉就行。”5自从上次“大闹天宫”之后,我在宗门的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我是个人人可欺的小透明。现在,我是闻玉峰凌昭师叔祖门下唯一的弟子,季怀。走在路上,核心弟子见了我都得客客气气地喊一声“季师兄”。执事堂的长老,每个月都亲自把我和师叔祖的月例送到山上来,分量比以前多了十倍不止,还附带各种珍稀的丹药和符箓。我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达到了巅峰。当然,这一切都跟我没关系。都是因为我那位深藏不露的师叔祖。她老人家,在把赵长老父子处理掉之后,又恢复了以前的咸鱼状态。每天就是晒太阳,浇花,睡觉。
好像那天一拳打飞筑基后期,只是她睡不醒时的一个小插曲。她不说,我也不敢问。
我只是每天更加勤快地打扫院子,给她做好一日三餐虽然她基本不吃,努力扮演好一个合格的“晚辈”角色。这天,我正在院子里练剑,师叔祖突然把我叫了过去。
“季怀。”“弟子在!”我一个激灵,赶紧跑过去。她递给我一张单子,上面写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药材。
什么“千年王八盖”、“凤凰左脚的指甲泥”、“独角兽的眼屎”……看得我眼皮直跳。
这些东西,别说见了,我连听都没听说过。“去,照着这个单子,去宗门宝库里把这些东西取来。”她吩咐道。“师叔祖,您要这些东西……是用来炼丹吗?
”我小心翼翼地问。“算是吧。”她含糊地应了一句。我拿着单子,心里直犯嘀咕。
这是炼什么神仙丹药,需要的材料这么奇葩?不过师叔祖的吩咐,我不敢不从。我拿着单子,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宗门宝库。看守宝库的长老,一看到单子上的签名——一个龙飞凤舞的“凌”字,二话不说,直接打开了宝库最深处的大门,让我自己进去随便拿。那态度,比对自己亲爹还恭敬。
我在宝库里翻了半天,总算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凑齐了。抱着一大堆瓶瓶罐罐回到闻玉峰,师叔祖已经把一个锈迹斑斑的丹炉,架在了院子中间。那丹炉,看起来比我的年纪还大,上面全是磕磕碰碰的痕迹。“师叔祖,您就用这个炼丹?”我有点怀疑。“废话,不然呢?
”她白了我一眼,“把东西都扔进去。”“都……都扔进去?”我看着手里的瓶瓶罐罐,有点犹豫,“不用讲究什么君臣佐使,先后顺序吗?”“麻烦。
”她直接从我手里把东西都接了过去,一股脑地全倒进了丹炉里。那动作,豪迈得不像是炼丹,倒像是倒垃圾。然后,她屈指一弹,一小撮淡蓝色的火焰,飞进了丹炉底部。“好了,你离远点。”她对我挥挥手。我赶紧退到院子角落,紧张地看着那个丹炉。我虽然不会炼丹,但也知道,炼丹是个精细活,需要时刻控制火候,注入灵力。可师叔祖把火点着之后,就又躺回她的摇椅上去了,还掏出一本话本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她那样子,完全不担心会炸炉。
我看着丹炉下面那撮小火苗,感觉很不靠谱。一个时辰过去了。丹炉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两个时辰过去了。丹炉里还是没动静。师叔祖的话本都翻完了两本。我有点坐不住了,刚想上前去看看。突然,“嗡”的一声,丹炉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
一股难以形容的古怪气味,从丹炉里飘了出来。有点香,又有点臭,还有点……辛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