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靠资本统治娱乐圈(陆宸陆宸)在线免费小说_完结小说免费阅读穿越后靠资本统治娱乐圈陆宸陆宸
我屠了京城一百口人那晚,血顺着石阶流成小溪。一位书生撑着破纸伞站在巷口。
他竟不怕我,还递来一方绣着青竹的帕子:“姑娘,你的珠花掉了。”后来新帝剿灭魔教,我被铁链锁在刑场。他穿着御赐蟒袍走来,周围人齐刷刷跪喊“首辅大人”。
刽子手的刀落下前,他突然夺过刀划向自己心口。当着我的面,他取出根沾血的珠花轻笑:“你看,我把自己也弄脏了。”一雨下得没完没了。
血水从我脚边蜿蜒出去,混着雨水,一路滴滴答答,第一百个。
脚边那玩意儿已经看不出人形,只是一滩烂肉和碎布。我甩了甩短刃上黏腻的血珠,雨水冲刷着刃身,很快又显出冰冷的寒光。有点腻了。我想,或许该回去歇歇。
巷子口却站着一个人。他撑着一把破旧的纸伞,伞面发黄,边缘都破了洞。
雨水顺着那些破洞流下来,在他脚边积起一小圈涟漪。伞下面的他,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衫,身形清瘦,像个读书人。他就那么站着,静静地看着我,看着我一身的血,看着地上那滩东西,看着这如同炼狱般的小巷。稀奇。他居然没跑,也没尖叫。我眯起眼,雨水顺着我的睫毛往下淌,视线里一片血红。我朝他走过去,靴子踩在血水里,发出“啪嗒啪嗒”的轻响。我刻意走得很慢,我身上的杀气还没散,浓得化不开,寻常人沾上一星半点,恐怕都要腿软跪地。他却没动。只是握着伞柄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些,骨节泛出青白色。直到我走近了,他才稍稍抬高了伞面,露出整张脸。很年轻,眉眼干净得不像话,像是从未被这浊世沾染过分毫。温润,平和,甚至带着一点未经世事的书卷气。雨水冲淡了他青衫下摆溅上的血点,晕开一小片淡淡的红。
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然后微微向下,停在我鬓边。“姑娘,”他开口,声音清润温和,像这冷雨里意外淌过的一脉暖泉,“你的珠花掉了。”他收回目光,从袖中取出一方素白的帕子,递过来。帕子的一角,绣着几根青竹,雅致挺秀。我低头,看见自己沾满暗红血污的手,指甲缝里都嵌着可疑的深色碎屑。那方帕子白得刺眼,那青竹翠得灼人。我没接,只是盯着他,想从他眼里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恐惧。但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平静的温和,甚至还有点……歉疚?好像掉了珠花是他的过错一样。
真是……个怪人。“你不怕我?”我的嗓子因为久未说话,又浸了杀气,沙哑得厉害。
他轻轻摇了摇头,依旧举着那方帕子:“雨夜寒凉,姑娘衣衫单薄,早些归家吧。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掠过我的鬓角,“那珠花,很别致,丢了可惜。”我忽然嗤笑出声。
归家?这京城就是我的猎场。珠花?别致?那不过是我随手从一个死人头上扯下来的,沾没沾血我都忘了。但他举着帕子的手很稳,眼神也很认真。鬼使神差地,我伸出了手。
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他的手,微凉,却很干净。与我满手的湿黏血腥截然不同。
我飞快地抽走了那方帕子。帕子洁白,青竹挺秀。
而我指腹上的血污在上面蹭开了一道突兀的痕。他像是没看见,微微颔首,撑着那把破伞,侧身从我旁边走过。青衫一角掠过地上的血水,他却浑然未觉,一步步走入雨幕深处,走向巷外那稀薄而浑浊的灯火。我捏着那方染脏的帕子,站在原地,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
雨更冷了。我低头,看着帕子上那抹刺目的红,又想起他干净温润的眼。真是个……傻子。
那方绣着青竹的帕子,我没扔。洗干净后,有一股淡淡的皂角清香,和他身上的味道很像。
我把它塞进了怀里,说不清为什么。或许他是第一个见了我杀人没有尖叫逃跑,而是递给我一块帕子的人。京城很大,但我若想找一个人,也不难。他叫裴然。
一个江南来的书生,住在城西一家简陋的客栈,准备参加今年的春闱。客栈的老板说,裴书生人很好,整日只知埋头读书,偶尔会帮隔壁的书肆抄书换几个铜板。我躲在暗处看他。
坐在窗边看书;看他小心地拂去书页上的落尘;看他因为掌柜克扣灯油而只能就着月光读书。
他干净得像一张白纸,和这肮脏的京城格格不入。我心里那头嗜血的兽,忽然就安静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躁动。我想做点什么。最好的墨宝,最新的典籍,甚至是藏在皇宫大内的孤本注解……我弄来一大堆,趁夜扔进他窗户。当然,得到这些的手段自然不算光明。偷、抢、骗,甚至顺手又结果了两个囤积居奇、欺压寒士的书商。第二天,我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抚摸那些书册,眼底有光。但他没有据为己有,而是将书包好,送到了客栈掌柜那里。他解释说这些是莫名出现在房间的,恐是他人误放,请掌柜代为寻主。
傻子。我暗骂。却又忍不住想笑。我去偷御膳房的点心,抢西域进贡的暖手炉,甚至把皇帝最喜欢的紫金砚台都摸了出来,用锦盒装了,塞给他。他这次倒是收了。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他拿着东西,一家一家地去问,去打听是谁丢了宝物,差点被巡城的侍卫当贼抓走。我气得牙痒。这书生怎么就这么迂腐。最后我没辙了。
只能每天夜里,蹲在他窗外那棵老槐树的阴影里,远远看着他映在窗纸上的剪影。看他读书,写字,偶尔疲惫地揉一揉额角。有时候,我会故意弄出一点声响。他推开窗疑惑地张望时,我就屏住呼吸缩在树叶里,心里骂自己有病。雨夜,我会想起那把破纸伞,和那方帕子。
我手上的血从未干过,旧的血凝固了,新的又沾上。怀里的帕子洗了又洗,却总觉得那股血腥味已经渗进了布料深处,再也去不掉。就像我这个人。有一次,我料理了几个意图劫他盘缠的地痞,下手重了些。巷子里的血腥味几日不散。他经过时,脚步顿了顿,蹙眉看向那暗处。当晚,他竟主动在我常待的老槐树下驻足,仰起头,对着空无一人的浓密树影轻声说:“姑娘,可是你?”我屏息,藏在枝叶深处,指甲掐进树皮。“多谢。”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忧虑,“只是……下次不必如此。
生命可贵,不该轻夺。若姑娘得闲,可否下来一叙?”我心跳如鼓,犹豫再三,还是跃了下去。他后退了半步,并非因为恐惧,更像是一种本能。月光下,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却依旧清亮。“姑娘,我知你非寻常人。但杀戮终非正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世间总有……”“总有王法?总有公道?”我打断他,声音讥诮,“书呆子,你读傻了吧?这世道,弱肉强食才是铁律!”他沉默地看着我,那目光平静,却像有重量,压得我莫名烦躁。“至少,不该由你一人决断他人生死。姑娘,你眼中……有恨。”我猛地别开脸。“用不着你管!”“我感觉得到,你不是一个愿意杀戮的人。”他的声音很轻,却固执地钻进我耳朵,“下次若再想动手,或许可以试试抄一卷静心咒?”我嗤笑,笑他天真,笑他迂腐。
我本就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恶女。后来,我又替他扫清了几次障碍,手段依旧狠辣,却避开他可能出现的时间和地点。他甚至托客栈小二给我送来过几本佛经和道德经,我翻了两页就扔到角落,那纸张的清香却若有似无地萦绕在我的心头。我以为我能藏得很好,继续我的杀戮,偶尔远远地嗅着他那份干净气息。他的才学本就不凡,春闱放榜那日,他果然高中魁首。看着他金榜题名,骑马游街,众人欢呼,我心里涌起一种酸胀的满足感。
比杀了一百个人还要充实。我在人群里,远远望着他,他似乎有所感应,目光扫过人群,与我有一瞬的交汇。他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对我露出了一个极淡的笑容,如春风拂过冰湖。
那一刻,我心跳如擂鼓。我买下了一处清雅的小院, 请他进去坐坐。他来的那天,我站在院中那棵梨花树下,鼓足了我这辈子从未有过的勇气,声音发颤,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裴然……你……你愿不愿意……娶我?”问完这句话,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等待着审判。我知道我满手血腥,配不上他的干净。
我知道这是我在痴心妄想。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我听见他清润的声音,比平时似乎低沉了些许。“好。”只有一个字。却像一道光,劈开了我世界里所有的阴霾和血腥。我猛地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情绪复杂,我看不分明。“真的?”我声音都在抖。“嗯。”他轻轻点头,抬手,极其轻柔地拂去落在我发间的一片梨花花瓣,“我娶你。”二我们只在院里拜了天地,对着明月梨花拜了堂。没有宾客,没有喜娘,只有我和他。喝下合卺酒时,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容颜,觉得就像一场梦。婚后的日子,很平静。他是新科状元,很快被朝廷分配了职位。我则努力学着做一个普通的妻子,洗手作羹汤,虽然常常弄得一团糟。为他整理书册,只不过我更熟悉如何整理杀人利器。在他晚归时,点亮一盏灯等他。他待我极好,温和、体贴。只是,他从不问我的过去,从不问我白天甚至晚上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偶尔我带着新的血腥气回来,他也只是微微蹙眉,然后递给我一杯安神茶。我以为这是他对我的包容。
我以为他真的不在乎我是谁。我甚至开始试着收手,不再轻易杀人。魔教的事务,我也能推则推。教主召见我时,语气已带上了不悦:“罗刹,你近来心软了。
”我低头:“属下不敢。”“最好是。”教主冷冷道,“别忘了你的身份。
朝廷鹰犬最近活动频繁,似乎在谋划什么大动作,你给我盯紧点,尤其是那个新崛起的裴然,此人不简单。”裴然。听到他的名字从教主口中说出,我的心猛地一紧。“是。”我应下,心中莫名不安。我从未对他透露过任何魔教的事,我将这个秘密守得死死的,害怕他知道得越多,离我就越远。我甚至天真地想,若有一日朝廷魔教矛盾激化,我或许可以带着他远走高飞。我心里的野兽似乎睡着了,只想守着这偷来的温情,过一天算一天。直到那天。他回来得比平时都晚,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眼神却异常清明。
他屏退左右,拉着我的手来到书房。“夫人,”他看着我,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凝重,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我得到密报,三日后,朝廷会派兵围剿城西的济慈堂。
”济慈堂?那是魔教暗中传递消息、藏匿伤员的一个重要据点!我不久前还去过。
我的脸色瞬间白了。他紧紧握着我的手,声音压得更低:“我知道……你与江湖有些联系。
这次行动非同小可,是首辅大人亲自部署,志在必得。你……若有相识之人在那边,务必让他们尽早撤离,千万,千万不要蹚这浑水。”我的心脏疯狂跳动,几乎要撞出胸腔。
他知道了?他果然还是知道了一些!可他却在向我泄密。他在保护我?
我心里甚至生出了一丝喜悦。“为、为什么告诉我?”我声音干涩。他抬手,轻轻抚过我的脸颊,眼神温柔得让我想落泪:“你是我夫人。我自是……希望你平安。
”“我……我知道了。”我声音哽咽,“谢谢你,裴然。”他把我拥入怀中,轻轻拍着我的背。他的怀抱温暖,带着书墨清香,让我沉溺。当夜,我便寻了机会,悄悄将消息传回了教中。教主大为震惊,立刻给济慈堂拨了不少人,在济慈堂布下天罗地网,准备瓮中捉鳖。然而,三日后。朝廷兵马并未出现在济慈堂。而是以雷霆之势,直扑魔教总部!没多久,京城内外十数个魔教秘密据点,被朝廷一锅端。
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总部力量因济慈堂的“预警”而被分散,陷阱设错了地方。
直到被玄铁锁链缚住,拖入天牢,我才恍然惊醒。哪有什么泄密!那不过是他的算计!
他早知道我是魔教中人。黑水狱里暗无天日。我听着狱卒议论,首辅大人裴然如何运筹帷幄,如何深谋远虑,如何扮作书生,利用“美人计”获取魔教恶女信任,如何跟踪她探到魔教在京城中的据点。美人计……呵。原来拜天地,那个我洗手作羹汤的家,那些温存体贴,全部都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他要的是我这个魔教恶女的信任。
他利用这层关系,让我放松警惕,然后将我们一网打尽。心死的滋味,原来比刀割更疼,比黑水狱更冷。三刑场设在西市口,人山人海。唾骂声,诅咒声不断,砸过来的烂菜叶和臭鸡蛋让我形容狼狈。铁链锁住了我的手脚,沉重的枷锁压得我几乎直不起腰。我低着头,听着高台上那监斩的官,念着我的罪状,一条条,一桩桩,血淋淋。无所谓了。我扯了扯嘴角,尝到干裂唇瓣上血锈的味道。
这荒唐的一生,这可笑的我。就在这时候,人群忽然安静了一瞬,然后如同潮水般分开。
仪仗森严,一群身着官服的人簇拥着一人缓步而来。周围的声音低了下去,然后齐声喊着:“首辅大人……”我勉强抬起头。阳光晃眼,我眯了好一会儿,才看清那个穿着御赐蟒袍,一步步走上高台的人。身形清瘦,眉眼温润,是裴然。不,是首辅大人。紫袍玉带,身姿挺拔,面容依旧干净,甚至比去年初见时更清俊了几分。
只是那双眼睛里,再没有了雨夜里的温和歉疚,也没有了成亲后那段虚假时光里刻意营造的柔情,只剩下深潭般的平静和威严。
他走到监斩官身边站定,目光淡淡地朝我扫过来,平静无波。我的心,在那一眼里,早已碎成齑粉,此刻连痛都感觉不到了。监斩官谄媚地对他行礼,将令箭筒双手奉上。
他颔首,却没有去拿令箭,只是又看了我一眼。刽子手喝了口酒,喷在鬼头刀上。
雪亮的刀锋扬起,折射着刺目的阳光。我闭上眼。等待着那最后的解脱。
预期的刀风没有落下。反而听到周围一阵压抑的惊呼和抽气声。我猛地睁开眼。
只见裴然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我面前,他竟然抓住了行刑人的手!刽子手不明所以,全场鸦雀无声。裴然的目光紧紧锁着我,之前的平静被打破了,里面翻涌着某种剧烈的情绪,我看不懂。下一秒,他猛地夺过那把刀,反手一刀,划向自己的心口!
动作快得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蟒袍裂开,鲜血汹涌而出。他闷哼一声,脸色瞬间苍白如纸,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身体晃了一下,却强撑着没有倒下。他的手探入自己血肉模糊的胸前,像是在寻找什么。时间凝固了。刑场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被这骇人的一幕惊得失去了言语。